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清理門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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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蘇瑋峰。
    蘇瑋峰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即朗聲大笑,他說到底也是經曆過不少事的人,這麽無憑無據的指控,根本就是站不住腳,對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癢。
    但嚴亦深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
    “我說你是在講笑話麽?我陷害嚴亦深有什麽好處?辛惠?你說的是那個拿走嚴氏大部分公款,現在下落不明的前任副總?我和她除了在年會上見過幾次以外,其他時候可從沒見過了。怎麽現在還將她和我給扯上關係?”
    “方董事,你這指證可是來的半點沒有緣由啊,我要是認真起來,可是能將你給告上法庭的。”
    原本還站在兩人中間的方圓,此時已經是站到了嚴亦深一側,站在哪一遍,目前已經很是明顯的顯露出來。
    麵上再怎麽樣的雲淡風輕,但在眾股東和董事之中,唯有方圓有和他抗衡的能力,蘇瑋峰用眼神警告著方圓,希望她能夠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她到底該站到哪一邊,該成為誰的‘朋友’。
    也不是方圓當作不懂他的意思,但她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更不能辜負…她所愛男人的兒子。
    “抱歉,我從來不構陷誰,也不可能無憑無據的就指證你。”方圓轉過身去,麵對著一直默不作聲的人群。
    “諸位股東兼董事,我已經收集了很久的證據,足以證明先前‘禦火’的毒罌粟殼事件,以及此次嚴氏集團前任副總在職期間,掏空大量公款的事情,是因一個人的私欲而起。”
    “蘇瑋峰作為嚴氏集團的企業董事和股東,非但沒有從公司的利益出發,為了自己的私欲,從現任總裁回到總公司,不再任‘禦火’首席執行官起,就已經為現在設好了一個局。”
    “而你蘇瑋峰,早就包藏禍心。”方圓繼續口頭上的譴責。但隻是口頭上幹癟癟的指證,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些站在蘇瑋峰那邊的董事終於站了一部分出來,指責方圓。
    “說了這麽多,你就連證據都拿不出來,我們又要怎麽信你?方圓,你可不能仗著你和老董事長曾經‘關係匪淺’的份上,就想要空手套白狼吧。”
    知道方圓當初和嚴延那些事情的,幾乎是整個嚴氏高層,無論是董事還是股東,如果不是她自己做出了成績,恐怕在眾人麵前站出來為嚴亦深說話的資格,方圓都是沒有的。
    在場的這些男人大部分都是直男癌,在他們眼裏,方圓永遠都隻是那個依附在嚴延身邊的小秘書,甚至是小秘。
    永遠難登大雅之堂。
    “證據。”沉默了許久的嚴亦深出聲,“如果你們要證據,給你們便是了。”嚴亦深扣上身前的西裝扣子,站起身來,眼神銳利的準備迎戰。
    “不過,諸位可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畢竟當我看到自己是怎麽鑽進這圈套裏的時候,自己都在笑自己的愚蠢。”
    時機成熟,嚴亦深讓傭人將自己早已經準備好,圖文並茂的文件交到諸位董事手中。蘇瑋峰手裏也有一份,他翻開一看,瞬間麵如土灰。
    裏麵詳盡記錄了從嚴亦深一回到嚴氏集團開始,蘇瑋峰便開始布局設計陷害,這不過幾年的時間,就已經將他的目的給完成了一大半。
    “在我還沒有回到嚴氏的時候,我是聯係過當時離職的辛惠沒錯,不過在當時她並沒有接受我的提議,直到後來她主動找上我,我也是手裏急缺人才,需要有人來幫我一把,才沒有多想,甚至是托付了滿腔的信任,讓她直接成為嚴氏集團副總裁,”
    “但我唯一不知道的,是辛惠那次會選擇幫我,是因為蘇董事的原因。您早就在那時候,將她安插在我的身邊。”
    嚴亦深回憶著自己這些年是如何被人當作傻子一般玩弄在股掌之中,回憶著自己這麽多年來,是如何被辛惠蒙蔽,如何被自己還算得上信任的人,一再欺騙。
    “‘禦火’在我離開之後的後期執行官,有過一次換屆,而這個換上去的人,也是一個能力還過得去的人,不過他這個人太唯利是圖,才會格外容易受人利用。我從他嘴裏知道的一個情況,是那次換屆是蘇董事您一手促成,他能夠上位‘禦火’執行官,也是托了您的福。”
    一名董事翻閱著嚴亦深剛才交到他們手裏的文件,逐字逐句詳細閱讀,終於,讓他發現了一處不對勁,合上文件,他發問,“‘禦火’已經是過去式,現在最重要的是眼前嚴氏集團的問題。”
    “你這上麵說,辛惠所拿的巨額款項目前還在國內沒有被她所轉移。那我就有一個疑問了,如果這些錢都還在國內,那辛惠去到國外也就沒有意義,她的所作所為一旦被發現,她的所有賬戶就都會被凍結,她在國外恐怕也待不了多久。”
    “您說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但我想,這個問題隻有蘇董事一個人,可以為我們詳盡解答。”嚴亦深回答說。
    即便在看了這文件之後,蘇瑋峰早已經麵如土色,但他卻仍是負隅頑抗,心存僥幸,不過是空口無憑的事情,有什麽好慌亂的。
    “什麽問題?又有什麽好解答的?你這些東西不過是一紙空文,證人呢?證據呢?你這才叫誹謗吧。”蘇瑋峰說話變得急躁起來,早已是失了最開始的淡定自若。反觀,嚴亦深倒是越發氣定神閑。
    從方圓站在他這一邊為他說話開始,命運的天秤就已經傾斜向他的方向,嚴亦深很清楚在場的眾多董事中對他不滿、不服氣的有很多人,但是一旦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他們就會很關心。他不需要多做些什麽,他隻是需要稍微推波助瀾,將在他們中間本就存在的鴻溝拉大、加深。
    早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情,也很早就去找了方圓,希望她能夠幫他一把,她沒有直接應允好還是不好,但這幾天在忙嚴延喪事的時候,她主動找上了自己,告訴他會有人借此時機逼他讓位,逼他讓出嚴氏總裁的位置,她說,他想要替嚴延守住一般的江山。
    嚴亦深沒有料想到他們居然如此的心急,其實這樣也好,他也就不需要給他們留什麽麵子,他們不仁,也就休怪他不義。
    走到嚴延的遺像前,嚴亦深拿起一炷較為粗些的香來點燃,插在了香爐上,也是同時,先前的一炷香恰好燃盡,熄滅落下。他的遺像是黑白兩色,即便已經是在這個不再講究那麽多規矩,遺像照片也可以用彩色的現代社會,嚴延還是讓人為他準備了黑白兩色的遺像。
    看著照片裏嚴延格外嚴肅的模樣,嚴亦深心語,‘爸,我沒有想到他們甚至連你的葬禮都等不過,讓你看見他們這麽真實的樣子,我實在是抱歉。’
    上好香,嚴亦深回答蘇瑋峰的問題,“你要證據,要證人我都可以提供,不過不是提供給你,而是提供給警方。”
    “事已至此,我索性就開誠布公了吧。”嚴亦深不再拐彎抹角,他剛才都是在給蘇瑋峰自己承認的機會,但他卻太過執拗的拒絕了最後的機會。
    “辛惠沒有轉移財產,是因為她還在國內,警察已經查閱過數次機場的監控錄像,核查過當日登機離境的人員當中並沒有辛惠,所以,她說她要飛往國外隻是一個障眼法,而事實的真相,就是她現在就躲在蘇董事的別墅裏,她能在公司拿走那麽多錢而不被人發現,正是因為有蘇董事的幫助,才讓她一手遮天。”
    嚴亦深每多說一句,臉色也就越難看一分,“不得不說蘇董事,你藏人的功夫還真的是沒幾個能比得上,我們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給帶回來。”
    “帶回來?”蘇瑋峰精明的腦袋一下子停轉了,嚴亦深的意思難道是?
    嚴亦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沒錯,我把辛惠給帶回來了。”
    一聽到這話,蘇瑋峰整個人都完全僵住了,僵硬的坐在沙發上,看到門口有警察帶著長發及腰,穿著寬鬆衣服的女人走進過了嚴家大宅。看到那個女人朝他走近,蘇瑋峰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不好意思嚴先生,雖說局長和我們打過招呼,但您最多也就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還請你抓緊。”將辛惠帶來的警察如此說。
    嚴亦深則是客套的說,“辛苦各位了才是,我想最多也就隻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將她帶回去。”
    女警解開辛惠的手銬,將暫時的自由給了她,辛惠容顏憔悴,長發因為許久未梳已經打了結。卸下厚厚粉底所製成的麵具,她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或深或淺的溝壑,化妝品中所含的化學物質已經將她的臉摧毀,才三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已是垂垂老矣。
    揉了揉疼痛僵硬的手腕和手臂,辛惠冷笑著說,“你這是準備要清理門戶嗎,嚴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