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我就是來鬧場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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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未煊,我不哭,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頑強的挺過來。
手術一直進行到下午六點都沒有結束,顧遠兮因為公司有緊急事務需要他處理,給她送了飯上來後就急匆匆走了。
她沒有胃口,強迫自己勉強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晚上十點,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她大喜過望,猛得站起來。眼前一黑,她搖晃了一下跌坐回去,待那股暈眩過去,她才匆匆站起來迎向主刀醫生。
“醫生,池未煊怎麽樣了?”
醫生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他皺著眉頭瞪著蘇晴柔,想起她是兩天前守在急救室外那個女孩,淩厲道:“病人傷口感染,接回的肋骨又錯了位,不知道你怎麽照顧病人的,傷得那麽重,居然讓他偷偷溜出醫院,不想活了就別送醫院來,你以為我們閑得很?”
晴柔垂著頭,醫生訓一句,她的頭就低下去一點,到最後,頭都垂到胸前去了。醫生見狀,不好再訓,氣哼哼地走了。
晴柔抹了一把汗,才想起她還沒有問醫生池未煊的情況怎麽樣了,連忙追過去,“醫生,他情況怎麽樣了?”
主治醫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命撿回來了,不過病人還在發高燒,要在重症監護室裏觀察一晚,明天早上燒退了,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晴柔送走了醫生,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揉了揉太陽穴,問了護士重症監護室在哪裏,她直奔重症監護室而去。
已是深夜,監護室外很安靜,晴柔跑得急,高跟鞋敲在地磚上,發出清脆聲響。她站在監護室的窗外,一眼就看見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池未煊。
這,是他嗎?是那個時而霸道時而狂狷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他嗎?他怎麽會這麽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任別人主宰他的生命?
她伸出手,觸摸玻璃窗上他的臉所在的位置,他的臉很白很白,幾乎跟床單融為一體了。他怎麽總是這樣不顧自身安危任性妄為,就算要報仇就算要給喬家難堪,也不必將命搭上啊。
那麽他今天執意趕來,是不是也有一點點不想讓她在嚴肅的婚禮上,許諾嫁給喬少桓?
“請問你是……”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晴柔連忙回過頭去,跟她說話的是一名女護士,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她看著那雙布滿狐疑的眼睛,卻答不上來。她是誰呢,她好像誰也不是,隻是一個已經嫁了人心卻遺落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我……”
“小姐,這裏晚上不便留人,我看你還是回去吧。”護士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禮貌地趕人。
“我……我是池未煊的朋友,他因我而受傷,我想留在這裏陪著他。”
“你留在這裏也沒用,病人還在發燒昏迷,你走吧,明天探視時間再來。”護士嚴肅道。
晴柔轉身麵向窗口。她知道她什麽也做不了,可即使她現在什麽也不能做,隻要站在這裏看著他,她心裏就會安穩一些。
也許她現在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就是站在這裏守護他,痛他所痛,苦他所苦。
“你聽見沒有,趕緊走趕緊走,別吵到病人休息。”護士毫不留情地趕她,看她一身似乎剛從婚禮上跑出來的樣子,心裏已經開始yy,裏麵躺著的是她的新歡還是舊愛?
晴柔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會影響你們工作的,你去忙你的吧。”
護士看著她身上那套價值不菲、隻在雜誌上看到過的禮服,也不敢對她太無理,最後隻得悻悻地轉身離去。
這一夜,晴柔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麵,沒有吃沒有睡,甚至沒有離開過半步。
顧遠兮第二天忙完來看池未煊時,見她傻傻站在監護室外麵,驚訝極了,“你這是一晚都沒回去?”
晴柔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她身上還穿著帶血的禮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顧遠兮震驚,“你真的一夜都沒有睡?蘇小姐,老板還昏迷著,你這又是何苦呢?”
晴柔依然沒說話,這時醫生過來巡房,看了他們一眼,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檢查了各項指標,又給池未煊量了體溫,他還在持續發燒,一直沒退下去。
主治醫生出來,晴柔連忙迎上去,“醫生,他怎麽樣了?”
“燒還沒退下去,要繼續觀察,病人如果持續高燒,將會引發各種並發症,不能及時退燒,後果將不堪設想。”醫生話音剛落,晴柔就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
她看了一眼監護室裏的池未煊,心揪成一團,這還是那個狂妄霸道、生龍活虎、愛輕薄她的池未煊嗎?他怎麽能這樣虛弱地躺在這裏讓病魔入侵呢?
不,他既然能挨過子彈入骨的危險,就一定會活下來。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晴柔沒有落淚,她不能落淚,她要微笑,她要把這份力量傳遞給他,讓他能早日戰勝病魔。
“原則上是不可以的,要等到早上10點探視時間。”
“醫生,麻煩你通融一下,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出來,我不會打擾到他,也不會打擾到你們工作。”晴柔哀求道。
“這……好吧,你進去吧,不過隻能待五分鍾。”
晴柔換上無菌服,走到自動感應門前,她的心從未如此緊張過,感應門打開,她走了進去。離他越來越近,她的心跳就越來越快,走到病床邊,終於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她看見他燒得通紅的臉及幹裂的唇,她心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連忙仰起頭望著天花板,說好不哭的,說好要微笑的,她不能讓他感受到這些消極的情緒。她強迫自己微笑,可是她知道,她現在的笑一定比哭還難看,“池未煊,你別睡懶覺了,天都亮了,該起來吃飯了。”
他臉上還戴著氧氣罩,噴出的熱氣在上麵結了好多小水珠,她伸手想觸碰他,卻在將要碰到他時停了下來,輕輕落在他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上。
他的手很粗糙,指腹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繭,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想起他曾經過著槍淋彈雨的生活,她就心疼起來。
她終究還是沒做到不哭,因為笑著笑著就流淚了,“池未煊,你快醒來吧,別睡了,睡懶覺會被大家羞臉臉哦。”
池未煊依然緊閉著眼睛,她就開始像哄幼兒園裏賴床的小朋友哄他,給他講故事,可是故事講了一半,探視的時間就到了……
護士前來趕人,她看著他蒼白的臉,含淚一笑,“池未煊,你要快點醒來,不要再生病了,我…下午再來看你。”
她緩緩鬆開他的手,剛轉身,手卻被人握住,她心跳加速,猛地回過身去。他依然緊閉雙眼,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但是他的手卻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心狂跳,激動不已,她反握住他的手,“你是害怕我離開嗎?我不會走的,我就在外麵看著你陪著你,一直到你醒來為止,你別擔心。”
她握了握他的手,護士又來催了,她不得不放開他的手,依依不舍地出了監護室。
“老板怎麽樣了?”顧遠兮看見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來,連忙迎上去。
晴柔搖搖頭,轉身麵對窗口,默默站著,默默凝望裏麵的人,她掌心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她兩手交疊緊握,仿佛這樣就能當作還握著他的手。
“蘇小姐,你回去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這裏有我。”顧遠兮站在她旁邊,見她滿臉憔悴,擔心道。
晴柔依然搖頭,她答應過他她不會離開,她會等著他蘇醒過來。
對她的執拗,顧遠兮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看著監護裏依然昏迷的池未煊,心中一歎:老板,若是你看見她這樣衣不解帶的陪著你,你是否還忍心對她下手?
顧遠兮走了又回來了,手裏卻多了些東西。他來到晴柔身邊,將一包東西塞進她手裏,說:“就算你不想回去休息,至少也要把衣服換了,妝卸了,你現在這副尊容,我怕老板醒來也會被你嚇暈過去的。”
晴柔依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穿著禮服,紅了紅臉,她從來沒這麽淩亂過,就連媽媽病倒住院,她都能理智冷靜的處理。
難怪那些來往的護士家屬會那麽怪異的看她,她真是急過了頭了。
“謝謝。”她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換下禮服,穿上顧遠兮給她買的休閑服跟運動鞋,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顧遠兮想得很周到,甚至連卸妝油都給她準備好了。
她打理了一番,整個人都清爽了,卸了妝以後,她臉上的傷很顯眼。經過一晚的沉積,變成了青紫色,看起來觸目驚心,她也沒心情管,強打起精神走回監護室。
顧遠兮還守在門外,見她走過來,看到她臉上的傷,擔心道:“蘇小姐,你的臉要不要去外科上點藥?”
“不用了,我沒事。”晴柔搖了搖頭。
顧遠兮歎了一聲,走過去將她推著坐到椅子上,捧了一碗粥遞到她手裏,“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照顧他。”
晴柔又想道謝,顧遠兮卻搶先一步道:“別跟我客氣了,你幫我照顧老板,我才應該謝謝你。”
晴柔沒有再客氣,喝了兩口粥,又想起一個問題來,“顧遠兮,池未煊傷得這麽重,為什麽我沒看見他家人來看望他?”
顧遠兮神情一怔,半晌才道:“他不讓我告訴她們,怕她們擔心。”
“哦。”晴柔點點頭,她理解池未煊的心思,就像媽媽剛病倒時,她打算瞞著弟弟一樣,就是怕他會擔心,從而影響他的學習成績。
晴柔吃飯的功夫,顧遠兮又連著接了好幾個電話,忙得焦頭爛額。晴柔吃完飯後,就讓他離開了。她重新站到窗前,凝視著裏麵一直昏睡的他,守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