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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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難道腦子秀逗了?你們沒做什麽混賬的事情,她至於變成鬼也不放過你們?小夥子,老漢讀書少,你表騙我。”算命老頭的話,讓我臉紅得不行,感覺自己挺無恥的。
壞事做盡,還要包庇罪犯,我這行為跟老王頭說的“當了biao子還要立牌坊”有什麽區別?
但是,我怕老頭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萬一去報警,作為從犯的我進了監獄。家中的父母,還有病床上的爺爺,他們可怎麽辦?
不行,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進去!
“真的,老先生,我們真的沒做什麽事情,就是那小丫頭臉皮薄,說了幾句輕薄的話。她一時想不開,所以跑去自殺了。”
我如此的說著,臉色已經紅到了極點。天哪!我竟然是這麽無恥的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嗬嗬……看來是老漢我多管閑事了。本來不想趟這渾水,但念在你們人多,上天有好生之德,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做點積德行善之事。可是,你小子卻不知悔改,我看……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老頭估計是氣壞了,我看到他的臉都青了。
這話說完,他甩手拂袖而去,留下了癡呆在原地的我一個人發呆。
是的,從內心來講,我覺得自己也是個賤人,這最後的一次機會,又一次的錯過了。
但是,我依然不願意承認錯誤,因為如果真出事兒了,死的是我一個人,但進去了,那死的可就是我一家了。
為什麽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要和那群牲口同流合汙?說到底,他們用我的家人,反反複複的來威脅我。
在這種矛盾的糾結中,我淋著雨,一步步的回到了工地。
在幻境之中的恐怖事情,並沒有發生,工友們一個個說說笑笑,在哪兒說著最近的趣事。
一群農民工聚集在一塊兒,他們不會聊金錢,不會聊事業,更加不會聊國家大事。
更多的,是聊家鄉的家常,以及……寂寞男人都會談起的性事!
他們喜歡聊街邊又來了什麽新貨色,價錢怎麽樣?
不知不覺,又扯到了那晚上的小敏,他們挺得意,說那女人年輕貌美,身材又好,弄起來真的很爽,還不用花錢。隻可惜,最後死了,不然還可以多弄幾次。
這話猶如一道霹雷,狠狠的炸響在了我的心頭,我忍不住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
我到底是多麽的白癡?
竟然為了這夥垃圾在包庇,簡直比垃圾還不如。
我此刻惡毒的想著,小敏快來吧,殺光這群混蛋,弄死他們。
在死亡的危機麵前,他們卻口無遮攔,想入非非,我不知道這應該說是農民工素質低,他們壓抑得太厲害。還是說,人之初,性本惡。
在中國,我們的老祖宗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這是三字經的教育。
可是,在西方人看來,人性本惡。
每個人都有欲望,每個人都有自私性,在私人財產的時候,社會反而在進步,因為他們都要拚命維護和爭取自己的利益,創造出更多的價值。而在中國,我們相信性本善,搞集體榮譽,吃大鍋飯,社會倒退了整整十年!
西方的宗教很有意思,人有原罪。
上帝說,每個出生的人類,一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帶著罪惡。這種罪,源於人類的始祖,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偷吃了“禁g”,被趕出了聖地,從而也造就了人類這個種族。
很有意思吧?
人類所謂的原罪是什麽引起的?
性!
我們現在遭遇的這一切,最初的原點又是什麽?不謀而合!
“來來來,壓啦壓啦,再不壓就開了。”
李茂早已經回到了窩棚,今晚上他並沒有離去,這一會兒正在搖色子賭錢。
很多的工友都去湊熱鬧,一個個的跟著起哄。
你想感受一下所謂的“黃、賭、毒”是什麽嗎?
那就來下層看看吧,這裏有你想要看的一切。
農民工兄弟,最喜歡的三樣東西,賭、黃、酒。
我不知道這三樣東西,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鳴,事實所指,我身邊全都是這樣的人。
辛辛苦苦賺的血汗錢,他們可以在收工後去喝二兩“包穀酒”,可以去路邊找幾個站街女,而最嚴重的就是這賭博了!
李茂叫得麵紅脖子粗,他是包工頭的表弟,有點閑錢,當了莊家。按說最賺的是他,但不少農民工依然按耐不住手癢,加入了這行當。
我看這家夥還好好的活著,也無奈了,回到自己的床鋪,躺在那裏翻著手機。
多想給家裏打個電話,倒倒內心的苦悶和憋屈,可惜我家太窮了,父母都用不起手機。
我從來不參與他們的勾當,因為我的錢得攢著,月底了要寄回家去。也因為如此,我顯得是那麽的不合群,被所有人都鄙視著。
淋了那麽大的雨回來,我感覺全身好累好乏,眼皮子很沉,慢悠悠的即將要睡著了。
但就在這時……
一個正在賭錢的工友,卻大聲的說了一句,“李哥,你剛才是不是去找過黑腳了?”
“什麽黑腳?老子還用找黑腳?妹子要泡多得是,跟你們這些窮鬼可不一樣。”李茂不悅的吐槽了起來。
黑腳是我們的當地方言,也就是“站街女”的稱呼。
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我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都是這麽叫的。我估計是站街女都穿得很少很暴露,最喜歡的就是穿黑絲襪吧。
“李哥真說笑,你看看自己的肩頭,有兩個女人的手印子,不是去找了黑腳是什麽?”
就這一句話,一下子把我嚇醒了,猛然間彈了起來。
扭頭看向那邊,李茂這家夥正叼著煙專心賭錢,不悅的說了一句,“鬼知道哪裏碰到的手印子。我說,你們別廢話,趕緊的準備壓,我出去放放水,馬上就回來開。”
說完,這家夥急匆匆的衝了出去,打開了窩棚的門。
在門打開,又合上的那一刹那,漸漸合攏的門縫間,我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人站在外麵。
那滿是鮮血的嘴角,一點點的上揚了起來,誇張的裂開到了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