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次去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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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們就跟康悅然合夥做生意,既然孟老爺願意一千兩百文一斤收田七,咱們就沒必要再賣五百文一斤。”
    他臉上多了一絲得意,“我明天就放出消息,田七不賣給之前的那些商戶了。”藥材賣的便宜不說,還得求著商戶來收,實在憋屈,現在終於能出一口氣了。
    拐叔沉吟片刻,問道:“你覺得康悅然可信?”
    康悅然笑道:“外麵再好,始終是家鄉最讓人心裏踏實。”
    花容月簡單地說了說出去這一趟的經過,“我和金環打聽過,康悅然在安州的名聲很好,她和平王爺的確關係不一般,不可能是盧國公派來的奸細。
    我故意闖了兩次小禍,那個叫胡小成的都幫我處理了。雖然氣我橫衝直撞、不聽勸,但對我卻從不曾怠慢。
    回到家,花容月深吸了一口氣,用家鄉話對金環說了一句,還是寧州好,又用官話對康悅然重複了一遍。
    當然有!侯振兵訕訕地笑了笑,“罵你倒不至於,誰讓我們技不如人呢。”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康悅然麵不改色的淡淡一笑,“沒罵我就好,我告辭了!”
    彩瓷好賣,必然有人想盡辦法去學,不管是向別人偷學還是自己試燒,彩料都是不可或缺的,而這世上從來不缺聰明的商人。
    商人意識到了商機,必定會派人四處去搜尋彩料,她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了。
    康悅然去了筆墨鋪子,定了一批中下等的文房四寶,她準備過年時給員工發福利用。
    船上的事有馬順管著,她帶著孟德長家的李掌櫃去了黑龍山找花容月。
    拐叔在堂廳和李掌櫃商議各項藥材的價格,順便簽定了契約。
    花容月和幾個山寨兄弟陪著康悅然去了後山看田七。左柏的掌櫃也來了,但他怕蛇怕的要死,試了好幾次也克服不了心理障礙,沒有跟進來。
    黑龍山的田七全是野生的,這裏有、那裏也有,不成片。“得專門開出一片地方種田七,這樣可不行。”
    花容月指著前麵一片地方,“我準備把這一大塊地方都用來種田七。”
    康悅然點點頭,“田七是好藥,多種就是,哪怕以後價格低了,但總量多了,也能賺錢。”
    花容月問道:“你說,我要不要把田七傳出去讓別人也種?”
    康悅然有好東西喜歡分享,花容月這是在試探她。
    “黑龍山這麽大,有的是地方種田七,不用傳出去給別人種。再說,同一種藥材,生長的土地不同,藥效也不同。黑龍山能長出大片田七,說明這裏適合田七生長。”
    花容月滿意這個回答,“那以後我們黑龍山就以種田七為主。”
    路上都是蛇,康悅然也不願意多呆,和花容月說著話回了山寨。
    屏退眾人,康悅然拿出一摞紙交給花容月,“這是我寫的燒彩瓷會用到的彩料的原礦石,我想跟你借幾個機靈點的人。”
    花容月看了一眼,“都在山裏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找出盧國公的私兵!”
    “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盧國公也是花容月的仇敵,“沒問題!不過,幹嘛自己找啊。”她揚了揚那摞紙,“隻要你願意把它傳出去,會有很多人替我們找。”
    彩瓷賣的好,肯定有不少人想燒彩料,隻要傳出去,自然有許多人會去把礦石找來售賣。
    “你說的我明白,我不是怕傳出去,隻是,若是真碰到盧國公的私兵,那些人必死無疑,甚至還有可能禍及他們的家人。
    你派人出去的時候可以事先提醒他們,若是覺得不對勁就不要進山,保命要緊,隻把山的名字記下來,回頭我會親自去查看。”
    花容月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還是你想的周全,這事交給我,我來辦。”
    “不著急,人選上你一定要慎重,最好是有出處的,找人扮成商戶,買幾個下人去也行,不要讓人查到山寨。”
    “放心,我曉得嘞。”花容月眉飛色舞的問,“若是把私兵找出來,聖上會殺了盧國公嗎?”
    康悅然神經一黯,“盧國公的倚仗不是私兵,是懷州三十萬駐軍。不過,把私兵找出來也是很有必要的。”
    花容月由喜轉悲,“真希望早點看到他不得好死的下場。”
    “會的!別著急!”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這次的寧州之行很順利,十二月初,康悅然回到了安州。
    她照例把所有管事都叫來開大會,讓大家各自匯報了這一年的成果。
    這次依舊帶來了三萬件瓷器,康悅然去找了侯振兵,侯振兵毫不猶豫的答應全收。
    上次的貨已經快賣完了,年前這三萬件也能賣完。
    談完了生意,康悅然沒有著急走,問道:“侯三老爺,我運了這麽多彩瓷過來,你們窯口的貨,賣的很少吧?”
    “這個康悅然倒是個豁達的性子。”
    花容月點點頭,“她的人緣好跟她的性子有很大關係,她做生意一向願意給別人留條活路。
    我想著這樣也好,畢竟南北相距甚遠,萬一哪天藥材運不到北邊了,我們和南邊的商戶也沒有徹底撕破臉皮。”
    康悅然是在給黑龍山留後路,這讓拐叔對康悅然又放心了幾分。“你說的對,那就這麽辦!”
    船上,馬順吆喝著卸貨、裝貨,康悅然凡事都不過問,馬順一樣安排的井井有條。
    “拐叔,康悅然說,還是要給南邊的商戶留一半田七,畢竟南邊的人也需要田七救命。她說,讓咱們定好價格,南邊的商戶能接受價格,咱就賣;若是還想壓價,咱就都賣去北邊。”
    和順碼頭上好多人都認識他,大家對他很熱情,他也到處笑著跟人打招呼。拐叔,我覺得康悅然是可以相信的。”
    “是!你運來的上一批貨,我自己留了一部分,大部分賣給了瓷器鋪子。加上這三萬件,恐怕年前,寧州附近所有窯口的生意都不會好。”
    “他們可有罵我?”
    小五子混進城裏去了刑家大車行,和掌櫃的約好了第二天去黑龍山碼頭運貨。又打聽寧州的新鮮事,掌櫃的明白他的擔心,說朝廷並沒有阻止商戶和他們往來。
    聽到這個消息,馬順和各家的掌櫃都鬆了一口氣。
    花容月深以為然,剛到安州她有多興奮,後麵幾天就有多想家。“我先回去了,你有空了就去山上找我!”
    不等康悅然答應,她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晚上,花容月和拐叔坐在一起說話。
    “康悅然說不讓咱們開大車行了,說讓咱們多種田七。我覺得行,隻要守在黑龍山上,咱們就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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