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人走茶涼盡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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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如此執拗與自己這番言行,可不管如何,對於彩鳳的事已經在極力的彌補著她。而她先前所說的一切,並未都拒絕著。
心中,亦是心甘情願的滿足她為彩鳳所求的那些事。
隻因,是自己有些時候過為舉止過激罷了。
看著她如今依然還跪在的身前,腦海中倒是一直浮現著她今早看到彩鳳時那番的撕心裂肺,哪怕她故意地在克製著自己,心中的痛又豈會全然不知。
身邊最為重要的人離去時的痛,自己又怎會沒有體會過。而此生最重要的人,亦是親眼看著離去,那一刻自己卻是毫無任何的能力,卻眼睜睜的看著母妃離去。
可是母妃明知曉,下毒之人是誰,為了不讓自己報仇,卻到臨走之前都未曾開口說出。
隻是告訴自己,葉家之人才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可就算是依靠,但未曾依靠葉家,今日所有的成就,亦都隻是自己罷了。
至始至終。都從未利用過葉家之人,亦未曾想要靠取師傅在父皇麵前的信任。
隻因自己向來都清楚,做任何事、任何決定,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不靠他人,他慕容灝宸亦能強大,不讓任何人欺負葉家所有的人,唯獨葉漪蘭,更不得任何人強行的霸占、擁有。
若說是野心,怕這個野心,隻有是葉漪蘭。
輕柔地將她的身子扶起,看著她跪著心中又怎會不痛。如今,她的身子極其的虛弱,又怎能一直長跪不起。
雙手卻是一直握著她的手心,從未將其有任何的放開之意。默然歎息地則是輕聲在她耳畔問之:“你告訴我,你為了彩鳳的事而恨我,還是你方才聽到了什麽。”
恨?
葉漪蘭不知,為何彩鳳的事卻要恨他。他從未在這件事上有讓自己恨之處,何況,此事又怪不得他,自然是不會恨。
聽到?
方才他對紫菱所言的那番話,自然是全數都聽著了。根本未曾有任何的一字一句的遺漏。
何況,對於趕紫菱走,想必隻因紫菱講彩鳳的事未曾先告知於他。就算他如此做是為了自己,亦不能將紫菱私自的從自己身邊趕之。
更何況,紫菱如今並非是他的人,這件事他自然不能私自做了主。
若是自己未曾聽到,自然一切都不會有所知曉
可偏偏,這件事已經知曉了。
而他的心中,已經足夠清楚了才是。這一問,倒是想探聽自己可否知曉罷了。無論知曉與否,定然不會讓任何人再次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皇上的心中若是沒有虧心事,便不要如此一問,倒是會讓臣妾覺得,皇上有何事對不起臣妾。”
她要走之,可偏偏他卻要這番阻攔著。到似,一刻不願讓自己有著任何離開之意。可不管如何,這宸蘭殿自然不會多留片刻。
何況這件事,早已驚動皇宮中人,若是還留在此處,那些人又怎會沒有任何言論以其謬論一番。
可不管如何,他終究不得阻攔於我才是。
如今,他那口口聲聲的允諾,隻是敷衍自己罷了。他的心中向來自私,又怎會放了自己一走。
“方才,皇上應允了臣妾回沁蘭殿,怎麽如今卻要纏著臣妾,不讓臣妾走。”
雙眸各自看向阻攔的手,慕容灝宸則是淺然地一笑著,他終究還是不願將其放開著。
漸然將她的手放開,則是一味地默然長歎道:“你要走,我攔不住你。”
“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蘭兒——”
聽他讓自己離去時,崗踏出一步的步伐時,卻被他那一番喊住時,卻是踟躕的站在原地之中,亦是不該是走是留。
聽之後,則是默然地徜徉一道,冷然的雙眸則是漸然起色著一抹令人溫婉的神韻:“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是不願放我走。”
她要走,確實攔不住她。可不管如何,心中的那份依念,卻是至始至終都無法想讓她離去,離開自己的身邊半步。
不知為何,口中明明應允著她,可心中的執念還依然有所蕩存著。
“你知曉的,我根本便不想放你走。我隻想讓你留在宸蘭殿中,這樣心中的‘傷口’便能愈合了。”
愈合?
這樣的‘傷口’,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愈合。就如他的母妃,怕是心中的傷口也難以愈合。若要真正的愈合,又怎能讓人死而複生。
若真有死而複生,寧願母親也……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奢望罷了,根本便隻是一個虛幻的夢罷了。
不讓這夢中的一切事,而困擾著心中之事。可對於彩鳳的出現,她那句句而道得話,又怎能不信。
畢竟這件事尤為的蹊蹺,怕是並非看到的如此見簡單罷了。
嘴角微然上揚地一抹淺然的笑意,則是徐徐一道之:“若是留在此處,隻會給你添麻煩。何況,誰來伺候我。”
“我來伺候你。”
留在此處,他則是更為可上心的伺候著她,畢竟,自己亦能照顧她,又豈非她人前來伺候。
方才見她這一抹笑意油然而生時,心中倒是欣慰了不少。至少,她此時並無對自己有任何的怨言。
不然,她又怎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自己說出這番並未絕情之言。
伺候?
他身為皇上,又怎能被人他人詬病,說得讓自己伺候著。
若要伺候,怕是自己前去伺候罷了。
“皇上莫要說這等玩笑了,臣妾不敢讓皇上伺候。”
不敢?
這世上倒是無她不敢之處,她的膽子尤其的大,尤其是在自己的麵前,這番任性,倒是太過了些。
深情地則是將她擁入在懷中,那一刻擁入時,倒是久違的抱著她:“你暈倒不久,需要休息……”
“這一次,你就先放了我,可好?”
葉漪蘭在他的身懷之中,卻能感受他極其的不願、不舍。可不管如何,此時定然是非走不可。
即便這件事,自己亦是難以舌得,可彩鳳的事終究未曾讓自己心安過。
在他的麵前自然何事都要裝作若無其事,不然心中的打算,便被要一一的將其看透。
對於彩鳳的事,自然不得有任何差池。畢竟,就連他亦不知幕後之人是誰,又何來指望一二。
‘放了我,可好?’
這話從她口中所道出的此言,卻是無盡的苦澀之意油然於心間。
溫情地雙手則是捧著她的臉龐,親昵地吻在她的額間,輕聲叮嚀道:“我今日放了你,日後絕不會放了你。”
日後?
可不管這日後如何,今日他不得不將自己放手。這一放手,怕是這日後都不知該如何收手。
怕是這一輩子,他不會收手,亦不會放手。他對於自己,向來都是自私,又有何言論就此可斷論他的一切。
握著他的手腕,則是將其放下著。他若不在將其放開,怕是自己會因他所言的那番話而動了情,卻不會離開他的身旁。
“若此是沒有結果,這一輩子,怕是你都要放了我。”
沒有結果?
她所說的結果,無非是為了彩鳳一事。怕是在她心中,定要找出那殘害彩鳳的人。可那人的手段尤為殘忍,怕是無從查起。
隻是不知,那人與彩鳳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下手竟然殘忍到……
緊蹙的眉宇,而那雙眸中所一直深情凝視著她,溫情地則是叮囑道:“回去之後,別胡思亂想,亦不要……”
“紫菱如今是臣妾的人,皇上日後就不要隨意懲罰臣妾的人。這句話,想來當初初入沁蘭殿之時,臣妾曾經相告過,想必皇上還記得。”
這番話,停留在心中已經些許了,隻是方才未曾當著紫菱的話說道罷了。
此時於他這一說,更是想讓他知曉,紫菱已經是沁蘭殿的人,亦並非是宸蘭殿之人,又怎能隨他處置一番。
何況,這番話在當初亦是告誡過他,沁蘭殿的人都不許任何動,亦不能隨意欺辱沁蘭殿的人。
而彩鳳的這件事,定然會討回一個公道。
她所言的這番話,又怎會不記得。隻是不管如何,紫菱向來都是自己一手教養而成的人,如今倒是何事都懲罰不得。
聽之,則是不免地輕揚一笑著,伸手則是戲謔地勾著她的鼻尖,輕言一道之:“朕的人,到時候被你調教的都成了你的性子。”
“若是皇上不喜歡臣妾的性子,這宮中的人,倒是足以讓皇上挑選一二。”
挑選?
這後宮中的人,倒是一個都看不上。論樣貌、才華、心善,都不及葉漪蘭,又怎會有任何女子與她一同高下。
寵溺的雙眸中,卻是帶著那一抹笑意的眸光,深情一視道:“見你如今還能與我玩笑,我倒是尤為的欣慰。”
看著他如此戲弄著自己,則是不禁羞赧地別過頭一道著:“臣妾沒有與皇上玩笑。”
若論玩笑之言,倒是遠不及他罷了。
亦不知為何,隻要他隨意的戲弄著自己,卻尤為地羞赧一色,亦不敢多看他幾眼。
沒有?
她若是沒有,有怎會不正眼與自己對視,而是這番一味的閃躲之意。
“你還敢對我有所隱瞞嗎?”
見他的靠近時,卻是下意識將其後退著,則是微然地欠身一道之:“臣妾想回沁蘭殿,皇上亦是應允了,如今倒是故意不讓臣妾走之。”
“是我舍不得你。”
他並非是故意,而是真的不願讓她離開,亦不願讓她出宸蘭殿半步。
若真要舍得,又豈會在此處還特意將其留著,一直不願讓他走之。
聽之,葉漪蘭則是默然地長歎一氣之:“有些時候,是該舍棄了。”
舍棄?
有些時候,說得倒是輕巧了些,可可偏偏越是無法做到。
若要舍,怕是終究都舍不得。這一刻,亦是如此。
曾許一人為白首,紅顏遲暮未歸尋。
曾看過山河錦繡,江楓十煙孤蓑笠。
曾染念一世情愁,青梅歲月難抵悠。
煙雨重樓,江河畔。
等盡流年,黃昏後。
人走茶涼,烈入喉。