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被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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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時候,我的肩上搭上一隻手來,我抽泣著回頭,便看到了辰光,他看著我抿著唇,跟我一樣蹲下身來,他安慰我說:“蘇瞳,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那些事我也聽說了,是那些人販子壞透了,但是他們也死了不是嗎?”
我一直是一個姿勢,後來腳都麻了,眼淚哭幹了,好在沈帆沒有白走。
應該肚子裏寶寶,也不能過於悲傷,沈帆的喪禮辰光幫忙辦的,我一直守候在阿殤的身邊,每天跟他說說話,給他擦身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了。
一連過了十幾天,是沈帆的葬禮,那天下了大雨,我在他墓碑前站了好久,我身旁是辰光給我撐的傘,雨滴打在雨傘上,一下又一下的。
我在這天竟然出奇的平靜,平靜的不像蘇瞳,其實過了那麽久,我慢慢平息了好多。
沈帆在墓碑上的照片還是那麽年輕,他永遠留在了青春的時候。照片上的沈帆笑的陽光燦爛,我祈禱他會在天堂,永遠的開心快樂。
沈父和沈帆同一天葬禮,我沒有把在停車場收集的沈父的骨灰葬到沈帆身邊,沈父讓沈帆生前那麽難過,我不想他難過下去。
簡單的在沈父麵前走了個儀式,我就回去了。
我每天在家和醫院兩邊跑,基本做什麽都在醫院裏,偶爾我媽會來看看我,或者為我送飯,日子就這麽日複一日的過去了,有時候阿殤總是昏迷不醒讓人很絕望,但是一想到肚子裏的寶寶,我就充滿了希望。
三個月後,我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我在病房裏做著胎教,和阿殤講一些話,突然我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回頭,便看到我媽推門進來,她左手拿著包,右手提著保溫杯,走了進來,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她用手推了推我說:“蘇瞳,你不能一天天的待在病房裏,應該出去曬曬太陽,對孩子好。”
我看了阿殤一眼,我突然看到阿殤的睫毛動了動,欣喜的差點跳起來,但是我再看,沒有再動,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最後我問我媽:“你看見阿殤動了嗎?”
我媽看了阿殤一眼,她說:“沒有啊,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了,出現了幻覺,天天不正常,你說你守著阿殤幾個月了,他一直醒不來怎麽辦,我看你還不如跟辰光那小夥子呢!他對你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我媽埋怨的說道,這是她第一次說這種話,但是反過來想,我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她,畢竟我守著阿殤這麽久了,我媽再明事理,她也會長遠的考慮某些事情,她怕阿殤一輩子成為植物人。
可是我剛剛是真的看到阿殤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難道我真的出現幻覺了嗎?不過阿殤躺著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我天天幻想著他醒來,然後第一眼可以看到我。但也隻是我的幻想罷了,我失落的歎了口氣。
我媽在病房裏照顧阿殤,我穿了外套走出去,臨走時看了阿殤一眼,他很安詳的躺在那裏,一點異樣都沒有。
走到醫院的大花壇那裏,秋季樹枝已經凋零,花草都枯萎了,一副頹靡的樣子,隻有太陽是溫暖的,我找了一個地兒坐下,悠閑的曬著太陽,摸著小腹,特別享受此刻的時光,偶爾曬曬太陽,呼吸一下室外的空氣,真的很愜意。
忽然我身邊坐下一個老人,我側臉一看,隻見老人穿著病號服,而且他的臉都很不自然,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假臉一樣。
他仿佛和一般的老人不一樣,別的老人經曆多,而且莫名的有種親切感,可是我在他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到,有的隻是冷漠,看到他,我總能想到沈父,他仿佛和沈父那類老人一樣。
他沒看我,隻是坐在那裏看著遠處,他的手放在大腿上,不知道在看什麽,不過我沒有多想,隻是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吧!
我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裏,而且覺得特別的享受。
“蘇瞳?”
我順著聲音望去,大老遠的看到了辰光,他裏提著飯盒,微微一笑,特別的溫暖,就像一束陽光一樣。
我剛扯開嘴角笑的時候,突然我的脖子就被人遏製住,一下子,我就呼吸困難了。
一股蘇打水的味道,還有老年人的異味傳進我的鼻孔裏,我側著臉,看到老人那張假臉,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要這麽早對我,畢竟我和他無冤無仇的。
我的呼吸不順暢,質問很艱難,我緩慢的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此時我的血不斷地往頭湧,此時我的臉都紅了,而且我能感覺自己青筋都起了,十分的難受,我雙手去弄他掐我脖子的手,我沒想到他一個老年人,力道還是那麽大,不管我怎麽努力,就是掙脫不開。
老男人冷笑一聲,他從牙縫發出陰冷的聲音,說:“你們沒想到我沒死吧!我也沒想打我沒打到你,沒有殺了你,你這個殺害我兒子的凶手,老天不亡我,就是讓我殺了你們,去陪我兒子,給他謝罪!”
我突然有些難過,為什麽他這麽自私,隻顧自己的感受,他的兒子是被人殺死了,但是他又殺了多少人家無辜的孩子?
我現在突然特別的恨,恨不得殺了他,但是我現在卻被他控製著,被他殺了也不一定,我看向離我越來越近的辰光,他皺著眉頭走進,也發現事態不一樣,他走過來,擔憂的看著我,咽了口唾沫,有點手舉無措,最後他放下手裏的飯盒,對老男人做了一個冷靜的動作,他說:“你冷靜點,殺人可是死刑,你想要什麽,盡管提,我都滿足你。”
老男人冷笑一聲,他說:“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她下去陪我兒子,好不容易逮到,哪兒那麽容易放過?”
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似得,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指甲鑲嵌進他的肉裏,他的肉皮十分的老,但是他驚呼一聲,快速的打了我一巴掌,打在我頭上,特別的痛,讓我感覺腦袋都嗡嗡的響。
突然辰光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堅持住,他看了一下遠處,好像是有人過來了,頓時我的腦袋清醒過來,我想跑的時候,他快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咬著牙,帶著狠厲說:“死刑就死刑,現在隻要殺了你就行。”
我突然慌張艱難的說:“你能……讓我死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