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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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沈牧的電話再也無法接通後,嚴亦深就立刻翻身下床,在落地窗前來回踱著步,手裏拿著手機一次次的撥著沈牧的電話,卻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聽著手機聽筒裏一陣陣接通卻無人接聽的聲音,他的心也逐漸沉到黑暗之河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夏歌睡得也不算沉,剛剛才平息的激情讓她的大腦還處於興奮狀態,身邊稍微有什麽動靜很容易就被驚醒了過來。
    聽見那一陣電話鈴聲,她不想睜眼,之後床鋪震動了下,她聽見嚴亦深不爽的接聽了電話,不知道來電的人是誰,但是這種在大半夜擾人清夢的電話不是沒有過,夏歌正準備繼續睡,誰知道身邊的床鋪往下一沉的同時又恢複到原來的高度,是有人下床。
    眯著眼摸了摸身側的位置,她發現空無一人,被窩隻留著餘溫,她立刻睜開眼看了看四周,見嚴亦深神色凝重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如此不安的樣子是很少見的,夏歌心中直道,出事了。
    “怎麽了?”她問。
    嚴亦深聽見她的聲音回過頭來,他格外凝重的神情讓夏歌感覺到這件事的不妙,甚至是糟糕透頂。撿起剛才落在床邊的浴袍套上,就連拖鞋也沒顧上穿,赤著腳就踩在地板上。
    如果是天氣再涼些,這地板變得冰涼,她再這樣踩在地板上嚴亦深是會動怒的,不過現在他沒時間去在意這些細節上的問題,沈牧的電話已經有十分鍾無人接聽,他很篤定沈牧是真的出了事情。
    係緊睡袍的衣帶,她來到嚴亦深的身邊,看他一次又一次的掛斷之後又撥通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沈牧。
    “是沈牧出什麽事了嗎?”在這樣的深夜裏,嚴亦深一遍又一遍的打電話給沈牧,一定不是有事情要找他,她的直覺告訴她,剛才那通電話就是沈牧打的,是沈牧出事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焦急地問,一顆心好像在一瞬間被一隻手給緊緊抓住。
    嚴亦深再度掛斷了電話,這一次卻沒有再撥出去,不過整個人也和他的手機一樣,沉默了……
    兩眼無神的瞪著地麵,·嚴亦深懊惱的抱著頭,握在手裏的手機快要被他給捏碎。他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他怕了,他居然怕了……
    方才沈牧在電話裏和他說的那些話他記不太清,他隻記得他讓自己錄音,他照辦了之後不久,電話那頭傳來數次急刹和碰撞的聲音,再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響聲,響聲過後,是一片死寂。
    那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就像是在宣告沈牧的死亡。
    嚴亦深痛苦的抱著頭,已經是不敢再往下想,他需要冷靜些,冷靜下來才能想清楚,有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亦深,亦深!”搖晃著他的肩,夏歌試圖讓這個已經失魂落魄的男人恢複理智。她不知道沈牧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嚴亦深和沈牧說了些什麽,他又聽到了什麽,她隻知道,他已經失魂落魄到連自己在叫他的聲音都沒有了反應。
    而他們兩個人,就這麽相對無言的等來了天亮……
    清晨,時針剛剛指向六點半,夏歌拿過自己床頭櫃上的手機,自己給沈牧撥了一通出去,聽著電話裏的接通的聲音,她也同時注意著嚴亦深的動靜。
    很幸運,她的這通電話被人接了起來,就連那聲‘你好’也沒有聽清,夏歌已經是飛快的開了口,“喂!沈牧!你現在在哪兒!你知不知道這一晚上我和亦深擔心死了!”
    嚴亦深聽見沈牧電話被接通,立時三刻就回了神,不等夏歌說完就奪過她的手機,“沈牧!你現在在哪裏!你個兔崽子大晚上嚇人是嗎!”
    兩人可以說是急到不讓那頭的人說話,那頭的人靜默了片刻,才有人再度開口說話,“你好,我們這裏是高速交警,請問這個手機的主人,沈牧先生是你們的朋友嗎?”
    “高速交警?!”
    嚴亦深呆楞住了,心裏的焦急一下子就如同被澆熄了火,接下來,他隻能機械式地回答那頭交警的問話,“是,他是我們的朋友。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請問是您給沈牧先生的手機上打了近三十通未接電話的嚴亦深先生是嗎?”那頭的人不答反問。
    嚴亦深現在的大腦一片空白,四肢無力的坐在床沿邊上,“是,我是嚴亦深。”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先通知一下沈牧先生的家人趕到a市市立醫院嗎?他現在需要緊急動手術。”那頭的人聲音也很焦急,正因聯係不上沈牧的家人而上火。
    “好。”嚴亦深已經是無法思考,即便沒有得到任何答複他也是照做不誤。
    通知了沈牧的家人到市立醫院後,嚴亦深和夏歌趁著天色大亮,開車來到a市的市立醫院。
    兩人趕到醫院,沈牧的家人也是隨後而至,一群人顧不上什麽寒暄,直奔醫院的急診科。到了急診科,再一到急診室,就見幾名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是傷者沈牧的家屬嗎?”等待已久的醫生護士見來人眾多,猜測或許是剛剛送來的傷患家屬,就疾步走了過來,問。
    沈牧的母親已經是三魂嚇走了七魄,連句整話也說不出來,他父親還算得上是淡定,“我是他父親。”
    “這是手術同意書,需要你們馬上補一個簽字!”醫生和護士都很著急,“傷者因為傷情嚴重,已經送到手術室開刀了。”一個護士脫口而出。
    一聽到讓簽字,沈牧的家人二話不說,連忙補簽了手術同意書,這才又匆匆趕到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緩緩閉上,‘手術中’的燈亮得刺眼,一群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隻希望沈牧能夠平安無事的下手術台。
    眾人都守在手術室門口,踱步的踱步,祈禱的祈禱,幽靜的走廊裏由遠及近的傳來腳步聲,來人身著統一的製服,統一的敬了個禮,“你們好,我們是高速交警隊的。”
    “沈牧先生今日淩晨4點30分左右,在高速路xx段與另一輛車前期極速飆車,後期發生碰撞,從而發生了嚴重車禍,我們的夜間巡邏剛好在附近,發現的還算的上及時。不過沈先生的傷勢很重,處於昏迷狀態,我們交警隊隊長陪同沈牧先生來到醫院,剛好一位夏歌女士的電話打到沈先生的手機上,我們才能夠及時由他們轉告,通知您趕到醫院。”
    沈牧的父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接下來交警又開了口,“請問哪位是嚴亦深先生?”
    被點到名的嚴亦深站了起來,“是我。”
    一名交警朝他走過去,“不好意思,我們需要向你調查一些情況。我們已經向醫院借了一間會議室,還請這邊請。”
    “好。”嚴亦深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拍了拍夏歌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跟著交警們來到醫院的會議室,帶他來到會議室的那名警察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筆記本和一支錄音筆。
    “詢問過程中會需要錄音,還請理解。”擔心嚴亦深會誤會什麽,那名警察解釋。
    “我能理解,有什麽可以盡管問。”拉開一張椅子,嚴亦深坐下。
    他按下錄音筆,問詢開始。
    “在我們發現沈先生的時候,他的手機並不在車內,後來在清理現場避免發生二次交通事故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他的手機因為碰撞飛到了窗外,而且手機上麵,有有數十通您撥給他的未接來電。”
    “而且時間最早的一通,是在沈先生發生車禍之後的第一時間。”
    知道他們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嚴亦深將一切都據實相告,“我會給他打那麽多電話,是因為他在出事的之前,先給我打的電話……”
    經過漫長的等待,等在手術室門外的人耐心幾乎是宣布告罄,沈牧的媽媽因為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而掩麵低泣,沈牧的父親則是一臉懊惱,耐心也快要用盡。
    夏歌是等著沈牧也等著接受詢問的嚴亦深回來,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嚴亦深也沒有回來的跡象。就在她也快撐不住的時候,嚴亦深乘電梯回來了。
    “亦深。”見他回來,夏歌忙迎了上去,
    沈牧的父母見他回來也朝他走了過來,兩個恍如一刹那間老了十歲的老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拉住嚴亦深,“嚴總裁,剛剛那些警察是找你了解什麽情況?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關於我兒子這回出車禍的事情?”
    “是啊是啊,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
    嚴亦深搖了搖頭,一臉的為難,“抱歉伯父伯母,因為這還屬於調查取證的階段,我沒有辦法以我個人的名義向你們透露任何情況。”
    “那你有什麽是可以告訴我們的麽?”兩個老人現在都已經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嚴亦深還是搖頭,哪怕他也很想告訴他們,無奈他答應了警察在最後結論沒有出來之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情況或信息。
    無法從嚴亦深嘴裏得到任何信息,兩個老人雙雙跌坐在了手術室外的座椅上,麵如土色。反觀跟隨他們兩人一起到來,看上去像是沈牧姊妹模樣的人則是一臉的漠不關心。
    夏歌看在眼裏,隻覺得心寒。
    等了近四個小時,‘手術中’那盞燈終於是熄滅,護士推著手術後的沈牧出了手術室,主刀醫生都跟在後麵。
    一出手術室的門,等候已久的眾人就攔住了護士。沈母一見到因為昏迷而緊閉雙眼的沈牧,腿下便是一軟,眼前一黑險些昏迷了過去,夏歌上前看了一眼便被嚇到,一下就撲進嚴亦深的懷裏。至於嚴亦深很難相信自己眼前這個麵目全非的人,會是昔日和自己比肩的沈家七少。
    俊顏已經是看不出絲毫往昔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嚴亦深在心裏發問。兩手緊握成拳,直接告訴他這一次沈牧的車禍並不簡單,如果真的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他不會放過膽敢傷害他身邊摯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