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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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衍在季晨楓家裏麵吃了一頓特別可口的晚餐,回到家裏的時候,將公司剩下還沒有處理的文件全部都弄完了。
外麵的天上,今天竟然出了星星,他直覺上,明天一定會是一個好天氣。
以前他總是覺得,光是靠自己的力量並不能夠拯救一切。
他想做的還不隻是眼前這一切,也沒有這麽輕易就可以解決。
曾經所認為的想法,他在努力的改觀自己的世界。
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像是對曾經的自己說出了再見,哪怕是有什麽問題,他也不覺得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影響。
那是一種自信,由來已久,對於他自己的信任。
在還沒有遇到季晨楓的時候,沈南衍就知道,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可因為一個人,他舍棄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他覺得,為愛,可以拋下一切。
但他終於明白過來,可能自己的等待什麽都換不回來。
未來的某一天,他會發現,那些屬於自己的終究還是會改變。
即便有多少的想法,也不能全然都說出來罷了。
再加上內心曾經的執念,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還有回頭的機會嗎?
季晨楓說,人活著要為了自己。
怎麽快樂就怎麽來,至於剩下的,他根本不需要去在乎,還會給自己的心裏麵留下些什麽。
本來以為可以等到歲月結束的時候,一切就都能說的明白了。
可現在想來,根本沒有那麽容易,就可以讓他放下自己的想法。
和季晨楓說的再多,到了實際行動的時候,總是很難做出決斷。
他總想著給彼此一個機會,可真相卻如此的殘忍。
他找不到讓自己徹底的解脫的辦法,隻能不斷的在旋渦之中徘徊。
甚至於他曾想過,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
於是這個晚上,沈南衍注定失眠。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喝多,不是這麽三言兩語就可以放下的。
再說,和季晨楓的茫然相比,沈南衍覺得自己還好,沒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磕磕絆絆。
在這一刻,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沈南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腦袋裏麵出現了很多的畫麵,能想出來的,又或者是想不明白的。
沈南衍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尤其是麵對這麽多的事情,他必須要明白,什麽才是自己身上的問題。
之前的時候,他一直就在想,要不是過往太過於沉浸在曾經的回憶中。
他的生命也不會變的這麽有始無終,看不明白過往,看不清楚自己。
沈南衍想過要多給自己幾個選擇,但他還是沒有做到。
後來的時候,他終於就明白了,不是說他決定要去做的時候,就給了他多少的想法。
而是他從來都沒明白,對自己來說,什麽才是最好的。
永遠都停留在原地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進步呢。
他試圖想著要和自己曾經的過往說再見,走到了最後,發現終歸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而已。
沈南衍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不意外的又看到了來送早餐的林瑜風,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像是太過於熟悉彼此了。
知道互相的喜好,能夠最及時的送上去自己的關心。
沈南衍雖然覺得有些麻煩,可林瑜風的關心,他不能拒絕。
要不然的話就是直接打臉了,沈南衍是覺得,像這種最普通的相處,並沒有什麽關係。
他和林瑜風之間是怎麽一回事,他們彼此心裏麵清楚就可以了。
不需要非得說出來,他早前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和這人之間,不能夠太認真,在說任何話的時候,都需要思考的清清楚楚。
在措辭上,哪怕是有一點的失誤,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
從最開始他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到現在,他儼然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態度,想來這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我和你說一件能令你開心的事情吧。”
聞言,沈南衍連頭都沒有抬,“你說,我聽著呢。”
“你之前托我打聽的事情,我有消息了,你要不要看。”
林瑜風說完,從身後拿了一個檔案出來。
上一次的時候,沈南衍將季晨楓的名字交給了林瑜風。
希望他能夠查到一些資料,這樣的話,兩個人之間辦起事情來就方便了很多。
總是覺得,季晨楓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些屈才。
沈南衍認為是人才就不能這樣被埋沒了,他還算的上是比較喜歡季晨楓的文字。
能從中讀出一些共鳴的態度來,對生活的,對世事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也想著給他一個機會。
沈南衍將林瑜風手中的資料給接了過來,看了兩眼,“想辦法把他給簽過來,條件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這種事情,他算不上是很擅長,但林瑜風一定是明白的。
交給他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了,之前的時候,是他們兩個人沒有想清楚,也不知道這個界限一念要劃到哪裏。
如今,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後,他就不用去擔心的那麽多了。
“你是認真的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主動的去簽一個作者,他到底是有什麽吸引你的地方,值得你這麽做?”
林瑜風很少見沈南衍這樣的表情,他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在提及季晨楓這個名字的時候,沈南衍的神情是不同的。
或許在每個人的生命之中,總會遇到那麽一個人,驚豔了你的歲月,讓你知道,會有不同。
“我是認真的,等他過來了以後,或許你就能夠明白我的用意了。我思考了很久,才明白,大概這就是緣分吧,遇到了就別放手。”
“更何況,眼下出版社的情況,也的確是需要注入一些新鮮的血液了。”
“我們要是一直這麽啃老本行的話,可能不知道會到什麽時候,出版社的這條路走著走著就散了。”
“你和我認識這麽長時間,應該知道,出版社想要有更好的發展,就必須要改革。”
“之前的時候,是我心軟,沒有狠下心來,要不然的話,可能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情況。”
沈南衍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自己有些後悔。
當初若是再勇敢一些的話,便不會麵對現在的狀況了。
那時候他的決斷,還沒有現在這麽果敢,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以為隻要思考的清楚,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可等了很長的時間以後,他才明白,沒有那麽簡單。
他並不能夠代表整個出版社上下,要是他所做的決定沒有人來配合的話,都是枉然。
“我倒是覺得你沒做錯什麽,我認識你的時候,你的性格就是這樣的,這麽多年了,都沒什麽太大的變化。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對自己仁慈一些呢,現在想來,好像也是我想錯了。”
林瑜風認真的思索了下沈南衍的話,好像分析的並沒有錯。
等了這麽長的時間,他終究還是看出了事情的本質。
這個出版社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不論是對誰來說,都不像之前那般,隨心所欲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了。
他們都等了太長的時間,要是在這條路上一直這麽下去的話,還能剩下什麽呢。
從最初的什麽都不懂,到現在,眼前已經看過了很多的風景。
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讓他放下對曾經過往的執著。
更多的是,他之前不懂沈南衍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終於是明白了。
之前找了再多的理由,都不如他親口說出來的痛快。
所謂的故事,都是從這裏開始的,自然要從這裏結束。
在所有人都不確定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事情產生的時候,他必須要知道,什麽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我最開始看到他文字的時候,原本也沒想的那麽多,後來仔細的閱讀起來,覺得,很符合當下的胃口。”
“他的微博,你回頭可以去看看。”
認識季晨楓的初衷,從來都不是為了利用他去做什麽,而是在這麽多的事情以後,他到底還是找大了一些適合季晨楓的。
與其永遠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寫手,還不如看一看到底什麽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他需要一個伯樂,來發現他的才華。
而沈南衍,並不介意做那一個伯樂。
認識了這麽長的時間,能夠感覺的到,在他的身上,並沒有被世俗所侵染,還可以看到他目光中的清澈。
那已經是他許久都不曾見過了,在這個社會裏麵,可能每個人都別有用心。
可在季晨楓的目光中,他看不到這些。
為什麽會執意將人給簽到自己的旗下,是因為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他,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他會讓人覺得,不管你什麽時候叫他,他都會在這裏,不會走的很遠。
他們之間,本來是沒有那麽多的接觸。
時間長了,就真的什麽都懂了。
根本就不用人去說什麽,在這個時間點上,沈南衍覺得緣分很巧妙,給他們彼此一個了解自己的機會。
更多的是,讓他在刹那之間就明白了,原來這麽長時間的等待,並算不上是浪費。
“你對他的評價,倒是挺高的,看來我還真的是不能小覷他了。”
“這樣,回頭我有空去接觸一下,看看你眼中如此完美的人,到底是怎樣的。”
聽到林瑜風的話,沈南衍笑了笑,“哪有什麽完美的人,不過就是很合我的胃口罷了,和他說話,會覺得很舒坦,就這麽簡單而已,要說還有什麽別的問題的話,我也說不清楚。”
曾經的時候,他倒是沒有想過那麽多。
之前總是以為在自己的世界裏麵,還沒有出現那麽多人的時候,也未曾想的那麽明白。
眼前的事情,讓他在不經意之間就覺得,好像沒有什麽好說的。
再加上,他也不需要知道的那麽多。
隻要能夠證明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那就夠了。
及接下來,就交給時間。
在所有的時間上,他的世界裏麵,沒出現任何人之前,是從來都不會給自己惹來那麽多麻煩的。
“被你說的,我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知道,我和你認識這麽久了,我們進入這個行業也很久了吧,你從來都沒有親自交代過什麽事情,就算是我說你應該出手拯救一下出版社的業績,你還是猶豫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回答我的,這麽看來,孰輕孰重,一下子就能夠分的清楚了。”
林瑜風從來都沒想過,會有一天能夠從沈南衍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在他的眼中,他就不像是一個會做這樣事情的人。
但事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不過倒也沒什麽關係,現在的沈南衍才是最正常的。
和之前什麽都不管的態度比起來,明顯現在的他,更加的讓人充滿了期待。
之前的時候,他從不覺得,會有什麽別的變化。
現在,林瑜風明白,他和沈南衍是不同世界裏麵的兩個人。
他們的想法不同,做法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林瑜風一向都是聽沈南衍的決斷,然後才去行事的。
可現在,他有些不明白,到底什麽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從他的口中,可能會發現許多讓你覺得意外的事情,林瑜風是覺得,在所有的問題還沒有開始之前,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堅持。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換做了他也是一樣。
曾經的執念,沒有那麽容易,說放下就放下。
這樣的結果,他等了很長的時間,幾句話,怎麽可能表達的出來他的感覺。
麵對沈南衍的時候,心裏麵,總是會想起年少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之間,那種無話不說的親密。
如今確實是怎麽樣都回不到過去了,就算是想起了什麽,又能夠如何。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止這麽多,在別人的眼中,他可能沒有任何的逐漸。
可偏偏,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要是有什麽變化的話,反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即便是有問題,也能夠一直等下去。
應該要麵對的人,他清楚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勸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