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最狼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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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陸家成了陸墨羽的天下,而他每天的樂趣就是變著法的折磨這個妹妹。而陸顏汐也重新開始了痛苦的陪練日子。
陸墨羽的所有衣服都被顏汐承包了,她成了二哥的人工洗衣機。算他二哥還是有點良心的,每次洗完衣服以後,會給他100的辛苦的費。而他二哥有個癖好,喜歡把衣服放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才洗,所以每次洗的時候都是一大堆衣服。
顏汐幾乎把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花在了補習班和鋼琴上。盡量少待在家裏,隻有這樣才能逃避他二哥的魔掌。而每次放學回家的時候,她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二哥抓去練拳。
顏汐的房間時不時的會出現一些可怕的昆蟲,他知道是二哥搞的鬼。剛開始她還很怕這些蟲子,總是嚇得大叫,後來膽子也大了,也習以為常了。
陸墨羽見顏汐不在怕蟲子,便覺得沒意思,於是又換了一種新玩法。聽說女孩子都喜歡留長頭發,不知道她這個妹妹短發是什麽樣子的。便找了個借口讓她大熱天去買冰淇淋,果不其然她拒絕了,他也就有了生氣的理由。半夜偷偷跑進顏汐的房間,趁她睡著了,把頭發給剪了。由於是用剪刀隨意剪的,所以剪得參差不齊。
顏汐起床後看見自己的頭發沒了,傷心的哭了很久。而此時,他的好二哥正拿著她被剪下的頭發在房間外炫耀,“小不點,這頭發挺漂亮的,你二哥買了。”然後瀟灑的摸了100元的鈔票放在了書桌上就走了。
顏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頭雜亂的短發,如果不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很難分辨出她是女的。去學校上學的時候,同學都在嘲笑她的發型,隻有縐小染說她這發型好看,和她媽媽一樣,是今年最流行的。不知道她是在安慰顏汐還是她媽媽真有那樣的發型。
陸子安走後,顏汐就經常和縐小染待在一起。他們都報了同樣的補習班,和興趣班。但縐小染並不喜歡鋼琴,是她父母逼著她學的,所以每次練琴的時候,她都是很不用心。而演顏汐不一樣,她很珍惜現在的學習機會,隻想好好彈琴,長大以後可以彈得和她母親一樣好。而她的學習也跟上了同學的步伐,現在考試,名次都能排在前麵。
就這樣每天在陸墨羽的折磨下,顏汐每天都擔驚受怕的度過。但想著很快寒假就要來了,陸子安也快回來了,她也有了盼頭。但她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順利。那年雪災,陸子安被學校安排進了抗災小組,每天都在災情的前線工作,所以寒假他並沒有回來。
第二年,開春了,顏汐也開始上學了,今年她已經12歲了,馬上就要小學畢業了。
這一年,學校加大了學習力度,就是為了讓學生考上好的中學。而縐小染和陸顏汐約定,要一起考《國育中學》,繼續做好朋友。《國育中學》是京州最好的學校,是初中和高中為一體的學校,裏麵有全國最好的教育環境和教師力量。外麵傳說,隻要進了《國育中學》,將來一定能考重點大學。而顏汐要考《國育中學》,是因為陸子安以前也在那裏上學。
這些日子她拚了命的學習,因為她覺得隻有學習的時候時間才會過得快點,這樣才能早點見到陸子安。在考試之前,陸北辰見過她,隻說了一句話,“好好考,別給我陸家丟臉。你大哥和你二哥都是上的《國育中學》,陸顏汐,你也必須得上,知道了嗎?”
陸北辰一番話讓顏汐對他徹底失望。本來心底還對他有點父親的念想,現在全沒有了。她隻是自己的養父,永遠也不可能像疼親生孩子一樣愛她。她隻能對著陸北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考上的。”
“那好,別讓我失望。”陸北辰或許是專程回來就為了和她說這些話的,說完就走了。本來顧雪芝還很高興,以為陸北辰會留下吃晚飯的,還特意到廚房去親自做飯,現在看來,她是白忙活了。
她隻能對著陸顏汐撒氣,“都是你個小狐狸精,現在長得和你媽媽越來越像了,看著我都惡心。”說著就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顏汐的方向扔了過來。
跟著二哥練了這麽久的拳擊,這點反應她還是有的,微微地把身子一轉,順利躲過一劫。可是茶杯就可憐,摔在地上,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雪姨,我先回房間了。”顏汐怕顧雪芝做出更過分的舉動,畢竟這個女人有點瘋狂。
“誰讓你走的,給我站住。”顧雪芝一把抓住顏汐的頭發,不讓她走,“你個小狐狸精,敢造反啊,誰讓你躲開的。”
顏汐的頭發才剛出來一大截,就這樣被顧雪芝狠狠的拽著,力道很大,疼得她流出了眼淚。
“雪姨,我錯了,你先放開我好嗎?”顏汐祈求道。
“放了你,不可能。你這個賤人就和你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隻知道搶男人。就是你這張臉,看我今天不給你劃花掉。”說著就拖著她的頭發往櫃台那邊走去,如果她沒記錯,那裏放了一把小剪刀。
顏汐知道顧雪芝有狂躁症,一般幾個月才發作一次。以前她也沒少被她打罵過。但今天不一樣,如果她真用剪刀劃傷自己的臉,那可怎麽辦。所以她拚命的反抗。“雪姨,不要。”
她想叫救命,可現在這個陸家除了她倆以外,就隻有陸墨羽了,其他的人都下班回家了。可那個二哥是絕對不會幫自己的。
顏汐隻有12歲,又比同齡的孩子要瘦弱得多,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隻能拚命的叫著,“救命。”她看著顧雪芝拿著剪刀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也越來越絕望,反抗的本能也增強了,打翻了旁邊的花瓶,響聲很大。
可能是客廳的聲響太大了,陸墨羽從房間裏跑出來看看,他以為家裏進小偷了,結果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二哥,救我!”顏汐本能的向著陸墨羽求救。
陸墨羽也是嚇壞了,趕緊從樓上迅速的跑了過來,一下奪了顧雪芝的剪刀。“媽,你幹嘛,你這樣做傷了人,會坐牢的。”
原來陸墨羽擔心的是他媽媽會因為傷了自己去坐牢。
“墨羽,乖!媽的好兒子,幫媽媽殺了她,就是她勾引你爸爸的。”顧雪芝瘋癲的說道。
“媽,你冷靜點,走,我們回房間把藥吃了。”陸墨羽知道她媽又犯病了,這才趕緊安慰道。他知道媽又把顏汐當成了那個女人。
“你在那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回你自己房間。”陸墨羽看著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顏汐說道。
她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的跑回了房間,並把門死死的鎖住。
隔天去上學,老師發了一套試卷,說這是最新的考題讓他們練練,並讓同學們每人教200元的資料費。這個學校就是這樣,經常讓教一些其他的費用,所以每次陸子安和陸墨羽給她錢,她都省著,不然她交不起資料費,又會被同學們嘲笑。而陸北辰隻管她的學費,其他的費用都不管,或許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還有其他費用吧。
很快就到了考試的日子。她算是正常發揮吧,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再問了問縐小染,她也考得不錯。那顏汐就放心了。
縐小染拉著顏汐去吃串串,說是要慶祝小學畢業。陸顏汐也同意了,上學的時候都是縐小染請她吃東西,她手上還有一些零花錢,這次就讓自己請她吧。
於是兩人結伴,在李記串串吃了個下午飯。結賬的時候縐小染非要搶著付錢,可顏汐不允許,說這次一定得她請,縐小染隻好妥協了。旁邊的服務員看著兩個小學生爭著付錢了都笑了起來。
顏汐算了算日子,陸子安應該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她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的激動,等到了那天的到來。
那天,顏汐早早的便在門外等著。
陸子安穿著一身軍裝,縣得他的身材更加的筆直修長。原本白皙的肌膚,變成了小麥色,給他增添了一分成熟男人的韻味,渾身散發出王者氣息。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如一潭寒水直淹讓人無處喘息,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唯獨看見遠處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才讓目光多了幾分暖色。
他已經不再是學校的操場上,抖擻著清風的少年,而是一個魅力四射充滿野性和霸氣的男人,或許隻有軍營才會讓人的氣質有如此大的改變。
陸子安終於見到了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妹妹。就和第一次見她時候一樣,緊緊地抱著她,在她小臉上如春風一般,親了一口。
顏汐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已經長大了,臉上迅速的泛起了紅霞。
“喲,我的汐兒長大了,學會害羞了。”陸子安看著麵前的女孩說道。
“哥!我好想你。”顏汐靦腆的說著。
“哥也好想你這隻小貓。讓我看看,一年沒見,我的汐兒長高了不少啊!”陸子安一臉寵溺的說道。
“哥,人家本來就再長身體。”
“嗯,哥到是希望你能快快的長大。”陸子安笑了笑說道。
“雪姨和爸在屋裏等著呢,我們快進去吧。”
“汐兒,怎麽沒有看見墨羽那小子,他跑哪去了?”陸子安這才發現他的那個弟弟竟然沒有來接他。
“二哥今天期末考試,他們高中放假要晚點。”顏汐說道。
“對了,聽說你考上了《國育中學》,不錯嘛。”
“那也是哥你教得好!”顏汐說道。
“古靈精怪,誰教你的?”
“就不告訴你!”
客廳。
“回來了!”陸北辰看著陸子安淡淡的說道。
“嗯。爸!”陸子安回答。
而顧雪芝看見陸子安回來,激動得都哭了,一個勁的說,“子安,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學校的生活不好嗎?這次回來,媽每天給你做很多好吃的。”
“媽,我在學校過得很好,你別擔心了。到是你,身體怎樣了?”陸子安關切的問道。
“媽很好。你放心。”
然後又說了一堆家常話。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墨羽回來了。陸家的人這才算是齊了。吃飯的時候他們又聊了一大推,問了很多陸子安在軍校的生活。反正他們說話顏汐都插不上嘴的,便也閑得自在。到是陸子安,一邊和他們說話,還一邊給她夾菜。都是她最喜歡吃的,看來哥還記得。
吃完飯後,陸子安被陸北辰叫去了書房。
“子安,上麵決定從你們學校裏麵選一批人出來,送到國外去學習他們先進的作戰知識。至於是哪個國家,我也沒打聽到,保密性很高。學成歸來以後就直接晉升為上尉連長,你可要好好努力,被選上啊。”陸子安語重心長地說道。
“爸!到了國外學習,放假期間還能回來。”
“不能,必須在國外待到你畢業為止,才能回國。”
陸子安不想去,不能回國,就意味著3年的時間他都看不到汐兒了。所以他很猶豫,沒有回答陸北辰的話。
“你不要有太大壓力,爸會想辦法讓你選上的。”陸北辰以為陸子安壓力大。
“爸,若是我不想去呢。”
“你必須去!沒得選擇。”陸北辰的眼神透露出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啊!他沒得選擇,從他上了軍校以後,一切都沒得選。“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還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等你當上連長再說。”陸北辰說道。
“隻是想讓你照顧好汐兒。”
“她的事,不是你應該考慮的。”陸北辰有些不悅,不知道這個兒子為什麽這麽寵著那個女孩。
陸子安和陸北辰談完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顏汐了。
顏汐的房間。
陸子安在顏汐的臥室裏等了半天,才看見她從浴室裏出來,頭發濕濕的,還在滴水。
“哥,你怎麽來了?”顏汐有些意外。
“來看看你,不行嗎?”
“行,我隨時哥!”
“汐兒,今晚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陸子安想和以前一樣,摟著她睡覺,給她講故事。
“好啊!但是哥,我長大了,不想聽童話故事。”
“那你想聽什麽?”陸子安抿了抿嘴說道。
“我想聽哥你在學校的故事。”
“人小鬼大的,好吧!我講給你聽。”
那晚陸子安便抱著顏汐,一起躺在床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給她講故事,一直到她睡著了。
次日醒來,和往常一樣,陸子安又帶著顏汐去商場買衣服了,這次又給她買了好多的裙子。顏汐都說不要了,但陸子安說她穿上裙子好看,非要給她買。
那年暑假,陸子安帶著顏汐幾乎走遍了京州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他們的記憶。有他在的每一天的都是快樂的。可是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開學了,陸子安又得走了。
顏汐哭著對他說,“哥,我等你寒假回來。我們再一起去蘇河釣魚。”本來前幾天陸子安是準備帶顏汐去釣魚的,可是天氣太熱,他怕她怕中暑,就沒有帶她去。
“汐兒,對不起。這次我恐怕得三年以後才回來了。”陸子安看著這哭得梨花帶淚的小臉,一臉歉意的說道。
“三年!”顏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三年以後,她都應該上高中了。
“乖,在家等我回來。”陸子安擦幹她臉上的眼淚不舍的說道。
這一句“在家等我回來”,成了顏汐這三年以來無助時候的支撐力量。
人的一生,要經曆多少次離別,又要經曆幾回人麵桃花?習慣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終於明白了沒有永遠的相聚,也終於看淡了世事與人臉的種種變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