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敞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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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文浩。”小雅從內心感謝他,他帶她回家,卻那麽的君子,否則以自己那睡死過去的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單從這一點看,他應該屬於好男人。
“你不用謝我,這是我願意做的。”文浩深情的看著她,他希望她能懂他的心,他知道她懂,但她好像在逃避什麽。
“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小雅將臉別向一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說出心裏話來。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在於我,你知道嗎?我說值得就值得。”文浩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他想給她肯定的力量。堅定的力量。
“小雅,你看著我的眼睛。”文浩要打開她的心結,這是他的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她心裏有事。
“你在逃避什麽?為什麽不敢敞開你的心,去認認真真的愛呢。”文浩繼續說,她真的該聽聽實話了。
“你經常做那個夢吧。夢裏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童楷。”文浩的聲音很冷靜。
小雅吃驚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什麽都知道了嗎?她該怎麽辦?她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她的痛,她不願意別人來觸碰。
“你不要說了好嗎?求你不要說了好嗎?”小雅雙手捂住耳朵,用力的搖頭。
“為什麽不說,你就是因為一個人承受這些太痛苦了所以會做噩夢,如果你說出來,夢也就永遠的醒了,再也不會糾纏你了。”文浩拿開她的手,大聲對她說著這些從沒有人對她說過的話。
小雅睜著惶恐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她真的想擺脫內心的痛苦,這種痛苦她已經有些承受不起了。她想找個可以述說的人,把這些憋在心裏的事情都說出來,可她能找誰呢。
難道就是他嗎?
小雅想要對他說點什麽,她願意說,而他也願意聽。
看著小雅始終帶著憂傷的眼神在講著過去愛她的那個人。文浩心在痛。
“當他說會等到我說愛他的那個時候,我的壓力很大,有時我都強迫自己去接受他,可是,我做不到,那時我終於明白為什麽,被愛也是一種痛苦。我寧可選擇去愛一個人,哪怕他不知道我的愛。”小雅歎了口氣,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真的那麽固執地無法去愛上一個人。
“那年我的生日前夕,他說要來為我過生日,我說不用了,可是他還是執意要開車來。在路上就下起了暴雨,路麵很滑,可能雨大又看不見路吧,他與一輛大貨車狠狠的撞上了。”
她的眼裏布滿了恐慌,她還是不想提這些事情。提一次,就是讓她在重新害怕一次,痛苦一次。
“大貨車把他推下了幾十米的懸崖,隨後就是巨響,然後是衝天的火光,滾滾的濃煙。”
小雅渾身顫抖的蜷縮著。文浩上前緊緊的擁住她。他終於明白她內心的痛苦,也明白了夢裏的她為何那麽恐慌。
“對不起,小雅,我不應該讓你說的。”文浩真的後悔,是他又一次揭開了她的痛楚。他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季文浩終於知道夢裏的她到底經受著怎樣的恐懼和痛苦。
“不,文浩,謝謝你聽我說,這些事,我從未說過,不是不想,是沒人可以聽。是你讓我有了這種勇氣。”小雅望著他,無限感激。
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好像多了一份安全感,她沒有了先前的恐懼,此時的她,反而多了一分泰然,她決定要把心裏的事說出來。說給願意聽她說的他聽。
“貨車司機當場死亡,而童楷被找到時還沒有死。”她閉上了她的眼睛,仰頭向著天。他隻能聽她說,而不敢打斷她。
“他的手裏死死的拽著送給我的禮物——一瓶香奈兒的香水。。他的全身多處骨折,頭部也受了重傷,可那瓶香水絲毫未損。”
“被送到醫院時,他還說過話,他說要見我,要親自把禮物送給我。”
“等我趕到時,他在搶救室搶救。醫生說他的腦部有大量淤血,而且已經有壞死的腦組織了。手術會有很大的風險。
手術一直持續了長達7個小時。當那扇門被打開時,我就知道他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你愛他嘛。”文浩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小雅看著他,許久。
“如果愛他,我也許不會這麽痛苦和內疚,正因為我沒有愛過他,所以......”她停下了沒在說下去。
“這不關你的事小雅,那隻是意外啊。”文浩想要告訴她,她沒有過錯,真的沒有。
“不,怪我,如果我愛他,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早點趕到醫院我對他說我愛他,他也許能活過來,可我沒有,你知道嗎?我沒有。我一直以來都那麽自私的沒有說,在絕望中,他才放棄生命的。”
小雅輕輕的啜泣起來,每每想到這,她都自責、內疚、後悔。每每想到這點,她都會哭泣。
她希望自己還能有機會彌補,那怕是跟童楷道歉,哪怕是給他一個淺淺的擁抱,也許都能彌補的遺憾。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要在看見你那麽傷心,我不要。”文浩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吻著她的額頭。
“文浩,文浩。”小雅掙開了他的懷抱。
“我會害死你的。”她還是說出來了,這才是她害怕的主要原因,她躲避他,也是因為這個。
“什麽?你會害死我?開什麽玩笑,你怎麽會害我。”文浩以為她在開玩笑,所以哈哈哈的笑起來。
見他不信,小雅急了,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對他吼“我說的是事實,你懂嗎?”
“我一生下來就是個克星,克死了親生媽媽。克死了養父,還克死了愛我的人。你不要愛上我,我會克死你的。所有人都這樣說的,說我會害死我身邊愛我的人。”
看著抱頭蹲在地上的小雅,文浩終於明白她為什麽在逃避,他也可以想象當時的她承受著多少的謾罵與指責,忍受著多少痛苦與折磨。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人世,這本來就是難以承受之痛。而她,還得去承受那些額外的傷害。
“小雅”文浩在心裏輕輕喚她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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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知道,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像一堵堅實的牆,硬生生的橫在她的麵前,她隻看得見左右的風景,而永遠看不見前方的路。她被困在這堵牆的後麵已經快三年了。從未衝破過。她甚至覺得,那些回憶會影響著她以後所有的日子。讓她活得痛苦不堪、疲憊不堪。
他會是那個帶她走出那堵牆的人嗎?她不得而知。但至少,今天的他給了她力量,讓她能有勇氣去麵對以前的事,這是自己的一個突破。至於他能不能帶她跨過去,也不是她小雅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