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雲卷雲舒共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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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盡紅塵挑燈夜,笙歌瀟瀟闌珊眸。
    月圓人團卻月缺,貪戀浮華獨一人。
    雲卷雲舒花開落,一夜清歡共渡愉。
    一縷傾瀉而下是發絲,發尾之處卻殘餘著浴池中的露水。
    一抹輕紗將其若隱若現的身子,展露的淋漓盡致。望著鏡中的自己,卻是一語默然地長歎罷了。
    顫微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時,卻不知為何越是這番看著自己的容顏,卻一直都毫無任何的自信。隻因,這容顏或許根本便是得不到王爺,亦是無法挽回。
    若這容貌真能獲得他的賞識,這幾個月來他為何偶爾都是視而不見。二人再一起的時間,倒是也少之又少。卻不知何時,他才能長久如此待自己,亦如初見新婚之日那般。
    可一想到此時,便不得不想起宸昭儀與當今聖上。不管他們二人相處一年之久,如今還是如此的恩愛綿澤。那份情,根本便是永久都不會改變。
    可偏偏,這一切所有人都想擁有,卻是永久都不可能。
    那孤冷的身子漸然地站起,卻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可言之語。畢竟,自始至終自己從未有過去挽留之意。向來都是他說什麽,自己便是聽從,根本無任何的可拒絕之言。
    王爺所有的一切,自己向來不敢多問,一旦多問反而顯得自己更為多管閑事罷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直做他身後默默支持他的女子。
    而這婚約,一切都是仰仗著父親所指,自然對於那些他們所在乎的事根本便是不知。
    雙手緊緊相互緊握,顫微的雙手卻無任何的勇氣來掀開紗簾。王爺根本不會前來,又何許有期許之意。可不管如何,自己又何必自欺欺人。
    一掀開簾子的那一刻,卻見一抹從未出現的身影,此時此刻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心中的期許之意逐漸的欣然。
    不知為何,心中如此的喜悅,越想快步而走上王爺的身前,可偏偏矜持讓自己從未如此做過。畢竟,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結界。根本無人能衝破其中的結界,亦是無法能走進王爺的心。
    宸昭儀曾說,要想得到喜愛之人的心,必須了解他的一切,從而走進他的內心。可她所言的一切,這些何嚐不曾試過。可終究都是隻是無果罷了。
    這無果,足以讓自己的心不知時刻尤為的不安。
    眸中的竊喜之意,一直所凝視著他的背影,燭光而斜射而去的光芒,一直便是照耀著他的下顎,棱角的弧度一直顯露著。
    站在身側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不想過多的將其打擾此時站於自己的麵前。生怕所有一切的美好,會在不經意間便會破壞。這是自己最不願見到的事,亦不願所發生。
    欲言又止地唇,猶豫了些許後才緩緩地蠕動著唇一道之:“王爺今晚,怎得如此之早便回來了?”
    若說他要前來,定不會如此時這般如此之早,定會晚些時辰前來休憩一番,翌日後便無任何的蹤影。就連單獨在一處的時辰,便一直都是如此的短暫。
    然而這一切,倒是尤為的可笑至極罷了。無畏的前去所求,亦隻能說是自己的無能罷了,又怎能怪罪於王爺。
    聽聞,慕容灝隸便回眸所看向著她,從他入此處時便知她在沐浴,特意地站在此處等候著。今晚一見她,濕漉地發絲沾露著水珠,這一抹澈骨的身子,倒是看得極為地透徹。
    可那又如何,她根本便不是葉漪蘭。她不似葉漪蘭那般楚楚動人,讓人憐惜,更想一味的要得到她。而她隻有蠱惑人的本質,根本便無任何可與葉漪蘭相比之處。
    撇嘴一笑地弧度,卻勾起那一抹狡詐的笑意,冷然地輕揚一問:“怎麽王妃,不願本王回來?”
    “並不是。”她這麽會不願他回來,可方才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不知有多狂喜。寧願,每當夜中亦能如今晚這般該有多好。
    每當心中的期許在心底之處蔓延時,雙眸卻不敢看向他的眼睛,生怕一看倒是令自己尤為的不敢去麵對。她隻想在王爺的麵前故作嬌羞的樣子,唯有這樣才會令王爺欲罷不能,反而更能長久地留在自己的身旁。
    隻因,王爺所喜歡的女子,那一夜不是沒有看到,在身旁的女子都是能將王爺的魂全然的勾走。這等女子,反而倒是狐媚子。勾走的不光是人,怕是日後連心都要勾走了。
    而自己能做的,便知有留住他的人,日後隻能慢然地留住他的心。
    上前自主地挽著王爺的手腕,那一刻心中頓然慌亂,緊蹙的心一直便是在紊亂地跳動著。卻依然淡然地將其帶入而坐,親自倒入茶水放於王爺的麵前,輕聲一道之:“隻是,王爺許久都未曾如此之早,倒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不習慣?
    慕容灝隸望著這裏的一切,倒是踏入這裏的每一步,都無此刻這時的沉重。亦如她所言的那般,確實以往都不曾如此之早的前來。反而今日,倒是得空前來。
    一下子心身如負釋重的感覺,似乎從未真正地享受過。如今,反而倒是滿足了自己,亦無法阻止自己心中萌發的野心。這野心,自然無論如何都是湮滅不了的。
    端起麵前的杯子,則是抿了一口,淺然一笑地徐徐道來:“今日,本王已經將軍令交於皇兄,日後,本王倒是有足夠的時間陪著王妃。”
    軍令?
    這軍令,一直以來都是伴隨在王爺的身側,一刻都不得卸下。當初自己隻是將其取下,他的神色倒是變得憤懣,那一晚他揚長而去的身影依然還曆曆在目,根本便無法想象這軍令對他而言的意義。
    可後來才得知,這軍令在先帝在世時便是親自交於王爺,而當時被譴派於邊關時,這軍令一直在當今聖上的手中,亦是回宮之後,再次將軍令歸還。
    如今,卻不知……
    “這軍令,王爺向來視如珍寶,又怎會將其交於皇上。莫非,是皇上的決定?”這軍令對王爺如此的重要,而這件事除了皇上,倒是無任何可動得。
    宇文慈還未等慕容灝隸開口,便是搶先一道:“明日臣妾便進宮,讓宸昭儀在皇上麵前勸說一番,想來宸昭儀定然不會有所拒絕。”
    如今,自己能想到的便知有宸昭儀。畢竟,在宮中能與皇上見麵的人,亦隻有她一人罷了。無論在皇上耳邊如何說道,皇上定會聽得。再者說,枕邊之人最為心軟。在皇上身邊偽音鞥接觸的人,隻有葉漪蘭。那一刻,她亦隻能想到這些,並無任何可得幫助王爺的方法。
    哪怕幫不得王爺,亦想讓他知曉,自己心意便是足矣。
    “王妃的心意,本王心領了。這件事,是本王自願的,跟皇上毫無任何的關係。”自己還未完全一道出口,反而是她獨自一人胡亂猜測。
    可更是想象不到的便是,她竟然會將這件事讓葉漪蘭有所牽連進去。
    眉心驟然一緊,倒是心中還未想得一個萬全之策,自然不得斷送了自己,亦不能因這件事而擾亂了自己。
    “反而是王妃,又怎能確認宸昭儀定然會幫本王?難不成,本王有事,你前去與宸昭儀說一番,宸昭儀便成了王妃的說客不成?”
    說客?
    她並無此意,隻為覺得這原由是自己猜錯罷了。若非方才一時情急,自然不會道出此等惹惱之言。
    不敢與其一座的宇文慈,自然而然地起身,向其認錯著。
    “妾身不知何由,一時情急才想得此法。並無任何用意,亦無法讓宸昭儀成為妾身的說客。”
    “王妃要記得,本王向來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幫自己在皇上麵前求情。反而,這是讓本王更是卑微。你可明白?”
    對於這件事,本無任何的對與錯。隻因,若是一旦有此事發生,亦不會依靠一個女人向自己求情。
    可自己當出,亦像靠著葉漪蘭坐上那個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龍椅罷了。如今反而是越得不到的一切,越想得到。
    而得到的,隻能靠自己步步設下所有的陷阱方才可得到應有的一切。這樣,母妃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自己的兒子登基,而非坐擁一個不是自己骨肉的帝王俯首稱臣罷了。
    “妾身明白。日後,定不會再犯次錯。”
    聽聞王爺的這番告誡,又怎會不明白所言之意為何由。
    見況,慕容灝隸則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勾起她的下顎,好生一番地細細打量著。附在耳畔,那番低沉且帶有一絲的呼吸聲漸漸而傳入其中:“本王自然信得王妃,畢竟王妃如此聽得本王的話,今晚本王倒是想好好獎勵一番。”
    獎勵?
    在其懷中聽聞這番話,心中便更為歡喜。
    抿咬著唇瓣,則是輕聲地一道:“那,妾身可否求王爺一件事?”
    “但說無妨。”
    “日後,妾身隻想在夜深之時,王爺都多陪著妾身。在這王府之中,王爺無任何的侍妾,隻有妾身相陪。妾身隻想陪伴在王爺的身側,照顧王爺的日常起居便可。其餘的,並不想要太多。”
    “就沒有想過,日後本王登基,你便是皇後?”
    她那番話,倒是無不所求。可偏偏正因不所求,不能證明日後便無所求。如何誘惑的皇後之位,怎會不心動。這可是,後宮妃子所一直夢寐以求的事。
    若不心動,長孫莞霽又怎會連自己的話都不聽,為了一個後位竟然狠不心腸。可見這誘惑,足夠令人舍棄不下。
    “妾身不敢。”
    皇後?
    這件事,向來都不願多想一番。畢竟這件事,又怎能隨時在口中一道。
    毫無戒備之心的宇文慈,自然對這些並無任何的在意。而她隻是在意的便隻有一人罷了。
    “若本王當真是皇後,你是本王的正妃,理應是皇後。可這些,不過是本王隨口一說,不必放在心上。”這番話,他自然不會在她麵前提及。隻因,她與葉漪蘭走得極為近,亦不知何時將其道出自己的這番話,慕容灝宸又怎會不加以防範於自己。
    “既然,本王交了軍令,軍中的事便於本王無關。王妃今日所言,本王倒是記下了。”
    伸手撫摸著宇文慈的臉頰,一把將其橫抱於懷中,慢然地步伐將其床榻而去。
    一卷清簾掩萬丈,一語旖旎澈心芳。
    一燭光明泯滅暗,一抹簾影交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