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心之所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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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k得了淩飛揚的命令,直接去機場想要攔一下金喜平。
但是卻沒見到他本人,隻是見到了他的屬下,靠著電話,傳遞了幾個消息。
小k將金喜平的意思說給淩飛揚的時候,後者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仿佛一切都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老大,你是早就猜到了嗎?”
淩飛揚笑了笑,把玩著手機,目光看向遠方。
“他的疑心那麽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答應。就算是我以利益誘之,他也會思考一番才會答應和我見麵的。不過這件事情的話,不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了,難道還不清楚我做事的風格嗎?”
淩飛揚做事,向來穩妥。
這也是上麵為什麽總是放心將任務交給他的原因,因為淩飛揚能夠當機立斷,迅速的判斷出眼前的形勢,從來做出更好的選擇。
他從畢業了以後,就直接開始從臥底做起。
這麽多年,換了無數個身份,唯一保留到現在的,就是黑道大佬的身份。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可以釣出許多條大魚。
他立過很多功,在他的秘密基地,早就已經擺滿了很多的勳章。
那是他準備送給顧安森的禮物,作為一別經年,再度重逢的驚喜。
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的約定,一直都在他的心裏麵,從來都未曾忘卻。
他也曾想過,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和顧安森和盤托出,絕對不會再這麽隱瞞下去了。
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需要麵對多少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在什麽時候遇到危險。
在無數個黑夜,他的思念如影隨形,根本就沒有辦法放下。
關於顧安森,他實在是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如果不曾遇見的話,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難以抉擇了。
可時光不能倒流,他們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他也不能對顧安森選擇避而不見,更無法阻斷自己的思念,所以他就這樣,一邊念著,又一邊相互折磨著。
“老大,你說你這又是何必,你直接和他說清楚不就好了嗎?”
“我也想,可我現在不能那麽做,你不知道,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並非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像我所認為的那樣,得到很好的解決。我和他兩個人之間,已經錯過了太久。我沒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對他講。就像是他看我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變過。”
淩飛揚的身上有太多的無奈,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本來以為,要是這樣的話,就能將所有的故事都記在自己的心裏麵,那樣也好。
可並不是,每次隻要一看到顧安森的目光,他的心也會跟著痛。
說什麽放下,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話罷了。
“我也曾試圖安慰過自己,可我還是沒辦法,我以為隻要我不見他,就可以忘記這段時間發生過的事,可捫心自問,我做不到。”
淩飛揚向後仰去,整個人靠在沙發上。
“我隻能趁著我力所能及的範圍,盡力的去幫他做一些事情,要是這樣能幫上他的話,我也就沒什麽遺憾了。至於我和他之間,什麽時候才能相認,那就一直等著好了。”
“就算是現在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在他的心裏麵,我怕是早就已經處在萬劫不複的地位了。”
萬丈深淵,他走錯一步,就會不了頭。
顧安森怎麽想他,其實這不重要。
因為淩飛揚早就明白,他不能說出來自己的秘密。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忍受多長時間的煎熬,可看著顧安森開心的樣子,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好了,以後這件事情就不要提起了。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要一直討論這個問題。”
“況且,這也不是你該關心的。”
淩飛揚知道小k跟了自己很長時間,很多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但淩飛揚也不想自己的身邊,再有一個隨時隨地提起顧安森的人。
不管是為了什麽,他不願意。
縱然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他的麵前,可心裏麵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他內心的執著,是一直以來都不曾放棄的想法。
“我之後會和金喜平再行約定一個見麵的時間,他的意思,我大抵上已經了解了。既然要做的話,那還不如就將事情給鬧大,反正我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之後就算是有再多的事情,我也不會在乎。我隻要他平安,這就是我的底線。”
淩飛揚不是對每一件事情都會很執著,隻是有些時候,他堅持自己的想法,他覺得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的心裏麵好受一些。
不管在這之後,還有什麽等待著他,他都可以照單全收。
當初決定要這麽做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沒有退路。
他的信仰,還有他的心之所向,都堅持要這麽做。
所以他覺得,自己心裏麵的那些小秘密,總有一天是掩藏不住的。
以前他也有過心思很單純的時候,但絕對不是現在。
放棄了那種掙紮的感覺,要比現在好上很多。
往事如煙,隨風散去,他什麽時候才能夠做回自己,他不清楚。
可若是一直這樣堅持下去的話,應該會有雲開霧散的那一天吧。
他也不知道,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到底還剩下了些什麽。
他所有的堅持,是一場笑話,還是什麽,全然不清楚。
淩飛揚的內心,隻知道,他不可以放棄。
顧安森都還在一直尋找著他的蹤跡,他就更沒有理解,在這個時候,退縮。
他答應過顧安森,總有一天,要完成他的願望。
而淩飛揚最大的願望,就是強大到,哪怕是有一天,他們兩個攜手並肩站在所有的人麵前,也不會有人去質疑他們,更不要去懷疑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這就是他心裏麵所想的,從小的時候就有這樣堅定的信念。
即便是到了今天,他也一直在想,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過淩飛揚內心很明白,他的執著,是總有一天,會讓他找到自己的方向。
等到那個時候,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阻攔他。
從一開始的時候,淩飛揚就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切了。
顧安森對於他的誤會,很深很深。
不是幾句話就能夠及解釋的清楚,也不是一時間就可以讓他明白,他悄無聲息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
他不光是為了等一個機會,而是內心有所求,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在他離開的那一年,淩飛揚就知道,在這之後想要見到顧安森,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現在想想,和少時那一別,十五年過去了。
顧安森的樣子,和小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隻不過眉宇間增添了幾分淩厲。
大概是因為做了警察的原因吧,他的身上多了另外一種氣質。
他們決定從小時候實現的夢想,他們都還在堅持,誰都不曾放棄。
那時候他們曾經一起定下的誓言,從來都沒有任何的懷疑。
淩飛揚知道,顧安森這一路走的有多麽艱難,在見到他的時候,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告訴他一切的。
可最後那一刹那,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他說了,就是毀了一切。
兩個人的前途,包括他們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努力。
淩飛揚自己倒是沒有什麽關係,可他不想毀了顧安森。
關鍵的時候,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告訴他自己不能夠衝動。
以後他們的路還長著呢,絕對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在他這裏出現什麽問題。
否則等到和盤托出的時候,他要怎麽解釋,才能夠挽回這一切。
好在顧安森倒是沒有懷疑過這些,他所認為的和淩飛揚之間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這個緣由。
最初的時候,淩飛揚是真的沒有在意過那麽多。
可現在情勢不同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不可能隨心所欲的在一起。
更多的是,就連見麵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淩飛揚知道,他們的選擇都沒有錯,可是時間上,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辦才好。
原本挺好的事情,摻雜了這麽多的因素在裏麵以後,反而會束縛了他們。
接下來所邁出的每一步,都顯得尤為重要。
他不敢輕易的就做出抉擇,害怕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會帶來什麽麻煩。
淩飛揚在臥底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很久,他不在乎麵對自己的是什麽。
可顧安森不同,他好好的,淩飛揚並不想將這個人給牽扯進來。
既然沒遇見他的時候,他的生活過的挺好,為什麽還要去打擾他呢。
他當初回來的時候,不過就是想著再見他一麵,確定他平安,那就足夠了。
從來都沒想過這麽多,可如今,該發生的也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在顧安森的心裏麵到底留下了什麽樣的印象,他有些不清楚。
可淩飛揚清楚的記得,顧安森看向自己的神情,他有些絕望,也不清楚再開口的時候,顧安森是否還會相信自己。
可走到現在,他別無選擇。
除了繼續錯下去,沒有辦法。
淩飛揚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努力的去壓抑這一切。
可故事的結局,不是由他來寫。
他不是最終的決策人,他也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麽樣。
曾經,他想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如果顧安森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有什麽樣的話等著自己。
大概的情況,淩飛揚是能夠想的到的。
如今時間過的越來越快,他們兩個人接觸的時間還有很多,不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的。
而對淩飛揚來說,他所參與的每一件事情,不過就是為了確定顧安森能不能平安。
他承認自己感情用事了,都說要是大局為重,可他還是堅持己見了。
明知道這麽做不對,還要孤注一擲,淩飛揚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越是不清楚不可為而為之,他始終都是在自己的路上,做著不同的事情,那個時候,淩飛揚考慮過很多的事情,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認為對的。
無論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隻要心裏麵的感覺不變,那麽這份感情就不會變。
關於顧安森,他還有很多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思念,怎麽能是三言兩語就說完的。
淩飛揚記得顧安森的生日,冒著危險,也想要為他送去一份生日蛋糕。
當初說過要陪他一起過生日的,分開的這麽多年,始終都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
如今終於見到了,怎麽可能還眼睜睜的看著呢。
淩飛揚並不是什麽無情的人,相反,他情深。
這麽多年,多惦念的就隻有一個顧安森而已。
不管什麽時候都想著念著,受不了這份相思之苦的時候,就拿出來照片看一看。
可不管怎樣,都還不是相認的時候,時機不對,場景也不對。
大敵當前,說什麽都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淩飛揚覺得有很多時候,自己是自私的。
他從來都沒有站在顧安森的角度去考慮過這些事情問題,他隻是一味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了顧安森的身上,明知道這麽做不對,卻還是做了。
他這個人,從小的時候就很霸道,哪怕是到了現在,也還是變化不大。
如果顧安森真的知道,也不清楚究竟是好還是壞。
隔了這麽多年,應該說些什麽,反倒是淩飛揚有些不確定了。
對於顧安森的感情,他倒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數年如一日的沒有任何的變化,相反的是他自己有些不知道,到底是在做什麽了。
那份堅持,為什麽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有多少次,淩飛揚想要和顧安森,不要對於過往那麽執著了,也許他根本互惠等到什麽結果。
可這麽殘忍的話,他無法說出口。
他實在是太清楚,這個人在自己的身上,傾注了多少的愛恨。
淩飛揚根本不忍心將這樣的話說給他聽,更不想斬斷他最後的念想,也許會開始的時候,是很難的事情。
可時間一場,也就不會在乎的那麽多了。
因為無論怎樣,到最後,他們終究是會碰麵的。可能時間會有些長,可隻要一直等下去,不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