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北京花圈路,我的新生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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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時候,我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夏連在我對麵木叔的床上坐著,兩隻腳懸空著晃來晃去,顯得靜謐的可愛。
    看到我睜開眼睛,她衝著我笑了笑,眼睛眯著一道月牙,嘴角微微的彎著,夏連真的是漂亮的很,一頭長發拖在身後……
    長發?
    我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頭頂的鐵皮,疼的齜牙咧嘴的。
    “木叔那?還有木儡?”我依稀記得昨晚回來的時候,看到木叔在收拾東西,木儡坐在床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我問他日後的打算,他說天下這麽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怎麽,這早上……
    看到我撞到了腦袋,夏連著急著,從對麵的床上飄了過來,伸手在我砰的地方揉了揉,那溫柔的眼神似乎在責備我怎麽這麽不小心,她這麽一弄,搞得我臉紅心跳的,幾乎近在咫尺的白淨臉龐,如果不是那滲透的一股股寒意讓我清醒過來的話,我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麵紅耳赤了。
    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離我太近,或者是看到我赤.裸.裸.的目光,掐了我一把,我心裏大呼叫苦,這能怪我不成……你長那麽漂亮幹嘛……
    不過很快我就想起了正事,往下看了一眼,發現木儡床下的那個扣箱已經不見了,難道是已經走掉了?
    “他們走掉了?”我看著夏連。
    夏連點了點頭,伸手指指了窗戶外麵,我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
    列車剛剛啟動,車窗外,一個微微有些佝僂身軀的人背著一個箱子慢慢的走著,手上牽著穿著碎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的頭發很長,手裏還有一個娃娃,木叔的側臉露出慈愛的神情,附身摸了摸小女孩手裏的娃娃,頭上已經長出了細細的絨毛。
    直到火車的轟鳴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我的視野裏再沒有了這兩個人,但是我會記得,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做傀儡師的職業,而且我見過最後一個真正的傀儡師,一個真正的父親,他的名字叫做,木龍。
    目睹著木叔和木儡的離開,神情難免有些沮喪,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同情嗎?也許吧,木叔掌握的那種秘術,匪夷所思,那可是神才能掌握的技法,造人,世界之大,我真的如同一個井底之蛙,之前在家的時候跟太奶說出來見識見識……
    可是這見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夏連靜靜的看著窗外發呆,手搭在膝蓋上,一雙明亮的眼睛被窗外的金色夏日葵所吸引,她的心此時也是金色的吧?
    我靠在窗戶跟前,眼角不免的被夏連吸引過去,在她美麗的背後,是一個悲慘的命運,一個女孩心灰意冷的結局,夏連身上有著淡淡的一層煞氣,盡管很微弱,卻是不可忽略的業罪,兩條人魂的業罪,說起來,這兩條業罪,也不知道會跟著她到了什麽時候。
    而夏連又要跟我到什麽時候,魂力的恢複極其的緩慢,就算是在鬼木牌中,恢複的速度也超過了我的預期,我想的應該是更快一點的。
    罷了,跟著吧,有一個鬼陪伴,將來的路上,也是多一個夥伴。
    提起夥伴,我突然想到,胖子怎麽樣了?
    昨天晚上被夏小嶽那遮迷香蟲弄得昏了過去,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正在我擔心的時候,床一陣的震動,胖子睡的床嘎吱嘎吱響了兩聲,我趴在床下往下看,看到了胖子穿著條褲衩,四腳朝天呼呼大睡的樣子,無奈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想多了,胖子怎麽可能有事那。
    夏連印著早晨上的薄氣,手指頭在上麵輕輕的畫著什麽。
    我看上去,她畫了一隻四腳獸,說是四腳獸,是因為我根本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長長的尾巴,大的誇張,四隻腳小小的,撐起一個方方的身子,腦袋尖尖的,耳朵是橢圓的,咋看上還有些可憐。
    她畫好之後,用手指了指玻璃,又指指我的腦袋,示意我猜一下。
    “老虎?”
    她搖搖頭,也是,老虎是有“王”字的象征的。
    “豹子?”
    她又搖搖頭。
    “狗熊?”
    她嘟著嘴,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又指了一下我,捂著嘴輕笑著。
    “你這是畫的什麽?”我看了半天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她又笑的莫名其妙。
    夏連又伸出手,在方方的身子裏寫了兩個字“一白”,我一陣無語……
    感情你是畫了隻黃大仙,不知道太奶看到有人把它的族類畫的這麽萌萌的,會作何感想。
    我一陣無言,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像,你應該畫的帥氣一點,比如眼睛應該炯炯有神。”
    她又笑了笑,在經過一個拐角就是太陽直射的方向,夏連回到了鬼木牌中,屋子裏又剩下了我和胖子兩個人,胖子也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我閑的沒事,對於未來的學校憧憬起來。
    北京啊。
    那個時候,我以為哈爾濱已經夠大了,可是來了這裏,我發覺自己跟個山炮一樣,還真是沒有見過世麵,這街上林立的高樓,頭頂不時劃過的飛機,除了我像個長頸鹿一樣扯著脖子瞎看,其他人都見怪不怪,倒是我和胖子顯得有些怪異了。
    這就是我要生活四年,甚至更久的地方嗎?
    我從箱子裏掏出來錄取通知書,花園路xx號往前兩百米,額……這尼瑪花園路在哪?
    “胖子,花園路在哪?”我看著他。
    胖子剛從街邊買了個餅,聽到我這麽問,一時呆住了,餅渣從嘴裏掉下來……
    “什麽花圈路?”他天真的樣子,我真想一拳砸上去。
    算了,算了,消消氣,我安慰著自己。
    路邊打了輛車,雖然有點貴,可是剛來學校身上有點富裕,也就不在乎這點錢了。
    “師傅,花園路xx號,北京xx傳媒技術學院。”
    “瞧好吧您……等等,哪?”
    “花園路……”
    “花……”
    “圈……”胖子笑了一聲。
    好吧,在師傅帶著我在街上竄了一大圈,直到我看到那計價表上跳動的一百的數字,我趕緊打住:“哎,師傅,你不是帶我去八達嶺吧?”
    “八達嶺倒是快了。”他幽幽的說。
    拿著對講機谘詢了好幾次,終於是有人告訴了我們學校的位置,這才驅車前去……
    拎著箱子站在學校門口,此刻要是配上一陣冷風蕭瑟,帶上幾聲烏鴉叫,我覺得都能拍另外一部《山村老屍》這都不帶選景的。
    學校空蕩蕩的,連些人氣都沒有,門口有兩個賣耗子藥的在聊天。
    “哎,你家耗子藥咋賣的?”
    “五毛一包,別說耗子,這北京動物園的斑馬都能放倒。”
    “是不是了?”
    “你要嚐點?”
    “不用了,一塊一包我都買了,你去別的地。”
    “滾你丫的。”
    要不是那上頭歪歪扭扭的掛著塊牌子寫著xx傳媒技術學院,我甚至會覺得這不是個傳銷基地吧,也是,隱秘,破舊,腦子浮現了這麽一副景象“我們xx耗子藥學校,專業做耗子藥一百年,實乃居家旅行,防搶防盜的利器,您值得擁有……”
    臥槽,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哥們就要在這五層小樓裏度過自己的黑暗大學時光?
    天哪,你告訴我,這牆皮都往下掉的灰色的建築物是教學樓?
    “白哥,你確定這是咱學校?”胖子看著我,欲哭無淚。
    “胖子,你聽過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嗎?”
    “你坑人……”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交過了學費,交錢的時候是一個美麗的女老師笑盈盈的歡迎新同學,交完錢就有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叔“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宿舍。”
    男生宿舍在食堂上麵,樓下一層二層是食堂,三層開始是住宿部,很幸運,今年我們在第三層,每天靠著鼻子嗅飯點吃飯,胖子估摸著要破兩百了。
    樓道裏不時的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雅蠛蝶。雅蠛蝶,一庫一庫……”還有床板吱吱呀呀的聲音,像是要散掉一樣。
    “這就是你的宿舍,跟新同學好好相處。”說完,宿管給我一把鑰匙就走了。
    我推開門,一下子有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略微有些緊張的看著我,手在被子裏麵……
    然後哥們就意識到,恐怕是我打擾了他的好事。
    “啊,啊,@#¥%!#%¥#啊,啊。”銷魂的叫聲讓我倆幽怨,這尼瑪弄啥咧?
    “猴子,把踏馬片關了。”靠著門的大漢喊道,梳著大背頭,手裏叼著煙喝道。
    屋子裏是六個人的床鋪,不過隻有三個人,我就把被子扔在了下鋪,也就是那個被叫做猴子的人床下。
    猴子從上鋪探出頭來,按照我的說法就是賊眉鼠眼的那個類型,看了我一會:“我叫侯門思,跟他們一樣叫我猴子就行。”
    “我叫黃一白,以後請你們多多關照了,胖子,愣著幹嘛?”我朝著胖子喊了一聲。
    他才挪著皮膚扛著被褥往裏擠。
    胖子拿出煙來開始散,你別說,這煙還是交際的好東西,抽顆煙,頓時就親近了許多。
    “好說,好說,我叫馬原,你們叫我原子就行,對,就是原子彈那個原。”先前那個梳著大背頭的大漢接過我的煙拍拍我的肩膀,“不嫌棄的話叫聲哥吧,我24了,出外麵闖了幾年,還是上學有意思。”
    “原子彈大哥。”我笑稱。
    別看這人一臉流氓樣,但是人還是很仗義的,沒幾句話就跟哥們打成了一片,也多虧了哥們人群裏放屁不臉紅的厚臉皮。
    屋子裏六張床,帶我和胖子五個人,空著一張床,直到晚上的時候也沒有再見有人來,正當我奇怪的時候,猴子一推門進來,“這下可好了,咱不用等新宿友了。”
    “怎麽回事?”原子挪了挪身子,靠近床邊。
    “咋?那個同學在來學校的路上被車撞死了?”胖子烏鴉嘴道。
    “你怎麽知道?“猴子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