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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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阿殤聽到消息會是什麽表情,憤怒的,苦笑的,心涼的,唯獨沒想到他會如此冷靜。
阿殤沒說一句話,他直接回到了病房,坐在那裏看著琳琳又眯著眼睛看向窗外,冷靜的有點可怕。
他沒有問我消息是從哪兒來的,也沒有質疑我說的話是否屬實,我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不敢靠近他。
辰光小聲問我:“阿殤突然怎麽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阿殤說過我是夠了解他的人,可是此時此刻,我真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有時候阿殤是明著讓我看懂他,但是通常是沒人會看懂的。
我和辰光靜默了下來,病床上的琳琳看到阿殤冷靜的樣子很不自在,她幾次都想翻身,可是又怕驚擾了阿殤。
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可怕的靜寂,阿殤接起電話,站起身,走到一邊,微微露出笑容,對那邊說道:“來了嗎?我叫人去接你,這次麻煩你了。”
他一手插在褲腰,靠著牆,一手拿著電話。
他掛斷,看著腳尖,一直默默的盯著看。
我在門口站了好久,他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不想說話。
我從他麵前走過,他叫住我:“去哪裏?”
我打算去找琳琳的主治醫生,問個清楚,她到底隱瞞了什麽,我以為阿殤沒注意到我。
我回頭:“隻是去上個廁所。”
他點頭,我走在前麵,阿殤走在我身後,我隻好乖乖的上廁所。
我回頭,看著他:“你……”他這樣是不放心我嗎?
“我也要去衛生間。”他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答道。
醫院的男女廁所都是連著的,是同一個衛生間。
我點頭,我們一前一後的走著,阿殤冷不丁的問道:“你是多會兒知道琳琳假裝生病的?”
“今天剛知道。”我說。
說話間到了衛生間,再出來時,阿殤在洗臉。
我在鏡子裏看著我和阿殤,我們的黑眼圈很重,麵容都很疲倦。
我從口袋裏拿了包紙巾,遞給他,他接過,擦了擦臉,英俊有精神了許多。
他突然認真的看著我:“蘇瞳,讓你受委屈了。”
阿殤最能跟我說的話就是,蘇瞳,讓你受委屈了,每次我聽了都挺難受的,阿殤是在愧疚,他已經在盡力保護我了,可是那些別人的錯,不是我們能阻止的,他把我受的傷以及難過都歸咎在他身上。
我心疼的看著他,搖搖頭。
我們走到病房門口,有一個老外拿出東西,琳琳手抓住被子,額頭冒細汗。
我看著琳琳,她現在十分緊張。
人不能撒謊,往往一個謊,需要十個謊來圓。
她翻身下床,看著老外的儀器,吞咽了一口唾沫,結巴著說道:“我……我先去趟廁所。”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這個時候去?琳琳緊張的神情我盡收眼底。
她跑下床,穿了拖鞋,跑到我們麵前,她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阿殤:“阿殤……哥哥。”
阿殤一臉淡漠,他不溫不慍的說道:“琳琳,先驗個血,再上廁所也不遲,坐那兒去吧!”
他雖然說話還算溫和,但是說出的話不容拒絕。
琳琳隻好坐到床邊,老外拿起針管,她咬著下唇,緊皺著眉頭,眼睛隻露出一條縫看那細長的針管。
老外一手拿著針管,一手撩她的袖子,針管往她的血管裏戳。
琳琳直接閉上了眼,醫生抽了點血,她趕緊起身,拖著拖鞋,跑了出去。
過了好一陣子都等不到琳琳回來,我起身說:“我去找她。”
我剛走了兩步,阿殤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不用找了,她已經溜了。”
琳琳很狡猾,像隻狐狸,在我說琳琳是裝的後,阿殤就已經知道,她的性子阿殤早已摸透。
老外看著阿殤,用笨拙的中文說:“阿殤,你妹妹一切正常,隻是極度貧血。這個有些嚴重。”他手裏拿著檢驗報告。
阿殤點頭,接過報告單,仔細的看。
極度貧血?怪不得琳琳的臉色那麽不好,嘴唇一直發白。
老外收拾儀器,他邊整理邊說:“嘿,阿殤,這麽小的事情你叫我來,不會是想我了吧!”
看不出來,這老外還挺幽默的。
阿殤笑了笑,露出一排整潔的白牙說道:“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來這裏玩兒幾天,我已經訂好了酒店,先休息休息。”
老外整理好東西,門外有個人進來,是他的助理,幫他拿著東西,他用蹩腳的中文話說:“我最近很忙,下午就走,有時間你去美國玩兒。”
阿殤先是皺眉:“這麽急?”
老外點頭,也是滿臉的不舍。
“有時間一定去。”阿殤溫和的笑著。
老外突然把目光轉向我:“這位是?”
“我的妻子,蘇瞳。”阿殤介紹道。
老外很開心,主動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說:“曾經還懷疑過阿殤的性別,以為他終身都不會愛人,原來隻是當時沒遇到而已。”
他同我說話,仔細一瞧,發現老外也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大帥哥。長得很好看。
我微笑不語。
何其幸運,在離婚後遇到了阿殤,隻要阿殤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麽,都能挺過去。
阿殤和老外在前邊走邊聊,我和一直沉默的辰光在身後走著,後來聽阿殤說,老外是一所大學的學生,後來因為兩人打工,才走到一起,又因為一些事,才會這麽鐵。
中午的時候,阿殤和老外去了他們以前打工的餐館吃飯。
聽他們感慨,以前一間小餐館現在變成了小飯店,進去後服務員招待周到,老外要叫老板出來,服務員以為做了什麽錯事,害怕的左右為難。
阿殤溫和的笑著:“我們隻是找你們老板敘敘舊。”
服務員這才去叫老板。
老外看菜單皺眉,又有點傷感,他喃喃的說道:“以前我們在的時候常吃的那些菜都沒有了。”
看到老外和阿殤,我也總能想起曾經的時光,好像很遙遠,又好像發生在昨天,這種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