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挑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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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紀君陽打電話,“紀總,我到了,但是保安不讓我進小區。”
“林風會過來處理。”紀君陽丟下這句,就掛了手機,他的麵前,是林風剛送過來的關於艾維的資料,那是薄薄的一頁紙。
艾維,男,江城人,25歲,waittingbar酒吧老板,家庭背景不明。
waitingbar,成立於五年前。如此簡單,就像有人刻意地抹去了這個人曾經的痕跡,無以窺探。隻知,五年前,他與溫千尋相識。事情,果真有這麽湊巧?
千尋在門口等了幾分鍾,林風開著車出來,越過門禁的時候,跟保安交待了幾句,然後下車走到她身邊。
“溫助理,這張卡,請收好,是你以後出入這裏的通行證。”
“還有以後?”千尋疑惑地接了過來。
林風見她的反應,不由好笑道,“這裏麵,不是龍潭虎穴吧?”
千尋幹幹地笑著,自是不好意思說她的不情願。
“進去吧,紀總在等你。”林風溫和地催著她,目光裏有不易察覺地別有深意。
門鈴聲打斷紀君陽的思緒,他拿起旁邊的搖控器按了一下。
千尋望著門徐徐而開,可門後卻空無一人,不禁有些發愣。
“還站在那裏幹什麽,要我來請嗎?”紀君陽的聲音從裏頭清冷地傳過來。
千尋翻了個白眼,這人說話怎麽老這副調調,她可不敢勞駕他大駕光臨了。走進去的時候,紀君陽早已將那份資料收藏了起來。
“紀總,這是您需要的文件。”
她用餘光掃過這個大廳,整個地麵是大理石鋪就,光鑒照人。空間很大,家具不多,可件件一看都知道是精品,她也叫不上牌名來。黑白是最原始的顏色,在這裏得到淋漓盡致的發揮,就像他曾經經曆過的兩個世界。
紀君陽接過去,掃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句,“廚房裏已經準備了菜,溫助理,把中飯做好後來三樓的書房叫我。”
千尋瞪大了眼,望著正起身的他,“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溫小姐,你當然不是我的保姆,但你是我的助理,除了二十四小時待崗,隨傳隨到,還包括一部分私人生活的打理。另外,溫助理不是還欠我一頓飯嗎?我知道最近溫助理的手頭有點兒緊,所以叫人先買了菜,你負責下廚就好。我覺得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溫助理,你認為呢?”
千尋在腹中暗誹,你當然美了。可想著自己扁扁的錢袋,又不禁氣短。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叫他現在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官呢。
見她半天沒動,紀君陽微微挑起眉,“溫助理,可別告訴我,你不會做菜。”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也是,現在不會做菜的女人多的是,怕油煙之氣熏了皮膚。溫助理不會,那也不是件丟臉的事,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嚐試一下。”
“誰說我不會做了。”千尋哼了一聲,明知道被算計,她還是上了他的鉤,沒大好氣地問,“廚房在哪?”
“左邊,一直往裏走,再往右,做個兩葷一素一湯吧。”紀君陽指點方向並下達命令。
有錢人家的廚房就是不一樣,一邊是中式,一邊西式,還有大小兩個餐廳,麵積加起來,比她的家三室兩廳隻怕還要大。
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也不怕浪費。
冰箱裏的食材應有盡有,廚具與調料齊全,甚至還配了印花小圍裙。千尋挽起袖子,動作麻利地開始幹活。湯是排骨冬瓜湯;魚用蒸的,加了點臘八豆;肉絲配上芹菜小炒,再炒了盤上海青。
她的手藝雖然比不上酒店裏的大廚,但幾個家常小炒還是難不倒她。她曾伺候過他的胃,不知道這些年過去,是否有改變。
將一切擺上桌,千尋上三樓去叫他。書房的門是敞開的,一走近便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好了,雅楠,聽話,我過幾天就回來,你身體不太好,別太任性……”
千尋心隱隱地抽搐了一下,原來,他終究是要走的,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
這個城市,留不住他。
她退到門外邊,靠著一側的牆,靜靜聽著他溫言細語地打完電話,真溫柔,幾近寵溺的語氣。
他對那個女人的耐性,可真好,不像她剛認識他的時候,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每個人,都會遇到生命裏的克星吧,為了那人,可以改變自己的一切壞習氣,隻為討那人的歡心。
“你站這裏做什麽?”紀君陽突然出現在門口,微微不悅地看著她,口氣微嚴,像是她窺探他什麽似的。
千尋微微一怔,淡淡地答,“沒什麽,飯菜做好了,準備叫你下去吃,可你在打電話,不想打擾你,所以就在這裏等。”
她別開他的目光悄悄地眨了下眼睛,睫毛處,微有濕光。她可沒有偷聽的嗜好,隻是碰巧撞上了,讓她更加地清醒而已。
紀君陽望著她先行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眸光越發地複雜難測起來。他隨後下樓,千尋已經解下了圍裙歸於原處,“紀總,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去上班了。”
“你的工作地點,並不僅僅隻在辦公室。再說,溫助理請我吃飯,自己卻先走了,是不是缺了點誠意。”
千尋再去拿了副碗筷,心中碎碎念道,要不是怕安安泄露了秘密,我才不會答應請你吃什麽飯。
可這樣的話,她斷不可能跟他說。盛了飯,便埋頭扒著飯粒,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一時忍不住問他是否還記得當年荷花塘的丫頭。
紀君陽蹙著眉挑起一根芹菜,“溫助理……”
千尋微微抬頭,看他的表情,依舊如同五年前那樣,聞到芹菜味的那副糾結模樣,低落的心情忽然間有些好轉。
她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清楚這麽做是為了捉弄他,還是為了掩飾自己對他喜好的了解。
“飯菜不合紀總的味口?”千尋有些無辜地問。
“沒什麽,隻是忘了告訴你,芹菜和香菜,還有西蘭花,是我不愛吃的。”紀君陽將那根芹菜丟在了桌子上,淡淡的眉色掩藏著內心的失落。
他的丫頭,知道他不愛吃這些,雖然會教育他好孩子不能挑食之類的,可也從不讓這些上桌。可麵前的女人,一臉無知的模樣,難道是他的直覺出了錯?
可這菜的味道,落在嘴裏,卻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千尋微笑地,“紀總,我隻看見過小孩挑食的,大人挑食成你這樣的,你是第一個,芹菜有什麽不好,又不是毒藥,居然讓你有種赴戰場的表情,說出去我估計會跌落一地的眼鏡。”
“那又怎樣?”紀君陽不以為意,“你就沒有不愛吃的?”
千尋聳聳肩,“目前來說,還沒有發現。”
兩個人的談話,陷入沉默,似乎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題,隻聽得到細細咀嚼的聲音。
千尋如坐針氈,這樣的感覺讓她沮喪,曾經她在他的麵前可以肆無忌憚,可是現在卻總是要捏著份小心翼翼,說話需要思前顧後。
這種感覺,讓她挺難受的,憋得慌,飯菜送進嘴裏,失了原來的味道。
“我吃飽了,您慢慢吃,等會我來洗碗。”她匆匆擱下碗筷,也不管他的目光,便起身走出了餐廳。
客廳的電視開在那裏,她坐到沙發裏拿起搖控換台,換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要看的,有些心不在蔫。和他呆在一起,是件危險的事,她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紀君陽過來的時候,她慌忙站起來,“我去刷碗。”
“不用了,我已經洗好了。”紀君陽淡淡道。
果然,她看到他手上殘留的水濕。
“那有什麽工作,請紀總吩咐。”麵對著他那種迫人的氣勢,千尋總有一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接觸久了,才知道,這個男人,和記憶中的大不一樣。他變得深不可測,不再將喜怒哀樂寫在臉上,總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摸不準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猜測對她來說,是件危險的事,她怕自己尚未猜出他的心思,自己就先陷了進去。
“也沒什麽,就是你得跟我出趟差。”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這種臨時起意對他來說,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千尋一愣,“現在?”
“有問題?”紀君陽不悅地反問。
“大問題沒有,我能否問下,是去哪裏,要去幾天?”
“三亞,三五天說不定,半個月也有可能。”
“那你總得允許我先回家準備幾件衣服吧。”
三亞全年如春夏,氣候與洛市大不一樣,如果現在這一身穿著過去,那不得把她捂死。
要出差,也不早點跟她說,他悠悠閑閑一句話,她就得跟著手忙腳亂。千尋有點覺得,這紀君陽是不是要故意整她。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上三樓左手邊第二間臥室,替我收拾下行李,呆會車子去機場,會經過你家門口。”
紀君陽丟下這句話,便上了樓。
真把她當老媽子了,千尋在他身後恨恨地掄起了拳頭,真想一拳湊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