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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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爸叫柳慶棠,五十多歲吧。具體多大我不清楚。”小雅有些難為情,因為他沒有告訴奶奶自己的身世,所以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奶奶停留“柳慶棠”幾個字,騰地坐了起來。
    “真的,你爸爸真的是柳慶棠?”老人顯得很激動,想起當初自己和那個男人私奔時,弟弟才11歲,還在上學,回家路上碰到她,她還騙弟弟說自己去看電影,一會回家給他賣酥餅,讓他別告訴爸爸媽媽和爺爺。弟弟還開心地答應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她連弟弟長什麽樣也記不清了,但是名字是不會忘記的,名字就叫“柳慶棠”而自己的名字叫“柳慧嫻”,從名字上都能看出,那時候,爺爺對他們都很器重,弟弟肯定是要接班的,而她,家裏人都希望他賢淑良德,聰慧伶俐
    小雅也跟著奶奶坐了起來,他覺得事情越來越讓人緊張了!她必須屏住呼吸,聽清楚每一個字。
    “那是我弟弟啊。”老人看到小雅重重地點頭後,仰天大哭一聲“天啦。”
    隔壁側屋的彭誌鵬聽到哭聲,嚇得急忙過來敲門,得知沒什麽事情以後,便才離開。
    小雅良久才回過神來,這劇情變換的太快,太出乎人的預料了,這怎麽可能呢,這茫茫人海,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讓她們相遇。
    “那你就是我大姑?”小雅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說出這句話,她生怕弄錯了,這可不是開玩笑,怎麽爸爸從來沒有提及呢?
    “我真的是你大姑呀,孩子。”老人抹幹眼淚,一把抱住小雅,幾十年的孤獨和委屈,遺憾和悔恨折磨得她快要支撐不下去,多少次想要跑回去找家人,那怕有一個人也好,但是她始終沒有勇氣。
    “我們真的是一家人?這太不可思議了。”小雅抱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姑,此刻她寧願相信這是真的,老人說的也是真的,因為她不願意去怕壞這種氣氛,這種久違的幸福。
    柳慧嫻和莫小雅一直聊著,說著,時間不知不覺已到天亮。沒有入睡的兩個人,幹脆起床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了,小雅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帶給爸爸,讓爸爸高興,開心。
    天剛放亮,很多人還在溫暖的被窩裏沒起床,村長就來了,據說先是跑到他們打電話那家,知道是啞巴救了一個女孩,又直接找到了啞巴家裏來了。
    看到張奶奶跟這位姑娘很是親近,村長就對張奶奶說:“張奶奶,你可得把這位姑娘照顧好呀,這可是大人物,警察沒說了一定保證他的安全。”
    “村長,我會保證她安全的,你就放心吧,這個大人物在我這兒好好地,你去轉告你的領導們,趕緊來接她。”柳慧嫻心情真的不錯,在自己即將入土前能碰到自己的親人,她就是死也無憾了。
    “大姑,我可不是什麽大人物,肯定是天明哥找不到我才托了警察朋友幫忙的,什麽大人物呀。這不是笑話我嗎?”
    一旁的彭誌鵬卻聽得很真切,他是在忍不住要搭話了,但是,他不能暴露自己,至少目前不能,他雖然明白小雅沒有報警,警察來也不是為了他。但是他還是覺得,最好在警察來之前他趕緊躲起來,免得麻煩。
    草草吃過早飯,啞巴便跟張奶奶和小雅打了招呼,進山了。沒人知道他進山幹什麽,有時候會帶點柴回來,有事會帶野兔回來。反正就是很少在家裏呆著。小雅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在勉強他,希望他能有機會好好想想。自己畢竟才流落到這裏的,不了解這裏的情況,更不清楚他當年的事情,不好妄加猜測。
    中午時分,村裏來了幾輛車,最前麵的是一輛警車,一路閃著警報,很是瘮人,後麵跟著幾輛越野車,看著這些車子,村裏一下子炸開了鍋,都在知道這車是來接那位啞巴救的姑娘的,早上村長都來說了,那個姑娘很總要,看來還真不假,警車開道,一定有名堂,要不就是犯案了,要不然怎麽會出動警車呢?想想也不可能,哪有自己犯案自己報警的道理。要不就是大人物。反正看熱鬧不閑事大,大家一窩蜂地往啞巴家裏跑。
    村長早就等在了路口迎接他們了,由村長帶路,秦天明第一個跳下車跟著村長往啞巴家走,小雅聽到嘈雜聲時,心裏開始狂跳,一定是天明哥來了,一定是他,她跑出來,往通往村口的大路上跑去,遠遠地看見了一行人匆忙地過來。小雅緊張了,她怎麽見天明哥,天明哥有帶文浩來嗎?自己這個樣子怎麽見他們。小雅想要轉身,把自己藏起來,這時大姑柳慧嫻也跟來了,看著糾結的小雅想要逃跑,她一把抓住小雅,說:“孩子,別怕,遲早是要見的,他既然來了,你就躲不了了!”
    小雅看著她,心裏七上八下,而且慌的厲害。她很矛盾,她想見,卻又怕見,她就這樣背對著來的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雅”秦天明看到那個瘦小背影,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小雅,就是他們日思夜想的小雅!
    小雅聽到了秦天明的聲音,她抑製不住自己情緒,眼淚唰唰地流下來,想要轉過身去,可是她仍然沒有勇氣。
    “小雅,我是天明哥,你回頭看看我,我是你的天明哥。”秦天明一步一步走進小雅,他知道,經曆這麽多的小雅,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想讓他知道,他明白,就像當初若曦,明明醒來了,卻還是要騙自己說她去世了。也許此時的小雅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很明白。
    小雅還是沒有轉身,而是捂著臉哭泣著,抖動的雙肩讓秦天明快要崩潰了,他顧不上那麽多,幾步上前,緊緊地抱著小雅。緊緊地將她的頭擁進懷裏,小雅低著頭,就這樣趴在他寬闊的懷裏放聲痛哭。
    “天明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接我,你不會不管我的。”秦天明此時除了激動就是開心,他真的找到了小雅,小雅真的活著。這比什麽都好!
    “不管你在哪裏,我都回來接你,接你回家,知道嗎?我找了你大半年,終於找到你了!”天明撫摸著她的頭發,有些幹枯的發絲沒有了往日的順滑,身子也比以前瘦了一圈,抱著的時候感覺小了很多,更多疼惜湧上心頭。
    小雅在秦天明懷裏用力的點點頭。旁人看著這一幕也是很感動,村長和張奶奶帶著其他人悄悄地去了張奶奶家,留下秦天明和小雅,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的。給他們一點空間吧。
    哭夠了,哭累了,秦天明想要看看小雅的臉,可是小雅很抗拒,一直不想讓他看,秦天明有些著急了:“是不是臉受傷了,你讓我看看。”小雅拗不過,才低著頭不在躲閃,秦天明抬起她的下巴,看著這張傷痕累累的臉,心裏像是被刀割一樣,眼淚在眼裏打著轉,可是他卻不能讓它們掉下來。他要裝著無所謂,像麵對若曦一樣。
    “沒事的,這些疤痕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別怕,天明哥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為你治療。”
    “要是治不好呢?我這麽醜,怎麽回去見他們。”
    秦天明知道,她是怕回去見文浩,想到文浩,秦天明又想起來了,問道:“你是不是給文浩打電話沒打通。才給我打的。”
    小雅把打電話的經過跟天明說了一邊,心裏還在埋怨文浩,不知怎麽回事,她一想起這件事,心裏就很不舒服。自己也說不上來!
    “在我最想見他的時候他不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不在,現在,我不想見他了。”小雅像是賭氣,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
    “你可別耍孩子脾氣啊,你知道嗎。文浩為了你,差點跳懸崖了,昨天他剛好拍外景,沒信號,後來我也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你,所以沒有告訴他就過來了。”
    “天明哥,我就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會像超人一樣出現在我身邊,你就是我的超人。”小雅撒嬌似的上前,環住秦天明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膛,這個胸膛寬厚而結實,總是能給她安定與溫暖。
    “我當然是你的超人,以後是不是就叫超人明啦?”秦天明扶著小雅進屋吳,屋外太冷,他怕她凍著。屋裏的火依然燒得很旺,彭誌鵬知道今天是小雅重要的日子,所以準備了很多柴在屋裏,供他們取暖。
    圍在火堆旁,小雅一邊講述著自己奇遇,一邊引導著秦天明想起父親,她不能一下子說出阿裏,怕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天明哥,你知道嗎,我跳下去那一刻我好想你,想文浩,想爸爸他們,那一刻我後悔了,我不想死了,我怕你們傷心,怕你們難過,我真的不想死了,可是已經跳下去了,回不來了。但是也許是老天聽到了我的心聲,所以又給了我一次生命,我被暗流吸進山洞後,又從另外的山洞出來了,在水裏泡了不知道是幾天後被一位老人救了。”說到這裏,小雅故意看秦天明,而天明的一雙眼睛睜心疼地看著她,輝光閃爍著,照著小雅的臉一片紅光。秦天明突然有一種想要親吻她的衝動,可是他卻不能,他怕破壞了這種氛圍,讓小雅防備自己。他不能麽做,因為他有了若曦,小雅是文浩的未婚妻,他永遠不能這樣做。天明的失神,小雅看在眼裏,小雅舉起雙手,輕輕地捧著秦天明的臉,左右搖晃了幾下。
    “想什麽呢?那麽入神。”秦天明將雙手覆蓋在她的雙手上,輕輕地將她的兩隻手握在手裏,放在胸前,然後仔細地看著手上的傷口,然後附身低頭親吻著那些一道一道的傷口。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害得你受了這麽多傷。”秦天明滿是自責地一把將小雅擁進懷裏。小雅這一刻感覺心都被暖化了,人生得一此情,死而無憾。她的守護神,她的超人……
    “謝謝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小雅依偎在天明的懷裏,仰頭看著天明的臉,而秦天明低垂雙眼與她四目相對,那一刻,心裏埋藏的情感再次戰勝了理智。天明低頭,輕輕地吻上了小雅的唇……小雅頭暈目眩,渾身緊張,但是她卻很渴望天明的這個吻,她慢慢地適應著天明的吻,也慢慢地回應著他的吻……
    兩個人此刻都打開了彼此被禁錮的感情閥門!隨心而動,隨心而行
    火光跳躍,就像此刻兩個人的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