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章:念灰俱失情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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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聲步子緩慢地走向窗邊,將其打開向遠處張望了一番。
    昨晚的與經過一夜洗滌,帶有一絲清涼與清爽之意。藏於這樓閣中,從未仔仔細細地欣賞過葉府的景色。
    獨望高樓倚,遠眺心之許。
    睡於桌上的葉荀彧漸漸地清醒,一臉朦朧的睡意看向床榻上的人,下一刻心便慌亂起來,一轉身見她站在窗外,不安的心漸漸地安心了些。
    倒是見她一直留戀外麵的風景,她這般頑劣的性子,如此約束對她而言的確按捺不住她時時刻刻想要出去的心。
    “想出去了?”
    聽聞身後關切的聲音傳入耳畔,心中一陣暖意,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那一抹竊喜的笑意。
    昨晚若不是下雨,他定不會在此過夜。他們之間雖說是夫妻,可他們之間還是有距離。每次見到蘭兒姐姐他們如此恩愛的樣子,以往從來不羨慕,可如今反而是羨慕極了。
    “本公主都被你關在這裏,豈能隨意走動。”
    她的確不想再被‘關’在這兒,倒是不知她在那個地方過得可好?想必,一定不好。
    一想到那個場景,想必那日她一定很傷心,明知這一切都是假的,可對她的了解,一定是心痛萬分。
    眼角中淡然消逝的笑意,雙手耷拉著腦袋,支撐於桌麵暗自歎氣道:“你說他那麽愛蘭兒姐姐,為什麽就要貶了她,關在沁蘭殿不好嗎?”
    “公主是北漠之人,又與我有和親之姻。倘若我國公主死於北漠,亦是這個理。”有些事,她根本不懂。何況,她的心智還未成熟,對她而言定然是迷茫。走到她的身後,正要伸手去安撫她時,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毅然而然的停止。“即使我再怎麽若無其事,隻因知道了真相,亦知皇上的心思,所以這件事能避就避,想必蘭兒與你說過,不能忍做危害葉府的話。”
    “她的確說過,可我現在後悔了。我亦不該想出如此方法,讓她陷害了自己。”
    這天底下,唯有這麽做的便隻有她一人。當初,就不該……
    所有的事縈繞在心間,亦是難受之至。
    聽她這般自責話,毅然坐下,淡漠道:“事情都發生了,公主又何須自責。這件事,就算我一時的縱容,蘭兒或許會再堅強些。”
    但願此事厚,她能長點心眼。萬事都不能心軟。
    “你怎麽又叫我公主了,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能如此生疏。”隻要每回一聽到他喚道自己,便公主地叫著,反而聽得就是不悅。嘟囔著嘴,輕聲道然。“就不能如蘭兒姐姐他們一樣嗎?”
    他們?
    他們之間的情愛,她又豈會懂的多少。他知曉蘭兒的性子,可他們之間事說不清道不明。隻因這一切暗藏的秘密太多,這亦是慕容灝宸所隱藏的,隻因不想用有些事牽絆她。要想得到一顆完整的心,怕隻有如他這般,極為的耐心。
    “你別以為看似恩愛的兩人,不管發生何事,難免都會有磨合。不要去羨慕。”
    他們之間,當真如他所說的這麽糟?
    可有一點自己看得明白,他對葉漪蘭擔心到一種瘋狂的地步,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傷害。將她如珍寶,捧在手心極為的嗬護、疼惜。
    “那你呢,對我……”一抬眸便見他的雙眸,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煩焦亂的作罷道。“算了,就當我沒問便是。”
    明明沒有答案,又何必自取其辱。他們之間,本身便是由他所說是聯姻,期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亦不知自己,看上他哪兒一點了。這樣的男人,北漠人人皆有,又何必缺他一人。
    聽她話道一半不曾講下去時,心中自然明白她所要說的是何意。
    對她,唯有在那一刻才體會到自己的心。可這時間一場,對她的情雖未那麽濃烈,但依然會護著她。
    “方才我問你可想出去走走,你到此刻都未曾答複我。”
    聽他那番話,原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他如此堅定的神情,便由此斷定並非玩笑。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視著他,謹言慎行的問之:“出去?你可真願帶我出去?”
    “偷偷帶你進去,讓你見人可好?”
    聽著他那番言語之氣,倒是像極了哄著小孩兒意語。自己不想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個孩子,總有一日自己終究是會長大的。
    他說見人?可會是她?心中到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她,畢竟她不知事後該如何?
    念灰俱失,青蘿曼絲淚無痕。
    千言萬語,字句不離情往處。
    良辰美景,宛如寒雪折殘梅。
    琴瑟和鳴,弦斷一指曇花現。
    潺潺流水聲,伴隨著絲絲音律縈繞在周圍。溪水池畔,唯有一人的身影在此。躲在暗處的人,注視了她許久。未出閣前,是葉府上下的珍寶。入宮後,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如今,反而落入此等下場。一切都命,都是可悲的。
    輕緩的步伐剛走進她的身後,眼睜睜地看著她起身,轉身後的那一刹那,令她下意識的警惕起來,凝眸問之:“你是誰?”
    “別出聲。”
    指尖放於自己的唇間,做了禁噓的動作,環顧了一眼四周,輕聲道然:“可是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
    是他。
    在他摘下麵紗的那一刻,才真正的認清了他。
    原以為他這個計劃會在過幾日,倒是沒想到他如此心急。見他有準備的樣子,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沒忘。”
    手中端著的木桶,冷漠地從他身邊經過時,便被他攔住了去路。
    “沒忘,你走什麽?”
    此時此刻,豈能放她走。
    看著他這一行頭,緊鎖的眉心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別告訴我,今晚便要行動?”
    葉漪蘭見他倏然拉著自己的手,將手中的木桶扔在了地上,附在耳畔,低聲地告知:“追兵快要過來了,不走不行。”
    在來浣衣局的路上,偷偷潛入宸蘭殿偷取兵符,可萬萬不曾想到,宸蘭殿周圍皆是慕容灝宸所秘密遣派此刻的影衛。本想進入後偷取,引得他們發現,卻沒想到剛一踏入就早早被人發覺了。
    借此,在他們追殺自己的同時,藏於此處將她帶走。
    他有想過,若是成功了便將葉漪蘭徹徹底底的帶走,倘若失敗了,便還她自由身。這一切,當作她欠自己。
    “你說什麽?”
    追兵?他為何會將追兵引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放心,這是唯一讓你、我自由的辦法。”見她那深深懷疑的目光,便是她向來不信任何的話。“我知道,你向來隻信任慕容灝宸,這一次,信我一次可好?”
    信他?
    她這輩子,隻能信慕容灝宸一人,不會相信任何人都言語。
    他們之間本身毫無交集,可偏偏他每一次的出現,都有一個目的。可這個目的,向來不知亦不想去知曉。
    此事,不過都是利用,何來相信二字。
    他無非想借此事脫離,而自己為何不能利用這一切,重新回到慕容灝宸的身邊。這樣,可算是心機?這樣的自己,他可還會……
    這一路,看他帶著自己所跑的路,都是有計劃的進行著,可讓她亦看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後宮中,逗暗自藏著他的影衛,無論他們怎麽跑亦無法逃出的他們的視線中。
    這些人跟著慕容灝宸訓練有素,尤其會放過任何人。
    他們站在城牆下,周圍的人早已將他們二人所包圍住。
    而子陵卻一直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臂,從未放手。明知這一切都已知曉目的,可她的心依然慌亂。
    葉漪蘭親眼見飛羽拿著劍指著自己,而子陵卻將自己當作了人質,邪魅一笑道:“你們皇上最愛的妃子在我手裏,你們還敢輕舉妄動嗎?還不快為我準備一輛馬車。”
    飛羽見那人挾持著宸昭儀,自然不敢隨意輕舉妄動。畢竟,一旦娘娘出事,皇上定會責罰在場的所有人。
    微側著身子後仰著,輕聲叮囑道:“快去通知皇上,說宸昭儀遭人挾持。”
    子陵看著他在與另人叮囑著,心中便早已有了數。犀利的目光狠厲地看著前方,唇附在她地耳畔,輕聲道來:“麵前的人,早已去通風報信,很快你的男人便會出現。這一次,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飛羽是他的人,而自己又被挾持,自然而然他便不會輕舉妄動。他想借此讓慕容灝宸擔心,好讓他有機可乘離開次處。
    若他真是北漠人,又為何要逃?
    葉漪蘭的雙眸亦是看向前房,微微垂眸低聲道:“那你呢?”
    “這事,你就不用擔心。”
    聽她安慰起人來,倒還真不想放手。
    匆匆趕來的慕容灝,一聽到事這一路都不敢耽擱,一見到他被人挾持,急促的呼吸讓自己快速平穩些。
    葉漪蘭見他喘氣的樣子,可見他心中是著急的,便不會如此這麽著急的趕來。心中黯然的欣喜笑之。
    見慕容灝宸一來,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尖韌的刀劍抵觸著她的脖頸。若在用力些,不隻是出血那麽容易。
    慕容灝宸見況,都不敢隨意上前,生怕傷害到她的性命。今晚有人偷偷潛入宸蘭殿,自知一切皆有影衛,可偏偏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挾持了自己最重要是人。
    這無疑是將自己的弱點,完完全全的展現。
    怒意的手指著他,大聲喊道:“你要什麽朕都可以答應你,快放了她。”
    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她。
    放了葉漪蘭?
    不屑地輕笑著:慕容灝宸你也想的太過簡單,我怎麽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她放了。簡直做夢。
    “若是我想要她的命,你給嗎?”
    我的命?
    聽聞,葉漪蘭的心極度的慌亂,雙眸看向著他,著急想要掙脫開,可偏偏此刻她不能,萬事都得冷靜應對。
    恨意的餘光看著他,警告道:“你怎麽可以逼他,你不是說讓我回到他的身邊就好。我不允許你,用我的命來逼他。”
    他這輩子,最不願別人逼迫他。
    “我沒有逼他,隻是想知道,他對你可真有那麽癡情。”
    葉漪蘭,若是他對你沒有癡情,你可還願這一輩子都跟著他、愛他。
    我就是想讓你,真正是死了這份心。讓你看看,你的男人如何做出令你傷心的事。
    蠱惑般的聲音,徐徐傳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會怎麽抉擇?”
    怎麽抉擇?
    其實,她不想知道這個答案。隻因,她自己在害怕,害怕會傷心罷了。
    有時覺得自己不夠自信,對他還心存不信任。她向來不奢求他的愛,可現在她在等待他的‘審判’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