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愁伊心闕光陰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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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著夏慕靈離開,思緒漸漸哀沉。
    在這宮闈中,能有多少人保持入宮前的那份純心。
    慕靈,這一次我幫了你,以後的路便要你自己走了。
    你哥信我,可我不信任何人。
    千傳回眸,不過是在一顰一笑間暗藏一把匕首罷了。
    紫菱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她的餘光中,淺淺地笑意帶著幾分傷感之意:“紫菱,你就不想問一下,姝妃與我說了些什麽?”
    搖著頭,並不想過多去過問:“就算奴婢不問,娘娘也會說。”
    她倒是忘了,紫菱當初是誰的人。微微揚起唇角,輕描淡寫著:“她想侍寢,來找我幫忙。”
    “若紫菱沒猜錯,娘娘已然答應了。”縱使自己為皇上出了主意,已然是心有愧疚。可如今這番做,倒是著實傷了皇上的心。“娘娘,紫菱說句不好聽的話。皇上找誰侍寢,沒人能替他做主。要是皇上知曉娘娘這麽做,怕是……”
    紫菱不敢往下說道,她不敢斷定皇上會如何做。
    眼眸空洞,無任何色彩去添加那靈動地眸:“這樣,就兩清了。”
    兩清?
    紫菱不懂為何意。
    隻知道人生在世,諸多無奈。
    紫菱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將自己哥哥說的話告知娘娘。就連皇上也在懷疑夏慕靈身邊的婢女,還一直在調查她的身份,可依然無法得知她是何許人。
    走進她身側,別過頭輕聲道:“娘娘,奴婢還是勸娘娘今後少與姝妃多來往。”
    “為何?”對紫菱的話百般不解,疑惑道。
    “起碼她要求侍寢這事來講,並非可信之人。”利用值得信任人的來滿足自己需求之人,豈是善類。
    試問,後宮哪個女人的心依舊如初。
    “此事,我自由分寸。”
    葉漪蘭從不在意侍寢二字,既然她已答應夏慕靈,便一定幫她。
    他願不願意,與自己無關。
    走到紫玉蘭下,將手中的花瓣輕放在地下。抬眸,又見清晰可見的‘蘭’,淺淺一笑而過。
    凋落的紫玉蘭,宛如她的心境。
    心涼,亦是枯萎。
    心愁,亦是凋零。
    花有重開日,人隻有一生。
    佛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
    一路見夏慕靈如此憂愁,心中暗自偷笑了一番,抿了抿偷抹的嘴角:“如何?宸昭儀可是拒絕了?”
    “她沒有拒絕。”夏慕靈一直在思慮她所說的話,自己確實無法與她相提並論。論容貌,自己也不她差。
    若論喜歡皇上,她才是那個為皇上癡心的人。
    嘴角浮現著一絲笑裏藏刀,嫵媚地笑著:“那奴婢可要恭喜娘娘了。”
    她竟然沒將皇上受傷一事告知夏慕靈,也不知她心存什麽心思。
    聽聞,雙手緊緊相握。停在原地,轉身看向她,那眸中迸發出一絲怒意,直射蘭姍的眸子,字字相咬,輕聲道:“恭喜什麽,她隻幫我這一次。”
    “後宮哪個女人肯願自己得來的恩寵讓給別人。”
    蘭姍此話,說的並無道理
    換成她自己,豈會願意將自己男人就這拱手讓人。
    對視她的眸子,想知道她到底想說些什麽。
    “你不覺得,宸昭儀從不嫉妒。試想,若他們兩情相悅,宸昭儀又為何要答應此事?”
    蘭姍本以為葉漪蘭會拒絕此事,再向她說明皇上受傷一事。葉漪蘭這一同意,倒是讓她知曉了一個秘密。
    嘴角吐露出得意笑意,仿佛將她的把柄拿捏在手中的感覺。
    “這……”此事,她也說不上來的奇怪。總覺得有種直覺,他們的之前感情很微妙。
    “我倒是偷偷得知一件事。”將她拉入樹叢中,故意四處張望。伏在她耳畔,娓娓道來:“據說,皇上那日確實與宸昭儀出宮遊玩,並非體恤民情。那晚皇上為了保護宸昭儀,才受的傷。皇上為何在受傷的第二日晚回宮,便是為了堵住悠悠之口。”
    “可是她那日並不是這樣說的,難不成她為了掩飾皇上的傷勢,在欺騙我?”
    嘲諷地衝著自己笑著,腿軟到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她一直都在欺騙著自己:葉漪蘭,你明知道我愛慕皇上,你有告訴我又何妨。為何連我都要堤防。我如此信你,你卻如此待我。
    夏慕靈隻是氣她不信任自己,怪不得那日要阻止著自己去見皇上,就是為了掩飾他們出宮的秘密。
    狐疑地目光偷瞄她的反應:“娘娘,還覺得此人可信?”
    “她這麽做,不過是為了皇上。”她想明白了,她隻是恨她們之間沒了往日那般的信任。可細細想來,她如此做法也是有道理的。浮躁不定地心,漸漸緩和下來。
    “可皇上是為了她。”她可是看得明白,見她早已被愛衝昏了頭,自然不會如此覺得。傲視眼眸,逼近著她,讓她無路可退。“若天下得知,皇上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朝廷大事,她便會成為紅顏禍水。試想,皇上會給她留有這個罪名?”
    紅顏禍水?
    罪名?
    那也好比,在後宮無人問津地好。
    “若是皇後知道此事,會不會……”蘭姍故意挑了一下眉,拉長聲線,時不時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閉上你的嘴。”嚴肅的眸子警告她。“此事,你我二人知曉便可。萬不可再泄露出去。”
    翹著狡詐笑意,問道:“娘娘為了皇上,還是為了宸昭儀?”
    “本宮,自然是為了皇上。”既然她都能為了皇上,自己為何不能。這後宮,並不是隻有她一個妃子。
    葉漪蘭,何時我們之間才能彼此相待。
    我寧願相信,蘭姍說的是假話,亦願信你。
    秋風無情地帶走地上的塵埃,隻留下片片枯葉。
    花開花落,四季輪回光陰墮。
    舉杯邀月,人間滄桑數寥落。
    青燈古佛,前塵諸多煩憂纏。
    清風徐來,衣決飄飄燈火搖。
    不見思愁,隻許君心藏懷中。
    紫菱見娘娘正要就寢,稟告著:“娘娘,夏公公托人來相告,今日皇上來沁蘭殿就寢。”
    “快回絕了吧。”今夜,她不想見到他,怕二人又因某事相爭。冷漠道。
    “娘娘,這等好事,多少女人可遇不可求的。豈能回絕了。”彩鳳倒是覺得此事是好事,回絕了倒覺得可惜了。
    彩鳳說的確實在理,她不能因此事而得罪了皇上。著急模樣,提醒著她今日所答應的事:“可娘娘今日答應過姝妃娘娘的。”
    “你這讓我如何開口?”
    葉漪蘭剛要開口,毫無預兆的他便出現在寢宮內。笑顏道:“何事不能開口?”
    兩人慌忙地請安著:“奴婢參見皇上。”
    慕容灝宸並未在意她們二人的舉止,直徑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心情極好地吩咐著她們二人:“這裏不需要你們伺候,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皇上今早離去對臣妾可是從未看過一眼,今晚怎麽倒是來了?”他此刻的出現,著實讓她意外。悄無聲息地進入沁蘭殿,絲毫沒有任何聲音。
    “朕的後宮,朕想來便來,愛妃這是要趕朕走?”戲謔的口吻,看著她。站起身子走到她麵前,伸開雙臂:“替朕寬衣。”
    葉漪蘭依然站在原地,並未想要伺候他的用意。
    “愛妃,若不會伺候朕,朕倒是可以教教你。”
    慕容灝宸邪眸目光盯著她,伸出手正要觸碰她的單衣,此刻是她唯一的機會,跪在地上,磕頭道:“皇上寵幸臣妾已榮幸,臣妾自然感激涕零。”
    停留在半空的手,微眯的雙眼看向地上的她,沙啞般的發出絲絲怒意:“葉漪蘭,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此事既然已到這個份上,她不能再猶豫不決。抬起眸,直視他那深邃的眸子:“姝妃愛慕皇上多年,皇上不該辜負這樣的女子。”
    蹲在她麵前,捏著下顎。葉漪蘭能感覺到他的力道微微用力,似笑非笑中蘊藏著不屑的笑意:“你這大度可倒是堪比當一個皇後。”
    “你若是皇後,朕立馬便應,可你不是,沒資格跟朕談條件。”眸中氤氳的一團怒意,他一直在隱忍。
    “可眾多妃子中,皇上可有寵幸過誰?在外人眼中,早已視為臣妾得到寵信。臣妾,可怕最有資格與皇上談條件。”
    她執意如此,便敢肯定定是有人與她說道了何話,她才會如此做。捧著她的臉,犀利地眸光漸漸變得溫和:“告訴朕,可是誰逼迫你了?”
    搖著頭,淡漠道:“沒有人逼迫臣妾,是臣妾自己想通了。”
    慕容灝宸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哪怕他們之間有爭吵,亦不會如此。
    他不寵幸後宮那些女子,為的就讓她知道自己對她的心意。今日,她竟然說出如此無情的話,倒是令自己心寒了。
    手漸漸伸向她的脖子,用了幾分力道,凝視著。沙啞地怒意,警告著:“朕告訴你葉漪蘭,朕寵幸你你該感到榮幸,而不該利用朕對你的寵幸,跟朕談條件。”
    “臣妾,從未承認過是皇上的女人。不過是一紙婚約,並不做數。”
    此番話徹底激怒了他,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見她漲紅的臉,執拗到不肯絲毫地向自己求饒。這副模樣,他頓時開悟。立即收手,顫抖地手在她的頸脖輕輕揉捏緩解她的疼痛。她的眸中竟然一絲畏懼都沒有,直視著。他居然害怕她這副模樣,怕一瞬間會失去了她。害怕地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著她:“葉漪蘭你打算地可真精妙,故意氣朕,讓朕離去,你好得逞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