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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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還理直氣壯了起來,真是欠管教。
一隻大手忽的一下壓在了那隻小腦袋上。
“拿開。”
細長白皙的手指抓在了那隻粗壯的胳膊上。
“你是我未婚妻,應該好好考慮結婚的事,我已經跟白伯打過招呼了,讓他做我們的證婚人。”
洛傾舒聽著,眉頭皺起的小山丘慢慢鬆開,平複了下來。
抬起頭看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淡漠依然,沒有帶一絲寵溺。
不知怎麽的,她當真了。
心裏上湧起一股暖流,直直注入她的心。
胸腔發悶,心跳加速。
洛傾舒對他的話沒有一絲質疑,隻是徹底地相信。
甜蜜感,幸福感,到底是什麽感,洛傾舒說不出來,隻是覺得好像全世界的甜品都冗雜在了一起。
甜得發膩,不過她喜歡。
“過來吃早餐,帶你去換件衣服。”
洛傾舒被男人拉著小胳膊往餐桌前走去。
早餐,洛傾舒第一次覺得是那麽美味。
但是吃過之後,胃被填滿,洛傾舒清醒那被幸福感衝昏的頭腦。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想多了,我們隻是交易的關係,跟你,隻是交易。”
洛傾舒想著他對自己做過那麽多事,一點也不懂得憐惜。
如果嫁給他,就等於入了虎口,掉進了深淵,遠而避之。
“怎麽了?”二人從家出來,上了車,何斂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擔心她有什麽不舒服。
“啊,沒什麽,就是,見了白伯,我應該說什麽。”
洛傾舒回過神來,把安全帶係好。
“你不用多說什麽,白伯問你,你回答就好。”
說得倒是輕鬆,洛傾舒又開始在心裏狂卷一頓何斂。
“到時候,一定要表現得討厭他,這樣白伯才會覺得我們不合適,婚就結不成了。”
洛傾舒咬了咬嘴唇,臉上露出一絲奸笑。
終於到了白伯家門,洛傾舒先從車上下來,白伯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看到白伯臉上慈祥的笑,洛傾舒就感到親切。
“白伯好。”先是禮貌地鞠了一躬。
白伯爽朗地笑著,那雙笑眼帶著幾道歡喜的魚尾紋。
“傾舒啊,好久沒見了,還好嗎。”
話一出口,洛傾舒的大腦裏迅速組織著答案,一定要說不好。
洛傾舒臉色猛然一變,略帶淒涼。
“白伯,我覺得吧,你就像爸爸,來到這裏就感覺很親切,有家一樣的感覺。”
言外之意,洛傾舒不喜歡待在何斂的家裏。
也許這隻有洛傾舒一個人能夠會意到。
進了白伯家的門,兩人就直接被他領進了正堂。
金碧輝煌,洛傾舒這是第二次來到白伯的家裏。
物是人非,昨日安以南的女朋友變成了何斂的未婚妻,不變的卻是屋子裏的裝飾。
那個用金子鑲嵌的相框,一直放在那裏,照片上是一個神清氣爽的男人抱著一個可愛的男孩。
那就是他的兒子,不爭氣的不孝子。
看著洛傾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何斂拍了一下她的細腰。
不要不禮貌,應該快點跟著白伯坐在沙發上。
此時,白伯已經坐在了沙發旁。
看著沒有跟上的兩人,還離得那麽遠。
白伯的笑也變得有些不自然,順著洛傾舒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散了。
“白伯,他現在去了哪兒。”
洛傾舒也不管什麽,隻管說出自己的想法。
兩年前,他還待在家裏,因為和安以南關係很好,所以洛傾舒和他也算有交情。
可是,她代替了安以南做了牢,他也沒有再聯係過她。
或許,當時,洛傾舒代替的不是安以南一個人,還有白欣。
“英國。”白伯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滄桑了許多。
“傾舒啊,過來,我跟你好好談談。”白伯抬起蒼白的頭看向兩人。
何斂扶著洛傾舒的兩肩走了過去。
“傾舒,其實,有件事,你應該知道,兩年前……”
白伯的聲音明顯沙啞了許多,洛傾舒組織了他繼續說下去。
“白伯,我知道,沒事,都過去那麽久了。”
洛傾舒如此善解人意,白伯對她憐愛也是沒錯的。
坐在旁邊的何斂在這時候失去了氣場,今天,仿佛洛傾舒是最大的主角。
所有的都圍繞在她的身上,但是臉上透漏著沉著冷靜。
“白伯,我們要談的……”
何斂有點慌了,不能偏離話題,他的後話未說,但也很明顯了。
洛傾舒的眉頭一湊,湊成了一條細線。
小眼一瞟,瞪在了何斂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上。
洛傾舒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坦然,平靜,還是安心。
此時,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裏占據了一定的位置。
要說多少,洛傾舒隻能用百分比來表達,二分之一吧。
勉強算是二分之一,洛傾舒的心裏就像是有兩個小人。
一個偏袒了過去,身體都已經是他的。
一個有著自己,但是靈魂還是自己的啊。
“哈哈……年輕人啊!”白伯坐在兩人對麵笑了起來。
洛傾舒連忙扭過臉來,羞澀得紅了臉。
“白伯,我……”
洛傾舒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自覺地用手輕撓著額頭的劉海。
“傾舒啊,不用多說了,你倆的婚事,我做主。”
白伯用那皺紋爬滿的手拍著自己的胸口,仿佛是仗義行事。
洛傾舒一聽連忙擺手,“不不不,白伯,我……”
話還沒說完,洛傾舒胃裏一陣翻騰,想吐。
連忙往洗手間跑去,何斂看著她跑開,又看了看微笑著的白伯。
“去呀!”何斂站起身,帶著一股帶著成熟男人氣息的風走了過去。
洛傾舒難受得厲害,趴在水池上吐著,早上的早餐也全部吐了出來。
腿忽然打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把她一把攬在了懷裏。
“沒事吧。”何斂的眉宇間透漏出一絲擔心。
洛傾舒要推開他卻無能為力,何斂抽出紙擦拭著她的嘴巴。
心慌,胸口發悶,說不出的難受。
洛傾舒趴在水池繼續衝洗著那雙細長白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