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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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讓人又多送了蕭睿幾百套軍服,怕到時候真有那開線、撕角的來回換了麻煩,就讓人多準備了幾百套,給蕭睿一起拉走了,初七這一舉動,讓莫白對初七提升了很多的好感度,畢竟,作為商人的自己也不能保證自己會那麽大方的將這些棉衣送人,可見初七真的不是為了錢;同時讓慕容紫英也是刮目相看,慕容紫英一直有一點男尊女卑的觀念,從沒想過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樣。
轉眼就到了,大年二十八,各處生意都收了以後,初七就讓珍珠問問,丫鬟、小廝或者護衛,裏麵有沒有想回家看看自己的親人的,眾人皆驚,因為是賣的死契,別說過年回家了,即使對麵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能相認的,隻要是賣了死契的,眼裏、心裏就沒有了家,就隻能有主子了,主子的家才是自己的家,主子才是自己的親人。
初七這個提議一出,眾人都動了心思,有那些家近的,就想回去看看,那些沒有家和不知道家人在哪裏的,也就斷了念頭。珍珠統計了下,發現隻有後來買的兩個丫頭小梅和小蘭,仗著年紀小,撞著膽子說想回去,兩個小廝小玉和小樹,也懇求了珍珠,說是家就在皇城附近的村子裏,而且家裏還有人,想回去看看。其他人要不就沒有家,要不就不願意回家的了或者是有其他的想法,想先看看別人能不能回家的,或者回家以後會不會受罰的?這是人類的一個從眾心理,一句話,最後隻有小梅、小蘭、小玉、小樹四個人決定回家。
珍珠忙回稟了初七,初七點頭允了,又讓人準備了馬車,讓鳳四帶著人將四人送回家去,給她們的家裏帶來好多吃頭子,又每人給他們封了一兩銀子的紅包,又給了很多銅錢,讓他們拿回去,四人磕頭不迭,初七囑咐,你們在家裏呆幾天,我可不管,但是記得大年初七之前必須回來,因為大年初八有兩家鋪子要開業,四人忙答應了,磕頭不止。
鳳四領了人拿著東西去送她們四人回家,鳳四當天晚上就回來了,跟初七說了送四人回去的情況,和她們四人家的地址,這些小事暫且不提。
到了大年二十九,初七早早的命人打掃了衛生,貼了春聯,掛了燈籠,又讓人將家裏每一個地方都打著蠟燭照了照,寓意用光明照亮黑暗。又讓小百靈義診了一天,還免費送了些藥,給過年也需要治病的人家。又帶著人去菜市口撒了一些錢,給那些小乞兒和孤寡老人,又從剩下的兩千套棉衣裏麵拿出來了二百套,分發給了那些小乞兒和孤寡老人,又讓人準備了好些饅頭分發了。
珍珠、翡翠跟著初七四處的忙活,現在初七做事簡單多了,珍珠、翡翠等人也上了手,一切都很好,記賬方麵有珍珠勤謹的做著,初七隻需要告訴珍珠自己想做的事情,珍珠自然就會囑咐好了安排下去,並自己記賬了,初七提前讓人買糯米粉和餡子等物預備著正月十五做湯圓,這樣差不多一共花了一百兩,讓小百靈義診免費送的藥材大約五十兩,菜市口撒錢,也花了是五十兩,從鄭屠戶那裏買的豬是八十兩,四個回家的仆人花了五兩,這些珍珠都記下了。
二十九夜裏,初七就命人開始準備大年夜的飯菜,有那些需要長時間煮的,就提前上了鍋,初七從鄭屠戶那裏直接弄來了一頭豬,讓鄭屠戶現場給殺了,初七讓人將豬血接了起來,準備做紅豆腐,又讓人將豬下水收拾幹淨了,又將豬肉分部位切割好了,包起來放到地窖裏,初七看著大家忙忙活活的過年的樣子,好像覺得特別的不真實,就像是在夢裏一般。在前世自己一個人過了近三十年,生命裏隻有兩個好朋友,但是由於工作的原因,即使見麵大多數時間也不能相認形同陌路,這一世,自己好像有人氣了許多,慢慢的初七感覺到了自己是活的,是正常人的感覺,原來那種行走於黑白之間的邊緣人的感覺,慢慢的在消散。初七覺得自己活的越來越真實了,就像是霧氣散後呈現出真實的世界。
大年三十一大早,初七就早早的起來了,大家梳洗了,初七又讓春風、秋霜、冬雪、琴四人給所有的女孩子都化了妝,穿上新衣服,大家瞬時間變的美美噠。
本來就都是十五六歲的丫頭,一個個花一樣的年齡,水一樣的人品,經過美麗屋的化妝品這麽一打扮,更是水靈不已,初七一個個給她們畫了梅花妝,又給她們從自己的頭飾裏挑出一樣,送給她們,也算是過年,有個好兆頭。
初七又讓珍珠將大家的新年願望提前寫下來,每個人都用紅包封好,又讓珍珠包了很多紅包,裏麵有幾文錢的,有新年祝願的,有兌換券的,這還是初七發明的,用兌換券兌換在浪漫滿屋的消費或者在美麗屋的化妝品,還有的在紅包裏寫著,休息一天等。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初七看著大家熱熱鬧鬧的玩樂,心裏也很開心。
天剛黑,就有人家在放鞭炮,初七也讓人放了,好讓大家歡歡喜喜的坐在了一起,這次坐了兩桌,初七為了讓大家更好的樂嗬樂嗬,就先讓珍珠在桌子上標了號碼,眾人又都抽了號碼,抽在哪裏就坐在哪裏。一開始眾人皆不敢坐,初七笑道,“難為你們一年到頭的勤謹,如今是大年三十,就不論主仆,大家一起坐了才好熱鬧。”
說罷,初七去了簽筒那裏,第一個抽了,抽完初七就笑著按照自己號碼牌走到了一個偏下的位置上,眾人更是不安,可也是巧了,珍珠第二個抽卻抽到了主位上,忙要跟初七換座位,初七笑道,“難為我們的珍珠姐姐一年到頭的忙活,今兒也該是讓珍珠姐姐坐坐主位的時候了。”
珍珠忙笑道,“主子這是打趣我呢,我有什麽忙活的,不過是聽主子的話罷了,這個位置我可是不敢坐的,坐了主位今晚一晚上還吃不下喝不下了呢。”
初七忙又勸道,“如今你要是不坐,大家更是不敢坐了,我們就光在這裏謙讓就要到明天了。本來說好抽簽就是為了公平,哪有我抽到次位,你抽到主位,我們倆再換的道理?那樣抽簽還有什麽意義?再說,你看那是主位,那就是主位,你看那不是主位,那就不是主位,豈有吃不下喝不下的道理?我倒要看看,一個位置也能讓人吃不下喝不下?”
珍珠聽了初七說的有理,自己也無法隻好笑了,給初七磕了個頭,又大大的施了一禮,告了罪,去主位坐了。
初七這才笑著點頭,道,“你們都得跟珍珠姐姐一樣才好,千萬別都過來再讓一遍,那我們幾時才能吃飯呢?光個座位就讓到天明了?”
眾人一看珍珠坐了主位,初七又這樣說了,忙都按照自己抽到的號碼坐下,初七的對麵是鳳一,左麵是夏雨,右邊是畫兒,夏雨和畫兒的臉紅紅的不好意思的坐了。鳳一隻是偷偷的看了初七幾眼,想看看初七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坐在她的對麵,可是很遺憾,咱們的初七正興高采烈的看著大家排排坐吃果果呢,可沒有注意到誰坐在自己的對麵,誰坐在哪裏?
不一會兒,待眾人都坐完了位置,初七就站起來,端著酒杯說道,“好了,可算坐好了,那我就先說兩句,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們和我一樣,由於某種原因,我們都沒有家可以回。但是不要緊,我說過,我們就是一家人。所以,雖然我們不能回家,但是我們可以共同創造一個家,我們以後就都共同維護我們的家。”
說完將酒杯裏的酒一昂頭喝了。大家忙站起來笑著聽了,然後都一口氣喝了。
初七笑道,“開飯。”大家都趕忙吃起來,你爭我搶好不熱鬧。
初七看著大家吃飯,也很是開心。吃飯的時候也就是晚上六點多一點,吃到六點半大家已經酒酣飯飽了,初七就讓人將飯菜整合了一下,在大桌子上空出了一片空間,拿了個花瓶,讓大家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初七講了規則,又說,“今晚無主無仆,如果花瓶的口衝著你,你就喝一杯酒,或者唱一首歌,講一個故事,然後你就有權讓下個人說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誰都可以,什麽問題都可以,今晚不管是誰,都不許惱的。”大家哪裏玩過這個,都興奮不已,躍躍欲試。
初七站起來,拿著花瓶轉了一圈,可巧了,遇到了花瓶口轉到了珍珠的位置上,初七鼓掌,示意讓珍珠開始,珍珠笑道,“俺可不是主子,俺可不會唱歌,那俺就喝一杯酒吧。”說著昂頭喝了一杯酒。
珍珠笑道,“那俺可就問問題了。”
眾人都好緊張,好害怕珍珠會問自己刁鑽的問題難回答,又想讓珍珠問自己問題,好不糾結。初七看著眾人一臉糾結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比春晚看相聲、小品還好笑,因為這可是真人版的。
珍珠笑道,“主子,俺的第一個問題是問您的。”
眾人都道,應該,應該。
初七笑道,“那你問吧。”
珍珠笑道,“主子,您怎麽那麽厲害?一個人帶領我們大家做了這些事,這一年到頭的,我們開了浪漫滿屋,又開了美麗屋,現在還有在水伊人,咱們還有賭坊的生意,還有食為天的生意,您做的這些事情,我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主子是怎麽做到的?怎麽想到的?”
初七擺擺手示意珍珠坐下,然後自己笑道,“其實原來呢,我也是世家貴女,就跟藍香雅她們一樣的,每月領月錢過活,但是後來家裏逢了難,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本來也活不下去了,正欲跳河自盡,突然被一陣大風把我吹上了岸邊,迷迷糊糊的就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白胡子老頭,說,我命不該絕,就教給我了那些賭坊的遊戲、做菜的東西和方法呀,這個夢很長,很長,等我醒來都是三天後了,我想上天都有要我活下去的美意,我當然就不能再尋死了,沒想到,白胡子老頭教的東西很實用,所以就是現在這樣了。”
初七知道,珍珠現在問的這個問題,正是很多人想問的,很多人肯定在質疑初七的出身、能力的來由、既然初七不能說真話,就讓這個故事越來越玄乎,讓人帶著敬畏之心,以後也更加好管理,同時也能更加好解釋自己的行為。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初七笑道,“等花瓶轉到你們再問吧。”
然後大家一起玩到了現在的時間大約七點半左右,有的小廝,仗著臉皮厚就唱歌、說故事,大家笑的哈哈的,很是開心。初七抱著小白,坐在一旁看著大家嬉鬧,珍珠時不時的過來問初七要不要加衣服,要不要躺躺、歇歇、要不要湯婆子,初七笑著道,“今晚你要把這個聚會做好,不要老想著我,今晚讓夏雨跟畫兒照顧我。”夏雨、畫兒聽了,忙施了大禮,應了是。珍珠笑道,“那我可不管了,主子有事情就吩咐夏雨和畫兒吧。”初七點頭。
又玩了一會,大家又有點餓了,初七又讓人弄了火鍋,燒了湯,大家邊吃邊玩,好不愜意。
不一會,大約是現在晚上八點左右,有人敲門,鳳二忙去開門。
片刻,鳳二回來,伏在初七耳邊說了幾句話,初七想了想,就站起來要出門,珍珠看見了忙拿過披風,夏雨伺候著初七穿上,畫兒忙又拿了湯婆子遞給了初七,畫兒忙打了燈,走在前麵,夏雨則跟著初七一起走了出來。初七笑著讓大家繼續玩自己馬上就回來。眾人不在意,就繼續吃喝,講故事。初七命人將屋裏燒的更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