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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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青抓住沈南衍的這一件事情不放的時候,沈南衍卻定了回國的機票。
陸青聽到消息的時候,沈南衍人已經站在機場了。
他將車子開到了最大的馬力,才趕上見了沈南衍一麵。
沈南衍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配了一條牛仔褲,臉上帶著來時的那個墨鏡,雙手插在了褲兜裏麵,行李箱就放在他的身旁。
看不到他的目光,亦摸不透他的心裏麵在想什麽。
陸青總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長大了。
他父親離開的時候,沈南衍還隻有八歲,小小的年紀,分外的乖巧,說話的時候也是奶聲奶氣的。
十五年過去了,沈南衍已經長大了。
行事作風也已經有了改變,變得雷厲風行。
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質。
在他的身上,你再也找不出當年的一點點痕跡。
陸青透過他的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兄弟。
他們兩個人長得那麽像,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陸青從回憶裏麵走出來,快步的走了上去,一把按住沈南衍的行李箱。
看著他慢慢的轉過身,才開口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在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你不能回國。”
沈南衍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已經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做過,他們說的也沒錯,既然是事實,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說謊這種事情,我是做不來的,我不管你之前的安排是什麽,我的態度就是這樣。最多不就是身敗名裂,我承受的起。”
沈南衍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早在和秦止風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有想過,不是因為他什麽都不懂,而是因為太過於清楚,才對曾經的事情,記憶那麽深刻。
“你可以做的這麽瀟灑,甩一甩袖子,什麽都不管,我能嗎?”
“你讓我死後,九泉之下,怎麽去見你的父親?難道要我說,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兒子毀了自己嗎?”
“知道為什麽當初不擇手段的讓你進入公司嗎?就是想將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就能看住你了。”
“誰能想到,你竟然還是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來。”
陸青是恨鐵不成鋼,有些人都走了,可那是他最好的兄弟,說好了一輩子都不相負的人。
到了現在,你讓他放棄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那他還剩下了什麽?
沈南衍不理解他,陸青不怪他。
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他不懂。
如今呢,他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應該可以理解他的苦心了。
這漫長的歲月,他沒結婚,也沒有孩子。
他把沈南衍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照顧,難道最後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
陸青所求絕對不是如此,可沈南衍的性子,他多少也有所了解。
他認定了的事情,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隻要你矢口否認,剩下的所有事情我來安排。”
“就算是我一個作為父親的懇求,你就聽我一次不行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恨我,我想我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誤會的。”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陸青總是能夠看到,在沈南衍的眼神中,是那麽明顯的恨意。
而陸青,似乎還不明白,他究竟是做了什麽,能讓沈南衍表現的如此明顯。
“不了,我還有事,我期待著你們的處理結果。”
沈南衍伸手,拂去行李箱上的阻礙,然後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進入了檢票處。
父親,這個稱呼,對於他來說,已經太過於陌生。
已經離開的人,沒有必要再一次被提起。
就像是當年發生過的事情,更沒有非要揭穿出來的意思。
他要是早就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麽的話,更不會有這樣的心思,來應付陸青。
原本就知道,他的出現,不是為了什麽好事。
可偏偏,他這一次來了,也看到了這個人,便是心裏麵有再多不同的感受,都需要時間來撫平。
是不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放下,自己心裏麵的那些芥蒂。
感覺是一回事,說出來了以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曾經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擺在了明麵上,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就不能夠怪自己了。
聽著登機的聲音提醒,陸青的心裏麵,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沈南衍的身上,有一股像他父親的固執。
這大概是除了容貌以外,他們兩個人之間,最為相似的地方了吧。
每次看到沈南衍,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人。
多少年前的往事了,可到現在,他都沒有忘記。
所以,他不能看到沈南衍毀了自己,更是為了當初的一個承諾。
有些人走了,可他還是活在自己的心裏麵,永遠都沒有改變過。
陸青知道,自己的記憶,全部都停留在了某一個瞬間,他找不到最適合自己的究竟是什麽。
此時此刻,他所能夠做的,無非就是像曾經那樣,堅持自己的想法,全部都不用改變。
“阿衍,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陸青沒有再去阻攔沈南衍,回國是他的選擇,而善後的事情,隻能由他自己來。
沈南衍登記了以後,閉目眼神。
對於他來說,很多的事情,一時之間,好像什麽都說不明白。
為什麽會恨陸青,說起來這幾年,待他一直都不錯。
他父親走的早,從陸青那裏,他得到了很多的溫暖,可不是這樣,就能夠抹平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就算是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一個傻子,然而他自己知道,這還算不上結束。
沈南衍沒有追究過當年的事情,究竟誰對誰錯,可他堅信,每個人都有著逃脫不了的責任。
想抽身而出,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為什麽,他想要回國,因為隻有這裏,才是他的故土,才會讓他心生眷戀,不會想著離開。
單單憑借著一個故事證明不了什麽,就好像是一堆照片,又能怎樣呢。
他和秦止風之間,有關於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幾個人能夠說的明白。
他沒想過要讓自己抽身而退,甚至於是沈南衍知道,自己根本就走不掉。
他以為自己任性的活著,是為了更好的以後,如今才看的出來,是對曾經的過往,無法的釋懷。
在飛機上的時候,整個人的思緒似乎是更加的清晰了,頭腦也冷靜下來了。
陸青有一句話是說對了,雖然他不喜歡聽,可一旦和秦止風之前的事情被曝光出來,就真的是身敗名裂。
這幾天的晚上,他始終都在問自己,值得嗎?
為了一個早就不相幹的人,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他對得起自己嗎?
想來想去,都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是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他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後不後悔。
看起來什麽都是對的,可就是最後的結果,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下了飛機的時候,沈南衍都不知道,內心的抉擇到底是什麽。
回絕陸青的話,是認真的,也是他想過的。
可到了這裏,聞著熟悉的空氣,他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沈南衍沒有通知林瑜風,直接在機場攔了個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是下去。
沈南衍回了家,睡了一覺,日子過的有些糊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六。
然後等到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
林瑜風每周六會固定到沈南衍的家裏麵來給他打掃衛生,順便看看冰箱裏麵是不是還有東西。
哪怕是沈南衍去了國外,他都沒有忘記這一茬。
所以等他推門而進,看到屋子裏麵,躺在沙發上的沈南衍時,手中拎著的塑料袋直接掉在地上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沈南衍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下午,我也是剛回來不久,忘記今天周六了。”
聞言,林瑜風倒是笑了,“就算是記起來了又能怎麽樣,你也躲了好幾天了,就算是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這個時候都應該放下了,再這麽下去,也不過是折磨你自己罷了。”
“對了,你回總部有什麽事情嗎?”
沈南衍最怕的就是林瑜風這麽問,之所以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碰麵,是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
兩個人之間,應該要將怎麽樣的問題說清楚,才是最好的。
之前的時候,還感覺到,那些故事,沒那麽輕易就算了。
如今他才知道,原來這場故事,根本就那麽容易,就說的明白了。
“沒什麽大事。”
沈南衍的眼神有些躲閃,和平時的理直氣壯完全不同。
這一刻,他是有些心虛的。
尤其麵對的人是林瑜風時,他要是說出來,會起到什麽化學反應,完全不得而知。
“沒什麽大事,會忽然讓你回去,你莫不是把我給當成了一個傻子,你是真當我不了解他們這些人,還是怎樣?”
“你走的時候,我什麽都沒有說,是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是現在呢,我不插手,是因為我覺得,你一定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林瑜風彎腰,將塑料袋重新撿起來,然後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放到冰箱裏麵擺好。
“就算是你臉上的表情再怎麽平靜,可我有多了解你,你並非不清楚,你覺得單單是這樣,就能夠瞞過我嗎?”
要是這麽簡單的話,那還真的是什麽都不用說了。
就算是發生了再多的事情,沈南衍依舊會選擇隱瞞他。
“有那麽明顯嗎?”
沈南衍笑了起來,他早知道瞞不住林瑜風,所以這才是不想見他的原因,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
“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盡管說出來就好了,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解決,沒什麽大不了的。”
“兄弟這麽長時間了,你是什麽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
林瑜風將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好,從廚房裏麵拿出了酒,找了兩個杯子,倒好,端了過來。
一杯放在了沈南衍的麵前,另外一杯,他拿在手中。
“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總部將你叫回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我想你應該明白的,即便是你想要隱瞞,可最後的結果,你知道,不會太好。”
沈南衍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意去明白罷了。
早些年的時候,他就能夠感覺的到,這故事,根本就沒有如此簡單,能讓他的心裏麵產生那麽多的想法。
可提到了那個人,就相當於是讓他再回憶一次。
“陸青和我說,有人將我和秦止風的照片寄到了總公司裏麵,他要我否認,隻有這樣,他才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想了一下,拒絕了他。既然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何必要去解釋呢。更何況,我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問心無愧,憑什麽要把不屬於我的事情,強加到我的身上?”
而陸青口中,所能夠成為證據的照片,也不過就是勾肩搭背,相視而笑,僅此而已。
現在想來,他的過去,也沒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不會給人留下那麽多的把柄,的確就算是爆出來了,隻要他不承認,任何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可偏偏,他就是不想遂了那個人的意。
本來已經過了叛逆期,現在的沈南衍,活的跟一個小孩子一般。
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從不會在意,在這之後,他要麵對怎麽樣的結果。
“你到底是在置氣,還是心裏麵當真就是這麽想的?”
林瑜風聽他敘述完了以後,也開始在懷疑,他要是早就這麽做了的話,應該也不是現在這種結果吧。
“我也不明白,可我就是不想按照他安排的路走。所有人都說,我憑借著努力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我心裏麵明白,當初,就是他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將我欺騙過來的。適逢那個時候剛分手,我就破罐子破摔,沒有去管的那麽多。”
憤怒到極致的人,才不會去管,到底要麵對什麽,他隻要那個人清楚,他不是沒有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