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該死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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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夏慶隆帶著向敏離開之後,病房又恢複了原來的平靜。
    我媽坐在病床前,拉著我的手小聲地抽泣著。
    “媽,您別哭了,這沒什麽的,真的沒什麽。”我小聲地勸著我媽。
    因為我的事情,這幾天她一直都是這樣,有時候半夜我被噩夢驚醒,也是聽見她在哭。
    “你這樣,媽媽真的好難受,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是媽媽的錯,如果媽媽當時聽你的話搬去跟你住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怪媽媽。”這也是我媽這幾天經常對我說的話。
    可是,她為了我已經做得夠多了,這並不能怪她,而那個人,至今還沒有他的消息,自從我被送進醫院的那個晚上,就再也沒有聯係到他了,好像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白佑安這個人,他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媽,日子苦了我們,可是我們不能苦了自己。那天,我真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他並沒有離開我,媽,你幫我去找找孩子好不好?”這也是我這幾天經常對我媽說的話。
    “清清,孩子真的沒了,媽媽知道失去孩子讓你很痛苦,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可是……媽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該怎麽做你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那天聽到的又是什麽?迷糊之中孩子的哭聲。
    “不是的媽媽,你們都說孩子沒了,可是孩子的屍體呢?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
    “清清,媽媽該怎麽辦,你告訴媽媽該怎麽辦?如果可以的話,媽媽真的好想現在受罪的是自己,好想承擔你身上所有的痛苦,看著你這麽難受,媽媽生不如死,清清,你告訴媽媽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其實我就是想見孩子一眼,想要要回自己的孩子,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的左手下意識的在我的肚子上撫摸著,這個地方,曾經孕育著一個生命,我天天在感受著他的成長,一開始像顆芸豆,然後像酸梨,明明還有兩個月我就可以跟他見麵了,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看著趴在床上哭得傷心的媽媽,我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從來沒見過她哭得這麽傷心,我又於心何忍?
    “媽,別哭了,我以後不提就是了,我不說就是了。”或許真的像我媽說的那樣,其實那隻是我的幻聽,畢竟當時我還在昏迷中。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期間思若琳和薛辭三天兩頭的看過我,還有我的編輯雲溪,可是我並不想他們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模樣。
    薛辭早就已經出院了,他原計劃出院之後就出國的,後來看到我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他出國的事情又被延遲了。
    “清清,等你出院之後,我就帶你出國好麽?”每次來看我,薛辭都會說這句話。
    “薛辭,你回答我,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白佑安這個人對吧?其實我也沒有懷孕過,我隻是生了一場大病才住進醫院裏來的對麽?”我抓著薛辭的手情緒激動地說道。
    薛辭滿臉痛苦地看著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寧願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過,清清,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帶你出國,所有的一切都重新來過不好麽?”
    聽了薛辭的話,我慢慢地鬆開手,然後將身體往後挪,一直挪到牆角。
    我感覺我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白佑安這個人,那麽他為什麽不出來見我,如果我真的懷孕了,那我的孩子又去了哪裏?
    “薛辭,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小聲地說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說的那些話你再好好考慮看看,我等你。”說完,薛辭從床沿上站了起來,想要伸手過來觸摸我的臉頰,但是被我避開了。
    隻聽見薛辭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個電話。”
    我輕輕地點點頭,然後目送著薛辭離開病房。
    他前腳一出去,我媽後腳就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保溫盒。
    “清清,來吃點東西吧。”
    “媽,我困了,想要睡覺。”說完,我便躺在床上,用被子將整個人蓋住。
    “好,那等你醒了我們再吃。”
    可是,我根本就睡不著,四處都是孩子的哭聲,我甚至聽到那個孩子在對我說話,讓我去救他,他叫我媽媽,說好想我,而當我伸手去抱住他的時候,他卻不見了。
    寶寶,你到底在哪裏,你知不知道媽媽好想你,你出來好不好,媽媽不能沒有你。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我試圖欺騙自己我根本沒有懷孕,可是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不止是聽到孩子的哭上,腦海裏滿滿的都是我懷孕的過程。
    我甚至不敢輕易的觸碰自己的肚子,還有那個醜陋的疤痕。
    “清清,媽媽先去把醫藥費交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可以麽?”
    我沒有回答我媽媽,許久之後,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病房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終於控製不住流出了眼淚,我真的好痛苦,我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是不是隻要死了,就不用再承受這樣的痛苦了,如果我死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得到解脫了,隻要死了……
    我艱難的下床,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往衛生間走去。
    鏡子裏這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女人是誰?看起來這麽熟悉,可是又好陌生。我伸手摸著鏡子,當看清楚鏡子裏的人就是我的時候,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啊啊啊啊啊~”我拿著手中的水果刀用力的往鏡子戳去,很快,鏡子便破碎了一地。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刀,才想起自己剛才為什麽進來的,嚇得我趕緊將手中的刀丟在地上。
    “不,我不能死,如果我死的話,那些人一定會拍手叫好,我要活著,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欠我的通通還回來,不管是夏家,還是白佑安,該死的是他們才對。”
    看著地上的玻璃渣子,我趕緊走出衛生間,然後重新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