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沈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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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我們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我雙手捧著臉,認真的聽院長講起了阿殤的小時候。
    一提到阿殤,院長笑的更開心了,她努力的回憶著,說:“阿殤小時候就冷冰冰的,天天冷著一張小臉,因此沒人敢接近他,有個小女孩天天在一旁看著阿殤,就是不敢靠近,有一次女孩接近阿殤,他高冷的竟沒搭理,女孩自尊心受挫,哇的一聲哭了,但是場麵那個讓人措手不及,當時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後來那個女孩,被一個有錢人家領養走了。”
    她講著講著僵住了,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說:“哎呀,你看我講這些幹什麽,我真是……”
    院長開始懊悔,我不以為意,說:“沒什麽,感覺挺好玩兒的。”
    原來阿殤從小就那麽高冷,那麽的受女孩子歡迎了。
    “阿殤啊,是個非常好的孩子,他從小就跟我親近,也很懂事,記得那一年我出去摔斷胳膊,當時這裏比較窮,為了這些孩子們,我舍不得離開,阿殤那麽小,他主動跟我分擔活兒,就這麽一直撐著走了過來。”院長感慨的說著,即使現在想起來,也是熱淚盈眶。
    她抬起頭看了這所漂亮溫馨的福利院,說:“當時福利院殘破不堪,沒有人來支助這所破舊不起眼的小院,後來阿殤回來,重新蓋了這裏,資助這裏所有的孩子上學,雖然他們沒有健全的身體,但可以有知識,以後的路也會好走很多。”
    阿殤做這些事對我的觸動很大,他這麽好,在我心裏,任何人都比不上阿殤。
    阿殤對我的父母很孝順,有時候我覺得,他也會很想他的父母,不然不會恨爺爺沒有讓他回去,我記得阿殤跟我說過,他十四歲那年從孤兒院走後,他的父親給他打來電話,孤兒院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換院長,那院長還記得當年的事嗎?
    心裏這麽想著,隨即我也問了出來,我說:“院長,你還記得阿殤走後,他父親來找過他嗎?給他打電話的那個號碼是多少嗎?”
    我充滿希翼的看著院長,她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說話支支吾吾的說:“好像是有那麽回事……福利院每天都要發生那麽多事……我好像……記不清了。”
    我聽了很失望,不是她跟阿殤親近嗎?怎麽會不記得,在得到那個答案的時候,我是不願意相信的,我渴求的看著院長,迫切的說:“您在想想,好嗎?”
    我後背的衣服被人抓住,脖子被勒的難受,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帆那個卑鄙小人,我痛苦的擰眉,呼喊道:“沈帆,放開我。”
    他放開,我彎腰咳嗽兩聲,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好了後,我站起來,回頭,埋怨的說:“沈帆,你想謀殺我嗎?”
    但是我看到沈帆的臉色很黑,他現在很生氣,剛說完,我有點害怕的咽了兩口唾沫,不敢再理他。
    他拉著我的手,直接走出了孤兒院,用力的打開車門,把我甩進車裏邊,十分粗暴,我不知道,他突然怎麽了?
    我被車門碰到了,肘子一陣陣的痛感傳到神經,我想他突然發什麽瘋啊,前幾分鍾不都好好的嗎?真是陰晴不定。
    我惡狠狠的在他的背後瞅著他,他抓著方向盤,身子伏在方向盤上,突然聲音冰冷的說:“你是不是還喜歡陳默?”
    心裏一咯噔,我和院長說的話他究竟聽到了多少?他突然回頭,緊緊的盯著我。
    我沒說話,也沒去看他,此時特別心虛,又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來,隻能兀自看著受傷的肘子,心疼我的胳膊。
    他也沒有追問下去,他的劍眉一擰,問我:“你的胳膊怎麽了?”
    他這麽問我心裏就來氣,都是拜他所賜,還問我怎麽回事?
    我再一次懶得說話,他看我不想搭理他,轉過身,發動引擎,開始開車。
    接著我們去往了他前女友的家,在路上他突然卸下那時而慵懶時而狠厲的樣子,像是一隻受傷的貓,他聲音很低沉的說:“我雖然生在有錢人的家庭,小時候陪著我的隻有錢,父母一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嗬!”他苦笑,特別悲切可憐,停頓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了解那種孤獨的感受嗎?我小時候就是那樣過來的,對她們一次次的失望,所以從此以後,我覺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了,學生時代,拿著他們給我花不完的錢,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因為有錢,很多女人都追著我,讓我有滿足感,酒吧裏那男的的妹妹,就是其中的一個,還有一種女的高冷,怎麽追都追不到手,就是傑克的女朋友,那個說了你不認識,當時我真的很混蛋,卻又樂此不彼,後來冷血的父親感覺到不對勁,把我送到了國外。”
    我聽了一陣唏噓,對他的經曆有些心疼,每個人的性格都是由家庭的原因造成的,可是這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我現在也有些明白,沈帆的吊兒郎當,不正經,慵懶不以為意的都隻是表象,其實他內心一直都很孤獨,而他那麽愛錢,隻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我悲憫的看著沈帆,我輕輕的說:“沈帆,別再和阿殤互相傷害了好嗎?”
    他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朝我憤憤的大喊著:“別想了,根本不可能!不要用那種可憐的目光看我,我不需要!”
    我心裏委屈,但又無可奈何,一個人的痛苦就是因為放不下,看不清,而沈帆就是如此。
    兩隻手握在一起,我看著窗外,不再說話,直到沈帆把車開到了一個小區裏。
    我下車後,沈帆老總是看我的表情,我納悶,但想到剛剛,又懶得說話,他忽然說:“別生氣了,我剛剛態度不好,是我錯了。”
    我震驚的看著沈帆,沒想能從他口中說出這番話來,但是他擰眉抿唇的樣子,我能想到他已經醞釀了很久。
    我是個不怎麽記仇的人,沈帆那麽一說,我更是不會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在沈帆的內心深處,埋著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