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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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盞茶大約十分鍾左右,初七叫起了三人,嚇得書兒、畫兒更加不敢說話了。
    珍珠忙給初七送上了茶,笑道,“主子教訓的是,奴婢們都聽到了。以後眼裏肯定有人,絕不敢再多說話了。”
    初七睜開眼睛接了茶,淺淺的喝了一口,道,“你們也知道我的郡主是怎麽來的,不過是皇後娘娘一句話而已,所以,將來,皇族一句話,我可能就不是郡主了,所以,我希望我的人能處變不驚、榮辱不驚。今天你們覺得郡主是什麽了,明天不是了的時候,你們如何自處?我們做的是大家的生意,你們如何麵對那些來做衣裳的嬸子、大娘?如何麵對那些送菜來的小販?如何麵對我們的客人?”
    珍珠等忙答應了,書兒、畫兒則覺得汗都下來了。
    初七又喝了一口茶,道,“書兒、畫兒已經在在水伊人幫了很久的忙了,如果你們就是這樣眼裏沒人,我以後可不敢讓你們兩個出去了。要是這樣,別說你們兩個,就是連冬雪,我都要罰的,怎麽給我教的人?就教成這個樣子?”
    書兒、畫兒忙跪下說不敢了,自己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濕了,自己的主子平時是個好說話的,但是要是主子發了怒,自己可真是承受不了這種威壓。
    初七沒有言語,隻是將茶遞給了珍珠。
    珍珠陪著笑道,“她們兩個還好了,就是剛才那老兒說話不中聽,這兩個丫頭一心想著護著主子,所以才惱了。她們可不敢恃才傲物的,也絕不敢仗勢欺人的。平時說話也有高低,隻不過一時護主心切,才讓主子生氣了。”
    書兒、畫兒忙答應是了,又對珍珠感激不盡。
    初七也沒有說話,初七當然知道珍珠是故意這麽說的,用人就是要大棒和胡蘿卜一起用的,不能光罵,還要會哄。所以,初七跟珍珠隻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天黑的時候初七就回到了郡主府,大掌櫃的馬車也來到了門前,初七從珍珠手裏接過了十兩銀子遞給大掌櫃的笑道,“今兒可是辛苦大掌櫃的了,初七也沒什麽好謝的,就這點辛苦錢吧。”
    大掌櫃的忙陪著笑道,“郡主客氣了,按照規矩買賣不成,本不該收郡主的銀子的,可是郡主厚愛,也不敢辭。”
    初七點了點頭,笑道,“以後麻煩大掌櫃的地方還多了,今天天氣也冷,就算給大掌櫃和這幾個夥計,打點酒暖暖身子吧。”
    大掌櫃笑的收了起來,給初七行了禮就帶著人離開了。
    書兒、畫兒提前下了馬車,收拾東西去了。
    珍珠扶著初七走在後麵,初七看著院子裏的大棚,無奈的笑了笑,珍珠看見了忙問道,“主子要是真的喜歡那個莊子,五千萬兩也可以考慮呀。”
    初七搖了搖頭,道,“那裏基礎太差,買下來以後幾乎要全部重建,後續的支出太大了,現在光買地要五千萬兩,我們去年半年的收入就進去了,以後的修建、種子、雇用人、建房子、養牲口各處都是錢,今年的收入才1-2個月的,如果資金鏈斷了,就不是買莊子的問題。家裏還有人等著開飯呢?”
    珍珠忙笑著答應了,問道,“主子為什麽想要那麽大個莊子,那可是一千畝的良田呀,主子要雇多少人才能種過來呀?”
    珍珠看向了正在升起的月亮,道,“在我原來活的那個世界上,我就有一個這樣的農場,不過沒有那幾座山,我很喜歡跟莊稼打交道,交替換季,休耕土地,我都很清楚,而且隻要你好好對土地,土地將給你無限的回報,再者糧食是根本,現在看不出什麽來,等到要打仗了,你才知道沒有糧食,沒有土地要餓死多少人,當有錢買不到糧食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時候。如果可以建一個自給自足的莊園,那麽才可以保護我們安定、富足。”
    珍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初七的遠見更加佩服,是呀,自己和翡翠,不就是幾年前打仗的時候,家裏沒有糧食,就賣兒賣女換一點吃的,讓自己的爹娘活下來嗎?
    初七當天就叫來了春風、夏雨、秋霜、冬雪四人,將自己的意思與她們四個說了,要她們四個嚴肅自己的人,不許仗勢欺人,自己做的是生意,提供的是服務,如果有人眼裏沒有高低,自己知道了絕不輕饒。
    眾人都忙稱不敢,心裏也更加謹慎了起來。
    初七與眾人聊了聊自己的生意經,還有要放低姿態為別人服務的理念,還解釋了郡主這個職位對自己的最終作用。春風等人忙認真的聽了,也都明白了初七的苦心。
    這邊初七與眾人說道,書兒、畫兒則悄悄的找到珍珠,給珍珠賠了不是,珍珠笑道,“咱們姐妹不必如此,不過你們二人也該長長記性,主子肯帶你們兩個出去,就是看中你們,在主子麵前該說的話可以說,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亂說,主子不喜歡盲目護主的丫頭,主子喜歡的是聰明、冷靜、能獨自處理問題的丫頭。”
    書兒、畫兒忙又給珍珠行了個禮,道謝。
    這邊初七正說著,那些生意經,珍珠悄聲的端著茶走了進來,慢慢的挪到了初七身邊,悄悄地將茶遞了過去。
    初七接過了茶杯,笑著說,“你們幾個都是我鳳家女,我也知道你們心裏有數,做事也妥帖,不過你們不但要自己做好,還要約束你們手下的人,她們要犯錯了,你們要一起承擔,可是明白了?”
    眾人都笑著點頭稱是,知道初七雖然是笑著說話,但是不是開玩笑的。
    又聊了一會子別的,就散了,翡翠來請初七沐浴,然後初七換了衣裳,讓書兒、畫兒進來服侍,二人惶恐,忙過來幫初七擦頭發。原來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主子就不在搭理自己,沒想到主子竟然讓自己近身伺候,兩人非常感激。
    珍珠在旁邊算賬,書兒給初七鋪床,畫兒給初七擦頭發,四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正聊著天,小百靈走到門前,笑著問道,“姐姐,可是睡了?”
    初七笑道,“正要睡呢,有事嗎?進來吧。”
    小百靈一蹦一跳的走了進來,笑著對初七道,“姐姐今天一天沒在,還沒一起搖骰子呢。”
    初七點了頭,笑道,“書兒,去將我的骰子拿來,我今兒與小百靈比試一番。”
    說的眾人都笑了,初七高興了也搖骰子,不高興了也搖骰子,當然高興的時候更喜歡跟人對賭一會,初七從來不贏錢,就是玩意。
    書兒忙拿來骰子,初七就在桌子上與小百靈對賭了起來,這一兩個月以來,小百靈也是刻苦,自己每天都勤奮練習,初七也不私藏,認真的教小百靈,兩人又玩了一個小時,初七的頭發也幹了,小百靈就告辭回去了。
    時間過去了十多天,趙老兒那邊也沒有消息,初七也沒有派人去問,畢竟這是幾千萬兩的生意,一步差也要不得,這天,初七正在家裏陪著榮氏、曹氏說笑,鳳家五子也在湊趣,初七倒是不希望自己的表哥學成書呆子,經常拉著他們一起品名、賞花、作詩、遊湖,初七一直覺得心有溝壑才能治國安邦,隻是一味的死讀書是沒有用的。
    大家正在玩笑,隻見鳳三過來悄悄的在初七耳邊說了幾句,初七笑著對榮氏、曹氏道,“舅母,初七出去一下,來了個客人,有點生意的往來。”
    榮氏、曹氏讓初七自去忙吧,初七則告退了出來。
    鳳三領著初七走到了郡主府門前,隻見趙老兒正在門口焦急的踱著步子,大冬天汗流浹背,初七走上前,笑道,“莊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趙老兒忙陪著笑臉道,“郡主勿怪,老朽今兒腆著臉來求郡主,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
    初七問道,“所為何事?何談的上一個求字?莊主請將。”
    原來這趙老兒的兒子在四海賭坊賭錢,輸了氣不過就要耍賴,司馬無情那裏養的眾多的打手,他這邊一耍賴,那邊的人就動了手,如今四海賭坊派了人來一會說要打死他,一會又說讓他見官坐牢,唬的趙老兒的兒子趙四媳婦沒有辦法,才忙忙的去請了趙老兒。
    趙老兒下山以後,忙趕到四海賭坊,沒想到連豹子頭都不見他,隻派了小二通知他,與四海賭坊作對的下場,趙老兒錢花了不少,連兒子的麵都沒見到,隻是聽說被打的動不了,這裏正苦於無法,有人給出主意道,四海賭坊與鳳郡主關係頗好,如有關係可以拖之一二,隻要鳳郡主肯說情,司馬無情必定放人,這邊趙老兒無法隻好來求初七。
    初七聽完了趙老兒的描述就明白了,因為四海賭坊有三王爺的產業,初七本不願意過問,趙老兒見初七猶豫,忙要下跪,初七又看趙老兒確實可憐,忙扶起趙老兒笑道,“莊主勿急,初七與您走一趟就是了。”
    說罷就帶了鳳一、鳳二坐著趙老兒的馬車去了四海賭坊。
    初七一下車,早就有人通知了豹子頭,在初七還沒有進門之前,豹子頭早已經跑了出來,走到台階下,笑道,“今兒刮了什麽風,可是把我師傅給送來了?”
    初七笑道,“你抓了我朋友的兒子,我可不得來看看?你豹子頭好大的麵子,竟然要我親自走一趟?”
    豹子頭先是一愣,然後看向初七身後的趙老兒,問道,“那趙四是您的朋友?”
    初七笑道,“正是我的朋友。”
    豹子頭一拍大腿,笑道,“師傅不早說,哪用您自己走一趟?我這就去告訴他們,讓他們放人。”
    初七點頭笑了笑,正要離開,豹子頭忙一把拉住初七,笑道,“放人容易,但是您要是不見司馬老板,這人我是不能放的。”
    初七無法隻好跟著豹子頭走進了賭場,其實初七也不願意過多的與司馬無情有交集,畢竟他是三王爺的人。
    司馬無情這邊也聽到了消息,早就迎到了二堂,一見初七來了,忙笑道,“初七怎麽今天有空?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初七笑著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司馬無情笑道,“豹子頭,立馬放人。”
    這時,已經將趙四帶了過來,趙老兒忙上前細瞧,打的也是重了些,心內疼痛,卻又不敢明說,忙叩謝司馬無情和初七。
    二人將趙老兒扶起來,送二人回去了。
    初七笑著謝了司馬無情,司馬無情忙笑著說小事。
    初七欲離開,司馬無情忙挽留道,“今兒說什麽也讓我請你吃頓飯,算是你感謝我。”
    初七笑道,“等那趙四可以行動了,讓他們請我們兩個算感謝我們,不是更好?”
    司馬無情苦留不住,無法隻好聽任初七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