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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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等人收拾好後,先帶著人去巡了院子,各處檢查了,又笑著囑咐了今晚值夜的鳳三,珍珠、翡翠也去洗刷了,珍珠臨睡前進來看了看初七。
    珍珠端著燈看初七還沒睡著,就悄聲問道,“主子怎麽了?時候可不早了,怎麽還沒睡著?明天還得比誰更早開門呢?”
    初七閉著眼睛笑道,“敢是今天太高興了,反而睡不著了。不礙的,明早照樣以早起的,一年了就最後一天了。”
    珍珠笑道,“今晚有八個人是肯定睡不著了,所以明天的門肯定開的比較早,剛才還看見那幾個丫頭子抱在一起哭呢。還看見甲乙丙丁偷偷的拿著酒去了後麵的庫房呢,想是他們幾個偷偷的喝幾杯去了。主子今天讓他們姓鳳,他們可是真的記住了,又是過年又是自己的人生大事。”
    初七睜開眼睛笑道,“應該的,你也知道,他們幾個確實幹的很好,我也確實需要人,我不在乎他們成親的時候給他們一些禮品或者金銀,我想要的就是忠心於我的護衛、小廝還有丫鬟,他們幾個就很好,我很喜歡,既然他們想做我的家人,我不介意做他們的家人。對了,你囑咐今晚值夜的護衛,看著點,喝點酒不是事,別喝多了,惹事。這黑燈瞎火的,上麵是燈,下麵是火的,可以小心。”
    珍珠笑道,“我已經跟鳳三說了,主子放心吧,鳳三看著他們幾個呢。”
    初七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珍珠笑道,“主子快休息吧,這晚睡了,可不好,傷身體。”
    初七閉著眼睛笑了笑道,“這也就是現在,原來我睡得還晚呢,子時以後才開始醒呢。而且原來我去賭場的時候,那賭起來都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覺,我在學習賭術的時候也是每天都要練習十多個時辰的。現在已經規矩很多了,也正常多了。”
    珍珠嚇得不敢吱聲。
    初七閉著眼睛正色說道,“珍珠,你今晚問的問題,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心裏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對嗎?但是你又不敢問,對嗎?你知道我不是龍七七,你從小就跟著龍七七是吧?你知道我現在做的事情不是龍七七可以做的,對?但是從內心深處你又怕我不是龍七七,對嗎?你不知道如果我不是龍七七,你以後該怎麽辦?以後還要不要忠於我?”
    珍珠嚇得忙跪下了一聲也不敢出。
    初七還是沒有睜眼,說道,“你猜的對,我確實不是龍七七,我是鳳初七,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們,我跟你們說的是真的,龍七七跳湖的那一次就死了,我替她活了下來,龍夫人也知道我不是龍七七了,想她一個世家閨女如何能做這些謀生的事情。”
    珍珠忙低頭不敢吭聲。
    初七接著道,“我前世就叫鳳初七,我出生在七月初七,我生活的那個世界與這裏很不一樣,那裏的女人都要工作、掙錢、生活,很少有這種世家貴女的存在,大多數女人都要靠各種技能生活,我現在教給你們做的就是我原來生活的技能。我們那裏男女是平等的,所以,我接受不了男人的三妻四妾,那裏的男人和女人必須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兩個人之間不愛了,可以分手,但是一個男人不可以同時找兩個女人。要是有男人娶兩個女人,會判處坐牢。那裏有很多很好吃的東西,也有很多很好玩的地方,那裏的工業化水平很高,額,這樣說可能你不能理解工業化,就是說那裏有很高的機械化水平,額,這個好像也很難解釋,就是說那裏很好。”說完初七就不說話了。
    珍珠忙叩首道,“主子,奴才多事了。”
    初七還是閉著眼睛,道,“這些話,不說漏,你心裏永遠有刺,即使我不是龍七七又怎麽樣呢?我是鳳初七也是你的主子,而且就在我們離開龍家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了你們,我姓鳳,叫鳳初七,你們入的也是我鳳氏的族譜,所以,以後還是不要想這些了,真正應該在意我是不是龍七七的人隻有龍夫人,如今她都釋懷了,都可以認我做女兒,你就更不應該有別的想法了。”
    珍珠忙叩頭稱是。
    初七道,“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講我的身世,也是最後一次,前一世的我是個孤兒,沒有人疼,沒有人愛,我做的是些很危險的事情,在一次任務中被炸彈炸死了,沒想到,肉體死了以後,靈魂卻附到了龍七七身上,在我附到她身上那一刻,她已經死了,這就是為什麽你們明明確認了好幾遍,龍七七已經死了,但是最終她又活了的原因。我替她活了下來,我替她為龍夫人養老送終,如今,我已經是真正的鳳初七,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珍珠忙點頭應是,珍珠小心的問初七,“主子有沒有想過回去?主子是不是很留戀你自己的社會?”
    初七點了點頭,說道,“我真的很想念在那個世界的我的好朋友,但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說罷還流下了兩行淚水。
    珍珠忙拿著手帕幫初七擦了眼淚,初七抓住珍珠的手,道,“珍珠,不要再讓我回想過去的事情,這樣很殘忍,也很痛苦,珍珠,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們,我會努力建立我們自己的鳳氏莊園,但是我需要的是堅定的相信,而不是懷疑。”
    珍珠忙稱是,說自己知道了。初七揮手讓珍珠退下,一夜無話。
    可能是由於臨睡前跟珍珠說了些話,初七好像夢到了二十一世紀的ellne和mary,夢到了她們兩個在自己的墓碑前哭,她們手裏還拿著自己最喜歡的白玫瑰。一覺醒來,初七才發現這個夢是那麽的真實,連她們兩個臉上的淚都那麽清楚,就像一滴滴的鮮血滴在自己的心上,生疼。
    珍珠等早早的就起來了,春風等人則是根本沒有睡,早早的起來收拾家裏,大開大門等人來拜年,初七起來後,翡翠等人忙伺候著梳洗了,初七就穿戴好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讓人放了鞭炮,然後就在家裏等著人來拜年。這裏的習俗是大年初一放了鞭炮就可以去這一家領銅錢了,當然要說些吉祥話之類的,因為做棉衣的關係,很多人家都來給初七拜年,初七也拿著準備好的銅錢賞人,一時間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到了下午就不會有這些討賞錢的了,初七則穿衣打扮去自己的好朋友家拜年,大戶人家主母封紅包給初七,那都是上百兩的,比如藍香雅的母親封了一百八十八兩,宋琪若的母親封了八十八兩,慕容雨的母親封了九十八兩,莫佳琪的母親封了一百六十八兩,初七光這四個好朋友家就收入五百四十二兩,初七也高高興興的磕了頭受了,就像兒時磕頭長輩給壓歲錢時一樣,雖然前一世的初七沒有領到過長輩的紅包,修女們是不會發紅包的,初七每次從電視上看到小孩子領紅包都很羨慕,現在初七發紅包,反而更很開心。
    下午晚些時候,初七拿著紅包就回了小院,初七坐在正廳裏想著龍夫人,自己好像兩輩子都沒有母親緣,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珍珠看著初七的臉色不好,笑著,道,“今兒是初一,龍府肯定有很多拜年的人,要不主子就去一趟,看看夫人?”初七搖頭道,“今兒個龍老爺肯定也在家,別給母親找事了。”珍珠笑道,“要不主子寫個字,我找人給夫人送去,大過年的也讓夫人高興高興。”
    初七考慮了下,在那紙上留了幾句話在上麵,用火漆封了口,讓珍珠親自送去了。
    這邊一盞茶的功夫,龍夫人就收到了初七的信,龍夫人剛送走那些個世家小姐,正在想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初七是怎麽過年的,這時候身邊的宋嬤嬤正好拿來了初七的信,龍夫人趕忙打開,隻見上麵寫著:“見信如麵,兒初七給娘三叩首,兒思娘,日盼夜盼,娘思兒,夜盼日盼;兒安,娘勿念。”龍夫人看後忙將信紙燒了,邊燒邊流淚,宋嬤嬤勸道,“夫人,小姐現在越來越懂事,又能幹,這是給主子拜年呢,夫人應該高興才是。”龍夫人才轉涕為笑道,“這是自然,初七越來越能幹了,但畢竟是個女兒,如今她才十四歲,還未及第,就養活著一大家子人,如今大過年的,我迎來送往那麽多貴女,卻不能見我女兒一麵。”說罷又滴下了幾滴眼淚。宋嬤嬤忙笑道,“主子別哭,小姐給您送信來,就是想讓您放心,您要是還一直掛記著她,她做晚輩的如何擔當得起?”
    龍夫人忙讓宋嬤嬤封了個一千兩的紅包,親自給初七送去。
    待到宋嬤嬤到了初七的小院,已經是天黑,初七等人正準備吃飯,珍珠悄悄地回了,初七忙迎了出來,趕緊給宋嬤嬤行了一個大禮,宋嬤嬤來是代替龍夫人的,理應受初七的大禮,初七行完了禮,宋嬤嬤忙也行了個禮,初七連忙攙扶起了嬤嬤,宋嬤嬤笑道,“老奴是給小姐送紅包的,主子實在走不開,就讓老奴給主子送紅包來了。”初七笑道,“看我的計謀管用吧,就怕娘忘了我的紅包,一封信過去娘的紅包就來了。”一句話就逗笑了宋嬤嬤和珍珠、翡翠。
    宋嬤嬤笑著撫了撫初七的頭發,笑道,“小姐如今大不一樣了,那麽聰明、能幹、如今小姐雖然不是世家貴女,但是老奴卻覺得這樣的小姐反而更美麗了。”
    初七笑道,“嬤嬤比我還嘴巧,快來人呀,封個大大的紅包來。”
    珍珠忙遞過兩個紅包,每個裏麵裝了十兩銀子,宋嬤嬤忙笑著推辭,初七正色道,“嬤嬤跟著母親在那龍潭虎穴,每日周到服侍,代我盡孝,我如今不能日日侍奉母親,但我的心日日在母親身邊,嬤嬤要是不收,就是怪我不孝了。”
    宋嬤嬤眼裏含淚,接過一個紅包,道,“一個就不敢受了,小姐收回一個罷了。”
    初七道,“嬤嬤幫我帶回去給張嬤嬤,你們二人是母親的老嬤嬤了,這是晚輩孝敬的。”
    宋嬤嬤忙叩頭謝了恩,初七派人送她回去了。
    這邊宋嬤嬤回去以後怎麽跟夫人回稟,怎麽安慰夫人誇獎小姐逗笑夫人暫且不提。
    初七一看,龍夫人送來的紅包有一千兩,笑著對珍珠道,“過個年還可以發個財呢,要是天天過年就好了,咱們什麽也不幹,也夠吃的。”
    珍珠忙笑道,“夫人這是看著主子不容易呢,想著趁著過年多給主子點,平時給主子,主子從來不要的,這是夫人的一片心呀。”
    初七笑道,“是這個理,以後再給我就都拿著,說不定,還能當個財主。”
    珍珠忙陪著說笑了一會。
    初七將這幾天收的紅包都給了珍珠,讓珍珠繼續記賬,珍珠忙先伺候著初七睡下,自己則去了外麵,拿著炭筆,一點點計算起來。
    過年前一共換了九百六十萬兩金票,有五十四萬兩的零頭子,王爺買棉服給了十五萬兩,主子過年的紅包為一千五百四十二兩,一共收入了十五萬兩多。
    過年來,買糯米粉和餡子,一共花了一百兩,讓小百靈義診免費送的藥材大約三十兩,菜市口撒錢,也是五十兩,從鄭屠戶那裏買的豬是八十兩,四個回家的仆人花了五兩,給蕭風四個侍衛一共四十兩,兩個嬤嬤的紅包是二十兩,一共花了三百二十五兩,再加上過年撒的錢和給大家過年夜搶紅包的錢一共七十五兩,這是四百兩銀子。
    珍珠忙用筆認真寫了下來,等初七明天看。
    隻見珍珠寫到,“今年結餘九百六十萬兩金票,現有七十萬兩銀票。”然後在底下寫了一個“結”字。
    珍珠寫完吹滅了燈看著外麵的大大的月亮,笑了笑,就回去休息了。珍珠相信,她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