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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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少掉這幾十個低級客戶外,我看影響不大。因為有幾個老客戶說要是這些人不走,他們就要考慮退會了。這些高級會員,一年的年費要抵上十個低級會員。當然,多數人是不會輕易退會的,因為會員和會所關係很牢靠,就是這點,他們才願意出很高的會員費,要的是一種牢靠的關係,就像穩定的婚姻,相伴到永遠。還有一些外國客戶,隻要我們提高會所門檻,他們馬上就和我們簽約。這些外國人主要包括俄國人、日本人,他們要求會所越高級越能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身價。門檻太低,他們會覺得入會掉價而猶豫加入。所以,這和一般的銷售不同,會所不是靠價格優勢而是靠高質量的服務。”
聽了蘇頌馨的解釋,林德明有點放心,不過他很快有問了一個更尖銳的問題。
“剛才吃飯的時候,大媽媽對我說,從去年陳振明把那些人弄進來一事,說明陳振明和那些人有牽涉。那麽,振明叔究竟有沒有涉黑哪?”
見蘇頌馨有些猶豫,林德明寬慰她說:“你不要有顧慮,我們是朋友間的談心,隻是我們三個人的悄悄話,說的不對也沒關係。”
蘇頌馨說:“你和漪蘋都是警察,所以我說話時總有點害怕,要是說錯了,後果會很嚴重。如果你們不見怪的話,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是千萬不要傳出去。我們老百姓都是不敢惹黑社會,連沾邊都不願意。傳出去的話,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不過,既然你們這麽相信我,我可以說出陳振明和黑社會有關係的原因。其實,能指正陳振明這事的是我們這裏的一個職工,她叫侯明惠,今天沒上班,明天上班。我們這兒不少人都是做一天休一天的,她昨天上班,明天再來上班。她知道這事,也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這個女孩20歲,以前我幫助過她,她很信任我。是她告訴我,陳振明和黑社會有關係。不過,我讓她不要對外說,此事也隻有我和史總知道。”
見蘇頌馨這麽說,為了慎重起見,林德明還是讓蘇頌馨說說這個侯明惠究竟說了些什麽?
見林德明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蘇頌馨也隻得慢慢講起。
原來在去年來這兒的新的會員中,有一個長相很特別的,人稱“刀疤周”。
“刀疤周”此人在這批新會員中,很有些號召力。看得出,這是這幫人中出頭露麵最多的人,是領頭人吧。
還有一點,“刀疤周”此人和陳振明的關係特別好,倆人經常喝酒聊天,也彼此有事幫來幫去。當然,一般人可以天真地解釋為這事客戶和管理者之間的正常交往。
但是,侯明惠卻認識“刀疤周”,而且是從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中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原來“刀疤周”是黑山區的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黑白兩道都知道有這麽個人物。
四年前,侯明惠的哥哥候明任在農貿市場時,圍觀了那件震驚全國的寶馬撞擊農用四輪車的全過程。
先是“hh8888”的寶馬吉普車車主s和賣大蔥的單容吵架,後來s上車啟動寶馬車直衝了過來,單容之妻當場撞死,而候明任和其它圍觀看熱鬧的10人也被波及,各自有不同程度的輕微傷。
這件事一下子搞的沸沸揚揚,那些受傷的人也串聯起來,準備要s出大錢賠償。
在區裏召開的第一次調解會上,眾人七嘴八舌,意見也不統一。此時,上麵采取了軟硬兩手,軟的一手就是讓自各街道幹部上門承諾對於眾人的醫藥費用,全部報銷,不用審核,而且,對多數人要求的經濟補償的原定5000的,給一萬,提出要求賠償一萬的給兩萬。硬的一手,就是這個“刀疤周”在街道幹部走後,也帶著一大幫人進入到傷者家裏,也不打人,也不罵人,就是要傷者腦子要“拎得清”。如果誰要想敲竹杠,獅子大開口的話,就把你家踩平,還不識相的話,“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要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在這個“刀疤周”的背後運作下,第二次在區裏召開的調解會上,十家中的七八家都很爽氣地在調解書上簽了字。
而且,當時馬上有人把補償的錢發到傷者手裏了,的確是你提5000的,給一萬,你提一萬的給兩萬,沒有食言。
事情基本圓滿解決後,區裏的人走後,“刀疤周”又帶人走了進來,要求每個人再填一張保證書,說是填好名字了,就可以走人。
幾乎所有的人也不細看條款,便簽字畫押,匆匆而去。
都知道這是一幫不好惹的人,能夠拿到錢,就上上大吉了。
隻有候明任還在那裏慢騰騰地看著“保證書”,隻見紙上寫著什麽不能接受媒體采訪啊,什麽不出庭作證,什麽不擴大矛盾破壞社會和諧啊……
就在候明任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刀疤周”走到他的麵前,氣勢洶洶的說:“小子,你死樣怪氣的做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簽好字,拿上錢,快滾!”
候明任眼睛一瞪,拉開嗓門說:“誰要你狗抓耗子多管閑事,我就是要看個仔細,怎麽啦!”
話還沒有說完,“刀疤周”對著候明任就是一腳,這時幾個打手樣子的人也衝了上來。
邊上一些年紀大的人趕緊向“刀疤周”賠不是,把候明任拉開,就想走。
“慢,別走!簽了字再走!”
“刀疤周”冷冷地撂下了話。
候明任不服,還是堅持要往外跑。
“刀疤周”一個眼色,幾個打手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把候明任死死按住。
這時,“刀疤周”邊上一個師爺一樣的人,拿出一個印泥盒來。幾個打手把候明任的手拇指往印泥盒上一按,再把保證書放在候明任手下,用武力完成了蓋手印。
候明任受到這樣壓迫,感到自己深受奇恥大辱,在家生悶氣,準備還擊。
家裏人怕他鬧出大事,都來規勸他。
都說胳膊坳不過大腿,打聽下來“刀疤周”是黑山區的大哥,普通老百姓是惹不起的。
幾天後,候明任就到外地去打工了。
從此以後,很少回家。
哥哥的遭遇,侯明惠從頭到尾看的很清楚。
哥哥走後,侯明惠也開始到“夢海”上班,從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