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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感覺到疼痛，我睜開眼睛一看。
    原來是柳白飛撲到身前，替我擋了一棍。
    反手一揮，柳白飛舉著個破啤酒瓶喊道：“來呀，誰想傷害民哥，先過我這一關。”
    隨著他亂揮，架著我的人紛紛鬆手，套到一旁。
    “老子爛命一條，來呀。”柳白飛激動喊道：“但你們要想對付民哥，絕對不行。”
    趁他們不敢動彈，我快速撿起路邊的半塊磚頭。
    搖晃著喊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對付我？”
    “不說清楚，大不了和你們拚命。”
    咬了咬牙，青年冷冷說道：“好，今天我暫時放過你。”
    “方天民，你給老子記住，再敢靠近陳藝瑤半步，或者對她有什麽想法。”
    “等著家裏人幫你收屍吧。”
    我對陳藝瑤有想法？
    她不騷擾我，我就殺豬還神了。
    果然是紅顏禍水，害我無緣無故被人揍了一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喜歡她。”我高聲喊道。
    哼了一聲，青年說道：“那樣最好，你好自為之。”
    “我們走。”青年伸手一揮，其它人跟著離開。
    扶著柳白飛，我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見他搖頭，明顯忍著疼痛，我感激說道：“小飛，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我今晚……”
    拉住我的肩膀，柳白飛認真說道：“民哥，你說的，我們是兄弟。”
    “所以不要和我說感謝的話，否則……”
    不等說完，他再次吐了起來。
    心頭一熱，我鼻子有些酸。
    原來這就是擁有兄弟的感覺！
    兄弟有難，我來當。
    兄弟有福，一起享！
    等他吐完，我建議道：“小飛，要不我開個酒店房間給你，睡醒了再回學校吧。”
    “不用，浪費錢幹什麽？”柳白飛搖晃著說道：“吐完沒事了，我回學校睡。”
    見我不信，他還要表演一下走直線。
    可是他走得快歪到太平洋去了。
    勸他跟我回家，也是不肯。
    猶豫再三，我隻好截了輛的士，送他回到宿舍。
    回到家，已是淩晨十二點。
    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正要上樓，突然聽到一聲冷喝。
    “幹什麽去了，這麽晚才回家。”父親坐在沙發上，閉著眼問道。
    “留在學校學習。”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識撒謊道。
    掙開眼睛，父親笑道：“這麽拙劣的謊言，你覺得我會信嗎？”
    “雨墨學到這麽晚還有可能，你，打死我也不信。”
    他說得那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也是，如果我會自覺學到這麽晚，成績也不會老在班級排倒數幾名。
    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否則秦雨墨變成學渣，我也不會變成學霸。
    拍了拍沙發，父親說道：“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等到半夜，又叫我過去談話。
    這可是少有的事。
    難道他知道了秦雨墨偷偷爬進我房間，並且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摸著脖子，我局促不安地說道：“爸，你有話盡管說。”
    眯著眼睛，父親沉默起來。
    越是這樣，越讓我膽戰心驚。
    半晌後，他悠悠說道：“兒子，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愣了一下，我否認道：“沒有，隻是狀態不太好，所以成績有點下滑。”
    “還想騙我？”父親笑罵道。
    “班主任肖老師都打電話給我，說你好幾次考試的成績都是倒數，還有點下滑？”
    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他歎氣道：“誰叫我們是父子，連性格都那麽像，都不愛讀書。”
    看他的表情，並不像在生氣。
    難道是以退為進，故弄玄虛好讓我放鬆警惕？
    點燃一根煙，父親講起他小時候的事。
    原來他也不愛讀書，成績一直都是倒數。
    混到初中，他實在厭煩了學校，幹脆退學出外打工。
    當初的日子並不好過。
    沒有學曆文憑，也沒有過硬的技術，他隻能打些零工。
    好長一段時間，他都過著三餐不繼的生活。
    甚至生病了，也隻能強忍著病痛，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買藥。
    幾年後，他在一個朋友的啟發下，想清楚自己以後要走的路。
    下定決定去到工地，從最底層的搬運工做起。
    期間偷偷跟著其它師傅，學習各項本領，比如焊接鋼筋、攪拌水泥。
    兩年後，他認識一大群朋友。
    湊了一筆錢，創建了最初時的建築團隊。
    吃過不少虧，受了不少教訓，一步步熬到今時今日。
    最初隻有五六個人的小團隊也發展到員工超過千人的大地產公司。
    拍著大腿，父親笑問道：“和你說這些，不是要告訴你，我有多成功。”
    “你知道我想說什麽嗎？”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想清楚怎麽走，不要後悔就好。”父親歎了口氣。
    起身說道：“很晚了，早點睡吧。”
    等他上了樓，我不由自主地拿起桌子上的香煙，也點了一根。
    或許父親說的對，如果我真的不愛讀書，也該考慮一下以後的路。
    總不能茫然地過下去。
    即使不為自己考慮，我也要為燕菲菲著想。
    沒有任何女人希望跟著一個沒有前途和夢想的男人。
    想起她，我長歎一口氣。
    今天哭得那麽傷心，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原諒我。
    掏出手機，準備再給她發條信息時，看到屏幕上彈出一條“未讀信息”。
    打開一看，還是條彩信。
    發信人是陳藝瑤。
    估計又是道歉類的短信，正要刪掉，我突然留意到一張照片。
    往上一拉，我全身的血幾乎都往頭上湧去。
    照片中，燕菲菲正和一個男人吻得天昏地暗。
    本以為是白天飯堂門口的一幕，仔細一看，照片中的背景是晚上。
    而且兩人站在一家ktv門口。
    “分手，方天民我們結束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方天民。”
    她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不是氣話，她是認真的？
    不過一個下午，他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吻得那麽激烈那麽忘我？
    三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誤會。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虧我還在想著，要為兩人的將來而努力。
    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
    她是校花，何時缺少過追求者？
    甩了我，她有大把的機會換更好的男朋友。
    三年的你儂我儂花前月下都是假的，都是不堪一擊的鏡花水月！
    啊。
    怒吼一聲，我用盡全身力氣往下一摔。
    手機，連同往日的美好時光全部碎成一塊塊。
    “少爺，發生什麽事？”保姆慌張地跑出來，關心問道。
    “沒事，你去睡吧。”我垂著頭，心如死灰地走上二樓。
    連澡都沒有洗，我直接躺在床上。
    眼前閃過一幅幅甜蜜的畫麵。
    公園裏，我和她挽著走看花騎車。
    餐廳裏，互相喂著對方喜歡吃的食物。
    商場裏，她試穿著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在我麵前展示，如同一隻蝴蝶。
    可她不再屬於我。
    再美好，那些過往也隻是回憶。
    抓著被子，我在心如刀割中緩緩閉上眼睛。
    半夜中，秦雨墨再次潛入房間，爬上了床。
    “天民，你的臉色怎麽那麽差？”她關懷備置地把我的頭抱在懷裏。
    輕聲安慰道：“我在你身邊呢，不要傷心，不要難過。”
    抱著她的腰，我不由自主地痛哭起來。
    “為什麽？”
    “她為什麽那麽絕情，說分手就分手，明明隻是誤會而已。”
    摸著我的頭，秦雨墨低聲說道：“不相信你，隻能證明她還不夠愛你。”
    “天民，真正喜歡你的人隻有我。”
    看著她漆黑的眼珠，我心裏一痛，再次想起燕菲菲和陌生男人熱吻的畫麵。
    一時氣憤之下，我把秦雨墨撲倒，生氣說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會離開我。”
    “天民，她根本不夠愛你。”她麵無懼色地說道。
    “胡說。”我狠狠地拍打著她的屁股喊道：“都是你害的，你要補償給我。”
    莞爾一笑，秦雨墨嬌媚說道：“好，我願意。”
    “隻要你開心，我什麽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把心一橫，扯下她的內褲。
    抱著我的脖子，她嬌羞地閉上眼睛。
    月光中，我回過神來，身體猛然一震。
    她可是我的姐姐。
    而且她很有可能人格分裂，若是被白天的秦雨墨知道此事，說不定殺了我也有可能。
    要是被父親知道，他也不會饒了我。
    轉念一想，秦雨墨跟我又沒有血緣關係，怕什麽？
    而且白天的她似乎對晚上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隻要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美色當前，難道我還要學柳下惠一樣坐懷不亂？
    不行，我們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姐弟，禽獸不如的事不能做。
    理智和欲望兩股念頭如同參加比賽的拔河隊伍一般，扯來扯去。
    隻看誰能勝利。
    “天民，我想要。”秦雨墨迷離著眼睛，嬌嗔一句。
    啪。
    欲望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直接將情感扯飛。
    也罷，既然燕菲菲都背叛了這段感情，我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今早有酒今早醉，人生得意須盡歡。
    低吼一聲，我朝嬌羞的秦雨墨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