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陪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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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有什麽等會再說吧,我要進去看若曦,我要見若曦。!”秦天明此時此刻隻想見到若曦,看看她為何那麽瘦弱,問問她為何明明知道是自己還要跑開,難道她不想他嗎?不想見到他嗎?
“天明,你聽我說,天明......”徐光耀一步上前拉住了秦天明的的手,語氣沉重地說:“天明,你別急,慢慢來,你聽我說。”說完,他拉著秦天明走向花園的亭子,天明以頭懵,這到底怎麽了,為何他們都不想見到自己一樣,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孩子,你坐下,我慢慢告訴你,我知道,這些年你不容易,可是若曦也很不容易。”
“爸爸,你知道我有多愛若曦,既然她活著,你們為什麽要騙我,說她去世了?”秦天明有了明顯的怨恨和疑慮,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三年前若曦醒過來時,我們想第一時間告訴你,可是,可是若曦不讓我們說,因為她知道她的頭骨受損嚴重,額前至今也沒有換上骨頭,仍然是一個坑,而且麵部的疤痕很多,加上在病床上躺得太久,導致身上的肌肉大部分萎縮很嚴重,說話也很困難!根本沒有辦法行走,就連生活也沒辦法自理,醒來的若曦一度很絕望,她死活不讓我們告訴你,她不想你看見那麽慘的自己,所以才撒謊騙了你說她去世了。”
“為何偏偏要說去世,就那樣等到她恢複也好啊,我的心裏也有祈盼的,難道她不知道她去世我會很痛苦嗎?如果不是你們,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秦天明想到了當時那種痛得煎熬,那種撕心裂肺,那種萬念俱灰的情形,至今還是那樣清晰。
“她當然知道,可是,她也是個要強愛美的孩子,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你讓她哪有勇氣讓你看見的模樣?”
“她怎麽那麽傻,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我也要陪她一輩子。”
“若曦說,如果有一天她能完全恢複,她一定會在見你的,至少讓你看見一個好好的她,不讓你難過,那怕那時候你們沒有緣分在一起,也不留遺憾。”
“沒有陪她度過最艱難的歲月已經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了,還能有什麽遺憾的。”
秦天明和徐光耀談了很多很多,包括若曦一點一點努力的訓練身體機能,配合醫生做複健,一點一點練習語言,還做了幾次手術修複麵部皮膚,在這個過程中,她經曆了太多痛苦,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肉體和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無論多痛苦,她到堅強地挺過來了,不叫痛,每次實在忍受不了時,就看著你們的照片,然後麵帶微笑麵對一切困難。天明,你對若曦一樣非常重要。你知道嗎?”
“爸爸,她那麽痛苦的時候,為什麽不讓我來陪著她一起度過?”秦天明心疼地哭了。他無法想象若曦經曆怎麽樣的艱難和痛苦,自己的那些痛苦又算什麽呢?
“唉......我們也是看著心疼,希望你能陪她一起麵對,可是她不讓,不想你看到心疼。死活不讓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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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來到若曦的房間門口,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動靜:“若曦,是我,天明,你開開門好嗎?”
當徐若溪在秋千上聽到那句“你好”時,就知道是秦天明來了,這太突然了,他怎麽就來了呢,自己瞞了那麽久,三年了,天天都在想見到他的場景回事什麽樣的,可是當天明站在自己身後,她卻不敢回頭看一眼。她隻有逃,逃到他看不見的地方,三年裏,他每次來法國看爸爸媽媽,自己就隻能遠遠地躲在角落裏看著他,聽他對著自己的照片述說著對自己的思念,看著他站在自己的“墓碑”前,跟自己講述著國內發生的一切,每當這時,她多想衝出來,緊緊地抱著他,告訴他自己還活著。告訴他自己也和他一樣的想念他!可是,身體沒有完全恢複,若曦不想讓他擔心、讓他心疼。她隻需要一個人好好做複健,好好康複,然後去見他,見她的天明。去跟他道歉,她有太多需要跟他坦白的事情。
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刹那,若曦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眼淚,她放聲痛哭,這種矛盾的心情,沒人能理解,愛他的人站在麵前,自己卻沒勇氣回頭看一眼的痛苦。她那麽想他,她卻無法見他。。。。心裏的內疚和想念,一起湧出來,淹沒了她。
“若曦,你開開門,讓我看看你好嗎?我都知道了,你別怕,有我在,我們一起麵對好不好。”秦天明溫柔如夕,在門外輕聲地說著話,而門背後,徐若溪,背靠在門上,傷心地哭泣著。她多想打開這扇門,隻要一打開,她就能撲進他的懷裏,讓天明緊緊地抱著自己!可是,她猶豫著,糾結著。
徐若溪的爸爸媽媽也來到了門口:“孩子,你開開門,天明都在知道了,一切都好起來了。”不管外麵的人怎麽勸,若曦就是不開門,秦天明也沒了辦法,隻得讓徐光耀他們離開,讓自己一個等,他相信,若曦一定會為他打開這扇門的,一定會。
門內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然後便是靜靜地毫無聲息。天明站在門邊,聽著裏麵的的動靜。而徐若溪,也在試探外麵的動靜:他走了嗎,他真的不想見自己了?三年了,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這麽快放棄自己了嗎?
徐若溪想了很多,然後傷心地哭起來,聲音很悲痛,也有些大,門外的天明聽到了她痛哭聲,心裏像被刀絞一樣的痛:“若曦,你別哭,你怎麽了?若曦,你快開門呀。”
聽到秦天明的聲音,徐若溪慢慢睇停止了哭泣,但是她依然沒有來開門,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麽消瘦,那麽憔悴,臉上的皮膚雖然已經做了換皮手術,但是靠近前額的拿到疤痕依然很明顯,頭頂靠前的那塊頭骨不破損沒有想金屬,至今還是一個坑,看著這樣的自己,哪裏是以前的若曦,那裏是秦天明的未婚妻,按時自己,陽光美麗,充滿活力,可現在......
隔著一道門的若曦,對著門外的秦天明說:“你走吧,天明,我不會見你的。我不能見你。”
見了又能怎麽樣,重蹈原來的覆轍嗎?
“若曦,我不會走的,我會等到你見我為止,我等了你這麽多年,難道還怕再久一點嗎?”秦天明給了她自己的堅定,不容她拒絕自己的意願。
“若曦,你知道嗎?這三年以來,我天天都會看著照片裏的你,跟你說話,說我的工作,說我認識的人,說文浩他們的情況,說我都想你,看著笑得那麽開心的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聽到我說話,有一天你能回到我身邊,或者我回來見你。若曦,你知道嗎,文浩現在在美國的醫院裏做手術,你別看他那麽年輕心髒還很不好,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文浩命好,心髒病發作時有一個姑娘救了他,然後他們就戀愛了,文浩都想小雅求婚了,等我們回去也許就能喝喜酒了。還有亞男,亞男愛寒冰你知道嗎,那傻小子,當年明明自己愛寒冰卻還把寒冰推向文浩,導致他和寒冰白白浪費了八年好時光。若曦,我們也浪費了三年,不,是五年好時光了,我們不要在浪費了好嗎,不管好的、壞的,都有我和你一起麵對。若曦。”
門後的若曦早已淚眼朦朧,泣不成聲,她聽著秦天明一字一句地述說著他們的一切,她有太多遺憾,是的,他們錯過了這麽多年了,這五年的大好時光就這樣流失掉,難道他們還要在讓彼此錯過嗎?
“天明,我的樣子很醜很醜,你會被我嚇到的。”
“不管你是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秦天明的未婚妻。”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徐若曦了,你還會喜歡我、愛我嗎?”
“我愛的是徐若溪,這一輩都愛,不管是以前的若曦、現在的若曦、還是未來的若曦,我都愛,很愛很愛!”
“可是......”徐若溪還是有些憂傷,心裏忐忑無比。
“若曦,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障礙,除了這扇門,你打開門,一切都會很美好!”
是的,他們之間什麽問題都沒有,這有這扇門,一旦打開,一切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