第五十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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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700年,楚武王為打開北圖中原的通道,再次派莫敖屈瑕北進攻打絞國,理由是絞國曾試圖助鄖反楚。屈瑕一路勢如破竹,很快攻到絞國都城南門,絞國負死頑抗,集中一切力量閉門堅守,楚軍久攻難下。大將鬥廉又獻誘敵之計,假裝糧薪不足,派出很多軍士每日於絞都城郊漫山打柴,又故意輕敵不設戒備,城內絞軍以為抓住機會,忽一日暗中派出小股奇兵輕易就抓獲楚國三十多個砍柴軍士,細細盤問,得知楚軍缺少糧薪,軍紀渙散,於是決定第二日趁楚軍士兵伐薪時多派部隊抓捕,要輝煌一下戰果,結果很不幸落入楚軍的圈套,楚軍乘勢破城,拿下了絞都城,滅絞!這也是史書上有記載的不多的早期誘敵計之一,也成為了後世用兵的榜樣。
    蒲騷之戰、滅絞之戰後,屈瑕自恃戰功顯赫,開始飛揚跋扈,驕傲自滿,他忘了那可都是鬥廉的智慧。一直以來,楚國莫敖一職都由屈氏世襲,屈氏家族地位顯赫,一手遮天,權力很大,已經引起了楚武王的警覺,他決心要改革吏治。
    滅絞的第二年,即公元前699年,楚武王再次派莫敖屈瑕剿滅羅國,出師那天眾大臣前來送行,屈瑕誌得意滿,旁若無人,昂著頭高高的站在華美的站車上,揚長而去。大夫鬥伯比對著屈瑕的背影默默地看了良久,憂傷的對著自己的司機說:“這次出征,莫敖屈瑕恐怕要吃敗仗啊,你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連腳趾頭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這樣怎麽能冷靜的指揮作戰呢?!”這也就是成語趾高氣揚的來曆。
    鬥伯比悶悶不樂、越想越不成,告訴司機:“快,去王宮。”
    見到楚武王,鬥伯比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請求武王再派大將帶領軍隊前去接應,以防萬一。武王認為對付一個小小的羅國不必如此緊張,沒有在意。
    卻說屈瑕兵渡彭水,大軍直逼羅國都城下,很隨意的就紮下營寨,全不戒備,眾將議論紛紛,皆建言這樣不可!可屈瑕誌得意滿,不可一世,下令軍中‘有敢諫者處以極刑!’,不允許大家議論、建言。
    羅國國君聞知楚國兵到,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嚇得屁滾尿流,就要棄城逃跑,有大臣諫道:“主公何必驚慌?兵讖雲驕兵必敗!今楚軍雖悍,然而那莫敖屈瑕驕傲輕敵至極,竟然下令‘有敢諫者處以極刑’,一意孤行,且楚軍駐紮極為混亂,互不相顧,連崗哨、巡邏都沒有!主公何不給咱鄰國盧戎國寫一封信,約定盧戎派兵在後襲擊楚軍,我軍在正麵以強弩硬攻,首尾夾擊,料楚兵必敗!”
    羅君聞言大喜,馬上聯係盧戎國君。再說楚莫敖屈瑕,每日飲酒狂歡,全不以戰事為重,鬥廉急得直跳腳,然而無可奈何,每進諫屈瑕都說自有安排,敢再諫必斬。忽一日夜間周遭戰鼓齊擂,殺聲動地,楚軍被劫了大寨,大敗虧輸。
    楚武王接到戰報大怒,也是要借機削弱莫敖屈氏的權力,揚言‘威莫敖以刑’,屈瑕逃在荒穀,得知楚武王不會饒恕自己,也感覺無顏再見同僚,自縊而亡。其餘軍官主動將自己囚禁在冶父,聽候處理。
    楚武王經過認真的考慮,覺得自己沒能及時聽從鬥伯比的進諫,堅持任用了驕傲自滿的莫敖屈瑕為主帥,對這次戰役的失敗也是負有領導責任的,因此嚴厲的檢討了自己,將所有將官都無罪釋放,官複原職。偉大的王!此事以後,楚武王另創設令尹一職,出將入相,輔佐國政,莫敖降至令尹之下專司宗正之事的官,屈氏的權力弱化了。
    楚武王縱橫攻伐,創縣製,改官製,強兵富國,很快使楚國由最初不過百裏的小國發展到楚地千裏的強國,為楚國以後問鼎中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江湖是每個人的江湖,世界是年輕人的世界。歲月是一條古老的河,從來就是不停歇的奔流,該不該來的總是不期而來,想不想去的時間到了也必須得去,不管你是卑微的,還是偉大的。
    這一年,繻葛之戰後的第6年,就是公元前701年,鄭莊公病了,他感覺到無比的衰弱,疲乏,身子一天比一天的沉,他才57歲,這個年齡在今天還是個年輕人,尤其是處在國家領導人的位置上,可是莊公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
    回首一生,他可有遺憾?他總是算無遺策,各種鬥爭總是他贏,也該滿意了吧!他可沒有遺憾?難道他不想再多活幾十年,來個改天換地,一統天下!沒人能窺探他的心思,他總是出人意料的。
    不管別人怎麽想,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莊公卻在想一件更要命的問題,這個問題以前曾經數次在他腦海中飄過,但那時都是一縷輕絲,陽光下一閃即逝,而如今,這個問題卻如一條毒蛇,緊緊的啃噬住了他,他知道,他恐怕無法擺脫了,太晚了,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的蒼白,不能的絕望。但他還是叫來了祭足,他不想放棄。
    祭足來了,望著喘息的國君,祭足的心是痙攣的,鄭莊公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可是未來會怎樣,誰又能知道呢,誰又能把握呢,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眼前做好吧。
    鄭莊公語調很緩慢,雖艱難但清晰,莊公說:“祭足啊,我的病也不多說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身後事啊。你知道,寡人有十一個兒子,長子忽為世子,我很喜歡,可是……,哎,別的孩子不說了,就說子突、子亹、子儀吧,這三個孩子我看都不是一般的人啊,都有大富大貴的相貌,而且都才智超群,交遊廣闊,野心勃勃,其中子突尤其出類拔萃,智謀百出,屢立戰功;而世子忽直率、厚道,將來未必敵得住他這三個弟弟啊,因此我想把國位傳給子突,以保鄭國安定,你看行嗎?”(亹:古音en)
    祭足說道:“主公啊,鄧曼是您的元妃,也是世子忽的母親,一向賢德。世子忽嫡出長子,不但沒有過錯,而且屢次衛國、領兵建立功勳,國人都非常信服他,如今你突然就要廢嫡立庶,廢長立幼,於理於法都不合啊,我不讚同。”
    祭足答的確是正理,但當年鄭莊公求親鄧國、迎娶鄧曼都是委托祭足一手操辦的,所以祭足和鄧曼關係很好,若是硬要劃線的話,祭足確是鄧曼和世子忽戰線上的。所以祭足此答也可以說是公私兼顧。
    鄭莊公聽了祭足的話語歎了口氣,說道:“哎~~~!我又何嚐不知道這麽做不對,可是子突野心太大,能力也大,又不是安分的人,我擔心將來子忽壓不住他,會有內亂啊。我這三個兒子,貴則貴矣,但恐怕都不是能得善終的人啊。若仍是由世子忽接位的話,我想必須把子突發派到他外公家,不能放在國內,免得生亂。”
    祭足急忙答道:“知子莫若父,微臣全聽主公安排。”
    鄭莊公長歎一聲:“可憐我鄭國,從此不免多事紛爭啊!”
    子突的母親是宋國大臣雍氏之女,遂命令子突去宋國姥姥家呆著,無詔不許回國,走之前鄭莊公特意將其叫到病榻前進行了長談、叮囑,但是肯聽爹話的孩子這世間有幾個呢?!
    人無完人,孰能無過。鄭莊公在外征伐算無遺策、縱橫恢廓,但他在內政上卻犯了兩個錯誤,一是沒有突出、維護世子忽的核心地位,及時限製其他公子的野心膨脹行為。二是不該提拔高渠彌,並且還把世子忽企圖壓製高渠彌的言論泄露出去,埋下禍根。這兩個錯誤導致了鄭莊公死後的鄭國內亂數十年,徹底衰落了,這兩個是致命的錯誤。
    鄭莊公死後,葬在今河南省新密市東南35公裏處曲梁鄉,柳溪環其左,風景優美,是旅遊懷古勝地。
    一代梟雄落幕了,五百年春秋戰國的第一位霸主離開了,他的智謀,他的思想,他的作為,他的許多,都是具有開創性、獨創性的,都為後來人起了巨大的啟蒙和引領作用,後人們都敬稱他為春秋小霸。其實春秋五霸裏宋襄公是夠不上資格的,我看不如改為鄭莊公,雖然他沒謀霸主之名,但有霸主之實,哪怕蒼天再假他十五年,恐怕曆史都要大改寫。而比他大的祭足又足足比他多活了二十年,二十年中祭足沒有霸氣,可也用他有的計謀繼續譜寫了一出又一出的精彩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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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吾先師曰:三人行,必有吾師焉。擇其厚黑者而從之,其不厚黑者而改之!
    宗吾先師曰:真厚黑之人,能得千乘之國;苟不厚黑,簞食豆羹不可得!
    宗吾先師曰: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厚黑者也,其為人之本與?
    宗吾先師曰:厚黑之道,本諸身,征諸眾人,考諸三王而不繆,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