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謀殺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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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柔的大腦當了機,有片刻是完全空白的。池未煊就這樣大赤赤地坐在她的辦公桌旁,一點也不避人耳目,他這樣光明正大,反倒讓她緊張起來。
她縮回了頭,剛想溜之大吉,耳邊傳來一聲幾乎破了音的女高音,“晴柔,晴柔,你回來了,給我帶特產沒?”
晴柔看著走廊盡頭速度奔來的安小離,恨不得掐死這吃貨。她心虛地看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發現眾人齊齊看向她,連辦公室裏一直專心看報紙的那位也抬起頭看過來。
她尷尬地向眾人打招呼,老師們看見她臉上慘不忍睹的指印,張嘴想要問什麽,又礙於身後的池未煊,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安小離已經跑近了,她自然也注意到她臉上那些青紫交加的指印,小宇宙頓時熊熊燃燒起來,“靠,晴柔,你這臉上的傷怎麽來的?”
晴柔生怕她說些讓她更無地自容的話,連忙捂住她的嘴,將她往學校後麵的操場拖去。安小離“唔唔”掙紮著,“你要謀殺親夫啊?”
晴柔滿頭黑線,丫的,你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
將她拖到人煙稀少的後操場,晴柔鬆開了她,一屁股坐在階梯上,滿臉疲憊,“小離,你別多問,我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你問了也白問。”
安小離氣得暴走,她抓著一頭短發狂躁地走來走去,“喂,我說你在學校的時候不是挺彪悍嗎?怎麽嫁了人就這麽窩囊了?”
晴柔低下頭不吭聲。
“你說話啊,你之前的彪悍勁兒哪裏去了,你這天天帶傷來上班,他們家是想怎樣?”安小離發飆了,別看她平時沒心沒肺,對朋友那個仗義,簡直可以兩肋插刀了。
晴柔繼續沉默。
“舌頭被狗叼了?叫你說話。”
晴柔沉默到底。
“不說話是不是?那我去找那個人渣,家暴是犯法的,我就不信他們家連臉都不要了。”安小離走過去拽住她的手,手心濕潤,她愣了一下,低頭看她。
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麵。
“晴柔,我……”安小離手足無措,她剛才隻顧著義憤填膺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在哭。
“小離,我過不下去了,我想離婚。”委屈到極點的聲音,帶著絕望與無助,揪得人心頭發酸發悶,安小離坐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裏,“好,離婚,我幫你找律師。”
是朋友,什麽都不需要問,隻需要給她一副肩膀,讓她盡情的哭,然後鼓勵她繼續生活。
晴柔哭得更厲害了,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可以離婚。這段婚姻,其實等同於賣身契,她可以說開始,卻不能說結束。
哭過之後,晴柔鼻子有些堵,她擦幹眼淚,看著安小離,帶著哭腔道:“小離,幫我找個工作吧,晚上6點到11點,我需要錢。”
“我手裏還有些積蓄,你先拿去用,找工作的事以後再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照顧阿姨。”安小離想著她媽到現在都沒找到配型的骨髓,就忍不住替她擔心。
“不用了,小離,我媽的醫藥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想靠我自己。”
“靠,你跟我客氣啥,你媽就是我媽,一會兒下班我就去取給你。”安小離生氣了。
“真的不用。”
“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兩人正爭執不下,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清越的男聲。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陽光下,男人雙手閑適地叉在褲袋裏,臉上掛著妖孽惑人的淺笑,極其炫目,某人花癡了,某人心驚了。
花癡的某人過了許久才後知後覺的站起來,順手也把晴柔提溜起來,流著哈拉子狗腿道:“池先生,您能賞個工作給我們晴柔簡直太好了,首先我跟您確定一下時間,晚上六點半到九點半,每小時一百塊,加上時間晚了打的報銷每天一百,要是包吃包接包送,那就最好了。我們晴柔很能幹的,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上得了床,你順手收了我也不會介意的……哎喲,晴柔,你幹嘛捏我?”
晴柔窘得滿臉通紅,她扯了她好幾次,都沒能阻止她胡說八道,略感歉意的看著池未煊,“池先生,你別聽她胡說。”
“無妨,安老師,可否讓我和蘇老師單獨說幾句話?”
池未煊問得那麽謙虛,安小離不好拒絕,回頭給晴柔投去一抹“把握機會”的眼神,就樂顛顛的閃人了,晴柔拽都拽不住。
操場上隻剩下他們兩人,晴柔剛才哭過,眼睛幹澀得難受,臉也緊繃繃的,她不自在的移開目光,看向操場上的遊樂設施。現在的孩子太幸福了,生在蜜糖罐裏不說,連讀書都在遊樂場裏。
哪像她小時候,想要進遊樂園玩一次,簡直比登天還難。
“蘇晴柔,跟喬少桓離婚,離開喬家。”安小離一走,池未煊渾身的氣場就冷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帶著慣有的發號施令。可目光觸及她臉上明顯的指印時,卻柔軟下來。
晴柔偏頭看他,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睛格外明亮,“離開喬家,然後呢?”
“做我的情人,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晴柔氣笑了,他的話再次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抱歉,池先生,我不需要您的施舍,再說我這樣的脾氣,恐怕不是做情人的料,您另謀高就吧。”
“你寧願在他們家毫無尊嚴的活著,也不願意做我的情人?”池未煊的臉色越發冷了,昨晚他回去想了一晚,他該怎麽安置她。要他放任他的女人在仇人那裏受盡委屈,他實在做不到。想了一晚,才想到這個兩全的辦法。
“你覺得情人比妻子更有尊嚴嗎?”晴柔反問。
“蘇晴柔,你別得寸進尺。”池未煊惱羞成怒,他為她輾轉反側失眠一夜,想到這個解決辦法後,他激動得一刻也等不了,天沒亮就來學校裏等她,她居然一點也不領情。
想到她寧願堅持跟喬少桓無愛的婚姻,也不願意做他的情人,他就氣憤難當。
“您別拿尺子給我進就好了,池先生,我過什麽樣的日子真的不需要您操心,若是您的愛心多得用不完,請您分給貧困災區的孩子們一點,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感激您的。”晴柔“騰”一聲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走去。
晴柔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她隻是不想讓他看低她。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毫無尊嚴的活著,卻不能在他麵前變得如此卑微如此低賤,那會讓她比死還難受。
池未煊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倩影,氣得心都疼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追了上去。
晴柔走得越來越急,恨不得長了雙翅膀立即飛離他的視線,太氣人了!他有什麽資格說她毫無尊嚴的活著,他提出讓她當他的情人時,又何嚐考慮過她的尊嚴,可恨的大男人主義,去他的大男人主義。
回辦公室的途中有一條長長的回廊,回廊兩旁栽滿了月桂樹。此時月桂飄香,芳香撲鼻,晴柔剛踏進回廊裏,手臂被人猛得拽住,然後一個用力,她跌進了一副堅硬結實的懷抱裏。
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池未煊扯著進了回廊盡頭的小雜物間裏。
心跳驟然亂了,頭上被黑影罩住,她感覺很壓抑,胸口像在擂鼓,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瞬間進入一級備戰狀態,“池未煊,你想幹什麽?”
她努力裝得義正辭嚴,想用氣勢逼退他,殊不知,略微發顫的嗓音,早已出賣了她。
池未煊將她抵在厚重的門板上,邪魅一笑,“你覺得呢?”
這個可恨的女人,昨晚那麽柔順地靠在喬少桓懷裏,偏偏他一靠近,她整個人就變成了一隻刺蝟,不紮得他渾身難受就勢不罷休。她要有昨晚一半的乖巧,也不至於讓他恨得這麽牙癢。
對,恨得牙癢,又恨不得撥掉她全身的刺。
晴柔緊張起來,隱約聽見外麵同事們走過的聲音,她不敢掙紮得太厲害,壓低聲音冷喝:“池未煊,你除了用強你還會什麽?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對付你這種女人,除了用強還能用什麽?”池未煊盯著她的眼睛,挑釁道。
草泥馬!
晴柔腦子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跑過,被他一激,什麽理智也沒有了,她的目光不再閃躲,仰起小臉,大無畏地迎視他的挑釁。
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清澈的瞳仁裏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人瞧著,心就柔得化成了一汪水。可眼底的固執與挑釁,卻又讓人恨得不得了。
此刻,她恨不得踹他兩腳,撓花他的臉,她咬牙切齒道:“你他媽真不是男人!”
若非被逼到絕境,她也不會爆粗口。喬家人欺負她,她為了媽媽的醫藥費尚且還能忍。可她憑什麽要忍受池未煊的欺負,若說起那晚,也是她吃虧,他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
池未煊氣得不輕,單看他鐵青的臉色與不斷起伏的胸膛就知道,晴柔被他看得發毛,心驚膽戰時,卻見他勾唇一笑,“是不是男人,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論無恥,這人的境界絕對無下限,晴柔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