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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既然他不想說那就算了，為了這種人生氣根本就沒必要，今天晚上你就住我那兒！”
    我沒有答應思若琳，而是走向前一步，用力地甩了白佑安一個耳光。
    “白佑安，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因為你答應過我會保護好我，可是你食言了，你沒有做到。”我感覺自己的掌心陣陣發麻，而白佑安的左臉，慢慢浮現出了五個手指印。
    “我媽死了，就在四個小時之前，她和程啟茂同歸於盡了。”
    我整個人陷入了震驚之中，難以置信地看著白佑安，“你說誰死了，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不會的，婆婆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會看著孩子出生，她答應過我的。
    “佑安，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覺得我傻，所以才編出這種謊話來騙我的對麽？”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婆婆這麽好的一個人，她怎麽可能會死掉，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可是，看著白佑安流下的眼淚，我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了。
    白佑安這麽堅強的一個人，他怎麽會流眼淚，他怎麽會哭呢。
    我向前一步，輕輕地抱著白佑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經泣不成聲了，我可以感覺到白佑安的痛苦，他的身體在顫抖著。
    “我剛趕過去的時候，那裏被母親潑滿了汽油，他們在對峙著，母親手裏拿著一個打火機，我想要阻止她，可是被她推了出來，下一秒，大火蔓延著整個屋子，我想要去救火，我想要去救母親，可是我被他們拉著，我……”
    “佑安，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佑安，我真的好怕。”
    “我對不起母親，我也對不起你，不過還好你沒事兒，不然我該怎麽麵對同時失去三個親人的痛苦，清清，對不起，對不起……”
    白佑安一聲聲地對我說對不起，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佑安，對不起，我們都誤會你了，你先帶清清回去吧，這一個晚上她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一定很累了。”思若琳跟我一樣，在得知白佑安缺席的真相之後，馬上選擇了原諒白佑安。
    “清清，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你不要害怕，我陪著你，寶寶也陪著你。”
    我不會害怕，因為有白佑安陪著，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他去陪夏寧洛，都不願意淩晗發生這種事情，我都還沒來得及孝敬她，她就離開了我們。
    這天晚上，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很難熬，我隻要閉上眼睛，腦子裏想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程星河，還有熊熊大火的畫麵。
    一整個晚上，我不知道自己被噩夢嚇醒了幾次，每次睜開眼睛，都看見白佑安在看著我。
    也是第一次，我感覺這個夜晚過得這麽漫長。
    黑暗之中，我伸手撫摸著白佑安的臉頰，感覺他的臉頰很濕潤。
    “佑安，如果難過的話，就大聲地哭出來吧，這一次，換我陪著你，就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哪怕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堅強起來。”
    “清清，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白佑安緊緊地抱著我，就好像害怕我會突然消失一樣。
    我輕輕地拍打著白佑安的後背，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我唱起了兒時媽媽給我唱過的歌謠。
    “小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隨，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還沒等我把歌唱完，白佑安就吻住了我的嘴唇，我也摟著他的脖子，慢慢地加深了這個親吻。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慢慢分開。
    “清清，不要離開我，一輩子都不要離開。”
    “我不會離開你，可是，你要快點振作起來，我和孩子都需要你。”我輕輕地撫摸著白佑安的臉頰，我能夠體會他現在的痛苦。
    我們相互依偎著，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
    原本按照計劃，今天吃過早餐之後，就和白佑安去療養院給婆婆敬茶的，隻是因為婆婆的離世，我們今天要去火葬場送婆婆最後一程。
    我和白佑安換上了黑色的衣服，驅車前往北市最大的火葬場。
    這個葬禮很簡陋，隻有我和白佑安兩人在場，這件事情我們也瞞著我媽，隻因為不想她為我們擔心。
    當看著婆婆燒焦的屍體推進焚屍爐的時候，我已經泣不成聲，如果不是白佑安在旁邊拉著我，我恐怕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不，不要……佑安，你跟我說，這不是真的，佑安，你快告訴我，婆婆還活著……”我已經泣不成聲了。
    或許在我心裏，早就把婆婆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了，所以她的離去，才會讓我這麽痛苦。
    為什麽老天爺總是讓善良的人這麽早離開人世，隻因為在年輕的時候嫁錯了人，所以就要付出這麽慘痛的代價麽？
    當我和白佑安抱著骨灰盒走出火葬場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披麻戴孝的肖虹和程星雲，肖虹的手中抱著一個骨灰盒，盒子上麵貼著程啟茂的遺照。
    肖虹大概是哭過，所以眼睛紅腫著，反倒是程星雲，一臉平靜的樣子，或許是她心裏高興，高興程家父子就這麽死了，畢竟是程星河把她害成現在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程星河，她會有一個更好的人生。
    程星雲走到了我麵前，對我說道：“可以談一下麽？”
    白佑安握著我的手，似乎不想讓我跟程星雲說話，而我，卻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
    “放心吧，我會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我安慰著白佑安，然後將我的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程星雲，如果你敢做出傷害清清的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白佑安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相信白佑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所以他不想在失去我和我們的孩子。
    程星雲沒有理會白佑安，而是轉身往前走，我則跟在她身後，然後我們在一顆柏樹前停了下來，
    “說吧，你想要跟我談什麽？”我表情冷淡地問道。
    “恭喜你啊，終於擺脫了這個瘋子，不過你的命可真夠硬的，這樣都死不了。”
    “程星雲，你這話什麽意思？”直覺告訴我，程星雲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程星雲冷笑了一聲，“你以為程星河那個瘋子是怎麽出來的？他一心想要見你，我就成全他咯。”
    原來是程星雲把程星河放出來的，這個女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