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思綾縈繞心中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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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稀稀落落的雨聲,滴落在地上,如一朵初放的花兒,徐徐綻開著。
    清脆的聲音,如女子彈指奏樂。
    站在窗口,凝望著。伸手觸碰那滴落的雨水,不似冬日的冰涼,可心頭的涼意又有誰可懂。
    將窗門緊緊關上,轉身看向桌前的那封信:卿卿曾一夢至往昔,墨色暈染紙宣意。
    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已書信往來。可她,今日卻毫無心意。
    自打寒莘出現後,她所有想要遺忘的事,都一一浮現了出來。她越想逃離,卻始終也無法逃脫。
    這幾日,她靜下心來想了些日子,她不能再逃避了。可是,她無法麵對寒莘。
    在她腦海裏,她居然萌發了一個念頭,多年來的心願或許可以達成,什麽是涅槃重生。
    拾起身邊放傘,撐起油紙傘走在雨中,漸行漸遠的人兒如同消失在雨霧中。
    這一路,她盡量地避開所有的人群,環顧了一下四周,抬頭望著那樓閣。眼眸中,迸發出一抹傲慢的目光。
    走到門外,隱隱約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她正要湊近聽時,聽到一個清脆地聲音,緊接著一聲低沉地聲音迅速傳來:“給我進來。”
    蘭姍一愣,將傘放在一旁,將門推開見地上零碎的杯子,方才定是他砸向這扇門。
    眼眸看向他,見他與身旁的人在耳畔不知說道了些,正要上前時,那人往後退了一步。
    “屬下告退。”
    蘭姍的目光一直隨著那人的身影而看去,懷疑的緊蹙地眉宇。
    子陵的雙眸迸發出一股冷傲的氣焰,怒然地看著她:“你在看什麽?”
    方才若不是他見到一抹人影,偷偷摸摸地在門外,他又豈會將事情草率地吩咐下去。
    倒是不知,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麽。
    她看著他不屑地輕哼著,與他一同坐下,端起茶壺往自己的茶杯裏倒著:“倒是好奇,你們之間談論了些什麽?”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想必今日她前來定有事相商。以往的她,定不會在白日裏找他。
    意味深長地笑意,如此的細膩柔和。那抹遠山邊的涼意,漸漸向她襲來:“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還是好好地當姝妃身邊的奴婢吧!”
    奴婢?
    她從出生開始,便注定是奴婢。
    難不成,奴婢的命是如此的卑微,就該低人一等?
    她身上的流著的可是北漠最尊貴的血脈,命運不該變成這樣。
    “原來,在你們眼裏,我不便隻有做奴婢的命?”不屑的蔑視著。細細端詳著茶杯,苦笑著。“要是,有酒就好了。”
    “你來此處,到底是為了什麽?”看著她自暴自棄地模樣,還真不知她到底意欲何為。
    蘭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在拐彎抹角著,便道:“聽說,公主要和親。而公主,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是不是?”
    她知道寒莘對於和親一事並不願意,而她對她的了解,豈會為了朝政之事將自己的一生都被搭進去了。
    寒莘不會,而她會。
    畢竟,她此刻為了自己定要爭取一個機會。她本身就是公主,不過是身份有別,如今她要為自己反正。
    聽她這番話,子陵的嘴角揚起淺意的笑意,洗耳恭聽著:“這與你,又有何幹係?”
    “我替公主和親,如何?”
    “你簡直就是瘋了。”
    子陵聽到這番話,立即站起身子,低沉地聲音一字一句咬著極其的清楚:“北漠最尊貴的血統,便隻有她,你一個奴婢,也想當公主?簡直做夢。”
    他都不知,蘭珊是如何為說出這番話來。
    人人都知道寒莘是過來和親的,又豈能多出一個北漠的公主來。
    做夢?
    可他豈會知道,自己就是公主,不過是被人遺棄的公主罷了。
    在北漠的皇宮中,她一直躲躲藏藏,即使為了不讓任何知道,她就是他們口中的孽種。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為何不能在宣都安心的過完此生。
    她既然已經找到了心儀之人,又有如此好的機會,她自然得好好利用這番機會,不受皇宮的約束,安安心心的當他的妻子。
    眼眸中所迸發出來的高傲的目光,漸漸得陷入著回憶,輕描淡寫道:“我記得北漠皇室中,有位由奴婢所生的公主,到是聽說當年下毒差點害死公主殿下,被發往軍妓處,生死未卜。為何,我不能代替她?”
    此刻她還不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的身份,畢竟他是北漠王最信任的使臣,不知他會在背地說些什麽,而他的一切,都似乎成了秘密。
    她不能信任他,畢竟此人的所有的謀劃都極其的有心計。
    對子陵來說,這風險極其的大,為了他自己不能冒著這樣的危險,他既要收到情報,既要拿和親一事壓製他們,自然得做到兩全其美。
    “就因是奴婢所生的公主,自然比不上嫡出與庶出。”
    蘭珊站起身走到他身後,她不知他到底猶豫什麽,怒然地質問道:“可公主,她不該被你們掌控。北漠王便隻有她一個親生的妹妹,他這番做是不是他過分了。”
    “放肆。”
    聽聞聽我跟,子陵毫無留情地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眼眸中那狠厲的目光折射而來:“豈能你一個奴婢來議論,北漠王的不是。”
    那一掌極為的狠厲,蘭珊捂著那張灼熱的臉頰,恨意的眸子盯著他。肆意地狂笑著:“如此好的機會,竟然浪費在公主殿下的手中,北漠王打的一個算盤,怕是要毀了。”
    “站住!”子陵喊住欲要走的她,方才她那句話,自己倒是很想聽一聽。“此話怎講?”
    嘴角微微上揚,不屑地輕哼著,“既然你都拒絕我的請求,我又為何要告訴你。”
    聽聞,一把摟著她的藥,托起她的身子與自己緊緊想貼,邪魅一笑:“你不說,我又豈會知道你又有何想法?”
    “我比公主,更有利用價值。”
    蘭珊的這句話,足矣說明一切。
    “利用價值?”
    這個利用價值,早在之前她便是他自己所選中的細作混入這裏而已,到此刻他都沒發現她有用處,竟然卻對自己說‘利用價值’。
    蘭珊見他這懷疑的目光,便知道他對自己所說的完全不信。堅定的眸子,看著他:“公主向來頑劣,你們就不怕公主表麵答應,背後逃走不成?”
    逃走?
    細細想來這件事,她卻是做過。但也不保證,沒有下一次。
    “此事,容我再想想。”
    在她腰中的手漸漸地鬆開,一人獨自坐著靜靜地思考著。
    站在原地,靜靜地凝視著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淩亂的發絲,長舒了一口氣。泠然道:“我在勸你一句,事成之後,請你放過我。”
    其實,她要的不多,隻想得到那個位置後,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自由罷了。
    ”沒想到,夏千亦竟然有如此的魄力。”
    放過?
    似乎,他從未打算真正地想要放過她。唇邊揚起那一抹,狡詐般的笑意,微微勾起:“可是,我有一事沒有告訴你。”
    “何事?”
    一聽到他這番話後,蘭珊雖表麵極其的鎮定,可是內心早已波瀾起伏。
    “你可知,夏千亦一直喜歡的都是葉漪蘭。隻是他,從未對她表明心跡罷了。”
    聽聞,蘭珊隱藏在袖口的雙手,緊緊地相握,所有的恨意全都在拳中。
    她不信,此事會在自己的身上會發生兩次。對於王爺,她對他早已死心,而對夏千亦早已付出真心。這等胡話,她豈會去相信。
    見她不語,繼續故意說道著:“不然,你與她的容顏極其相似,他豈會將你留在身邊。這點,怕是與王爺相似。”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他的這番話,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可偏偏她的心忽然暗了下來,明知道他是故意在於自己說,可是經曆過王爺的事情後,她還是有一絲的後怕。
    為何,她所愛的人,都是喜歡歡葉漪蘭。
    就連,她想要接近慕容灝宸,也無濟於事。
    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慵懶道:“信不信,由你。”
    看著他拿出一把匕首,極為仔細地擦拭著,這是北漠皇室男子所佩戴的。他這個人,從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便覺得他隱藏了許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蘭珊並未注意那把匕首有行字,便轉身離去。拾起地上的雨傘,又在一次的在雨中走著。
    見況,子陵走到窗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嘴角透露出一股意味深長的笑意,暗自道:蘭珊,我倒是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可你從未幫我實現我想要達到的目的。為了一個男人,便讓你如此傾心。早知如此,就不該將你交於夏千亦。
    手中那把匕首,卻伸向她的背影。嘴角勾勒的笑意,氤氳眼眸中透露出一抹嗜血。
    “娘娘,怎麽出來?”
    “你去哪兒了?”
    “就是出去散心了。娘娘也要懷疑?”
    夏暮靈對她本身就充滿了懷疑,自然對她極其的不放心。
    環顧了一下周圍,也不知她到底去了何處?
    “也巧了,本宮亦是來散心的。”
    她見蘭珊並未在宮中,也無去關心她去了何處,卻不成想在此處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