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錦書沁淚情針線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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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如此熱鬧?”
    葉漪蘭聽聞身後的人慢慢地走入的自己的麵前,而他的雙眸中,看不出絲毫,倒像是他從未看見。
    反而他,緊然地握著自己的手心,可偏偏這一手心卻是方才打之的一掌,他這般輕柔的撫摸,便可知他對於這件事根本便是不在乎。
    馮婷虞看著皇上當著眾人的麵,對她可是情意綿綿,倒還真是折煞旁人。可方才,那一掌明明看見,卻反而若無其事。
    故作委屈地走入慕容灝宸的身側,拉扯著衣袖,便是嬌嗔道:“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
    做主?
    極為嫌棄地看了一眼她拉扯自己的衣袖,眼眸中所徐徐而來的柔情,卻一直看向著麵前的人兒,寵溺一笑地問道:“發生什麽何事了?”
    何事?
    聽聞後,葉漪蘭看著麵前做戲的人,明明都知曉,還故意這般。可她知曉,無論馮嬪如何在他麵前嬌嗔,他都一直無動於衷。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的夏慕靈,卻早已心知肚明。偏偏便是馮婷虞,自作聰明罷了。
    “皇上,方才……”
    聽之,他連一刻都不願聽其下去。緊蹙著眉宇,冷然告誡道:“朕知曉宸昭儀打了你,你若覺得理虧,便當著朕的麵,還一擊便是。”
    還未將話說完的馮婷虞,聽聞此番話後,頓然啞口無言。
    還一擊?
    可是,當著他的麵給葉漪蘭一掌?
    若自己真是這般做了,怕是那一掌是打在自己的身上罷了,這一次又豈會冒這等風險。
    “皇上偏袒宸昭儀,自然是替她說話。可宸昭儀,無緣無故打臣妾,皇上就不能……”
    “住口——”
    這番話,嚇得馮婷虞的身子不禁顫栗了一下。心中卻是極為憤懣之意,卻故作要一直強顏歡笑著迎合著所有的一切。
    隻是為了,遮掩心中的妒意。在這皇宮中,她從未得到過什麽。就算夏慕靈未有侍寢,可她持有掌管後宮的權利,而長孫莞霽不過的空有虛名的皇後罷了。
    而自己,倒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毫無任何憐惜。唯有一直跟在皇後身後,幫她出謀劃策對付葉漪蘭。
    “這裏太吵了,朕陪你去一個地方,清淨一番。”
    葉漪蘭立即拉住欲要走之的他,可她方才的那一掌雖說是解了氣,可不想往日便成了任由她心生怨恨的理由。
    當著她們二人的麵摻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側,故作心中多有幾番為難之處,毫無避諱的開口即言道:“皇上,若是這麽走了,馮嬪怕是心生怨恨了。”
    聽聞,慕容灝宸則是看了一眼馮嬪,好言相勸道:“朕說過,若是理虧打回便可,何必惺惺作態。”
    倒是摟著懷中的人兒的身子,從她們二人身旁掠過,從雙眸中便可看出他厭惡之意。
    見況,夏慕靈微微欠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馮婷虞一直看在懷中她那得意地笑顏,無非想激怒她,反而這一掌自己從未想過,可偏偏就算算計於她,終究還是給她了一個便宜。
    “馮嬪,無論宸昭儀如何做,皇上都不會指責一番,反而受罰的還是我們。”身子漸然地直起,望著如膠似漆的二人,卻是無奈地搖頭一笑著,告誡著馮婷虞。“日後,少說話,多做事。皇上,身邊的人向來都是如此。”
    “姝妃,你不恨葉漪蘭搶走了皇上,亦不妒嗎?”
    在於這點事上,她向來好奇,夏慕靈的心思究竟是如何?哪怕,葉漪蘭擁有了尋常人得不到的一切,自然不妒。可得不到的人,終究又恨又妒。
    而她不信,世上毫無如夏慕靈這般的人,毫無一點動靜。
    不妒?
    心中暗自翻湧著一絲她人感覺不到的任何痛苦,強作鎮定地一笑之:“恨也罷,妒也罷。不如,少惹是生非為好。”
    若不恨、不妒都是假的。
    如今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自己。總有一日,她會讓他慢慢地發現自己好,便可遠盛過葉漪蘭。
    哪怕,這些都是自己的遐想。亦甘願如此做。
    哪怕他們二人相識地早,可愛上的人終究是自己罷了。
    夏慕靈在轉身的那一刻,雙手緊然地放於心口處,嘴角黯然一笑著。
    “原以為我打了她,你會指責我。”
    這一路,葉漪蘭從未如此感到他一絲異常之舉,卻是將一手緊緊摟著他的胳膊,親昵地與其靠近。
    若不是他撤走了身旁的人,她又豈會如此與他有過多的親密的舉止。
    指責?
    這件事不管誰對誰錯,他都不在乎。他隻在意,她可否受了委屈?
    她如此溫善之人,又豈會隨意給之一掌。就算如此,亦是這後宮中壓抑著她,反而令她的心性都變了。可偏偏,他毫無任何不安。或許,唯有這樣她才不會隨意受人欺淩。
    環顧了一眼四周後,邪意的雙眸卻散發著一絲狡詐的笑意,直接伸手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摟住,極為親昵地在她耳畔道之:“那我想知曉,你為何打她?你可願告知?”
    他終究還是好奇,何事會另她如此惱怒便是一掌。
    聽聞,葉漪蘭的心反而愈加不悅,緩慢地停下步伐,故作悵然一歎道:“若不是臣妾有手段,爬上皇上的龍床,皇上又豈會再次寵幸於臣妾。”
    漸然地從他懷中離開,淺然一笑道:“就算我在心善,亦不允許她人這般說。我葉漪蘭,從未靠任何手段,去勾引自己的丈夫。”
    慕容灝宸則是不屑地輕揚一笑,他倒是不知竟然在她們眼中,自己的女人竟然一直是在勾引著自己。
    反而,見她們才是欲加之罪。
    反而聽到她所言丈夫二字,心中更為一番竊喜之意。輕聲咳嗽了一番,慢條斯理地一一道來:“在朕麵前,朕允了。可不許,勾引他人。不然,絕不饒你。”
    葉漪蘭看著他那雙寵溺的眸光,下意識地將身子躲避在他的身側,一絲顫抖的聲音極力地克製著,輕聲道然:“我,幾曾何時,勾引過他人。”
    她不明這番話,到底意欲何為?
    “夏千亦對你,並非如此簡單。”
    夏千亦?
    這件事,在江南十他亦是提起過,可漸漸地從未放在心上,今日他卻又再次提起,真不知他到底在疑心何事?
    “灝宸,這件事我不想解釋什麽,你願意信與不信,這些都是你一人所決定的。”對於此事,她自然問心無愧。而他對自己如何,一點都不想知曉。畢竟,自己可是慕容灝宸的妃子,別人若想窺伺,依他那般醋意又豈會令人奪去了。
    “隻要,我在你心中的位置還有,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許有任何的猜疑。”
    猜疑?
    何時,在她的心中,自己的肚量竟然如此之小。
    側過她的頭,深情地吻著她的額間,滿眼的都是溫情:“不會,永遠都不會。”
    “你可知,方才那般做,就不怕心生怨恨而毀了我?”
    倏然間,葉漪蘭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此事。畢竟,這件事是馮嬪有意挑起,可偏偏他如此做……
    “她們若敢,我便讓她們……”
    “我知曉,我們之間根本便是分離不得,裝不得。”
    葉漪蘭明知他想要說得何話,亦是即刻伸手捂著他的嘴。卻見他將自己的手放下時,知曉他的用意,可他全然不知自己的心境。“原以為,我會在這皇宮中可安然的度過。我並非,真想要參與爭寵一事。可步步下來,發現早已回不了頭。”
    何嚐,他亦是回不了頭。
    自從坐上龍椅後,一直都在彌補這些年在她位置上的空缺,總覺得還遠遠不夠。
    “既然回不了,便一直陪我這麽走下去。”
    深情相擁著她的身子,她所散發出沁香的體香,卻著實令人自己的心緩解了些許。溫情一笑地凝視著她的眸,令其不禁地吻落於她的眼瞼,親昵的言語輕緩而來。“日後,可不許利用我。”
    “我,我哪有。”
    在此事上,她竟然無法在他麵前撒謊。確實,有時她亦是在利用他對自己的情,可偏偏她從未過分行事。
    見她這般支吾的言詞,卻是寵溺地伸手勾著她的鼻尖:“起碼在她們麵前,隨你利用。可我們二人之間,不許這般做。”
    “就算利用你對我情意,你又豈能做得了主。當初,可是你強逼我入宮的。”
    強逼?
    聽聞後,雙眸中的寵溺之意漸然淡去,輕揚一笑道:“對於此事,你一直耿耿於懷?”
    這件事,蘭兒你終究還未放下。原以為當初他自私些可得到她,反而令她如此傷心。對於這件事,他一直在補償,可從未在她身上得到半點情意。不知為何,她的靠近,總覺得令人她是在給予寬慰。亦或者,這些都是她的依賴。
    “灝宸,我並非……”看著他心事沉重,又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可別當真。”
    “沒有。”
    見他淺然一笑,心中極為不安。踮起著腳尖,艱難地伸手捧著他的臉龐,心中甚是愧疚:“日後,我不會再提關於以往的所有事。”
    “是我不好,不該強迫你不願做的事。”
    這件事他自己亦是一番責任,是同給予她如此多的壓力柔情地吻著她的唇角,深情一眸一笑之:“蘭兒,日後我不會強迫你了。”
    每當他的言語中有過多的雜慮時,她的心卻尤為的自責。從未有一日,可在乎過他的感受,反而讓他承受了如此多。
    “你這是做什麽?”
    倏然身子騰空那一刻,她卻不安都看之他。
    “再過幾日便要是中秋節,這件事原本我想讓姝妃辦事,可偏偏細想,你做事我放心。正好,內政庭的人將規側的禮製送入宸蘭殿,你陪我去看看吧。”
    “你這是借機,讓我陪在你身側罷了。”
    “怎麽,不願意?”
    慕容灝宸隻要一見她的眸,對她便是根本無法放手。不過,她說得無錯,是在借機想讓她留在自己的身旁。
    不管如何,他都要告知全天下的人,無論葉荀彧做出何事,他都願意護著。
    抿著嘴角的笑意,輕聲一道之:“你說過的,不會強迫於我的。”
    “這是聖旨。”
    聖旨?
    抬眸而對視他的眸,淺然一笑地問道:“我們之間,你究竟用何種身份於我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