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被冤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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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爬山虎葉子隨風輕輕搖曳,我瞅來瞅去,都沒有再看見那雙眼睛。
我相信我沒有看錯,而且我從不信鬼神之類的,我敢確定,剛才外邊肯定有人,說不定還沒有走遠。
我跑出去,想要抓住那個裝神弄鬼的人。
來到那片爬山虎前,我連個人影都沒有逮到。我開始懷疑,難道自己因為最近太累,出現了幻影?
正要轉身回房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爬山虎叢前麵的草叢有被踩踏的痕跡,小雨剛過,被踩塌的草上沾著濕漉漉的泥土。
這讓我確認,我沒有看錯,剛才確實有人盯著我。
是誰,在暗中看著我?
我渾身倏地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目光順著那些腳印移動,我看到了一個披著黑色雨衣的人。
是他嗎?
天空蒙蒙亮,我猶豫了片刻,快步追上去。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盯著我看?”我大聲叱問,既是給自己壯膽,同時想嚇住那個人。
那人沒有回頭,快步走變成了小跑。
他跑得很快,我追了半天才追上。
看見那人的麵容,我大吃一驚:“喬安,怎麽是你?”
驚喜衝淡了我心中的疑惑,激動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有很多話想問,張開嘴竟不知道先說什麽。
這幾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猶豫了一陣,我開口問:“喬安,你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你為什麽穿成這個樣子啊?”
喬安推開我抓著她胳膊的手,慢吞吞地回答:“我找了份新工作。”
我一聽,十分高興地問:“你也不在傾城上班了是吧?怪不得我那天回家沒見你,到傾城也沒找到你。你的新工作是做什麽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喬安不回答我的問題,邁開腿就要走。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手臂:“怎麽了,你遇見我為何不高興啊?喬安,我可是很想你。”
“我都說了,我有事!”
喬安突然抬高了音調,她的神情很冷漠,聲音更是冷寒。
我呆滯片刻,忽得注意到,喬安垂放在褲腿邊的那隻手裏拿著個針筒!
“喬安,你……”
我剛要問,喬安隨即拿著針筒朝我手臂紮過來。
我忙躲開,情急之下沒有站穩,腳步絆了下,摔了個狗啃泥。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喬安已經不見了。
“太太,您怎麽了?”
循聲回頭,我看見阿萍跑過來。
她來到我身旁,攙扶我站起來,脫**上的外套裹在我肩上:“太太,您穿這麽少出來,不冷嗎?”
她不問的時候我沒覺得冷,現在披上她的外套,我反而凍得開始瑟瑟發抖。
“太太,這幾天連續降溫,我趕緊扶您進屋暖和暖和吧?”
我拽住阿萍的手,搖頭:“等等,你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我身旁站的人了嗎?”
阿萍回答:“沒有啊。”
我反問:“真沒有?”
阿萍臉色微變:“真沒有啊,除了您我誰也沒看見。太太,大清早的,您可別嚇唬我,我從小膽小。”
我想了下,覺得可能是阿萍過來的時候,喬安已經跑到哪兒躲起來了,所以阿萍沒看見她。
回到房間,剛換好衣服,我就聽見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敞開門,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孩子闖進來。
像是古裝劇中的人物,長袖飄飄裏麵是一件繡花肚兜,若不是她身材太過幹癟,這幅扮相倒有點像戲中的楊貴妃。
她指著我,對身後的兩個穿製服的人嚷嚷:“就是她,偷了我的簪子!”
我馬上開口反駁:“什麽簪子,我見都沒見過。”
“我還沒見過你呢!你肯定是個賊!”
那女孩子激動地拽住我的毛衣,順勢就要搜我的身。
我按住她的手腕,正色道:“我真的沒偷你的簪子!”
那女孩上下左右打量我一圈,回頭大聲吆喝:“警察叔叔,她做賊心虛。你們看她身上的毛衣,一看就是地攤貨,分明就是她偷了我的簪子!”
我微怔,沒錯,我身上的毛衣是從夜攤上買來的。可是,穿地攤貨並不能說明,我一定是賊啊。
那女孩子見我不說話,估計以為我心虛,所以叫嚷地更大聲了:“警察叔叔,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啊!”
“我的簪子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買來的,全世界就那一個,價值連城!”
我不理她,坦坦蕩蕩地看著那兩個警察,道:“我真的沒偷她的東西,我剛睡醒沒多久……”
那個女孩子尖叫著打斷我的話:“剛睡醒沒多久?天呢,你這個賊居然膽大包天,敢在我家睡覺?”
我無奈地再次表示:“我不是賊,真的沒有偷你的簪子。”
“那你是什麽人?”
那個女孩子咄咄逼人地瞪著我,圓圓的眼珠子轉得飛快,再次把我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張開嘴巴,一時啞口無言。
陸太太三個字噎在我喉嚨眼裏,半天都說不出來。
那女孩子見我不說話,越發來勁,開始動手撕扯我的毛衣,我躲閃不急,毛衣領口被她扯開一道口子。
她的動作忽然停止,我馬上猜到,她可能是看到了我鎖骨處的吻痕。
情不自禁地聯想到陸霈之前的粗暴和貪婪,我更說不出口我是陸宇太太這句話。
“真不要臉!”
我聽到那女孩子輕聲啐了句,接著回頭吩咐那兩個警察:“她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家的傭人,肯定就是賊,你們怎麽還不把她抓起來啊!”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慢慢走近我:“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要不然,您跟我們走一趟,做個例行問話?”
“我不去!”
拒絕的話脫口而出,我沒有偷東西,憑什麽跟他們走一趟?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不可能強行把我帶走。
果然如我所猜,警察轉向那個女孩:“沒有證據,我們不能隨便抓人。”
那女孩聽了,氣得一張圓臉漲得通紅:“怎麽沒有證據了,她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家的傭人,她不是賊是什麽玩意兒!”
我正要開口,又聽見她嚷嚷說:“她總不能是我二哥招來的妓女吧!”
不知怎的,聽了這句話,我竟把剛剛想要說的話全都忘得一幹二淨,杵在原地,嘴角半張,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