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心憂君念難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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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人便就在自己眼前時的欣喜若狂,這般認真的樣子倒也是第一次見。
    每走一步,心中倒是有些畏懼,畢竟他當日的話還依稀在耳邊徘徊。
    “臣妾,參見皇上。”
    微微抬眸見皇上依然還在埋頭批閱奏折,並未開口說道,亦無停筆的意義。
    若此刻來的是葉漪蘭,怕是早已將她擁入懷中,疼惜的親昵在懷中了。
    “才請安不久,便不行了?”
    聽聞那久違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期許。那一抹聲音,摻夾厭惡之意。
    慕容灝宸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便不曾想理會她,當麵掐的奏章批閱完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她,
    冷言道:“起來吧。”
    “謝皇上。”
    偷偷抬眸,正對視著他的雙眸,緊張的雙手緊緊相握而顫抖著,手心早已冒汗。
    他那雙看人放的雙眸極度令人膽怯,曾經的柔情蜜意,也隻是對葉漪蘭一人擁有對他而言,他所給葉漪蘭的一切都是獨一無二的,隻能屬於她一人,就連人亦是。
    慕容灝宸見那雙亦溫柔、楚楚動人的雙眸,這些不禁腦海中閃過她的身影。一旦自己心中有怒,一見到她笑然的模樣,便能瞬間暖化。
    心中暗自的笑意,淡然消逝,亦是那般冷傲。
    “朕是不是說過,宸蘭殿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入內,姝妃可是忘了?”
    冷然的質問,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倒像笑裏藏刀,根本無法將其猜透。
    滿是委屈的說道:“臣妾沒忘。”
    沒忘?
    慕容灝宸不屑地輕笑著,再次垂眸而批閱奏折,冷峻的聲音徐徐道來:“那就出去。”
    在這裏,他不希望看到任何與宸蘭殿無關的人。從此刻起最不願的見的便隻有她了。
    出去?
    皇上,為何你就不能善待我?我並非是長孫莞霽,家族的勢力根本威脅不了他的皇位,又為何這般待自己。
    就如,第一次進入沁蘭殿時,亦是這般態度從未改變過。
    何時,能正眼看待,眼神中能有一般柔情,該有多好。亦不會像仇人一樣,痛恨著。
    可她依然沒有像要走的意義,提著裙擺跪於地上,無論如何自己既然已然走入,便不會走。
    餘光中見她這一跪,根本毫無一眼去看她。
    “可臣妾今日前來,是關於宸昭儀一事。”
    聽聞,緩緩地抬眸,審視地雙眸看著她,低沉的聲音問道:“你想替她求情?”
    “皇上心中比任何都相信宸昭儀,又為何……”
    聽她這一席話,毫無任何心思想要去聽得,立馬打斷她的後話,凜冽的雙眸怒意的看著她,警告之:“身為妃子就該好好在後宮待著,無需向一個奴婢求情。”
    無需向一個奴婢求情?
    這話,深深烙印在心中。在他心中,葉漪蘭便真的是奴婢?他的心,不該如此狠心,對待葉漪蘭亦不該如此。
    眸目溫柔的目光看向著,問之:“皇上,當真這麽想?”
    “放肆。”
    他如何想,亦輪不到任何人來議論。她的事,也不許任何多此一舉的過問。
    那一聲拍打在桌麵上的聲響,深深的受到了驚嚇。以往見他都溫和之人,如今這……
    身子俯身而下,顫抖的聲音徐徐傳來:“皇上息怒,臣妾並非此意。”
    並非此意?如今倒是見她膽子越發大了。
    夏慕靈見他的身影與自己越來越近,道不敢抬眸看之。心中,依然還是膽怯。她不是葉漪蘭,自然體會不到那一份柔情蜜意。
    慕容灝宸居高臨下的凝視著,緊蹙地眉宇唯有一方冷傲:“姝妃,宸昭儀一事不需你多操心,朕也警告過你,不許與她接近。此事,若不是因你哥而起,她由豈會被人陷害,恐怕這罪魁禍首理應是夏千亦。”
    若不是那封信,他又豈會做得如此決然,亦不會……
    一想到她,心便萬般的柔情、心軟。自知不該再如此頹然下去,可偏偏依然忘卻不了。
    罪魁禍首?
    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無辜,這一切也隻因自己而起。可她不能告知,是自己求著葉漪蘭,不然一切都會毀了。
    身子緩緩起半,依然跪於地麵,能感受到他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直逼滲入心骨之中。
    “臣妾前來隻是想告知皇上,昨日宸昭儀受了刑,皇上難不成想要看她被人欺害不成。”
    話音剛落,自己的那一顆心便跳動的更加厲害。
    她此番前來的目的,便是為了此事,可偏偏看這番情景,倒是讓他對自己轉變亦是無望了。
    可她不信,聽聞此事,他依然還是無動於衷。
    受刑?
    那傷口……
    聽聞,雙手早已緊握雙拳,心中的那一團怒意無處可發泄。雙眸中所迸發出的恨意,是他一直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昨日,你見過她?”緩解心中怒火般的情緒,緊蹙的眉宇審視般的看著她。走到她的身後,便轉身負手而立的背對著她。“看來,朕的話你從為放在過心上。”
    她何來不曾放在心上。這話,她記得極為的清楚。不能見她,日後真成了彼此相見而是陌路之人。
    雙手藏於袖口之中,狠狠的掐著,莞爾一道:“若臣妾不去,還不知那個崔氏會將宸昭儀鞭打成何樣。”
    她此番前來的目的,無非是想告知自己去見葉漪蘭。不管發生什麽,他都可以裝作聽不見。可偏偏這一身鞭打,打在她身上可還受的了。
    雙眸緊閉,眉宇間早已成了一把鋒利的劍,隨時隨地便可將日刺死。
    微側著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夏慕靈,淡然道:“跟朕一同去浣衣局。”
    聽聞,夏慕靈暗自一陣欣喜。在這一刻,他對葉漪蘭的情真正的是看清了。不管發生如何事,隻要一聽到她出事,心便會慌亂、所有的心思亦在葉漪蘭身上。對他而言,怕是葉漪蘭早已成了他的全部。
    浣衣局
    崔氏一手拿著鞭子,一手卻極為仔細的看之:“真是沒有想到,昨日的衣裳,那麽快就洗完了。”
    聽聞,葉漪蘭不解的眸光看向高高掛起的衣裳,何曾幾時她洗過這些?
    不經意間雙目投向紫菱,見她察覺自己在看她時,伸手便是攙著自己手臂。那一刻,她便知曉,昨晚她出去後定是將這些衣裳重新來一遍。
    見崔氏指了指井邊堆落的衣裳,漫不經心道:“今日自然不會讓你多洗,將這裏所有人換洗的衣服洗了便是,這可沒有怨言了吧。”
    讓自己洗那些奴婢的衣裳?在這裏她不想惹任何的麻煩,可她一次次的針對,簡直是欺人太甚。
    可偏偏,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反駁之言。
    紫菱見娘娘想要上去,便拉住她的手,搖頭示意。就算如此,依然還是將其鬆開。
    剛上前一步,她的手臂又被人所牽製住,這個力道根本不似紫菱。回眸看向,驚訝是雙眸看著他,倒是從未沒想到他會來,可他今日前來的意義是何意?
    他放開她的手,走上前威風凜凜的氣焰直逼向前:“娘娘是尊貴之人,不管將來如何還是會被皇上憐惜,洗奴婢的衣裳,恐怕是在侮辱罷了。”
    院落中的所有人都紛紛看向來曆不明的男子,這浣衣局身居後宮之中,從未有任何男子進入,怕隻怕亦是為了她而來。
    崔氏看著這麵前的男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裏豈能容一男子進入,還不快出去。”
    “宸昭儀害死了我國公主,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審問她,還要向你匯報嗎?”子陵看向著她,眼角中那深沉的笑意,徐徐而來。
    葉漪蘭看著他,此人心機極深,這一次前來到底意欲何為。
    見他親自拿出北漠腰牌,嚇得跪於地上:“老奴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審問便是。”
    這北漠的人若是惹惱了,還不知皇上會如何怪罪。
    今日原本不願懲罰她,反而又讓她占盡了便宜。
    “微臣,還有些話,想對娘娘說,不知娘娘可否雖微臣來?”
    “那日的大人也在場,這般稱呼,實則不是在打我的臉。”見他今日前來絕非善意,審視的雙眸一直打量著他,微微欠身道。“大人還是回去為好。”
    見她依然還是如此警惕,走到她的身側附在耳畔輕聲道來:“公主,早已醒來,不想知道讓我傳達的話?”
    寒莘?
    疑慮的雙眸深深不解地看著他,而他又豈會知道此事?莫非……
    倏然雙眸睜得極大,心中暗自熟思:除非,他去查了府中的情況,亦不會如此斷然開口此事。
    安然自若暗自一舒了一氣,和顏而道:“我跟你來便是。”
    子陵見她如此淡定,跟那日一樣,倒像是何事都未曾發生過。
    “娘娘,這……”
    紫菱見娘娘要與他走,心中甚是不安,那日就是因為他說要給北漠一個交代,或許皇上便不會將娘娘貶為奴婢,在這浣衣局中。
    “放心,我不會有事。”
    她自知紫菱的擔憂,她知曉他不會對怎樣。
    紫菱目送著他們二人走向池邊,她便怎麽縱容娘娘與那人一起,若是出了事……
    既然娘娘說沒事便該相信,可心仍然不安。
    崔氏怒意的看著那兩個身影,便這麽輕而易舉的走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握緊著。
    回眸一望,嚇得手中的鞭子微微顫抖著,自喃自語道:“皇上怎麽了來了?”
    聽聞,紫菱亦是隨之看向身後:皇上與姝妃前來,怕是是姝妃去求著皇上。可如今,娘娘與北漠人一起。若早知皇上會來,便不會放娘娘走了。
    比崔氏匆匆上前請安道:“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姝妃娘娘。”
    正當崔氏要請安時,卻見皇上直接從自己的身邊經過,站在那個丫頭身前。
    “宸昭儀在哪兒?”
    從他進門的那一刻,從未見過她的身影。
    宸昭儀?
    夏慕靈不禁看向他,在他心中還是承認葉漪蘭是他的妃子,那一聲叫的如此的親密。在他心目中,葉漪蘭還是有存在的價值,他忘不了……
    “回皇上的話,宸昭儀她……”
    紫菱見她想要開口,便立馬攔截她的話,生怕她將娘娘的事說了出去。
    “娘娘身子不舒服,在屋內休息。崔姑姑也是應允了。”
    聽聞,慕容灝宸緊鎖著眉宇,凝聲問之:“真是這樣?”
    “宸昭儀確實在屋內休息。”
    紫菱萬萬沒有想到,崔氏居然還會與自己一同欺瞞皇上,怕是為了自保。依然,淡然自若。
    休息?
    夏慕靈見皇上無動於衷,輕聲問道:“皇上,不進去看看嗎?”
    “既然如此,就當朕從來沒有來過。”
    他根本從未想要過進去看她,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見為好。
    淡漠的背影顯得如此落寞,夏慕靈見他絲毫未曾在意自己話,那一刻他是忘了他們二人同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