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弱郎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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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道門的事,你摻和進來也不好!”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
讓我沒想到的是,紮西多吉得意一笑,道:“道門跟西藏這邊聯係了,我們也要去幫你們的忙,這邊的主持們都一起商議過了,有人決定幫你們,有人決定放手不管,白馬寺剛好是打算幫你們的,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這個答案讓我非常的意外,這個跟西藏佛教求助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做決定的,道門的人也有自己的尊嚴,而且西藏佛家也不可能因為一個人就動了這麽大的陣仗,肯定是以整個道門的名義來求助的。
“什麽時候的事?”我皺了皺眉問紮西多吉。
紮西多吉見我的表情,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正色道:“就前幾天,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商量的時間也很短,幾乎一天就做決定了。”
我點點頭,道:“那你們有多少人要去?”
我其實並不在乎什麽道門的麵子,我也不認為跟西藏佛家求助就是什麽丟臉的事,我們道法雖然厲害,但是人家佛家的東西也不差,憑什麽我們就要決定自己比人家高上一節?
不管怎麽樣,這個事情估計是一家定下來了的,我想再多也沒有用,還不如就這樣接受了。
“我不太清楚,答應去的長老和主持們都還在商議,不過我聽說最少也有七八百人去吧!”紮西多吉說道。
“哦……,這個事情暫時不說,那下麵的事情怎麽處理掉的?”我問紮西多吉。
紮西多吉興奮地說道:“是長老們一起去處理的,一部分鎮壓了,有一部分還沒有,但是他們想到辦法控製,說到時候可以用來幫道門對付韓青山。”
我微微一怔,這句話的信息太多了,如果真的像紮西多吉說的一樣,,西藏這邊應該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而且答應了跟道門合作,對付韓青山。
現在連紮西多吉都知道,那這是應該不是什麽秘密才對,至少現在不是秘密了。
“你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跟道門開始合作?”我並不抱什麽希望,紮西多吉能回答我的問題。
果不其然,紮西多吉也是一臉迷茫,道:“我不太清楚,但是看樣子已經合作很久了,我也沒問長老。”
我本來就沒抱什麽希望,紮西多吉能回答我的問題,他現在的回答也算在我的預料之中。
“那裏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問紮西多吉。
紮西多吉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情況,就是找找們把那些弱朗封印了,其他的情況基本上都沒變,下麵好像還有雪人,不過長老們說,不要外傳,讓那些寫雪人守在下麵就好。”
看來西藏這邊是有意放過,也都是懷著慈悲之心的人。
其實西藏僧人,大多都是心善之人,佛教在西藏深入人心,而佛家講的就是一個善字,所以西藏的佛家弟子都是一些向善的虔誠佛子。
我們一般人對西藏的佛家印象其實都不深,大多數都停留在紙麵、視頻、網絡、以及口口相傳上,很少有真正意義上的了解。
其實,在西藏,那些僧人比起一般的地方來說,他們更加的虔誠,更加的信因果,所以從某一個方麵來說,他們更加的心善,他們更加的願意做更多的好事,他們也更加的熱愛生命,但是卻看透生命。
就從西藏這邊的天葬來說,他們連死都是用一種善意來表達,之前就說過天葬,天葬的本意,並不是說送死者上天堂,它的本意是用死者的屍體去喂食那些食肉動物,讓他們吃飽,不再去捕食獵物,就是這麽的單純,也是這麽的純粹,他們做了。
而天葬,就是從西藏佛家裏麵傳出來的,因為佛家不在乎那一個臭皮囊。
“這樣也好,其實那些雪人自己心裏清楚,他們出來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他們留下才是最好的歸宿。”我不無感歎的說道。
“是啊,他們出來根本就適應不了這外麵的生活,就算讓一個人在那種情況下生活幾十年,出來以後肯定也不可能適應外麵的生活。”紮西多吉也跟著感歎道。
我卻搖搖頭,道:“不,你錯了,這不是他們能不能適應的問題,而是我們這些人,不可能給他們一個適應的機會。”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我對人類某個方麵的不滿,也是我對自己的不滿。
人這動物,其實非常的貪婪,他不在乎其他的東西,隻在乎自己的死活,或許有些人能在乎一下那些東西,但是這一部分人中間,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生存下去,而不是從生命的角度去維護其他的東西。
當然,也不否認,有很多人將‘眾生平等’這個道理真正的看明白了,也印到了自己的骨子裏,他們看不起那些藐視生命的人,他們維護一切的生命,或許是一個微不足道,死了也沒有人在乎的人,也有可能是一隻流浪狗,也有可能是一隻蟲子,一隻螞蟻,他們認為這些東西和人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我們人類把我們和他們區分了開來。
但是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人類是高等動物,比起其他生命要更高一級,這些人或許會承認“神”“外星人”等等從來沒見過的東西,比自己高級,但是他們不認為有一種能看見的生命體比自己高級。
其實這種認為,是在他們潛意識裏麵的,他們平時的生活 習慣,他們日常的一舉一動,或許很多時候,他們還認為自己是尊重生命的。
“我們為什麽不能給他們一個適應的機會?”紮西多吉不解了。
“你會給怪物一個跟我們一起生活的機會嗎?”我問紮西多吉。
紮西多吉想了一下,道:“也要看情況吧,看你說的怪物是什麽樣的怪物,他們是好是壞等等,不能就這樣一下子說死,但是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地方生活,跟我們完全分開,井水不犯河水。”
我看了看紮西多吉,道:“你多大了?”
“二十啊,怎麽了?”紮西多吉楞了一下才說道。
我微微一笑,道:“沒什麽,我決定你這樣挺好的,如果你能一直這樣的話,我想你會是一個不一樣的人,有時候要堅持自己的東西,別被其他人的想法給左右了,即便別人說你的想法幼稚,不成熟等等,你就是你。”
我很希望有這麽純潔的一個人能夠存在下去,二十歲了,很多在社會上打拚的人已經被那個大染缸‘汙染’,我並不是說那種‘汙染’不好,這能讓他們能夠更好的適應這個社會,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是好的,但是也會讓他們慢慢的變得不像他們自己,會讓他們忘了自己當年年幼時那些無知,幼稚的理想等等。
或許在嬰兒時的理想,那才是最珍貴的,當我們成年以後的理想,或多或少都會染上世俗的氣息。
而紮西多吉,就是把那種嬰兒時代理想帶入成人世界的人,這樣的人也並不少,但是能一直保持的人,卻並不多。
紮西多吉還是有些理解不了我說的這話,但我說了,他還是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答應了我的提議:“行,我記住了,其事益西長老也跟我說過,他說我很純淨,我挺高興的,他希望我一直能這麽純淨,讓我堅持做好自己的本心,但是我一直都不理解,我問他,他也不說,他還說,說了,我懂了,那種堅持就沒了什麽意義。”
我也讚同的點頭,道:“長老說的沒錯,你現在能保持下去,那是客觀上的堅持,就是你沒有目的性的,如果你懂了這一句話,那就是主觀上的堅持,也就是有目的的,是你自己克製了自己,並不能算你的本心,我們告訴你容易,但是告訴了你,那你的堅持就不在是那種最純淨的,我相信,即便我們告訴了你,你還是會堅持做你自己,但是那不一樣,你明白嗎?”
紮西多吉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就是說,我如果一直堅持一些事情,隻是自己最單純的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那就是我真正的本心,如果我知道一些事情,然後再去堅持,比如說,我知道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要去改變這些,如果我拿了錢去堅持,那就不再是我的本心了,當然,不一定是錢,有可能是名,有可能是地位等等。”
我點點頭,笑道:“你很聰明,我都快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了。”
紮西多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就不裝了,我一直以為我算比較笨的,我叔經常說我。”
說道斯郎澤仁,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叔叔還有家人嗎?”
“有啊,我還有一個堂弟,現在在讀書,我叔叔不想讓他做天葬師,所以帶了我,可是我沒學好。”紮西多吉說著低了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