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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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了。大家都心平氣和地商量接下來怎麽辦吧。”等軒轅寒月收回手,東方宇尷尬地笑了笑,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他的武功不弱,沒想到這一次卻是不自量力。不過莫重方……他回頭往莫重方望去,卻隻看到莫重方朝著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警告他什麽也不準說。
    “你沒事吧?”看著東方宇從自己身邊走過,鄭淩霄下意識裏擔心地問。東方宇怔怔地望著她,笑了笑,搖了搖頭,從她麵前走過。原來她還關心他啊。在她所關心的男人都在旁邊的時候,她能夠這樣問侯他一句,他覺得此生足以。雖然痛苦,但是他不後悔愛上她。
    “既然東方太子殿下說繼續,那本殿就繼續了。”似乎是因為東方宇沒有多話,莫重方滿意地點了點頭,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四國是一個國家,叫做四聖國,而且由她的本體統治著。”
    這一次軒轅逸塵沒有叫囂,不過翻著白眼。
    “莫殿下,這個我們早知道。”沉默了半天,軒轅君凡冷靜地開口。他不認為莫重方會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件事,他覺得莫重方的話應該還沒有說完。
    “對,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在她的本體統治的背後,還有一個暗中操縱控製這個國家的家族?”
    一句話讓所有人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鄭淩霄望著莫重方不可置信地問:“西風家?”
    莫重方笑了笑,沒有回答,事實上他也不需要繼續回答什麽了,所有人都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莫生方說的是真的,那麽那個西風一族,該是多麽可怕的一族?
    東方宇望了一眼莫重方,垂下了眼。他當初也覺得父皇擅自驅逐那個姓西風的青年有些太過於自大,現在他似乎明白父皇的用意了。原來說不需要其它的青年才俊全部都是借口,隻不過是不想繼續受西風家擺布。
    但是西風一族既然能夠在這麽些年裏一直浸淫到各國朝政當中,又怎麽可能甘心這麽輕易地被擺脫掉?
    “你的意思是西門月風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是西風一族所策劃的?”鄭淩霄嚴肅地提出一個她認為最嚴肅的問題。
    戰火燒天,這是鄭淩霄第二次看到聖獸之間的爭鬥。遠遠地看去,白虎的身形幾乎有一棟五六層樓高的建築物那麽大,人在它的腳下顯得即渺小又無力。
    “白虎是屬於攻擊形的聖獸,我們這裏隻有莫重方的朱雀能與它一拚。其餘的兩隻,隻能做輔助保護。”軒轅君凡指著遠處的巨大白虎,向鄭淩霄解說著。雖然是三對一,但顯然也未必是一場勝仗。
    鄭淩霄也看出來了,雖然他們這邊有三隻聖獸,但卻並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反倒被白虎撕咬得到處都是傷痕。當然,白虎也並不好受,身上也掛上了大大小小的傷。最倒黴的要算這片四隻聖獸戰鬥的場地。因為白虎和朱雀的輪番轟襲,草木被燒焦大半,土石都被踩蹋。
    “要召一次聖獸就必須用一次她的本體的血,就算我身上血多,也不能讓你們這樣糟蹋。”鄭淩霄翻了翻白眼。三隻打一隻,也就意味著他們這邊其實付出了三倍的血液,卻並沒有取得理想的結果。
    “你以為我們不想打贏啊,可是那邊那隻實在是太厲害了。今天打過,明天又來。”軒轅揚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著她嘲諷地叫著,“這隻能說你的血沒有人家的血好,不然人家召出來的聖獸怎麽會比你的厲害這麽多?”
    鄭淩霄歪了歪頭,無言反駁。也對,同樣都是聖獸,他們這邊的真的差得太多了一點。
    “以前,四隻聖獸應該是一樣厲害的。”軒轅寒月沉思著,靜靜地說了一句。
    所有人都望了他一眼,也跟著沉思。他們都知道軒轅寒月說得一點都沒錯,但現在的事實並不是那個樣子。他們找不出原因,所以就隻能看著戰鬥一直持繼下去。
    突然,天空中血花飛舞,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急急地朝四隻聖獸的戰場上看去,才知道玄武沒有守好,被白虎一爪子抓出一道幾乎可以看見白骨的傷痕。就在玄武被抓傷的同時,東方宇一口血吐了出來。
    “快召回玄武。”鄭淩霄一邊叫著,一邊扶著他。可是東方宇卻朝著她搖了搖頭。他當然很高興她這麽關心她,但是這個時候如果召回玄武,那麽他們這邊單靠朱雀和青龍就輸定了。
    鄭淩霄咬牙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莫重方和軒轅君凡。直到東方宇受傷,他們才知道原來聖獸受傷會傷及他們的本體。
    忽然,莫重方朝著軒轅君凡望了一眼。
    “我覺得我們這仗能勝。”
    軒轅君凡回望他一眼,點了點頭。如果聖獸受傷就能造成聖獸寄宿的本體受傷的話,那麽隻要今天毅受了重傷,不就可以讓白虎平息下來?
    軒轅君凡心念一動,命令青龍不用再守著後方的營地,直接護住朱雀,而朱雀已經在他下令的時候不要命地朝著白虎衝了過去。四隻聖獸再一次地嘶咬在一起,發出震天的吼叫。
    突然,十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還不等鄭淩霄將這句話問出來,其中一人已經朝著她抓了過來。她急急地後退了一步,再朝其他人看去,才知道所有人都被攔著,無法顧及到她這裏。她拔下了發釵,暫時當作武器用。不過卻也隻能保護自己而已。
    就在鄭淩霄覺得吃力的時候,另一道身影突然衝了進來,抓著她的衣領又衝了出去。
    她一回頭,整顆心都拔涼拔涼的。抓著她的人居然是西門月風,那麽那些人是……
    “那些人是西風家的人。放心,隻要你不在那裏,他們會馬上離開。”仿佛是讀懂了她的心思,他自動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鄭淩霄愣了好半天,這才想起要掙紮。
    “放開我……西門月風終於放開了她,不過卻點了她的幾處穴位,讓她除了能動以外,幾乎沒什麽力氣。
    “給。”他將一隻烤得半熟的也不知道是鳥還是野雞的東西遞到她的麵前。她伸手將那玩意兒拍到地上。
    “西門月風,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奪取一天下對你們西風家來說就那麽重要?”天下啊,那玩意兒要真的全背在身上,那多累啊。她真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西門月風望了她一眼,將地上的烤肉揀了起來,剝去上麵的皮,再一次遞到她的麵前。
    “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要擺脫追上來的追兵,而且因為我們脫離了軍隊,所以想要回到南海會很困難,你現在不吃,過會兒會沒有體力的。”
    她瞪著他。沒體力就沒體力。要回南海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不管是留在東遼還是北冥都好。
    看著她沒有動靜,西門月風伸手將肉撕下一小塊,遞到她的嘴邊。
    “吃。”
    她惡狠狠地瞪著他。要她吃是吧。好,那她就吃給他看。
    認準了他遞到她眼前的手指,她狠狠地咬了下去。
    西門月風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縮回手,隻是任她咬著。鄭淩霄一直咬到覺得嘴裏有血腥味了,這才鬆了口,呆呆地望著他。
    都咬出血了,難道他就不痛?
    “吃吧。”西門月風還繼續保持著先前的姿勢,隻是這一次鄭淩霄已經咬不下去了。
    “你那隻手上的給我,我自己吃。”她終於認輸。仔細想想,不吃餓的人是自己,所以她真的沒有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西門月風笑了笑,將另一隻手上的肉全塞給她,然後又坐到了火邊。鄭淩霄吃到一半,突然發現西門月風隻是一直望著火,沒有動作,當然也沒有吃任何東西。
    “你不吃?”她好奇的問。像這種逃亡,似乎他比她更需要體力。
    “我不餓。你吃就好。”西門月風隻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轉過身。鄭淩霄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四周,恍然大悟。這裏離四聖戰鬥過的戰場很近,森林幾乎毀了大半,大約林子裏能跑能動的東西都跑得差不多,換言之這裏根本就很難找到吃的。
    “給你,我吃飽了,要睡了。”她將剩下的肉全部塞給他,找了個借口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西門月風也沒有那麽壞,可是他為什麽要煽動天毅刺殺南海皇帝,並且進攻其它幾國?最重要的是天毅……想到天毅,她又想到莫重方他們說的在半個月前就收到南海通輯她的消息。
    她總覺得她漏了什麽東西,可是越想越是想不明白。
    “喂,你想做皇帝嗎?”她突然開口問。
    西門月風以為她睡著了,才吃著手上的食物,聽到她這句話,抖了抖。做皇帝?他?
    “沒有。”
    “你又不想做皇帝,為什麽要幫什麽西風家統一天下?西風家應該是想統一天下的,對吧?”她又問。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西門月風回答,於是睜開眼朝著西門月風望去。就在她以為西門月風不會回答的時候,西門月風卻開了口。
    “西風家是想統一天下,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說錯了,我沒有幫助西風家。”
    她愣了愣。沒有幫助西風家統一天下?怎麽看,他都是想統一天下的吧?如果不是她將血裝在茶杯裏讓莫重方帶了回來,隻怕南海早就收服了其餘三國了。
    “休息夠了,我們該走了。”鄭淩霄還想再問什麽,可是西門月風已經站起身,拉著她往山林更深處走去。
    西門月風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因為跟南海那邊的軍隊脫離,他們成了孤鳥,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想要穿越東遼邊境的防線回到南海,似乎很困難。最後西門月風決定不走陸路,改走水路。兩個人混在逃難的人群裏,往東遼的內部走,然後打算在東遼的港口乘上江船,進入海口。
    “站住,你們是幹什麽的,看起來很麵生啊?”在他們進城的時候,被守衛攔住。
    “大哥,我內人快要生了,鄉下地方,怕不方便,所以想在城裏租間屋子,找個接生婆看看。”西門月風將一袋銀子塞進守衛的手裏。守衛朝著他看了看,又看向鄭淩霄。
    看到守衛看著自己,鄭淩霄拚命地眨著眼睛。該死的西門月風,怕她亂說話,居然點了她的啞穴。
    “你夫人眼睛怎麽了?”
    一句話,說得鄭淩霄恨不得掐死這守衛。西門月風警告般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又笑眯眯地麵對著守衛。
    “內人從小就有眼疾,一見到光就愛眨個不停。”
    “這樣啊。你們過去吧。”守衛似乎很同情西門月風,拍了拍他的肩。鄭淩霄咬牙切齒,不過不敢有大的動作,隻不過在走的時候,悄悄將隨身戴的一把珠釵丟在了地上。這珠釵上的珠子是用一種紅色的寶石做的,是東方宇送她的禮物,隻要有人將這珠釵送去當鋪,東方宇一定能順著這珠釵發現西門月風沒有走陸路,而是轉到東遼國內走水路。
    “走吧。”西門月風狀似很關心地扶著鄭淩霄,隻有鄭淩霄心裏明白他這是怕她再跟守衛多說什麽。
    兩個人進了城以後,西門月風買了一些幹糧,然後立刻登上了去西嶺的船。
    “你如果不亂說話,我就解開你的穴道。”上船以後,西門月風租了間貴賓單間。她急急地點了點頭。現在上了船,她還能跟誰說什麽?
    “你要去西嶺?”她一能說話後,立刻問。
    西門月風望了她一眼,坐到桌前倒了杯茶遞給她,沒有說什麽。突然聽到房外有吵鬧聲,他小心地閃到門邊,將門打開一條細縫往外張望著。
    “本小姐現在要包下這條船,叫船上所有的客人全部都下船。”房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女人的叫喊聲。聽到這聲音,鄭淩霄眼神垂了下去。東方影,那聲音絕對是東方影沒錯。
    “人家包下這條船了,看來我們沒那福氣坐這條船了。”她一邊靠近西門月風,一邊笑眯眯地對著他說。話音剛落,她趁著西門月風注意力在門外的時候,匆匆地打開房門,雙手叉腰地站到了東方影的麵前。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要包船就包船?這船是我們先上的,要包你找艘沒人的船包去。”她雖然討厭東方影,但現在她也隻有先驚動東方影,這樣才好讓東方影通知道東方宇西門月風的下落。
    東方影臉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氣得不輕,一咬牙,轉身。
    “我們走。還有你,給我記住了,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目送東方影走遠,鄭淩霄才鬆了一口氣。東方影應該是認出她來了,現在就看她怎麽通知道東方宇她和西門月風不在邊境,而是在東遼境內了。
    “你認識她?”西門月風走到鄭淩霄的身邊,望著氣匆匆地走下船的背影問。
    “哈哈,怎麽可能。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所以就忍不住想教訓教訓她而已。”鄭淩霄幹笑兩聲,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西門月風看了她一眼,領著她進了房,什麽也沒有再說。
    由於東方影鬧了一陣子,船家似乎不敢再多作停留,匆匆地開了船。
    半夜,鄭淩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間被惡夢嚇醒。一睜眼,才發現一把明恍恍的刀就懸在她的麵前。
    “你……”她還來不及說話,那人已經朝著她撲過來,就在鄭淩霄以為她要被刺中的時候,西門月風突然出現在她麵前,伸手一掌拍在那人胸口,將那人打飛。
    “發生什麽事了?”她餘驚未了地問。
    西門月風冷淡地白了她一眼,一把抱住她,衝出船艙。一衝出船艙,才知道這條客船被五六隻船包圍著。在對麵的船上,東方影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荷葉邊裙子,朝著她裂著嘴笑。
    一瞬間,鄭淩霄覺得冷到了骨子裏。東方影沒有通知道東方宇她的下落,反而派了這麽多人來殺她!她真的想置她於死地!
    “你認識她?”西門月風看著她的表情,問。
    “不認識,但是白天見過。”她幹笑兩聲,將頭捌向一邊。
    “那位小姐,我們往日無冤,今日無仇,雖然白天的時候小有得罪,但終歸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小姐何必把事情鬧得這麽大?”西門月風抬頭,麵無表情地望著對麵。從鄭淩霄說不認識的時候起,他就一直很不開心。他知道她在說謊。其實他也沒想過她會對他說真話,隻不過真的發現她在說謊的時候,心裏還是會難過。
    “誰說我們往日無冤了?我們不但往日有冤,而且還是深仇大恨。”東方影嬌俏地淺笑了一聲。
    西門月風沉著臉看了看四周,問道:“那麽小姐今日是特地來殺鄭淩霄的了?”
    “對。本小姐就是來殺鄭淩霄的,你若是放下她再走,本小姐保證不攔你。”東方影笑眯眯地望著西門月風。她知道他就是西門月風。從看到他跟鄭淩霄出現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西門月風,但是對於她來說,西門月風根本就不算什麽,是死是活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想要讓對方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鄭淩霄。哪怕鄭淩霄是本體,她也還是想要她死。誰讓她得罪她來著。這輩子,她就從來沒放過一個得罪過她的人。
    西門月風垂著頭沉思著。看著西門月風的表情,鄭淩霄的心沉到了穀底。這個時候,誰都會先顧及自己的命吧?東方影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他這要是一走,她隻怕就是插翅也難飛,非死不可了。
    “不行,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她抓著他的衣襟。真可笑啊,她白天的時候還在想著怎麽從這個男人的身邊逃走,現在卻在阻止這個男人離開自己。這算不算報應?
    “放下她,你就放過我?”西門月風終於笑了,可是鄭淩霄寧可他不笑。他這下真的要丟下她了。
    “你不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丟下你不管?”西門月風朝著她露出極具誘惑的一笑,伸手往她背上一拍,然後轉身朝船舷走去。
    鄭淩霄似乎有些無奈,她的目光緊盯著西門月風離去的背影,緊緊的咬著嘴唇,雙目中充滿了複雜的光芒,但是誰也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樣的東西。
    正準備回去的時,一個黑衣人卻是突然出現在麵前,抓著一把成灰一揚,鄭淩霄心中暗道不好,不過神智已經模糊了過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鄭淩霄從沉睡之中醒來,屋內一片昏暗,四周也沒有人在,她坐起身子側耳傾聽,卻是聽見了水聲。
    這時候方才明白,自己居然是在一所船上,鄭淩霄愣了愣,轉動視線,很快在角落發現了同樣暈著的西門月風。
    “怎麽回事?”鄭淩霄問道。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人弄暈了。”西門月風站起身子,走了過來。見狀,鄭淩霄也隻能站起來,兩人一同出了船倉,便是見到這座船隻居然孤零零的飄在水麵,船上也毫無一人。
    鄭淩霄剛想說些什麽,便是見到西門月風徑直走了過去,雙手握上了船舵。
    此時的鄭淩霄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語的搖了搖頭。
    “原來你會開船?”鄭淩霄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掌著舵的手。
    西門月風望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鄭淩霄又問。她以為在這個時候,西門月風應該要丟下她走掉的。萬一他失手沒有在東方影的人攻擊過來之前抓住東方影做人質的話,他會陪著她一起被釘死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還回頭去救她。
    西門月風驚訝地望了她一眼,苦笑,他從來不知道她原來是這樣看他的。
    “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不管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聽到西門月風的話,鄭淩霄呆了呆,幹笑了兩聲,說了聲“謝謝”,走出了船艙。她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麽了。
    “咚……”一聲巨響。整個船顫了一下。鄭淩霄還來不及去查看發生了什麽,西門月風已經衝到她的麵前,抱著她飛身躍了起來。等到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吃了一驚。他們的船在火光中被炸得支離破碎,她甚至可以看到西門月風抱著她的時候,一塊被炸飛的木板正好就擊在了他的背上。
    “喂,你沒事吧?”看著抱著她飛奔在水麵上的西門月風,她有點不安的問。
    “我沒事,你別亂動。”西門月風沒有看她,隻抱著她上了岸,沿著河邊跑著。大約跑了一個時辰,鄭淩霄突然覺得身子往下一沉,才知道西門月風已經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在地上滾了幾圈,她的身子才止住了滾動。她爬起來,走到西門月風的身邊,這才發現他的整個背上都染上了紅紅的血。看著這血,她一陣頭皮發麻。
    很顯然,這是剛才船爆炸時所產生的傷口,她當時還問過他有沒有事,可是他卻說沒有。他如果立刻就停下來處理傷口的話,也就不會留下這麽多血了。
    “你快走,船上雖然沒人,但是他們的人還是會追過來的。”西門月風望著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聽到西門月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鄭淩霄除了呆呆地望著他,什麽反應都做不出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說他沒事的嗎?
    “女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你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麽保護我。”她說著。即使她是西門月風的妻子,他也沒有必要這樣保護她。如果他自己都死了,她是不是,豈不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了?
    西門月風隻是朝著她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在想,如果他跟她說他保護她並不是因為她是她的本體,不知道她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大概會嘲笑他吧!
    鄭淩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背後,找了一些藤草,編了一張網,將他弄進網裏,拖著。
    “別管我了,你會被抓住的。”
    “廢話少說,難得我想救你。”鄭淩霄瞪了他一眼。真是的,她想她一定是瘋了,她居然會想要救他。她不是應該要恨他才對嗎?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自己也不會被困,可是她現在卻在救他……
    將西門月風拖進沒有人的荒山之後,她又折回去將所有的痕跡清除掉,這才回到西門月風的身邊。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西門月風睜開眼,怔怔地望著她。他以為她會趁著這個機會逃走,根本就沒有想過她還會再回來。她為什麽回來?她難道不是一直想要逃走的嗎?
    “如果你是指我身上的傷的話,不必管它就好。”
    “那怎麽成?”鄭淩霄立刻反對,“這樣吧,等殺手一走,我們立刻進城去看大夫。”
    西門月風愣了一下,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她這麽關心他,是不是代表她已經不那麽討厭他了?
    鄭淩霄看著眼前的景象,歎了一口氣。她不但帶西門月風去看了大夫,而且還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他帶回了南海。一踏入南海的土地,她立刻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喂,現在怎麽走?直接去皇宮,還是……”她話音還沒有落,她立刻發現她和西門月風已經被一隊將士圍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麽?你們不認識西風少主了?”鄭淩霄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些對他們刀劍相向的兵士。
    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點猶豫,但仍然沒有後退的意思。
    “西門家圖謀造反,居然還敢在南海土地上露麵,還敢自報身份,難道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將士嗎?”為首的將士說了一句,立刻命人將她和西門月風綁起來。
    她愣了愣。西門月風造反?
    “你們的頭是誰?我要見他。”鄭淩霄說道。她不信。再說這些時候,西門月風一直跟她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煽動他做這些事。難道……
    想到那個難道,她的臉變得一片蒼白。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有西門月風煽動她那麽一回事。說要她嫁給西門月風也好,說不準她出宮也好,甚至攻打其它三國也好……全部都是天毅的主意?
    “皇上呢,我要見皇上。”
    “會讓你見到的。來人,押解上京。”
    三天後,鄭淩霄就見到了皇帝,可是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她以為她見到了鬼。她見到的皇帝並不是天毅,而是那個原本應該死在穆洛手上的南海皇帝。
    “你沒死?”叫這一聲的人不是鄭淩霄,雖然她其實也很想這樣大叫一聲,但很可惜,被西門月風搶先了。
    “對,朕沒死,你很失望吧!”皇帝笑眯眯地望著西門月風,揮了揮手,命令所有人都退下去。
    “你怎麽會沒死?我明明曾經替你把地脈,你明明就沒有脈博了。”皇帝的兒子天毅乃是自己之前認的弟弟,所以還替皇帝把脈過,現在卻出現這麽一遭事情。
    鄭淩霄皺眉,明明沒有脈膊了?這句話她怎麽覺得她好像在哪聽過啊。對了……是在軒轅君凡的王府裏……
    “雖然沒有脈博,但確實沒死。你不知道北冥有一種草藥能讓人處於假死狀態嗎?”一道女音傳來,聽到這聲音鄭淩霄整個人一動不動。果然是穆洛。她給南海皇帝喝下的藥根本就不是毒藥,而是讓人處於短暫假死狀態的藥。她連她都一起騙了?
    “,你受委屈了。”今天毅跟在今穆洛的身後出來,立刻走到她身邊,替她鬆開綁著她的繩子。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一頭霧水了。
    “你先別急,我們慢慢的一件一件地說給你聽。”今穆洛笑了笑,扶著她走到一張椅子麵前,將她按在椅子上。
    “西門月風,你以為你騙過本太子了?”今天毅望著西門月風笑眯眯地問道。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在騙你的?”西門月風微眯起眼睛,望著他。不錯,他是騙他們的,可是他自認為他的謊言沒有半點破綻,尤其是在林宛洛的證明下,他想不通他哪裏做錯了。
    “很簡單,娘對我們好是真心的,但父皇對我們的好,也是發自真心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父皇不可能對我們這麽好,所以當你說父皇是假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懷疑你了。”今天毅點破迷題。
    “可是這不正是你們心裏猜想的答案嗎?”西門月風眼睛眯得更緊更細。
    “我們猜想是我們的事情,但是若是這個答案經由別人給出來,我們就會懷疑。老實說,隱衛基本都是你的人,你真的有告訴我所有隱衛的身份並且真的將所有的隱衛都交給我差使了嗎?”
    聽到今天毅的這句話的一瞬間,西門月風笑了。他的確並不是讓所有的隱衛都聽了今天毅的話,至少有一個隱衛他一直沒有告訴過今天毅。原來如此……
    “這麽說是我的隱衛背叛了我?”
    “沒有,沒有誰背叛你,隻不過你是一個聰明人,而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將自己所有的底牌都量給別人看。正因為你聰明,所以我推斷除了我支走的那些隱衛,你一定還安排了誰在我們身邊。所以我相信你說南海的父皇不是真父皇,一定是聽了我們的話之後才說的。”今天毅笑著,給出答案。如果不是他說得太過於幹脆,又太過於合理,他想他也未必會懷疑他。
    “說,宇文一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家族?他們想幹什麽?”
    “哈哈……”西門月風突然大笑了起來,一直笑了將近五分鍾,他才停了下來,望著今天毅,眼睛眨也不眨。
    “原來你們已經連宇文一族都知道了啊!既然你們早就知道我在說謊,為什麽不在我跟你們一起回宮的時候就製住我?為什麽還要聽我的話去攻打其它三國?”西門月風不答反問。
    今天毅和今穆洛互相看了一眼,今穆洛點了點頭,今天毅才望了望鄭淩霄,說道:“那是因為第一,當時我們並不知道你想幹什麽,關於宇文家的事情也僅隻有感覺,還不知道宇文一家的存在。第二,我們需要四隻聖獸的血。”
    一聽到聖獸的血,鄭淩霄立刻跳了起來。
    “你們弄到血了?”
    “托老姐你的福,我們把戰場上四隻聖獸滴在地上的血收集起來,然後提煉出來了。”今穆洛朝著要鄭淩霄擠了擠眼睛。她可是二十一世界的天才醫生,隻是提煉些滴在地上的血,可真不算什麽難事。
    “老姐,為了那隻白虎的血,我還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個月呢。原來白虎受傷,我也會跟著受傷。”今天毅一見到今穆洛邀功,立刻也像個孩子似地鑽到了鄭淩霄的麵前,弄得鄭淩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原來他們攻打東遼是為了那三隻聖獸的血,壞小子,居然連她也騙了。
    啊,這麽說來,她會留血給莫重方,也在他們的算計之類?
    “你們居然連我也一起算計?”她瞪著他們。
    “那誰說要騙倒敵人,首先必須要騙倒自己人。你看我們要是不騙你,你能演戲演得那麽真實,還為了怕跟西門月風結婚而大鬧一場甚至逃婚逃出南海嗎?”今天毅幹笑。其實他是有那麽一點壞心眼想看看老姐的窘態啦,不過這話他絕對不敢說。
    “那麽說要將宛兒嫁給我,也全是騙我的了?”跪在地上的西門月風皺著眉頭問。
    “當然,哪能真將老姐嫁給你。”今天毅理所當然的答。他的話音剛落,綁著西門月風的繩子立刻被繃斷,大殿裏的還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的時候,西門月風已經掐住了今天毅的脖子。
    “天毅……”鄭淩霄猛地站起身,緊張地望著西門月風。
    這下糟了,他們好像真的惹西門月風生氣了。
    “你們不是想知道西風一族的秘密嗎?我全部都告訴你們好了,西風一族才是她的本體的擁有者,他們不僅操縱著四個國家,而且隻有西風一族才能發揮出四聖的全部威力。別以為你們可以逃得出西風家的手掌心,你們都隻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要跟西風家叫板還太早了。”西門月風已經紅了眼,掐住今天毅的脖子的手一直收縮著。
    “西門月風,你放開他。如果你敢害死他,我不會原諒你。”鄭淩霄衝到西門月風的麵前,伸手抓著他的手臂。她相信西門月風救她的時候是真心的,所以她相信他一定不是真的想殺死天毅,所以她要賭一把。
    看著鄭淩霄眨也不眨地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西門月風原本瘋狂了的眼神慢慢地平息了下來,他鬆開了今天毅,一把將鄭淩霄抱在了懷裏。
    “我隻是想保護你而已,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不信我?”
    鄭淩霄猶豫了半天,終於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我相信你。”
    “老姐,你……”今天毅不滿地叫了一聲。老姐真的太好騙了,居然還相信西門月風的話。
    “其實你們真的該相信西門月風的。”南海皇帝有點蒼老的聲音響起。聽到這聲歎息一般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才知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西門小月站在了南海皇帝的身邊。
    “牧弟,我們又見麵了!”西門小月朝著西門月風露齒一笑,西門月風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西門小月,他怎麽會在這裏?
    “你……你……”我什麽我?你以為你心裏想什麽,長老們不清楚嗎?你既然敢背叛長老的命令,那麽相信你應該已經明白自己會有什麽後果了吧?即使你是族長之子,即使你是我的親兄弟,這一次,即使是父親,隻怕也已經保不了你了。”西門小月打斷了西門月風的話。他心裏一直就知道牧弟喜歡鄭淩霄,也知道上一次她的本體的失蹤跟他有關,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次,他會這麽徹底地背叛。
    “父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毅不敢置信地問。難道騙他們的人不是西門月風,而真的是父皇?
    “孩子,朕是真的愛你們,但朕有不得不聽西風一族的原因。”南海皇帝垂下了頭,不敢看他們。
    這一次,連今天毅都傻眼了。騙他們的?他才是騙他們的?
    “走。”
    他說著,將一滴預存的穆洛的血滴在了背上的白虎身上,並且飛快地抓著今穆洛的衣領,然後又朝著鄭淩霄抓去,隻是他的手還沒有伸到鄭淩霄身上,他就發現鄭淩霄已經被另外一個人抱了起來,飛快地朝著屋外奔去。
    西門小月剛動了動腳要去追,白虎已經從今天毅的背上剝離了出來,在一片強光中變成一隻實實在在的大老虎,直接將大殿的屋頂給擠成了碎片。
    趁著南海皇宮混亂之際,今天毅跟在西門月風的身後,一直奔出南海皇宮,並且搶了條船出了海。
    直到船行到海的正中央,看不見任何島,也看不見任何船隻的時候,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怎麽回事?”危機一旦解除,今天毅再一次惱怒地瞪著西門月風。
    西門月風望著望他,又望了望鄭淩霄,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真的要將什麽都說出來了。
    “西風一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本體,而是聖獸。於文一族有辦法治服聖獸,並且將聖獸收為已用。這也是為什麽當年擁有聖獸的明明是四大聖血,而真正控製她的本體和整個國土的卻是西風一家的原因。西風家的血天生就能讓聖獸屈服。”
    什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了。
    今天毅突然醒悟,白虎並沒有回來。以前隻要他一離遠,白虎就會自動回到他的背上,可是今天白虎並沒有回來。
    “你不用再懷疑的,白虎已經被西門小月收服了。而且收服的聖獸跟寄宿的聖獸不一樣,根本就不會留下精血回到另外的時空裏去,所以也不需要召喚。這也是當年為什麽我除了送走兩位她的本體的同時將你送走的原因。隻要你不在,即使他們有她的本體的血,也召喚不齊所有聖獸,隻要召喚不齊所有的聖獸,就不能真正的統治天下。”西門月風望著今天毅,說道。
    今天毅看著他良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他今天毅,也有被人騙的時候。唉,該怎麽說呢?即使他是天才,但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天才並不少見呢。
    “西門小月說你背叛了西風家,就是因為你送走了我們?”他仰躺在甲板上問。
    西門月風點了點頭。
    “為什麽?”鄭淩霄追問。西門月風那麽做的時候,應該還隻有七歲吧。隻有七歲的孩子,怎麽會有那樣大的決心去背叛自己的家族?
    “因為我不小心愛上了一個送我草蚱蜢的女孩,最可笑的是當時那個女孩才隻有五歲。”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都明白了西門月風說的是誰。其中最沉默的人是鄭淩霄自己,她明白她不可能回應他的心,因為她愛的人隻有軒轅寒月。雖然她從來沒有跟那個人說過自己愛他,雖然她一再地傷害他,雖然她一直告訴那個人說她不能嫁給他……但是她愛他是真的,除了他以外,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哪怕是同樣能回應她的琴音的東方宇,也不能挑動她心裏的半分情弦。
    “啊,你們不是說你們有聖獸血嗎?”就在鄭淩霄以為她們將要在海上繼續漂流下去的時候,躺在甲板上的西門月風突然坐了起來,問。
    “對,我們有聖獸血。”今天毅也跟著坐了幾來。他們花了幾天的時間跟西門月風解開誤會,並且漸漸解除掉那種尷尬的氣氛。不過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他們每天除了躺在甲板上曬太陽,什麽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