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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我的後背用力撞在冰冷的牆壁上，忍不住發痛苦的冷嘶。
    “寧……”我叫唐莫寧，他受傷的臉頰與我近在咫尺，用痛苦的眼眸將我看著，嘴角緊緊繃成苦澀的線條。
    “苼笙……”唐莫寧用力將我抱進懷中，他無助的神情那樣明顯，滿懷對我的愧疚。
    “都是我沒用，都怪我，我沒有將你帶出來來，笙笙，恨我吧，你恨我吧……”
    他沙啞痛苦掙紮的聲音在我的耳畔，我感受著他溫熱的呼吸，然後我光滑的頸窩被溫熱的淚水濕潤了一片。
    溫暖的淚珠，砸在我冰涼的皮膚上就像是砸進了我的心髒，那溫暖的力道有著春風化雨般的魔力，讓我漂泊不定的心有了依托。
    “寧，我沒事，不怪你……”我回抱住他，不斷地安慰他，忍不住將頭也埋進了他的頸部間。
    “笙笙，笙笙，都是我不好……”然而唐莫寧卻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事，寧，你聽我說，我昨天什麽事情也麽有發生，我還是那個我，幹幹淨淨的。”我推開唐莫寧的懷抱，雙手捧住他被淚水浸濕的臉頰，讓他的眼眸與我對視。
    “笙笙，我恨我自己，我恨我的無能為力！”唐莫寧看著我，受傷的臉上青紫一片，眼角甚至睜開都有些困難，他卻用這雙眼睛為我哭泣。
    我是何其的幸運，在這樣一個絕望的命運中，遇到了眼前的這個人，讓我黑暗的人生中有了一絲光明。
    我捧著他的臉，試圖傳遞給他我很好這個信號，可是他根本不看我的眼睛，隻是頹然地將目光偏向一邊。
    “笙笙，恨我吧……”他道，透明的液體滑過他側臉好看的弧度，有一絲脆弱的美好。
    “不，我不恨你，我永遠也不會恨你……”我道，然後默默踮起腳尖，捧著他的臉與我慢慢靠近。
    我小巧的唇瓣觸碰上他有些幹澀的唇，兩人相觸的那瞬間，我抬著眸子靜靜地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眼中滿是哀傷。
    這是我第一次吻人，我笨拙地將唇瓣貼在他的唇上，見他依然哀傷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張開唇齒，就像是啃食一般地輕咬著他的唇。我一邊輕咬，眼睛一邊一眨不眨地觀察他的情緒。
    然後，我看見他眼底神色微閃……我知道，我吻起了作用。
    “不要難過，我會心疼……”我道，然後我閉上了眼睛，想要將我的安慰的情緒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給他。
    下一刻，我的後頸被他的大掌用力拖緊，他幾近瘋狂地變被動為主動，他的吻與我的小心翼翼不同，他就像是隻受傷的野獸，跌跌撞撞地尋求安慰，卻不知道方法。
    我在想，我們果然都太年輕，還不知道到底怎樣才能用溫和的辦法給予彼此安慰，不過這樣就很好了。
    “唔……”我輕哼出聲。
    我被自己的聲音羞紅了臉頰，心髒砰砰地亂跳，幾乎有種下一刻就要從胸腔裏麵跳出的錯覺。
    “唔……”我有些呼吸不上來氣，缺氧的感覺混雜著唐莫寧不安的情緒讓我疲於招架。
    幾近瘋狂的一吻結束，我趴在唐莫寧的懷中粗穿著，不敢看他的表情。
    “寧，我什麽事情也沒有，那些糟糕的事情沒有在我身上發生。”我輕柔地說著，雙手環住他的腰。
    聽了我的話，他漸漸放鬆了緊繃的情緒，溫存地將我抱在懷中，仿佛我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笙笙，我會強大起來的，我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重演，絕對不允許……”他親吻著我的額頭，臉上滿是失而複得的後怕。
    “砰！”唐莫寧緊繃的情緒，在得到安撫之後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的身體，身體歪斜地連帶著我一塊兒跌進身後的大床。
    他下意識將我護住，我便跌倒在了他身上，他身上本來就有傷，我的重量砸在身上足夠他疼得冷汗直冒。
    “寧，你怎麽樣？”我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支撐起身體，伸手去檢查他的傷口。
    “沒，沒事……”他說話的聲音艱難，鼻尖冒著細密的冷汗，牙關也緊緊咬住。
    “我去給你找藥！”我慌忙起身，就要往屋外奔去。
    “別，別走……”唐莫寧身體比意識還快遞拉住我的手腕。
    我不得不站住了身體，可是回頭看他實在糟糕的身體，我內心的焦急更上一層，轉了回去努力地想要扶起他的身體：“不，我送你去醫院。”
    “我們去醫院……”漸漸的唐莫寧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漸漸地他身軀在床上縮成了一團。
    “不，別去，笙笙我不去醫院……”唐莫寧道，即使是疼得幾乎失去意識，他依然堅定地否決著去醫院這個提議。
    “寧，我們必須去醫院，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到底有多糟糕！”我怒吼，再顧不得其他。看著他痛苦的模樣，隻覺得自己也同他一樣痛苦。
    “寧！寧……”我無能為力地隻能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漸漸地唐莫寧額頭上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一會兒又開始抽搐：“唐富貴，笙笙把唐富貴交上來……”
    我聞言，忙不迭地跑出房間，慌亂的腳步聲噠噠噠在樓上樓梯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唐富貴依然在樓下氣定神閑地抽著煙，純姐卻不知道抱著孩子去了哪裏。
    我快速地下樓梯，完全不在乎腳下有踏空的危險，明明才是一層樓的樓梯我卻覺得那樣漫長，我幾乎是跌跪著走完。
    我哭嚎著跪倒在唐富貴腳邊，近乎祈求：“叔叔，你去看看寧，他很不好，叔叔……”
    唐富貴坐在沙發上，兩指夾著香煙，目光冷凝。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將香煙往嘴裏送。
    我急得兩隻跪著的膝蓋往他腳邊挪著，扯住了他的褲腿：“叔叔，求你了，你去看看寧，他好痛……”
    唐富貴給我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濃重的香煙味讓我想咳嗽，我卻因為想讓他去看看唐莫寧而忍著，卑躬屈膝地跪在唐富貴麵前。
    “臭丫頭知道求我了？”唐富貴又吸了一口煙，臉上的表情不懷好意。
    我哭著搖搖頭：“叔叔，求你了寧他真的很不好……”我隻是反反複複地說道。
    唐富貴見我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意更加莫測起來。
    “你確定要讓我上去看他？”唐富貴吐了一口煙霧，然後笑著問我。
    我會想起唐莫寧奇怪的症狀，還有不肯去醫院卻叫唐富貴上去的違和感，我隻覺著這其中有什麽不對。可是麵對唐莫寧痛苦的請求，我還是對著唐富貴堅定地點頭。
    “嗬嗬。”唐富貴一笑，又吸了一口煙。
    然後目光冷厲地看著我命令道：“伸手！”
    我不明所以，有片刻的愣神，在他越發冷厲的目光中顫顫巍巍將手伸了出來。
    “啊！！”我疼得痛苦尖叫，可是唐富貴的大掌緊緊隻顧著我讓我不得逃脫。
    帶著火光的煙蒂被他按滅在我的掌心，手心皮肉灼的傷痛讓我齜牙咧嘴，我仿佛能夠聽見皮肉被灼燒發出的劈啪聲。
    在我痛苦的神色中，我看見唐富貴臉上加深的變態享受的笑。我眼中湧出濃濃的恨意，卻不敢讓他發現，隻得緊緊閉上雙眼，讓一切都隱藏在心底。隻是手心傳來的痛苦是掩飾不住的。
    享受夠了折磨我的樂趣，唐富貴就像是丟垃圾一樣地將我的手丟開，我立刻整個人脫力地趴倒在地。
    手心中皮肉燒傷的位置扳著黑黑的煙灰，看起來醜陋極了。
    唐富貴站起身，用看螻蟻的目光看我：“你永遠也別想逃出我的掌心。”
    我趴在地上，用被汗水汗濕的淩亂的發絲遮住我的臉龐，我看不見我此刻的神情，可我知道我此刻一定是恨極了，幾乎已經掩飾不住。所以我不敢將自己的臉暴露在唐富貴麵前。
    大概是折磨完我，唐富貴的心情好了些，隻見他走遠，然後隻見他拿了貼身的鑰匙打開了屋內唯一上鎖的門。
    我從捂著手掌，從地上爬起身。不過幾分鍾時間，方富貴從小房間內拎了一個包裝嚴密的小盒子出來。然後便心情極好地上樓。
    盡管我現在很疼，可我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唐富貴身後也上了樓。
    我想要跟著進去看看唐莫寧的情況，可唐富貴拎著那個小盒子進去之後便砰地一聲江門從裏麵關上。
    我推了推門推不開，我無計可施隻能在門外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子。
    對站在門外不知道門內情況的我來說，每一分都是煎熬。
    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長到足夠吃完一頓晚飯。唐富貴終於拉開了唐莫寧房間的門，臉上帶著輕快得逞的笑意。
    幾乎在房門打開的同時，我跟著衝了上去，想要進去看看唐莫寧如何。
    “站住！”唐富貴冷著臉將門從身後關上道。
    我的腳方向還朝著唐莫寧的房間，身體卻聽話的站住。已經學會警惕的我注意到，唐富貴進去時帶著的小盒子沒有帶出來。我的直覺反複告訴我，那個小盒子很危險，唐莫寧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