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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子頓了一下，說：“檬檬和那些小妖，必須要跟我一起走。”
    碧痕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可以保你一人平安，但是那些人，我無能為力。”
    “我知道。”
    “好，讓他們跟過來吧。”
    檬檬看見了我和碧痕，我連忙朝她招手，她和虎妹攙扶著耕耀，連忙快步跟了上來。小妖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臉色不好，一個個都抿著嘴巴沒說話，安安靜靜的跟在了後麵。
    碧痕的步子很快，輕盈的像一縷風。
    很快，我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出口，一路上順手還解救了一些老弱病殘。
    “你真是拿家雀也當肉啊。雪湛，你救這麽多人，到時候冥界對你的罪責更深。”碧痕擔心的說。
    “救一個是救，救一百個也是救。反正我都是罪人了。這些人在地獄裏，要受千萬年的苦難。隻是幾十年的生命，其中的罪孽卻要用千年，萬年來換。沒有覺得不公平嗎？”我憤憤的說。
    碧痕抿著嘴巴笑了下，那笑容，像是佛祖拈花一笑。
    “你知道為什麽會受那麽長時間的苦難嗎？”他問。
    我搖搖頭。
    “因為冥界沒有靈氣，而這些魂魄是有靈氣的，在一次次的磨難中，冥界無形的吸取了這些魂魄的靈氣。這樣才去輪回為人，就更多的受疾病的磨難。但是，有一點很公平，如果是善良之人，又怎麽會入得地獄呢？你說呢，小雪。這裏的人都是背負罪孽的。這是懲罰，也是一種救贖。”
    我歎了口氣，望向不遠處。
    陰兵都已經退避三舍，周圍一片火海。
    洪淵和一個白淨的少年站在火海之中，狂傲之氣難以遮掩，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別人的靈魂看穿。
    “洪淵，交出妖尊，我就放過這些人！你硬闖地府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
    一個紅發高大的男人背對著我們，正麵對著洪淵厲聲說。
    他的聲音，就像是夜半山頂上敲響的古鍾，帶著肅穆的嗡鳴。
    令我格外在意的是，那個男人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素白的旗袍，白皙的腿一直露到髖部，即便是看背影都知曉定是一個美人。
    “是三閻王和青月。”
    碧痕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淡淡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已經猜到那個女人就是青月。
    一切都是陰謀而已，淩月的倒戈早已注定了青月也並非是我們的同盟。隻是她一直利用洪淵失憶，迷惑我們的視聽。
    西夜城的真相，如今看來也都是撲所迷離的假象。
    “鷹沉落為什麽要屠西夜城？”
    我還是問出來了口，畢竟碧痕是雲水宮的宮主，鷹沉落又是是他的手下。雖然他們之間存在著一些隔閡，鷹沉落等人一直都不服碧痕的管束，但是碧痕手中握著他們的命脈，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碧痕冷聲說：“你覺得我們雲水宮會做出屠城的事情嗎？到底是誰屠城，誰救人，我們當然是口說無憑。冥界的人換上了雲水宮的衣服，隻是想找個借口掩人耳目，為的就是奪取九幽古卷。”
    當初我還在納悶，為何鷹沉落會去做出屠城的這種事情。明明他可以去西夜城地下親自找。沒有必要做出這麽殘暴的行為，而且，兵力對於雲水宮來說，也不是所用就用的。
    可是陰兵就不同，即便有損失，還是會有千千萬萬的陰兵填補。
    隻是冥界沒有找到九幽古卷，從而脅迫西夜城城主，用屠城來威逼利誘，結果即便是屠城，西夜城城主錦粼還是沒有說出古卷的下落。
    而錦粼讓我們救青月，也很可能是完全被青月給唬住了。錯認為屠城的就是雲水宮鷹沉落帶的軍隊。
    不遠處，洪淵和妖尊阿羽並排而立，兩人的麵容都是不怒自威。
    三閻王冷聲說：“洪淵，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交出妖尊，我可以放過你的朋友不死。”
    “做夢！”
    洪淵大喝一聲後和妖尊同時出手。
    隻感覺一股極為純淨的氣流湧了過來，洪淵的鬼氣縈繞著妖尊霸道的妖氣，像是一柄利劍，直搗黃龍。
    三閻王抱著青月打了個滾兒，躲過了一擊。
    “你有什麽本事管我要妖尊！”洪淵冷聲說完，就覺得四周陰風乍起。一瞬間，整個地府都回蕩起陰森的鬼哭聲。整個無空島都似乎沉浸在陰霾之中。
    就連穹頂外的水都變成了墨黑色，外麵的世界完全陷入了一片驚濤駭浪之中。所有的鬼魅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哭嚎之聲越發的陰厲。
    “洪淵，你已經成魔了！還不快交出妖尊，浪子回頭！”三閻王一聲厲吼，橫眉怒眼的看著洪淵。
    洪淵明顯都沒把三閻王放在眼裏，唇邊的笑如此的飛揚跋扈，肆無忌憚。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三閻王也十分忌憚洪淵和妖尊，這兩個人物都不是好惹的。
    “妖就是妖！”三閻王咬牙說，“邪不勝正，妖魔必須除去！”
    陰兵們聽見三閻王如此疾言厲色，神采奕奕，似乎說的也是道理。
    自古邪不勝正。
    可是，什麽是邪，什麽是正呢？
    洪淵倒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淡淡一笑，說：“邪？我看外邪是你才對。妖尊他是邪魔？那你們這幾個閻王豈不是比邪魔看更加可怖。妖尊做了什麽？你就要討伐他？滅了我們一族。你說我是魔也好，妖也罷。但是我和閻王們的血海深仇卻不能就此罷休。”
    我聽著洪淵的話，有點懵。
    怎麽就扯上血海深仇了？
    三閻王冷冷一笑，說：“你都記起來了？那也好，新賬舊賬咱們就一齊清算。我和你們這些魔，也是時候消亡了。”
    “消亡？！我們一族，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人的事情，卻遭到冥界千萬年的打壓。你們利用妖尊封印幽熒，怕幽熒推翻你們如紙船一般的統治。最後倒打一耙，滅掉了整個妖族。就因為我們有魔性？魔性是什麽？你說說，比起你們手中染的血腥，我們的魔性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