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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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埃德加的車走了,顧明月轉身看她熟悉的大門,正要掏出鑰匙打開門,裏麵大廳的門被打開,並發出柔和的光線,佩姨看見顧明月,她焦急的臉立刻變回微笑,然後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小姐,你嚇死佩姨了啊,你不見了,問少爺,他不說,也不管你的安全,然後躲在自己的房間,而倩林小姐的房間,總是聽到聲音不時哭泣,但她也偶爾問你回來沒有。”佩姨拉著顧明月的手,一邊走,一邊給她講,並說倩林很著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才這麽著急的。
    “佩姨,以前我自己出去,你每半鍾頭打一次電話問我,對嗎?”顧明月俏皮的對佩姨說。
    “小姐知道就好,佩姨被你嚇到了這次,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佩姨承認,歐嘉瑞和顧明月從小長大,都是自己再照顧他們,把他們看成自己的孩子。
    “好吧,我知道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再這樣。”顧明月拍拍佩姨的手,安慰她。
    “沒錯!差點忘了,歐嘉瑞說,如果你回來,你找他去……到書房裏”佩姨軒說,顧明月的笑容僵硬了起來,點了點頭,佩姨剛走開,站在樓梯前顧明月想了很久,才邁出第一步,然後再一步,她強迫自己微笑麵對,然後走去了書房的門,她的微笑終於自然一點點。
    顧明月在門口躊躇,這是她熟悉的門,歐嘉瑞不在的時候,她經常去敲門,但……今天她猶豫了,歐嘉瑞正在裏麵,自己要進去麽?她突然不想敲門,自顧自地把門打開了。
    “歐嘉瑞……你找我啊!”顧明月推開門,想保持微笑,然後她看到歐嘉瑞坐在一張桌子後麵,電腦打開,電腦燈照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看起來更突出英俊,麵前的顧明月,在強迫自己微笑,這個微笑瞬間冷卻。
    “哇,這酒還在啊,這是不是李導送你的,以前廣告成功時候,他說他可是舍不得喝,似乎他把你看作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喲……”
    顧明月靠在酒櫃的牆邊,拉出裏麵的酒,打開了蓋子,然後看了看歐嘉瑞,歐嘉瑞抬起頭,放下手中的資料,沒有說話。
    “你到底什麽地方去了?”歐嘉瑞搖搖頭的問道,然後站了起來走近顧明月。
    顧明月看著他,然後對他笑了笑。“去海邊呀,什麽都沒有,就是突然想去那裏看看。”顧明月微笑著說,然後把瓶子放回的地方,還沒拉櫥櫃的門,歐嘉瑞掰著她的身體轉向他。
    “你知道你媽媽擔憂你了麽?她急得哭了,你知道嗎?你每次問我,說不知道什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都很無力,你知道……”歐嘉瑞說著,顧明月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不錯,我年輕,我隻有十七歲,你們都覺得我是一個孩子!沒錯!我媽媽擔憂我!擔憂我有什麽,我第一次覺得我很抱歉我的母親,她是第一個在醫院給我粥,關心我,是我的媽媽!出院了,我第一次重新感到有母親的快樂,問我想去什麽地方,這都是我的母親!你滿意了吧!“顧明月流下了眼淚,她很生氣,那不斷起伏的胸部,好像要把她的不滿全部發泄。
    “我……”歐嘉瑞想說些什麽,說他關心她,希望給她打電話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可是顧明月不告訴他。他怕……怕他有一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緒嗎?他不是不擔憂,隻是……
    他想這應該是一個家長正常的憂慮和關心,他不想去想太多,真的把顧明月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就會想到現在這麽多。
    “沒有人會是一個父親,卻不關心他的女兒。”歐嘉瑞沒有說話,放開手握住她的肩膀的手,沒有說話說。
    “父親!你從來就不是我的父親,為什麽我必須姓歐!我討厭這個名字,我恨你!我不想見到你!”顧明月剛想離開,歐嘉瑞突然拉她,讓她再次看著他的臉。
    啪的一聲,顧明月側著臉,歐嘉瑞也不可置信的看著剛剛打顧明月的手,不能忍住張開嘴,慢慢轉過頭,看著顧明月。
    “明月……我……你不應該說那些話,你讓我很傷心,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女兒這麽說的。”歐嘉瑞不敢看她的眼睛,他隻是沒由來心慌,因為他聽到她說,不希望看到自己,她說……她恨自己,但他寧願覺得自己是一個父親,不能縱容女兒的小脾氣。
    “父親?哦……打我……”顧明月不能忍住笑了,他說了一遍又一遍,這是什麽意思?
    “很抱歉,明月……你想要什麽補償,我給你,好嗎?”歐嘉瑞摸摸她的頭發,顧明月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她的動作,眼中閃過受傷。
    “什麽都可以嗎?”顧明月不屑的笑容,她的心已經造成損壞,這是不能夠得到補償的,他……向她提出賠償?
    “是的。”歐嘉瑞也知道補償是荒謬的,但他真的覺著可以解決。
    “行啊。我不喜歡她,你開車送她帶走。”顧明月輕聲告訴他。
    “她你的媽媽……我記得,你一直都盼望著你媽媽會回來找你,你不是一直說,其他孩子的母親那麽好,你也希望你的媽媽回來?現在她回來了,你為什麽要趕她走?你讓她獨自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可以去別處嗎?顧明月。”歐嘉瑞皺著眉頭。
    “是你要她回來,是嗎?你不安她,好嗎?”顧明月知道歐嘉瑞的想法,但她不想認輸。
    “明月你越來越過分。”歐嘉瑞的臉沉了下來,在此之前,無論顧明月如何調皮,歐嘉瑞從來沒有斥責她。
    “我隻是替補……吧?看到她,我不應該說她是和我一樣,我應該說,自己和她一樣,你一直對我這麽好,隻是因為……我有她的影子嗎?現在她回來後,我應該回到我自己的位置,我隻是一個其他人,是嗎?”歐嘉瑞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顧明月看著歐嘉瑞軒很長一段時間。
    這時候門外傳來杯子拉掉在地上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佩姨呼喊到:“倩林小姐這麽晚了……你要去什麽地方?”佩姨恐慌的聲音傳到歐嘉瑞耳朵裏。
    歐嘉瑞突然用力推了一下擋在自己麵前的顧明月,顧明月一晃神就跌到地麵,身體已經撞到了玻璃櫃門,裏麵的酒瓶掉了下來,碎得七零八落,一些酒在她的身體上彈跳,一些酒流了一地,酒精充斥著整個房間,她的手撐在地上時,破碎的玻璃刺進她的手掌,整個地麵是鮮血紅酒慢慢混為一體,但她並沒有感到疼痛。
    巨大的聲音也沒有呼喚回來歐嘉瑞的身影,顧明月看著著急跑出的他,身體靜靜地跌在地上,拿著一塊玻璃,慢慢地握緊雙手,她的雙腿慢慢地移動靠近,臉慢慢埋進膝蓋,沾上血液的紅酒在她的白色牛仔褲,她的下巴上,她的手臂上,很長一段時間後,第一滴眼淚就掉下來,落在她的手背麵的過了一會兒,顧明月終於哭出聲來,她的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過了一會兒,有人拍了拍她的背,顧明月覺得應該有些驚喜,把目光轉向背後的手,她想,應該是既然,因為他一直以來,隻要她一哭,他會在她身後安慰她,但看到背後的臉,她再次眼淚崩塌。
    “小姐,別哭了。”佩姨慢慢蹲下身子,輕聲安慰她,也有些哽咽,顧明月轉身,雙臂緊緊地抱著佩姨,沒有說什麽,隻是想要一個擁抱,顧明月哭得氣喘籲籲。
    “小姐,佩姨幫你包紮好。”看著她的手部有傷口,佩姨不能不能忍住哭出來,顧明月搖了搖頭,這天晚上,別墅裏隻能聽到哭聲,而歐嘉瑞與她的媽媽,晚上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