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仇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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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歌和尤娜各白了尤傾一眼,“我們是在說你,直接說不想相親不就可以了嗎,幹嘛還非讓裴柏年來給你打掩護。非要把你自己弄的裏外不是人你才覺得好嗎?”
“你就明白一點告訴我們,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裴柏年?如果你真的很討厭他,按你的性子難道不是早就應該和他說得明白,甚至是一點餘地也不給他麽?怎麽他現在還這麽堅持?你自己說,是不是你給了他什麽不該給的希望?”尤娜手指指著尤傾的臉,欺近了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尤傾頓時麵紅耳赤,眼神四處遊移,看上去似乎很是心虛不安的樣子,她這樣子可以說是不打自招,夏歌和尤娜什麽都還沒有做,她就已經心虛到了極點。
她這樣子的原因兩個人都了然於心,不過夏歌現在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麽時間和心情來八卦,可尤娜好不容易才抓住尤傾的小辮子,又哪裏有可能善罷甘休,正準備讓尤傾招供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是南瑞回來了。
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說到做到的徐晗。跟在南瑞身後的徐晗比起夏歌印象裏的模樣邋遢、憔悴了不少,臉上胡子拉碴的,哪裏還有‘鬼才導演’徐晗的風光模樣。經此一事,徐晗恐怕此生都會跌落至穀底,導演生涯說不定也就由此宣告終結,畢竟現在政策這麽嚴厲,他要是想東山再起,隻怕是難上加難。
兩個人一見麵,都略微有些許的尷尬,南瑞、尤娜、尤傾三個人也很識趣,直接將客廳讓給有話要說的兩個人,雖然這麽做顯得有些怪怪的,覺得嚴亦深的頭上似乎有一種很‘清爽’的顏色。
雙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夏歌和徐晗都在回避著對方的眼睛,夏歌抱著手臂,身體語言很是不自然的微微蜷縮在一起,至於徐晗,他兩手一直摩擦著手掌心,思考自己要說的話應該要怎麽起頭。
“仇泠……”
“你知道仇泠……”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卻又是同時噤聲,對方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都是在他們彼此的意料之外,過了那麽久,徐晗沒想到除了自己主動提起外,夏歌也是絲毫沒有忘記過那個女人。
夏歌眨了眨眼,稍稍平複了下從徐晗嘴裏聽見仇泠名字的震驚,腦海裏飛速的重組著語言,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我找你來,是為了仇泠的事情。”
徐晗知道夏歌其實已經知道一些真相很久,沒想到她會在現狀主動和他提起,看來以前是他低估了這個看上去很天真的女人。轉念一想,夏歌大概隻是知曉了一部分,但不管是一部分還是全部,他今天很想將在自己心裏埋藏已久的事情,告訴一個自己還信得過的人。
而這個人,很巧合的,就是即便今天他不找,改天也會去找的夏歌。
張了張嘴,徐晗開口,“你想知道些什麽,盡管問就是了,”
“仇泠……”
“如果想問仇泠……”
話一說出口,兩個人就都愣了,徐晗猜到夏歌很有可能是想要說仇泠的事情,夏歌是沒想到徐晗居然還記得仇泠。
她還以為按他的風流性子,哪裏還會記得仇泠這麽一個過客。
夏歌扯唇笑了笑,“你還記得她啊,不過我想應該很難忘記才是,都已經過了這麽久,我也沒能忘了她。”
沒有能夠忘記和她在劇組相處的那幾個月裏,這個天真的丫頭常常鬧出不少笑話;沒有忘記當聽到她死亡消息時的震驚;沒有忘記,當自己去到她租處時,所看見自己滿牆的畫報;沒有忘記她給自己寫來那封信中的字字句句。
“你都忘不掉,那我想忘掉也沒辦法吧,我的孩子就這麽沒了,一屍兩命。”徐晗可以說是很直接,沒有絲毫掩藏的,對夏歌說出這或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疑問——仇泠肚子裏孩子究竟是誰的。
夏歌心頭被什麽東西給梗塞住似的,她還以為這個疑問被解開了,她心頭上的一塊大石就能夠卸下,可是…為什麽她非但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還有一絲心痛?
是為了徐晗,還是為了仇泠?
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意,夏歌強忍著說,“我和你緋聞也傳了不少年,說來也是很熟的朋友了。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徐晗抬眼,眼眸幽深的看著夏歌,“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愧疚?”這個詞從徐晗的嘴說出來,怎麽顯得如此不可信?
看懂夏歌臉上寫的那幾個字,徐晗啞然失笑,“怎麽?不信?夏歌,我也就是個平常人,一般人會有的情緒我都會有。”
“仇泠歸根究底是因為我而死,如果當時我沒有逼著她打胎,她的壓力可能也就沒有那麽重,可能…她也就不會做這麽傻的事情了。”
他將仇泠的死因歸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聽在夏歌耳裏隻覺得苦澀無比,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吸毒的嗎?
“你覺得仇泠是因為你死的,所以你才自我放棄,才會走上吸毒這條不歸路的嗎?”
“一半一半吧。”
徐晗通過落地窗起身走進陽台,站在陽台上眺望著不遠處的燈光,靠在陽台扶手上,徐晗低頭看著樓下,心裏估算著從這一層樓到底樓的最快速度,以及摔下去之後的疼痛程度。
是當場死亡,還是半身不遂?
他在心裏盤算著,心裏很想要嚐試一下,但握著欄杆的手卻一直發著抖,不是因為他這段時間酗酒所造成的手抖症狀,而是因為他害怕。
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來麵對死亡,就連自己當時吸毒,他都幻想過自己因為吸毒過量而造成死亡時,屍體被人發現時的慘狀。
知名導演徐晗隕落。他就連新聞頭條的標題都幫各大報社想好了。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就連吸毒都敢了,居然還會害怕從樓上縱身跳下。可笑嗎?當然可笑。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想從樓上跳下去,想用這種方式來贖罪。”
夏歌站在他背後,見他走到陽台上麵半晌,兩眼一直看著樓下,心裏不由揣測。“那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這間屋子裏麵有三個女人,還有三個目前還隻會爬行的嬰兒,你要是死在這樓下,第二天報紙和網絡上麵都紛紛報道,‘知名導演自市內知名心理醫生家中跳樓自殺’,‘《漩渦》導演自殺,夏歌在場’,標題要是這麽打,也就意味著我們將來的日子都很不好過啊。”
到時候,恐怕就要求心理陰影麵積——一輩子。
“嗬嗬……”徐晗伏下身子悶聲笑起來,“我是有這個想法沒錯。”
夏歌整個人一僵,抬腳就要上前將他給拉下來。要死怎麽也換個地方,在別人家裏死算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