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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艾子嵐搖了搖頭否認道。她想說，他身上的煙味很淡很淡，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一點都不熏人。
    她還想問他，為什麽要吸煙？為什麽畫展上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是有什麽事嗎？她這麽想著，一時沒注意，便也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沒去看畫展嗎？”
    話說出口，聲音在車內回蕩了一下，艾子嵐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剛說話了，一時有些窘迫。段鴻煊會告訴她嗎？
    “嗯。”段鴻煊輕輕地應了應，麵不改色，聲音低低的，如果不仔細聽還聽不到。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他似乎並不想多說。如果他不願意說，誰也沒辦法強迫他說。
    就這樣？得到這麽一個輕飄飄的回答，艾子嵐的心裏有些失落，眸光黯淡，嬌嫩欲滴，紅豔動人的朱唇張了張，囁嚅了下，想問為什麽又有些問不出口。
    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說，隻覺得心底拔涼拔涼的，一股難以抑製的難受洶湧而至，要勉強控製住自己才不會表現出什麽失落的情緒。
    畫展前，他們還在爭吵鬧別扭。現在看來也沒好到哪裏去。這是……冷戰了嗎？
    在心底深深歎了一口氣，車內寂靜而沉悶，艾子嵐隻能扭頭看向車窗外行雲流水，一馳而過的風景，默默地看著，眼神有些空洞。
    天色漸黑，城市的夜景漸漸呈現在眼前。霓虹燈初上，街上色彩紛亂，行人匆匆，有歡歌笑語的，也有沉默不語的。
    她該怎麽說？她第一次感受到，原來s市的夜晚如此難熬。
    不久，跑車便緩緩駛進段家。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明明沒多久，卻讓艾子嵐感覺仿佛度過了漫長的時間，說是度日如年都不為過。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回到段家，卻不見段老夫人和段雪曼。許姨出來匯報，段老夫人閑著無聊，去段老爺任教的大學耍幾天去了，順便也把段雪曼帶過去了。
    艾子嵐還記得許姨說到後麵，說段老夫人的原話是，讓段鴻煊和艾子嵐好好相處，好好發展感情，好好圖謀孫子計劃。
    這才是段老夫人把段雪曼帶走的深刻含義吧。想來要把嬌縱任性的段雪曼勸走可真不是一個簡單容易的事情。也是辛苦段老夫人的一片心意了。
    不過，她的心思恐怕要白費了……
    吃晚飯時，飯桌上也是一片異常的平靜。隻有許姨上菜的聲音。雖然是段家多年的下人，麵對冷若冰霜的段鴻煊，許姨也不敢多說什麽。一眾下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偌大的段家頓時隻剩下段氏夫婦兩個當家主人，除去一些下人，顯得空蕩蕩的。更別說，段鴻煊一副冷麵冷情的樣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頗有些怪異。
    能讓段鴻煊不看畫展，還要吸煙的事情，必定是很頭疼的事情吧。艾子嵐不敢自以為是地認為他是為了蘇雲勳的事情而發愁。
    既然他正在愁苦鬱悶，自己也別去打擾吧，讓他靜一靜。
    這麽想著，匆匆吃過晚飯，也不知是怎麽的，艾子嵐的胃口極差，沒吃幾口便覺得可以了，很快就達到既不飽，也不餓的狀態。
    吃完，她便放下碗筷，默默地上樓去了。不知為何，總感覺背後有道視線一直盯著她，如芒在背。待走出段鴻煊的視線範圍，艾子嵐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她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怕段鴻煊了？不應該啊。
    走到房間門前時，艾子嵐站在門口想了想，推開門進去後便鬼使神差地取了幾件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然後悄悄找了個傭人要來鑰匙，灰溜溜地跑回最開始住的客房裏，匆匆忙忙的樣子像做賊似的。
    客房裏，整潔一新，還保持著剛開始住進去時的樣子，一點都沒變，還保留著艾子嵐之前的東西，沒有一樣東西缺少。
    “嘩啦嘩啦。”艾子嵐進了浴室，打開花灑，頓時，溫熱的熱水噴灑而下，魚貫而出。
    水滴滴答滴答地濺落在光滑幹淨的地板上，熱水無情地打濕濃密烏黑的長長秀發，白皙光滑的臉蛋在逐漸升起的水霧中變得朦朦朧朧。
    好一會，洗完澡，艾子嵐穿著白色的浴袍，係帶隨意地係著，濕潤的頭發披散在肩上和背上，軟軟地耷拉著，黏著白皙光滑的肌膚，襯得肌膚更加細膩光潔。
    剛出浴的臉蛋紅潤飽滿，白裏透紅，一雙水靈靈的眼眸柔情似水，像蒙上一層薄薄的雲霧，飄渺而柔情，平日嬌嫩的紅唇此時更顯鮮豔動人，嬌豔欲滴。
    剛走出浴室門，艾子嵐就被嚇了一跳，隻見安靜的房間內，牆邊挺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高大而又莫名地有幾分寂寥。
    “出來了？”聽到動靜，段鴻煊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艾子嵐的目光幽深而暗沉，詭譎多變，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
    隱隱約約能夠聽得出來，他似乎也不太好受。
    原本嚇了一跳的艾子嵐此時也恢複了鎮定，一動也沒有動，不敢靠近段鴻煊半步，被他的目光盯得有點心裏發毛，懶洋洋地回應：“嗯。”
    這和他在車裏的回應如出一轍，就連表情神態都頗有幾分相似。這一點，連艾子嵐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她的心神哪裏還能關注到這麽細節的方麵，全都被突然出現的段鴻煊吸引過去了。不得不說，這還真是段鴻煊自己的家，想出現在哪裏就出現在哪裏。
    “艾子嵐，你這是什麽意思？”段鴻煊目光逼視著她，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看透一樣，直直地質問道，垂下的雙拳都握得緊緊的，死死地掐進了血肉裏。
    也不知是手疼還是心更疼？
    冰冷、不近人情的口吻讓艾子嵐的心咯噔一跳，像沉入深海中，全身心從頭到腳都拔涼拔涼的。
    “什麽什麽意思？”勉強鎮定住心神，艾子嵐麵不改色地直視回去，冷靜地問。確實，這一整天已經發生了許多事情。他不明確說明，自己哪裏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