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淚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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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回來,和爸爸媽媽一起,他們會照顧我的,我要馬上見到你,我不會再等了,我一刻也等不了。”
徐若曦擔心秦天明,但她也知道,自己其實更擔心季文浩。
天明執拗不過,隻得答應她,因為明天自己要去醫院,到時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希望一切沒事就好。天明對若曦做了一些交代,要她做自己的保護工作,然後又讓徐光耀接了電話,也是一番囑托,一家人都快被他笑死了,又不是小孩子,飛機十幾個小時就到了他擔心成什麽樣了。
其實被人這樣關心著,擔心著也是幸福。徐光耀深感欣慰。
秦天明把若曦回國的消息告訴給了文浩和亞男,他知道他們一定會去機場接機的,要是不告訴他們,說不準以後會怎麽對他。
想起那時候的他們,無話不談,整天膩在一塊,若曦是他們中最受寵的,除了秦天明的愛,還有文浩的愛和舒亞男的愛,隻是愛的性質不同而已。
當初秦天明跟徐若曦領證時,四個人還出去大喝了一場,還說是結束了四劍客的日子,變成三劍客了。而徐若溪變成了家屬,那時的若曦還不同意,吵著鬧著要當四劍客。
徐若曦不僅是他們的朋友,更像是他們的妹妹。他們的親人一樣重要,而在天明的心裏,若曦就是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若曦明天回來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去迎接一下呢。”秦天明毫不客氣地用當年的口吻對文浩說。
“那必須的,我妹妹回來了怎能不去接。來看我怎麽收拾她吧,騙了我們這麽多年。”文浩在電話這端答應著,心裏也是無比激動,也許若曦活著這件事,恰巧能減輕自己內心對小雅失蹤這件事的痛苦。人生不會盡是悲傷,總有開心的事情的在你身邊。若曦的出現更堅定了他等待小雅的決心。當年傷得如此重的若曦,在床上躺了兩年多,最終還是醒過來了。有什麽不能出現的奇跡呢?徐若曦是奇跡,小雅也會是奇跡。
“行,你通知一下亞男,你們兩一起吧。別忘了晚上7點的飛機。”秦天明聽到了文浩言語裏的開心,這也讓他放心了些,生怕他因為若曦的出現更加傷心的,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文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嶽敏彤,他知道媽媽也一定會震驚的,得知當年若曦為了不讓天明看見那麽不堪的自己而難過,故意撒謊時,嶽敏彤感動得落淚。
“在自己最愛的人麵前,人們總是能很勇敢地做出決定。那怕自己在艱難痛苦,也不願意對方受到傷害。”嶽敏彤的話觸動了文浩。他突然覺得小雅的失蹤也許是為了自己,為了不傷害到自己,但是在小雅心裏,這種傷害到底是什麽,又是怎麽定義的?
文浩拿起小雅的照片,憂傷地看著,上次小雅躲著他時,文浩找不到一張照片,後來他偷偷地拍了很多小雅的照片,然後去衝洗了幾張,有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自己這種做法不對,怎麽會想到以後小雅會再次離開時?是不是自己這種想法導致了小雅的失蹤。
“浩兒,你也別太難過了,小雅也不希望你這樣,知道嗎?她是那麽堅強勇敢,你一定不要讓她看到你是這樣懦弱的人。”嶽敏彤平時都不敢在文浩麵前提這事,今天提到若曦,帶上了小雅的事情,她忍不住了。
“放心吧,媽,我沒事了,我想好了,安排好公司的事情我會抽時間去找小雅,不到最後我不會放棄她的,你看,若曦當初傷得那麽重都沒事,我想小雅一定會沒事。”嶽敏彤聽了文浩的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晚上七點,從法國起飛的航班由於晚點,沒能準時降落到機場。早早等候在出口的秦天明開始有些暴躁了,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再不想經曆了。那怕隻是一小會兒他也不要。
文浩和亞男安慰著他:“沒事的,別著急,工作人員不是通知了晚點嗎?再等等就來了。”文浩拍著他的肩膀,感覺到了秦天明身體的微微緊張,他又何嚐不知道這種滋味呢?
“天明,你別著急啊,飛機晚點是很正常的。你別東想西想的。”舒亞男看著航班信息的屏幕,寬慰著秦天明,其實他們幾個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每個人心裏都害怕在出什麽事情,包括他自己在內,他也希望每個人都平平安安地、快快樂樂地好好生活。可是,老天像是故意跟他們過不去一樣,總愛整點事情出來。
時間在漫長地等待中過了一個小時,屏幕終於顯示若曦的那個班次到了,秦天明終於長舒一口氣,臉上掛上了笑容。
“我就說沒事吧,看把你緊張得。”舒亞男拍了天明和文浩。兩個人同時回頭看著他怪怪地說:“難道你一點沒緊張?”舒亞男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笑笑:“緊張。緊張。”
若曦今天看上去很休閑,想幾年前一樣沒有改變,白色t恤加牛仔褲,頭發紮成馬尾束在腦後,頭上帶了一定鴨舌帽,這頂帽子不隻是裝飾,還有保護作用,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變得瘦小的臉,從了比以前瘦弱了一些意外,文浩和亞男感覺就是6年前的若曦。
季文浩和舒亞男的心跳的肯定比秦天明快,因為天明已經見過了,而這兩個人是若曦死而複活後的第一次見麵,他們激動、高興、又興奮。
若曦出來,天明第一個上前,倆人緊緊相擁著,這一刻他才感覺她已經安全了。然後深深地吻住了若曦,若曦輕輕回應著他,不過這在機場,好多人的,若曦覺得很尷尬。輕輕推著天明,秦天明才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旁若無人地吻著她。之前太擔心、太緊張,此時需要放鬆。
文浩和舒亞男遠遠地站角落,看著這兩個深情忘我的人,也不好意思上前去。
“文浩,你看,本來想給若曦驚喜的,所以沒告訴她我們會來接她,要是秦天明把我們倆忘記了,我們要不要自己出現呢?”舒亞男看著情形有點不對,不是按他們計劃的發展了。
季文浩笑而不語,這可急壞了亞男:“文浩,你說咱們要不要出去呀,他們就這樣親很久不分開怎麽辦?”
“你傻呀,這是出去,若曦不尷尬,讓他們親夠了再說吧。我說你看著他們親吻是不是心裏慌呀?”文浩轉頭怪怪地看著舒亞男,這小子心裏一定在想寒冰吧。“是不是想你家寒冰了。”
“是想她了,不過在過幾天她就回來了!”說話間,滿臉幸福洋溢,感覺像個戀愛的學生娃一樣青澀。
“好,你們都團聚了,我也替你們開心。”文浩看看手裏為若曦準備的鮮花,心裏默默地念著小雅,如果她也在,和他一起見證若曦和天明的愛該多好。
“來了,走吧,該我們上場了!”秦天明終於放開了若曦,半擁著她在自己懷裏往這邊走來,亞男拉拉文浩的衣服,他們側開臉,慢慢地靠近若曦,若曦一點沒有察覺到這兩個人的存在,她隻看到天明傻笑著。
舒亞男拿著一個若曦以前最愛的公仔放在自己的前麵,根本看不到他的臉,遞到若曦麵前:“歡迎若曦小姐回來。你猜我是誰?”
若曦被著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雖然他變了聲,但是看身形,應該是亞男,若曦還是第一反應是亞男。
“謝謝你,你不就是那個最最最討厭的亞男嗎?”若曦以前就是說亞男是最最最討厭的人,什麽都要跟她爭,兩人經常吵鬧在一塊,喳喳喳地鬧個不停。
“怎麽回事,過來這麽多年,我還是最最最討厭的人呀。怎麽也不變一個稱呼呢。”一下被認出來的亞男,也不用在躲了,笑著擁抱了若曦:“歡迎回歸四劍客。我們等你太久了。傻丫頭。”
“對不起,亞男,讓你們等太久了。現在我回來了。咱們四劍客又在一起了。”若曦輕輕地在亞男的臉頰親吻了一下。
“謝謝你來接我,獎勵你的。”還是以前那麽頑皮可愛,回來真好,若曦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錯過了太多。
文浩默默地站在了若曦的正前方,一束鮮花捧在麵前,當然不用想,若曦也知道,他就是文浩。沒等文浩開口,若曦便快步上前,接過鮮花,然後抱著文浩;“我知道是你。若曦回來,怎麽少得了你呢?我回來了文浩哥。”若曦一聲“文浩哥”,眼淚就抑製不住地出來了。百感交集,太複雜。就連自己也說不清。
文浩緊緊擁抱著若曦,久久沒有說話,隻是這樣擁抱著她,感覺真實的存在比什麽都重要。“你終於回來了。你讓我們等得太久了,你騙得我們好苦。你知道嗎?”
“對不起。文浩哥。”
文浩替她擦幹眼淚,捧著她的臉頰,然後在用手指刮了一下若曦的鼻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座城市少了我們的若曦就恍惚沒了生氣。你回來,天空都明朗了。”
看著這些孩子們這麽好,一旁的徐光耀和夫人也是感觸頗多,也許早該回國的,這裏的環境和氛圍一定有利於若曦的恢複。不過現在終於回來了。
亞男幫忙提上徐光耀手裏的東西,天明扶著兩位老人,而文浩則是攬著若曦的肩膀,看上去倒像是他們倆是一對。文浩還回過頭來看著天明壞笑
一行人一路說笑著走出機場,旁人看不懂這幾個人的關係,覺得很奇怪,但是看上去他們那麽開心那麽要好。也是羨慕不已。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剛才出來的時候,若曦吻了天明,親了亞男,可是對我卻沒有表示,這不公平。”文浩側頭看著若曦,打趣道。
若曦不依,極力反駁:“什麽呀,我見天明也沒流淚,見亞男也沒流淚,可是我抱著你時都哭了,你看我對你最情深!你還說。”天明在後邊噗呲一聲笑了聲來。這才是他的若曦,伶牙俐齒。絕不認輸。
“喲,這張嘴,還是那麽厲害,天明,你小子以後可得認輸了。”文浩回頭看著一臉笑意的天明,故意逗他,以前的他們幾個在一起都是這樣子,若曦總是跟文浩最親近,所以天明才覺得若曦喜歡文浩。其實他們之間的情感到現在也說不清,像是愛,又不是愛,不是愛,卻又像愛。那麽親近、自然,那麽割舍不斷。
“在她麵前,我一輩子都是輸,但我願意!”這句話一出,若曦像隻鳥兒一樣蹦到他麵前,然後給他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
看著他們的甜蜜,文浩心無比疼痛。思念一陣緊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