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奪玉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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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落緊隨而來,見形勢緊迫,生怕拖心木後腿,讓他分了心,便一直在不肯踏進,隻是在離魂殿前靜立著看,見到毋容置疑占著上風的心木剛要喝彩,隻一瞬間勝負陡然逆轉,他不由得驚呼出聲:“心木大哥!”

    隱匿在碧綠絲衫的魂,蝴蝶輕輕震顫著翅膀,竹葉搖動,漣漪波起。

    他們實在想不通,帝沙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絕對劣勢驀現如此的意外。

    就在咫尺的凝魄,不過從帝沙的眼神與心木的異常中,靠著直覺判斷出危機,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她也無法釋因。

    帝沙將玉石在他的眼前一晃:“藏啊,來搶啊?”

    心木抬起手臂,一陣鑽心的痛,咬了咬牙,朝帝沙撲了過去,他輕輕一躲,心木栽倒伏在地上,他費力地將頭抬起,狠狠地瞪了帝沙一眼,嘴唇哆嗦著:“起先我……我還覺得墨夜有些可笑,現在看來,我和他一樣蠢,一樣瞎了眼,為一個惡劣無恥的小人盡忠。”

    “為什麽無論多麽狼狽的模樣,你都在囂張?是誰給你這份自傲的勇氣?”帝沙扯起他的領子,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你再說一句試試?瞪我一眼試試?”

    他悶悶哼了聲,嘴角滲出漆黑的血,顫得更劇烈,卻又白了帝沙一眼:“無恥小人!”

    帝沙血紅的眸一眨,凶狠之息凝在眉宇,卻假作仁善溫和地笑:“心木,你的確對本座立下過汗馬功勞,要是一點不給你機會,顯得我無情無義——不如這樣,你跪在我腳邊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計前嫌,再複了你的軍師之職,何如?”

    “咳咳,讓我求你,做回你的軍師?”心木對著他的臉啐了一口,咳嗽著道:“就是你跪在我腳邊,我也不想再替你賣命。”

    “哎,心木,硬骨頭是優點不假,卻大都有個壞毛病——敬酒不吃吃罰酒。主動權始終在我手上,我和你好說好商量,隻是給你留個麵子罷了。你不肯要……”

    他陰惻惻地笑著,心木的瞳孔猛然收縮。

    “哢”地一聲,白玉裂開了一條小縫。

    肩上蝶再也抑製不住,從緣落的衣衫中飛出。

    “蝶翼,不要衝動!”波光粼粼發出低低地喝止。

    蝶翼不顧任何的攔阻,足剛踏地,雙環朝著帝沙的額角猛擊。

    藍漪不想和帝沙起什麽正麵衝突,才提議化入緣落絲服,眼見著蝶翼顯形,再匿藏也不再有意義,波浪翻起,緊隨著雙環散出數點寒光。

    帝沙不緊不慢,將白玉拋將出去,吸引住殺氣,武器驟然變向。

    他的手指輕鬆一點,心木打了個滾,握住白玉護在懷裏。

    蝶翼皺著眉,藍漪嘴角輕挑,向她側了側眼珠,指尖向側一指,半月與雙環之鋒擦過心木的脊背,仍舊瞄著帝沙的要害。

    帝沙散出細絲,纏絡住心木的身軀,在前一擋。

    蝶翼倒吸一口冷氣。

    眼見已收不回,雙掌一合,“當”地一聲,大部分半月暗器撞擊在雙環,剩下的幾枚也減弱了速度。

    卻還是釘在了心木的肩頭。

    即使是法力最弱的魂靈,亦被掌控著,輕輕動動身子也可以躲得開的暗器,卻正中了冥界首席的心木。

    雙環向回飛旋時,帝沙打了個響指,蝶翼雙手抓住雙環的那一刻,釋放了衝擊的傷害,她退了幾步,咳出一大口血來。竹韻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卻來不及感受自己身上的痛楚,睜大眼睛怒道:“老東西,你說!姐夫到底是怎麽了?”

    帝沙將心木摔在地上,擰著他的手腕,盡管他攥得死死的,但帝沙還是輕易將毫無力氣的指頭還掰開,用力一抓,卻隻抓出一道血痕,不能將帝沙的動作停滯,裂開了縫隙的白玉還是被搶奪了去。

    靛青的靴在心木的胸口踏了踏,他咳出血,發出了一聲悲鳴。帝沙得意洋洋地望著自己傷口流血卻甩開身後人的胳膊,瘋狂擊著屏障的女子,笑道:“想來你定然就是蝶翼吧。這火爆脾氣還真是和空——你們口中的寧兒說得一模一樣呢。”

    蝶翼恨恨地盯著他,不肯回答一句話,仍在屏障上敲擊著,屏障在她的努力下也的確發出了脆響。

    摻著心木悲慘的呻吟低吼。

    但藍漪終於忍不住,在她的脊背上點了幾下,止住了她的動作,將雙環取下收好,方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藍漪?你為什麽……?”蝶翼攥著空空的手,惱怒地瞪著她道:“隻要我再加把勁,就能衝進去了啊!”

    藍漪淡淡道:“難道你看不出,你每砸屏障一下,帝沙就踢姐夫一腳嗎?這麽個折騰法,在衝進去之前,姐夫已經先斷氣了!”

    帝沙收住了腳,讚許地道:“眼前這種情形,還能這般冷靜——想來你定是藍漪無疑。”

    “寧兒還真是不遺餘力,回饋的情報真是全。可惜了這份心啊——要是為我們天機宮這般賣力,我姐姐是不會像您一樣待她的,想必她就不會死得那樣慘了。”靜如湖水的聲音,充滿了歎惋。

    “你錯了。如果她若是敢背叛我,她隻能死的更慘。”他冷冷地笑著,低頭看看抽搐痙攣,吐著黑血的心木:“或者幹脆——生不如死。”

    凝魄眯起眼來,盯著不斷湧溢出墨色煙氣的軀體,魂靈石仍在心口朔朔生光。她疑惑地並起手指,低低地要吟念起咒法。

    “凝魄,我知道你想驗證什麽——你不用再看了,我並沒有挖他的魂靈石。笙霰雨看似不在意,實則卻總在暗中注意觀察他的狀況,取魂靈石動作太大,逮機會本就難,即便得手了,也容易露出馬腳。與其做這種費心費力還難成功的事情,還不如用點簡單還不被懷疑的法子呢,比如說——”帝沙頓了頓,陰狠地道:“下毒就不錯。”

    果然還是被下了毒麽,為何一點痕跡都探不出?

    她的目光微一閃爍,帝沙便立刻道:“小丫頭,你的表情出賣了你——想來此刻你一定在惶惑,心木這種症狀你如何沒見過,脈息又怎是正常的,還有——”他稍稍停滯,拉長了聲音:“我是在何時下的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