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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莫涵雨便拿著剪刀和籃子出了門。
    過去的那五年，她習慣了每年這個時候的早晨出去摘點水果，回來食用。
    她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就連家裏早上起來做早餐的阿姨，都還沒有醒。
    而席澤風因為時差的關係，也一早便醒了，他在自己的房間，打開窗戶，便看到了她的身影。
    席澤風的眼底泛起柔和的目光，快速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偷偷地跟在她的後麵。
    莫涵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了看。
    “你怎麽來了？”
    “我來幫你。”
    他？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少爺，堂堂席晨集團的席澤風，會做這些。
    清晨，露水難免濃重，一會兒，莫涵雨的褲腿變得濕漉漉的，席澤風也沒有能幸免，他的腳底沾滿了淤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過一場小雨的關係，泥土十分鬆軟。
    “那個，你還是在那邊等我一下吧。”
    莫涵雨看著他這樣，於心不忍。
    潛意識裏，席澤風是不應該做這些事情的人。
    席澤風固執的把籃子和剪刀，從她的手裏奪過來。雖然，因為成長環境的因素，他沒有做過這些，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她看清。
    “喂……”
    他剪下一串葡萄，莫涵雨一臉冷汗。
    “席澤風，你剪下的還沒有熟。”
    沒熟？席澤風蹙眉，難道這些水果不都是應該已經成熟的嗎？莫涵雨歎了一口氣，從他的手中把剪刀重新拿了過來。
    “還是讓我來吧。”
    席澤風拿著籃子，站在她的身後，她走到哪兒，自己就跟到哪兒，有點婦唱夫隨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她認真的側顏，比起五年前，更加精致惑人，皮膚也白了一些，長發隨意的綁成一個馬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活動的原因，她胸前衣服的領口，稍微往下了一些，席澤風的眸子頓時變得幽暗了起來，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
    “給。”
    莫涵雨把挑好的一串葡萄遞給席澤風，等了一會他沒有接，她舉得手都有些酸了。
    轉頭朝著他看過來，席澤風的視線好像一直定格在什麽地方。
    她順著他的視線……
    意識到他在看什麽的時候，莫涵雨立馬捂住自己的領口：“流氓。”
    “啊……我……”
    席澤風百口莫辯，這不怪他，他作為一個男人，五年來身邊沒有任何女人……
    眼前這個又是他喜歡，見到這樣一副美妙的光景，怎麽能不讓他想入非非。
    “席澤風，收起你的思想。我們家除了阿花之外，沒有能讓你泄欲的母性……”這個男人，才來這裏一天就受不了了。
    莫涵雨哪裏會想到，席澤風豈止是一天，根本就是五年沒有過女人了。
    阿花？她是在說她家養的那條母狗嗎？
    她說話，可真的是越來越難聽了。
    “小雨，我隻對你有感覺。”
    “你們男人說的話，還能當真。”
    莫涵雨記得，好像是誰說的，寧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都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說的，大概就是眼前的這種情況吧。
    “小雨，我說的都是真的。”
    席澤風握住她髒兮兮的手，也絲毫不在乎，手中的籃子已經放在了一邊。
    他兩眼深情，目光柔和的好像要掐出水來了一樣。
    “你放開。”她扯了扯，席澤風根本就沒有放開的意思。
    莫涵雨私下看了看，生怕被人看到。
    她也知道，這裏除了她的父母之外，也就隻有小汐也一些前來打理果園的工人，根本就不會有其他的人。
    而且，這一大早的，根本不會有別人來。
    “我不放，小雨……跟我回家吧。”
    席澤風輕輕地摟著她，莫涵雨雙手完全不知道往哪裏放。
    不能這樣，她絕對不能因為席澤風說了兩句好話，就產生動搖，她永遠無法原諒，當初是他讓林凡，把自己推入手術室的。
    不管，他現在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也無法改變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席澤風，我……”
    還沒有說完，耳邊傳來席澤風驚恐的聲音：“小雨。”
    他雙手抱著自己，一個轉身，莫涵雨和他交換了位置，緊接著他聽到他一聲痛苦的呻吟。
    莫涵雨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心慌，她低頭看了一眼，那是……
    蛇尾……一條蛇死死的咬著他的小腿，莫涵雨猛然明白，剛才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席澤風推了自己一把：“小雨，你快走……”
    傷口很疼，可是席澤風隻擔心，她還會不會遇到危險。
    他這是讓自己走，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這蛇有沒有毒，她不知道，萬一有毒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怎麽辦？
    不……
    “小雨……”
    席澤風一臉痛苦，盯著那地上已經被莫涵雨用剪刀戳成千瘡百孔的蛇，剛才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莫涵雨。
    看來，這五年，她堅強了很多。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走。”
    莫涵雨扶著他，朝著家的方向走過去，席澤風幾乎把全部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也沒有和她說。
    回到家，莫涵雨才發現，席澤風已經完全暈倒。
    送入醫院，莫涵雨焦急的在門口等待著，內心五味雜陳。
    一個男人，可以為了自己而犧牲掉自己的生命，這樣代表著什麽，她不是不懂。
    席澤風是愛她的，是真的愛她。
    可是……可是他既然這麽愛她，當初為什麽……
    “小雨，席澤風會沒事的，你別太難過了。”
    何淑雲摟著自己的女兒，另外一隻手擦幹了莫涵雨眼角的淚，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她哭了。
    “媽，他是為了救我，本來應該被咬的人是我才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如果，她不一早出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席澤風在裏麵生死未卜，她的心一刻都不能平靜，如果他真的因為她，就這樣離開了，她怎麽辦？
    這樣的想法，讓莫涵雨害怕到了極點，不……他不能出事，她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沒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