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兩極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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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宿淡淡一笑,對川兒客氣道:“川兒姑娘,好久不見。近日清初樓的生意比我上次可是高不不止一星半點。”隨著他開口,川兒這才確認了他的身份。那天主人帶他來的,她理應不會忘記,可因為白宿長得實在平淡,放在人堆都不一定找得出來,否則她早認出了。
    “你認識?”旁邊的蘇尋繼續問。不過神色之中已經褪去了剛才瞬間繃住的緊張感。
    川兒眼裏染著亮光,點點頭。再放眼大廳,他們三人儼然成了眾人的焦點,這些人的目光或探究或疑惑。“副主,白公子,請隨川兒去樓上雅間吧,這兒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
    蘇尋和白宿相視一眼,“請。”“請吧。”二人同時道,往樓梯走去。
    川兒睨了眼剛才還血腥此刻早就被人打掃幹淨的地方,朱唇微抿:“諸位,近日清初樓承蒙關照,生意確實喜人,同樣,也不可避免要被對手找麻煩。剛才那人經查證,是別的酒樓派來的暗線,至於是哪家川兒就不多言了,隻是那人確實是死有無辜,畢竟嘴也不幹淨。”
    哦,原來是這樣,一群大清早的看客約莫明白過來。至於哪家酒樓的暗線,川兒沒說,在場的隻要稍微動點腦子都能猜出。如今蒼鳳城,成名的酒樓不過有三,曾經的王牌觀月樓,如今的新晉清初樓,還有一個就是那和皇宮遙遙相對的醉仙樓了。而觀月與清初合作之事,也是錦瑟街有名的強強聯合,這麽一算,是哪家派來的暗線也就不言而喻了。
    滿意的看著眾人若有所思的神色,川兒心頭波瀾不定,又道:“清初樓一向奉行客官為首,隻是清初樓是為酒樓,不是三姑六婆這等不入流,肆意說是非的地方。諸位若是要求一頓美食,一場歡愉滿月的盛宴,清初鼎誠奉上。如若不然,出門右拐的茶樓,則更為適合。”
    川兒懂得花初七親身傳授經營秘訣,有時候一味討好和忍讓反而會讓對手更瞧不起,適當的反擊和恰到好處的做法也是上乘法子。此時她說話不卑不亢卻也留有餘地,正是要所有人知道,“清初樓不歡迎居心不良的客人”,同樣,更不歡迎詆毀主人的人。川兒默默道。
    隨著川兒轉身上樓,她擲地有聲不失威嚴的話還留有餘聲,眾人麵麵相覷,心歎這位清初樓樓主也是個不可小覷的主,繼而便恢複了之前的熱鬧。也無人記得剛才死得極冤的男人。
    雅間梯口的白宿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玩味:“不愧是她教出來的人,說話做事和她一樣果斷。她這麽說,不怕真得罪這些客人,白白流失生意嗎?”說話間盡是和花初七的熟稔。
    蘇尋琢磨著他和花初七的關係,轉首看向樓梯口的川兒:“自然不怕,也沒必要怕。”
    才將將上來的川兒看白宿吃癟的樣子,大概也能想到蘇尋的脾氣肯定沒好好說話。當下習慣性打圓場:“白宿四皇子怎麽有空大駕光臨我這兒,主人不在,請進來說話吧。”
    白宿?蘇尋睨了他一眼,心裏不知怎的有著莫名敵意,閃身先進了雅間。
    白宿看的莫名:“我招惹到他了?”川兒也是不解,猜道:“許是你出現時候不對吧。”想到剛才樓下那幕,白宿不再多言。似是想到了什麽,川兒淡淡一笑,眸裏似有光華閃過,扔下一句話也先進了雅間。她道:“忘了告訴你,清初樓出門右拐那家茶樓,不巧,也是我開的。”
    白宿:……難怪這男人說沒必要怕!自然了,不管他們選擇去哪兒,這都是自己家的生意!果然,跟著那小惡魔後麵的,能有幾個正經人。隻是這不正經,卻讓人由心覺得歡愉。
    “白公子不應該在流雲宗嗎,怎麽會出現在此。”白宿剛進來,就聽見斟茶的川兒問。
    動作微滯,白宿笑說道:“因為西澤國有事,我提前從流雲回來了。至於為什麽出現在這兒……說來慚愧,這次我不是以四皇子的身份前來,所以行事多有不便,連住的地方也沒有。”
    “沒住的地方?那就來川兒這兒啊,既是主人的朋友,川兒定會好好招待。”川兒簡單道。
    白宿沒接話,忽的變了話題:“她還沒回來,通緝令的事她知道嗎。”
    這句話就像一盆冷水,瞬間把在場幾人的心給澆了個透,嘴裏似含了澀果,張了張口,川兒徐徐點頭:“是的,我們這兒已經提前得到消息出發了。希望主人暫時先不要回來才好。”
    不同於剛才,蘇尋此時劍眉扣著,沉靜如他,縱使心裏不平靜,他也不會表露出來。
    “果然……果然是有他搞鬼嗎。”白宿眸底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恰好被蘇尋捕捉到。
    四國動蕩,皇位懸殊,這個敏感的時候,他身為一國皇子竟出現在他國?蘇尋節節分析道。
    “你口中的他,是誰?”蘇尋大大方方問。他既是花初七的朋友,自己暫且不疑有壞的。
    白宿似是沒想到他會問的如此直接,更沒想到剛才自己無意的一句被他聽見。良久,還是抱歉的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我此趟是為了私事,你們可放心,無關大局。”
    “四皇子無意皇位?”蘇尋問道,似有蠱惑:“聽聞西澤國幾個皇子要麽中庸無能,要麽殘暴嗜血要麽花天酒地,也唯有四皇子一人可堪重任。這次災民暴動來的蹊蹺,導致四大主國生了亂,無一幸免,可亂世中方出真英雄。四皇子何不考慮做個英雄?”
    “英雄?”白宿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嗤笑一聲,他那張本平凡的臉因為神色動容也變得生動起來,言辭裏滿是不屑,甚至厭惡:“倘若英雄就是背負親人,爭奪權利,那這英雄我寧願不做。白宿自認安心宿命,隻求親人安好即可。其他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沒有都一樣。”
    川兒被他的話觸動,眼角已是水光連連。蘇尋則想,終是知道花初七和他怎麽能成朋友,原因無他,隻是兩個人本都沒有多大的欲望,做了那麽多也不過是為了守護身邊之人而已,隻是一個選擇強大,淩虐對手,另一個是選擇隱藏,躲避對手。
    “不過……你說這次動亂蹊蹺,我確實同意。”白宿眸光忽的恢複了認真,“我遠道而來,特地繞道從動亂開始的源頭走起,一路上饑民滿地,哀鴻遍野。可奇就奇怪在,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他們中一半是完整健康的,多為成年男人,另一半是殘缺弱小的,多為婦孺孩子。”
    兩極分化?川兒忍不住驚呼:“這也太邪門了吧,難道災民也分等級了?真是天方夜譚。”
    豈止是天方夜譚,想到之前所見到景象。白宿若不是親眼看到,也不會相信。不會相信……師傅口中說的那人,真有這麽不可撼動的力量。這次來東曜之行,他要抓緊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東曜皇宮的某處也正熱鬧。
    往日氣勢恢宏早化成了風雨下的飄零。寂寂的朱紅圓柱,仿佛撐起了整個宮闈,此時正是活物日漸消瘦的日子,整個皇宮,不,可以說整個東曜,此時都像困入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限製著自由,一雙無形的大手恍惚就在自己麵前,隨時等待著,在最後關頭給自己致命一擊。
    而澤成宮內,表麵上還是一派從前的模樣。背地裏,也早就成了偽裝的凶獸,隻待一擊。
    “事情辦的如何了。”座上的那個男子坐在書桌前,書案上堆了大小幾十卷冊子,他自右手邊一一拿過,仔細翻閱,時不時再掄起筆做上幾點記號,做好這一切將手中的冊子放到左手邊。又從右手邊拿起下一個,如此反複。他的桌前,還跪了一人,話正是對他說的。
    那人不敢抬頭,隻是如實回答道:“殿下,按照你的吩咐,我們安插在各處的人已經全部分配下去,隻等待殿下你一聲號令就可以收網。另外,殿下對花初七的通緝也已經發布了。”
    “不。”秦少秋從堆積了數個奏折的書案抬起頭,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他唇角漾起一絲笑容,說的極為認真:“怎麽能說是我對她的通緝,是天下人,天下人的通緝才對。”
    地上的手下無來由的抖了抖身子,暗自心想:殿下從來都不怒,每次都是這幅樣子。看上去人前是翩翩少年,可實際上……想到之前死在秦少秋之手的夥伴,他打了個機靈,道:“是!”
    房間內重新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寂靜,靜的讓人不敢大聲喘氣。“你還想說什麽?”秦少秋頭也不抬的問道。
    那手下頭垂的更低了,顫顫道:“屬下不敢欺瞞殿下。隻是剛才朱掌櫃來報,安插的暗線似乎又失敗了……”
    朱掌櫃,從前花初七在醉仙樓遇到過的,也就是醉仙樓的主人!沒成想,醉仙樓幕後之人,正是秦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