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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對你的調查有沒有幫助……”我試探性地開口，但是又猶豫著要不要說給他聽。
    他見我這幅模樣，也立刻來了興趣，催促我說出來。
    我沉了了一口氣：“當時，王麗雲手上有天利相當一部分的股份，但是最後嶽城卻將這些股份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條件的拱手讓給駱援軍了，但是後來他又告訴他的助理，他們要將整個天利奪回來。”
    我一口氣說出了我的疑問，對麵的李斯和聽到我的話之後也垂下了眼簾，將手托在下巴上，皺著眉頭思考起來。
    他在認真地想著問題，我也不好再出聲打擾他了。看著眼前的咖啡，我端起來輕輕地呷了一口，接著便皺了皺鼻頭——好苦！
    他這時卻撓了撓下巴，我的餓注意力又集中到他那裏去了。但是他不開口，我也不敢打擾。萬一他有了頭緒卻被我打亂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將心比心，我也很討厭在我思考問題的時候被人打斷。
    上次叫辦公室的人重新寫一份匯報上來就是一個例子。
    我隻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他察覺到我的視線之後，也抬起頭，將目光匯攏在我的五官。我向他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說過他和王麗雲有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而那些股份又是王麗雲的，將王麗雲的股份賤賣給駱援軍，隻是他複仇的一個小小的動作罷了。”
    他的推測也正是我之前所想到的，但是現在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接著說，而嶽城這個人正好是一個好大喜功喜歡證明自己實力的人，他將王麗雲的股份賣給駱援軍，現在又要將天利從駱援軍手裏奪過來，當駱援軍以為自己必勝的時候，最後卻發現敗給了嶽城。
    這樣的極大的滿足感，對於嶽城來說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嗎？
    我愣了一愣，他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像這麽深入的剖析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他遠比我更了解嶽城。
    或者說，他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嶽城。
    嶽城是一個目的性很明確的人，他這麽大費周章地將先機讓給了駱援軍，而這一切，卻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虛榮心。
    他的確是一個會為了自我的滿足感而去挑戰高難度事情的人。
    我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如果說嶽城真的能夠為了自己的滿足感而去做這件事的話，那麽很有可能天利會成為他最後與嶽國梁抗衡的金融商業帝國。
    當年他是因為公司剛剛成立、太過招搖而導致整間公司被嶽國梁收購，但是他一定不會甘心自己的心血就這麽葬送了。
    他從小不受嶽國梁的重視，現在長大了卻成為嶽氏的總裁，多麽風光，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們自己人才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間公司，他絕對不可能被嶽國梁任命為總裁。
    通過這樣屈辱的方式得來的總裁之位，我想，這樣驕傲地嶽城，又怎麽會甘心呢？
    而天利，原本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公司，絲毫不會引起他的一點關注，但是他卻出手了。為什麽呢？
    因為天利同時是太多人虎視眈眈的口中餐了。
    不光是嶽國梁，也是駱援軍，更為重要的是，王麗雲也有參與。
    害死嶽城母親的那個女人，我突然想到，嶽城從一開始就在下一盤大旗，我們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無意之中，全都成了他複仇的工具。
    我竟然現在才想到！
    我明明早就應該想到的！
    我跟在他身邊這麽久，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甚至還有了孩子，但是卻完全沒有發現他真正的目的。
    他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
    我現在竟然還要一個相識不久的人來提醒我，我才發現！
    難怪那天，他會沒頭沒腦地告訴我：小心枕邊人。
    我當時並不知道什麽意思，更沒有引起重視，但是我現在我知道了！
    可是，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我又看向他，他呷了一口咖啡。
    他似乎沒有興趣在跟我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可是我很想知道接下來他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他忽然話鋒一轉。
    一個急轉彎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但這正好也是我所關心的問題。我重新回來受的這些苦，不都是因為這個人嗎？
    我重新將視線凝聚在他的臉上。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你母親的確沒有出國，我從我叔叔那裏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你母親的事情。但是經過我的調查，在你說的你母親離境的那段時間，也沒有任何一個富豪結過婚，哪怕是二婚。”
    他的語氣很是遺憾。我卻蒙了一下。
    “什麽？”我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我媽出境的那段時間，跟富豪結婚有什麽關係？
    他們也可以是在很久之後才結婚的啊！
    但是我沒有說出我的疑慮，隻是用詢問的眼光望著他。
    他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便再次耐心的開口對我說，我的母親跟我說她要離境，那麽一定是找好了後路的，不會在跟我說了要出境卻很長一段時間都逗留在國內。
    我木然地聽著他的陳述。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我仍然能夠聽清楚他說的每一個字。
    他說，因為我們兩母女是香港人，隻身來到大陸，一無親戚二無朋友，更沒有人接濟。我那個時候又隻有十幾歲，剛剛好上高中，沒有任何的經濟能力。
    為了養活我，我媽必須馬上出去找工作，不然我們很快會餓死。
    我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又要上學，又要生活費，學校又經常以這樣那樣的借口收費，每學期的費用都不低。
    但是我媽卻都一分不差地給我湊齊了，並且在第一時間給我打到卡上。
    這絕對不是一個在國外沒有任何傍身技能的中年女人能夠做到的。除非有人給她錢花。
    我了解李斯和的意思，如果不是結婚的話，那就絕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盡管我媽的相貌再美麗，也不會被人當成是二奶包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