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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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段長長的路,三個人一起來到了摩天輪下麵。
“我們一起嗎?”倩林輕聲問道。
“這一次,我們三個人一起,好嗎?”倩林對顧明月說,顧明月點了點頭。
做摩天輪要排隊,顧明月站在歐嘉瑞和倩林的後麵,歐嘉瑞拉著旁邊的倩林不放手,顧明月一直看著他們。
“我……我還是不去坐了吧,我有點不舒服,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倩林抬起頭來,看見空中的摩天輪,突然對歐嘉瑞說。
“那我同你去什麽地方坐嗎?”歐嘉瑞輕聲問倩林,倩林順從嗯一聲,臉色有些難看,顧明月突然有些生氣,有些不甘,她憤怒地看著他們。
“那我回去了,你們休息好了慢慢玩。”顧明月看他們正準備去找地方坐下,任性轉身就走。
“明月……”倩林大聲喊叫顧明月,顧明月沒有理會身後的大呼小叫,越走越快。
她看著歐嘉瑞對倩林百般嗬護,突然想起,自己隻是一個孩子,以前不管到什麽地方,隻要人多的地方,當歐嘉瑞總是會很擔憂自己走丟,而現在自己已經遠去那麽久,歐嘉瑞對倩林歌的愛和關懷讓她很生氣,這是沒由來的感情,看起來像他們真正彼此相愛,於是她心裏感到很痛苦,很不自在。
黃金周的歡樂穀擠滿了人,顧明月隻是低頭看著地麵行走,想要鑽進人群,讓人群中那些嘈雜的聲音,包括那些混亂的圖像,那些嘈雜的話,能讓自己完全忘記了剛才的畫麵,但是……
她停了下來,她抬起頭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這裏到處都是微笑,一群朋友,多個家庭,幾對夫婦,他麵對的每一個都是一個微笑,她無法在這裏找到和自己一樣絕望的人,站在茫茫人海中,她是一個另類,她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朝著哪個地方走去。
顧明月口袋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聽到一個特殊的鈴聲,那是專門為歐嘉瑞設置的。
“恩……”她拿起電話,突然哽咽的聲音。
“明月,你在什麽地方?你哭什麽?”歐嘉瑞開始憤然說,不過後來聽到顧明月的聲音哽咽,開始擔憂她。
“沒……”
“你在什麽地方?沒出什麽事情吧。”歐嘉瑞大聲問,可以想象,當她說沒有的時候,正抬手擦去她臉上的眼淚,顧明月沒有說話,歐嘉瑞搖搖頭地沒有說話。
“我看到你了!”顧明月感覺聲音越來越近,顧明月轉身看著身後,歐嘉瑞出現了,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帶她到一個小攤點買了一支棒棒糖,拉著她到一邊坐下來,顧明月的嘴咬著最愛的棒棒糖,糖融化在嘴裏,甜而發苦,她不喜歡。
“甜嗎?”歐嘉瑞看著她的臉,然後問她,顧明月點了點頭。
“你似乎從來就不喜歡甜的東西,你曾經說過,你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聽到女孩不開心,我覺得甜東西能讓她們更快樂!”歐嘉瑞看著天空,然後喃喃地說。
“很抱歉,明月……”歐嘉瑞把顧明月的頭放在他的懷裏,然後輕聲哄著她。
“我知道,你害怕孤獨,我卻把你肚子遺忘在人群中,我很抱歉。”歐嘉瑞十分悔恨,顧明月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更深,再次流下了眼淚。
“我媽呢?”顧明月換個話題。
“倩林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休息,她說她想一個人走走,讓我過來找你。”歐嘉瑞仍在望著藍藍的天空,顧明月看著他。
“不擔憂她一個人嗎?她來到這個城市還沒多久。”顧明月迅速恢複正常。
“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不坐摩天輪嗎?”歐嘉瑞轉向顧明月,然後問她,顧明月點了點頭。
隨著摩天輪緩緩上升至最高點,歐嘉瑞軒都沒有說話,歐嘉瑞看著外麵的風景,知道摩天輪正在緩慢下降。
“歐嘉瑞……”顧明月輕聲喊道,歐嘉瑞的眼睛與她對視。
“你能做到……不關心我。”顧明月說著,眼淚也跟著掉,歐嘉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你說什麽呢?”歐嘉瑞軒輕聲說。
“我能不能……不姓歐,這是唯一的方法,這樣你就不是我的父親了?”
“為什麽不姓歐?你是我最親密的家人。”歐嘉瑞的回答讓顧明月眼淚直掉。
“最親的家人,隻有最親的家人嗎?不能不是親人嗎?”顧明月問歐嘉瑞的聲音哽咽著,歐嘉瑞沒有回答,顧明月以為他已經默許。
摩天輪終於降落在地上的時候,顧明月站了起來,抬起頭看著她的歐嘉瑞,擠出一個最溫柔的笑容,然後慢慢地低下頭,閉上了眼睛,親吻歐嘉瑞的額頭,接著門開了,顧明月從裏麵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坐摩天輪,也是最後一次坐摩天輪,她頭也不回離開。
“明月……”門外的倩林看見了顧明月,想抓住她的胳膊。“是我不好,我剛剛看到很高的摩天輪,我很害怕,臉色有些蒼白,也有一些頭暈,所以才會說先休息一下,我不是要故意掃興的,真的,明月,我很抱歉。”倩林也輕聲說著。
“沒關係,沒事了?”顧明月拍了拍倩林拉著她的手,麵帶微笑。“媽媽,我太累了,我想回家休息,你和歐嘉瑞可以繼續好好玩。”顧明月說著,把倩林手拿開她的胳膊,速度比剛才更快地跑開,倩林跟在她身後想要追上她,可是最終看著她衝出了人群,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隻能收回的再也看不見顧明月身影的視線。
顧明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了公交車,不知道車子將到達的地方,這是五一黃金周,人很多,顧明月坐在最後排,一直強忍眼淚,直到車子開始緩緩啟動,顧明月也開始慢慢掉眼淚。
顧明月來到了海邊,這是海藍色的幹淨的沙灘,沙灘上隻有較少的一些步行著的人,顧明月本來不想看海,可是她慢慢地走在海堤邊,然後慢慢坐下,這時候的氣候有一點點炎熱,海風吹來,讓人感覺有點累。
顧明月坐下,看著地平線與大海連接,她把頭埋在膝蓋,歐嘉瑞沒有開口說的話她心裏都明白,她不能忍住眼淚就又掉下來,哭了一會兒,兜裏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