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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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深域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眉宇之間的認真讓安清樂心裏暖暖的。她閉上了眼睛,想起小時候和母親相依為命的自己……
“我還以為你醒來之後會炸毛。”沈深域開口。其實安清樂一睜開眼睛他就察覺到了,也準備好了欣賞這個女孩驚愕萬分的表情,但是安清樂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這是你家?”安清樂緩緩地問,她的鼻音有些重,聲音也比平日沙啞,像是感冒引發的症狀。
“恩。”
“為什麽帶我來這?”
“你說不讓送你去醫院,我又沒有你家鑰匙,隻能帶你回來啊。”
“醫院?我生病了?”
“你說呢?聽聽自己的聲音!都啞成什麽樣了!不過王醫生已經給你喂過藥了,現在燒退了,我會準你假的,這兩天就在這好好休養吧。”
安清樂這才想起來,在她失去意識前,的確是聽見沈深域提到了“發燒”這兩個字。
“謝謝。”安清樂聲音輕的像是呢喃,但是沈深域聽到了,男人的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把粥喝了吧,現在應該不燙了。”沈深域一手托著碗,一手扶起躺在床上的安清樂。
安清樂坐起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她借著男人的力量撐起自己的身子,難受得齜牙咧嘴。沈深域看見她這幅模樣,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你笑啥!”安清樂調整好姿勢接過了那碗溫度適宜的粥,狠狠地瞥了笑的合不攏嘴的沈深域一眼。
“叫你在車上打我,這下知道欺負我的後果了吧!”
“啊呸!你要是不對我說那些話,我可能打你嗎?明明是你先欺負我!”
“就說你兩句至於嗎,你心眼比針尖還小啊!”
“略略略。”安清樂衝沈深域吐了吐舌頭,被白粥的湯汁浸潤過的嘴唇恢複了往日的紅潤,柔軟的黑發垂在她的肩頭,襯出了女孩肌膚的白皙。
沈深域看著身邊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她的眼睛因為感受到粥的熱氣而微微地眯起,顯得慵懶又可愛,像隻柔軟的小動物,惹人憐惜。
沈深域的喉嚨莫名地發緊起來。
“就這麽把她留在身邊吧,讓她永遠陪著自己。”沈深域對自己突然產生的想法感到驚訝!他很少對女人動心,尤其是對脾氣暴躁、特別愛哭的女生更提不起興趣,可是當他遇到安清樂之後,那些被自己稱為“原則”的東西就被悄悄打破了。
沈深域不知道這種曖昧不定的情緒該被歸結為什麽。他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安清樂的頭發。
“你不吵不鬧的樣子,好可愛。”
安清樂被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聽過沈深域用這種語氣和誰說過話。她看著沈深域,男人的眼中閃爍著自己無法定義的光芒。
莫名的,安清樂的心跳加速起來。
“我,我飽了。”安清樂慌亂地低下頭,此刻的她,臉上緋紅一片。
“你才喝了這麽少,這怎麽行啊!”沈深域拿過安清樂手中的碗,把她攬到自己的懷裏。
“我喂你。”
“不,不,我……”
“閉嘴!你再不聽話,我可用嘴喂你了哦。”
沈深域說著就要往嘴裏送粥,安清樂嚇得趕緊拽他袖子。
“我喝!我喝行了吧!啊……”
安清樂順從地張大了嘴,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那個霸道的男人。
沈深域被逗笑了。
他把粥放到唇邊試了溫度,又送到安清樂的嘴邊。看著安清樂一勺一勺乖乖的吃著粥,他心裏某處陰暗冰冷的角落,忽然有了一抹光亮。
“你的父母是不是對你很嚴格?”
安清樂發問的時候沒有抬頭,沈深域看不清她的表情。
“為什麽這麽問?”沈深域的眉頭微微蹙起。
“你拿勺子的時候,動作標準得像是一個軍人。這種習慣隻有從小培養才能保持至今。”
沈深域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些童年記憶裏,自己因為勺子拿不穩,而被沈濤訓斥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著。沈濤猙獰的麵孔,凶狠的語言,像是一隻殘暴的獅子。
沈深域一直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把兒子當仇人的父親?!從小到大,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備受指責。
沈濤的苛刻幾乎是病態的,他的高要求永遠隻是針對作為弟弟的自己,而當他麵對哥哥沈少陽的時候,是那樣的慈祥與溫和……
“你怎麽不說話?”安清樂抬起頭,一張隱忍著痛苦的臉就這麽闖進了她的眼眸。
沈深域的眉頭緊鎖,睫毛微微地顫動著,遮住了深邃的眼眸。
這樣的沈深域是安清樂未曾見過的。
她不知道沈深域的過去是怎樣的,但是他們接觸的日子裏,沈深域的自信和高傲是她難以忽視的,他那種足以給人窒息感的高貴氣質,以及過人的睿智和不留痕跡的手段。安清樂很難想象,這樣強大的沈深域也會受到來自別人的傷害。
安清樂沒有再提問,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給這個看起來滿是苦楚的男人一些溫暖,因為他的模樣,像極了曾經孤單無助的自己。
安清樂抬起手,放在沈深域微卷的頭發上,一下又一下,溫柔地撫摸著。
沈深域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安清樂。
“你……”
“誰還沒點不開心的事,過去了就好了。”
安清樂此刻的聲音很好聽,沒有了平日裏刻意裝出的野蠻,而是充滿了母性的溫暖。
沈深域被這樣的安清樂瓦解了堅固的保護殼,一股熱流,順著心髒湧了上來。
“我能不能,抱抱你?”沈深域小心地詢問著。
安清話,隻是點了點頭。
沈深域把手中的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女孩。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媽媽特別害怕我會生病,因為沒錢買藥嘛。所以當我生病的時候,她就會為我煮一碗白粥,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喂我,邊喂邊說:‘樂樂乖,大口喝!這是神仙給媽媽的藥,你都喝了病就好了!”
安清樂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母親可愛的謊言,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難怪你一聞見粥的香氣就醒了,原來從小就是饞貓啊。”沈深域也被逗笑了。
“才不是呢!”安清樂從沈深域的臂彎裏探出頭,瞪了他一眼。
“我好想再喝一口媽媽煮的粥,從她過世之後就這麽想。”安清起來,“我覺得我媽一定是在騙我,她怎麽可能會丟下我不管呢!她肯定是累了,每天這麽辛苦,擱誰誰都吃不消,她隻是想要睡一覺,等她睡醒了她就會回來找我了……”
沈深域覺得肩膀上有溫熱的液體,他知道,是安清樂哭了。他默默地用力抱緊懷中單薄的軀體,用無聲的力量告訴她:我就在這裏,當你需要的時候,我就在你身旁陪著你。
一直吵吵鬧鬧的兩個人,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時刻,他們擁抱著彼此,借助對方身上溫暖的氣息,在自己難以逃脫的苦澀過往中,獲得片刻的安寧。
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愫,以不為人知的方式,在兩顆傷痕累累的心中,野蠻生長起來。
“什麽?!那個女人也給你使了絆子?”
華麗的公主房裏,一個麵容精致的女孩一巴掌將床上擺著的娃娃擊倒在地。
她臉上的濃妝過分的誇張,遮掩了其原本的麵容,但是細細辨別,卻和安清樂有些許相似。
“欣欣,你就別鬧脾氣了,快想想辦法啊。”
一個甜甜的女聲響起,還是那樣的嗲聲嗲氣。
“絲絲姐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嘛!那天我和深域說讓他把那個賤人開除,他非但不聽我的,還對我冷言冷語!”
“欣欣,這件事你不能著急,你一上來就下逐客令,沈深域當然不會聽你的了。你一定要沉住氣,製造一個和沈深域有了夫妻之實的場景,然後讓那個賤人看到!這樣,憑她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會知難而退的。”艾麗絲說得很輕鬆,好像是在計劃下午茶去要哪裏喝,而不是一個會令人心碎的陰謀。
“夫妻之實?對啊!絲絲姐姐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準備!”安麗欣一想到能和沈深域翻雲覆雨,激動地不能自已。
艾麗絲的眼底閃過一抹鄙視的光,下一秒就被偽裝出的真誠所掩蓋。
“欣欣,你先別著急嘛!這個計劃不能現在就實施,咱們得好好安排安排。”
“好的絲絲姐姐,我都聽你的,隻要能讓我和深域在一起,我做什麽都行!”
安麗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完全沒注意到艾麗絲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冷。
“就憑你也配和深域在一起?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沈深域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艾麗絲一個人的!”
艾麗絲這麽想著,眼底的光複雜地閃爍起來。
“大少爺好。”管家和沈少陽打著招呼。
“我爸媽呢?”沈少陽穿上管家擺好的拖鞋。
“老爺和夫人在餐廳等您呢。二少爺呢,沒有和您一同回來嗎?”管家說著往沈少陽的身後望了望。
“沒有,他有事。”沈少陽整理好後往餐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