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大結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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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沉默著一前一後走到家門口,路上遇到了相熟的鄰居,會問她一句小珊回來了?秦珊珊不自在的嗯了一聲,鄰居還想跟她聊聊天,看到李承昊凶神惡煞的表情,也就訕訕的離開了。
    李承昊拿鑰匙開門,單位分下來給李父養老的房子,麵積一百多平方米,四室兩廳,躍層式的,裝修得並不豪華,不是時下流行的裝修元素,而是偏老氣。
    進去後,秦珊珊下意識想換鞋,卻發現家裏又髒又亂,她記得婆婆是個很愛幹淨的女人,怎麽會容許家裏亂成這樣而不收拾,保姆呢?
    “李承昊,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李承昊鞋也沒換,徑直走了進去,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大口灌了下去。
    秦珊珊張了張嘴,他總喜歡喝冰水,哪怕是冬天也改不了這習慣。秦珊珊換了拖鞋,走進去在紅木椅上坐下,看到家裏的驟變,她知道一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李承昊喝完水,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冷冷地看著她,“你要談什麽?”
    “爸媽呢?他們怎麽不在家?”秦珊珊四下打量著客廳。
    “我爸生病了,我媽在醫院裏照顧他,說吧,你有什麽事?”
    秦珊珊看著他,發現他也變了很多,比從前更冷了,擱在膝蓋上的手不自在的交握在一起,“我在省城聽說了一些事,跟爸有關,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
    秦珊珊沒說她是去做臥底時發現的,她去執行任務,即使是夫妻,也不能泄露任務。
    李承昊已經猜到了一些,秦珊珊突然反常辭職,又突然回到局裏,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去做臥底了。她這麽問,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麽,李承昊沒有否認,“是真的。”
    秦珊珊猛地抬頭看著他,滿眼皆是難以置信,李承昊沒有看她,他說:“你知道的事,不是捕風捉影,是真的。”
    “爸真的害了池家?”
    即使不願意承認,李承昊還是點了點頭,秦珊珊震驚極了,李父在她心中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老人,她一直以他為榜樣,可是這樣的老人,也有不被世人瞧見的陰暗麵。
    客廳裏一時安靜下來了,李承昊沒有解釋,過了許久,秦珊珊站起身來,說:“承昊,警方已經拿到了關於爸犯罪的證據,你勸爸去自首吧。”
    李承昊盯著她,最終卻什麽也沒說,秦珊珊站了一會兒,見他不說話,她轉身向玄關走去,她的步伐很沉重,換好了鞋子,李承昊始終沒開口說一句話,秦珊珊回頭看著他蕭瑟的背影,打開門離去。
    舒雅回到海城,這一次,她沒有去找李承昊,而是直接找上了李父。經過大半個月,李承昊那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一是李承昊拚著魚死網破的心態要跟她同歸於盡,二是李承昊的人脈根本就不管用。
    以李承昊對他父親的感情,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父親去坐牢,那麽隻有第二種可能,所以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舒雅在醫院對麵的花店裏買了花,然後上樓,來到李父的病房外,她禮貌的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病房裏隻有李父一個人躺在床上,他的呼吸又沉又重,舒雅緩緩走過去,來到病床邊,老人被病痛折磨得臉色灰白,她將花放在床頭,看到李父掀了掀眼皮,然後睜開來。
    曾經坐在高位上,哪怕已經退下了好幾年,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眼裏還是掠過一抹讓人無法逼視的威嚴。
    舒雅喊了一聲“李伯父”,李父劇烈的咳嗽起來,那糾結在一起的眉眼,讓他又添了老態。舒雅連忙傾身扶他坐起來,然後給他倒了杯溫開水,侍候他喝下。
    李父看著她,“我知道你遲早會來找我。”
    當年由舒少軍牽線,他從軍區調資金給楊若蘭,然後收取巨額利息。楊若蘭想奪回自家的產業,就不得不依靠他給的資金。後來軍區整改,他怕東窗事發,緊急收回資金。楊若蘭為了填補漏洞,借了高利貸近千萬,才補了這個漏洞。
    原以為軍區整改隻是例行公事,但是這次整改的時間卻格外長,楊若蘭沒有等到第二筆資金的救濟,就已經被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
    事發之後,李父很自責,他並不知道舒少軍與喬震威的陰謀。但是他的行為,無疑是犯罪行為,他隻能三緘其口,在楊若蘭最需要他的支援時,他放棄了她。
    或許人之將死,李父回首過往種種,他這一生謹小慎微,從不允許自己犯錯。但是那一時的貪念,讓他鑄成了永難饒恕的大錯。
    李父見到舒雅,沒有驚訝,過分的安祥,反倒讓舒雅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李伯父,我冒然前來,實在唐突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找您,還請您看在當年跟我父親相交一場的份上,幫幫我。”舒雅話說得滴水不漏。
    李父靠在床頭,從鬼門關轉了一圈,他想明白很多事,他不能一錯再錯。“舒小姐,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舒雅不曾料到李父會直言拒絕,她愣了一下,繼續道:“李伯父,我手裏有個項目的地被征為軍事用地了,我打聽了一下,那個人是您的老戰友,隻要您出麵幫我說幾句好話,這個項目就能重新啟動,您幫幫我。”
    李父搖了搖頭,“舒小姐,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幫不了你。”
    “可是……”舒雅見李父執意不肯幫,也顧不上虛以委蛇,她冷了臉色,“伯父,我跟李承昊同學一場,我並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對你來說,這事隻是說幾句話的事,對我來說,損失的卻是我的全部。如果您執意不肯幫我,就別怪我對您不客氣了。”
    李父看著她,眼裏並沒有軍人的威懾,而更像一個語重心長的老人,“舒小姐,不要一錯再錯,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舒雅見他鐵了心不肯幫她,她氣得拂袖而去,走出醫院大樓,她還在生氣,看來她要給李家點顏色瞧瞧,否則真以為她好欺負。
    然而她還沒有付諸行動,她站在醫院大樓外麵,身邊的人突然又騷動起來,大家爭相往住院大樓跑,有人邊跑邊說,“有人跳樓自殺了,我們快去看看。”
    舒雅被人撞來撞去,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腳步不由得跟著那些人向住院大樓跑。住院大樓下,許多人圍在一起,那些人指指點點,醫生護士扒開人群衝了進去,卻沒有動靜,有人在說:“好端端的怎麽就跳樓自殺了,造孽啊。”
    舒雅恍恍惚惚地走過去,忽然有人撞開了她,然後她聽到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大喊,她眼前人來人往,那些喊聲叫聲,刺入她耳膜,然後她看到李承昊跪在一地血泊中,李母哭天搶地,幾乎昏死過去,她腦海裏嗡的一聲,所有聲音都遠去了,她什麽也聽不見了。
    李父死也不肯幫她,為什麽她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突然,一道夾雜著恨意的目光向她射來,她渾身發冷,對上那雙束充滿恨意的目光,她一下子回過神來,被他震得連退了幾步,她搖著頭,想說不是她,可是嗓子上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她說不出口,最後踉蹌著逃離了醫院。
    李承昊悲痛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父親,他眼睛瞪著,眨也不敢眨一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早上醫生還告訴他,父親的病情在好轉,為什麽轉眼間,他們就天人永隔了?
    李母哭得一口氣接不上來,昏死過去,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搶救,掐她人中,她悠悠轉醒,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伴,她又哭昏了過去。
    李承昊從始至終都沒有掉淚,他看著父親睜得大大的眼睛,他顫抖著伸出手,緩緩覆蓋在他眼瞼上,爸,您一路走好,我不會放過逼死您的人,絕不!
    幾乎是一夕之間,李承昊之父跳樓自殺的消息傳遍了海城,也傳到了省城。池未煊開完會出來,秘書陳北向他報告,他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莫名一怔。
    “boss,我已經派人送了花圈過去慰問,夫人問您要不要回海城一趟?”
    池未煊揮了揮手,陳北退下了,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他雙手緊握成拳。當年他雖很少過問家中生意的事,但是他亦知道,在媽媽走投無路時,李父曾支援過,那一筆筆資金看似振救了媽媽,卻讓她身上的債務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厚。
    他曾懷疑過李父的動機,卻又找不到可疑之處。他沒有派人深入調查,因為他並不想失去李承昊這個朋友。
    如今李父猝死,他應該前去吊唁的。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池未煊轉身走到辦公桌旁,拿起手機,晴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未煊,我在樓下,我們回海城一趟吧。”
    李承昊是池未煊最好的朋友之一,如今他父親去世,他們應該回去的。池未煊剛才還在糾結的眉頭,忽然展開來,知他莫若晴柔,“好,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他拿起大衣,匆匆走出辦公室,坐專屬電梯下樓,剛走出電梯,他就看到站在車旁的晴柔,他快步走過去,出了玻璃門,來到她麵前,“柔柔。”
    晴柔上前一步,伸手抱了抱他,“上車吧,我來開車。”
    池未煊握住她的手,拉開副駕駛的門,將她塞進副駕駛座,然後給她係上安全帶,“我沒事,我來開。”
    晴柔的目光追隨著他,直到他坐進駕駛室,係上安全帶,她說:“未煊,你跟李承昊是不是吵架了?”
    那日李承昊來省城,去芙蓉小區看過他們,她總感覺到李承昊有很重的心事。這次李父的葬禮,並沒有通知他們,如果不是安小離打電話來說,她還不知道。
    池未煊發動車子,車子駛上路,池未煊看著她,“沒有的事,別瞎操心。”
    “哦。”晴柔沒有追問,她看著窗外,心裏想著,世事真無常,這人說沒了就沒了。
    兩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海城,殯儀館內,李母李承昊秦珊珊還有李睿宇披麻戴孝,有客人來,他們就鞠躬感謝。靈堂上方,掛著李父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慈眉善目,一派安祥。
    比起知道李父剛死那會兒,李母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但是麵對來客的安慰,她還是忍不住垂淚。李承昊一直板著臉,李睿宇迷惘不知世事,讓人看著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